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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袁曹爭鋒 文 / 關駒

    劉備聞言大喜,雙眸生輝,忙問道:「果真?」

    賈仁祿道:「雲長在曹操處,如此大戰,曹操豈有不派他出戰的道理。」

    劉備聽關公在曹操處,不禁長眉一軒,問道:「仁祿從何得知雲長在曹操處?」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咳咳,我生病前曾遇到許都的一個街坊,他來此做買賣。是他告訴我,雲長為保全明公二夫人安全,不得已投降。事前曾於土山約三事:『一,降漢不降曹;二,善待皇叔二夫人及下屬家眷;三,得知皇叔下落,雖千萬里也要追尋;三者缺一,斷不肯降!』曹操均已答應。曹操待他不薄,上馬金下馬銀,外帶美女十二人,都不能打動他的心,他仍是心念明公。我剛收到這個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明公,便一病不起了。」心道:「每次都要編些理由來搪塞,還好我腦子轉得快,不難就死得很難看了。我總不能告訴劉大大,是《三國演義》裡寫的,羅大大告訴我的吧,這樣劉大大就要懷疑我是不是病還沒好,在說糊話了。」

    劉備身軀微顫,虎目含淚,顫聲道:「雲長當真義薄雲天!如此實在太委屈他了!我這便休書喚他前來!」

    賈仁祿道:「且慢!明公莫急,雲長可不必那麼急著喚回。」

    劉備一臉茫然,問道:「哦,卻是為何?」

    賈仁祿道:「明公這次隨袁出征是打算幫袁紹打天下呢,還是想尋求良機,趁時割據?」

    劉備哼地一聲,道:「袁紹關我何事?幫他打天下做什麼,我當然打算趁時割據。」

    賈仁祿艱難舉起右手,手指嘴唇,目視曹靜。曹靜會意,端過水來,服侍他飲了一口。賈仁祿微微一笑,有氣無力地道:「袁紹蠢笨之徒,竟將顏良這種只能做侍衛頭子的肌肉男,當成大將之材,委與先鋒大任。若顏良與雲長於戰陣之中相遇,明公認為二人孰勝?」

    劉備沉思半晌,方道:「顏良亦是勇將,他與二弟從未交過手,不知誰強誰弱。」

    賈仁祿又喝了一口水,道:「我聞雲長曾於汜水關前溫酒斬了華雄,不知可有此事?」

    劉備聞言心馳神往,似是遙想當年,繼而微微一笑,面有喜色,點了點頭,道:「確有此事。」

    賈仁祿道:「華雄一時勇將,當時連斬數員大將,自謂無人可敵,卻被雲長片時斬之。顏良武藝難道勝華雄數倍?且顏良自謂河北名將,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常言道:『驕兵必敗。』此次去不能有功,只是自取其禍,我料顏良必被雲長一刀斬之。」

    頓了頓,又道:「袁紹就靠顏良、文丑混飯吃,若顏良一死,袁紹去一臂助矣。若是文丑再亡,那袁紹就只有吐血的份了。明公若是想幫袁紹打天下,就將雲長喚來,讓顏良撿條命回來,繼續為袁紹辦事,攻下曹操的白馬,好讓袁紹登基稱帝。若是明公想趁時割據,那就不忙叫回雲長,先讓他做曹操手中之刀,殺幾個袁紹上將,削弱袁紹實力。明公好混水摸魚,坐觀雙方成敗。」

    說完目視曹靜,又指了指乾裂地嘴唇。曹靜雖白了他一眼,輕輕地擰了他一下,卻還是乖乖地扶他坐好,遞上碗去,侍候他喝水。賈仁祿心道:「現在這個『曹靜』牌自動飲水機也挺好用的,都不用出聲,只要看她一下,水就自動送將上來,爽!」

    劉備點了點頭,道:「就依仁祿,雲長且不忙喚回。袁紹手下猛將無數,給仁祿說得好像只有顏良、文丑二人而已,除了顏良、文丑袁紹手下當真沒有人才?」

    賈仁祿道:「當然有,據我所知,就有一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在袁紹處,只不過袁紹不會用罷了。」

    劉備十分留心訪賢,聞言忙問道:「是誰?」

    賈仁祿道:「張郃!」

    劉備久聞其名但對其人不甚熟悉,聞言愣了片刻,方道:「張郃之名倒頗為熟悉,不過對其功跡不甚瞭然,不知此人如何?」

    賈仁祿心想:「乖乖龍個東,沒想到連薦個賢也這麼難,我咋知道三國前期張郃做過什麼屁事啊,我只知道連諸葛大大都十分忌憚這個人,為殺他還專門用了一條計謀。」想到此便道:「張郃這人武藝了得,也頗有智謀,實是難得人才,只可惜明珠暗投,落在不會用人的袁紹處,其名不顯而已。明公若是信得過我,便加意結納此人,若能得其心,將來對明公定大有好處。」

    劉備問道:「他比顏良、文醜如何?」

    賈仁祿啞然失笑,道:「一個天下一個地下,不能比的。顏良、文丑不過是跳樑小丑,他可是大將之材。」

    劉備點了點頭,道:「既是仁祿如此說,我會留心此人的。好了,仁祿你才剛好,不可說太多話,費太多神,我告辭了。你要多多保重,好好將養身子,今後飯菜飲食可得小心在意,不可再讓賊子有可趁之機。」

    賈仁祿道:「謝謝明公關心,我會注意的。曹靜,替我送明公出去。」曹靜起身應道:「是!」劉備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便成。」說完轉身便走,走出數步,似又想到什麼事,回轉過來,道:「仁祿啊,袁熙這小子已給我支到幽州去了,想加害你我也是不成了,呵呵!」

    賈仁祿聞言大喜,問道:「不知明公是如何辦到的?」

    劉備微微一笑,道:「那日袁紹找我去商議伐曹之事,面有憂色。我問他因何發愁。他說如今正與曹操為敵,可北方蠻胡屢有異動,加之遼東公孫康為之側應,不好對付。我逆料他不放心將北方重鎮交給旁人鎮守,便勸他說:『幽州乃北方重鎮,非族人親信不能守。』他也說欲將此重鎮交給袁氏族人鎮守,不知誰合適。我就趁機讚了袁熙一番,說曾和他同來平原,見他大是不凡,將他舉薦了出去,果然袁紹大為高興。過數日袁紹便任命袁熙為幽州刺史,讓他鎮守幽州。如今他正在向甄姑娘求婚,袁紹答應緩上數日,估計婚後便會讓他立即上任。」

    賈仁祿聞言不由心中暗笑,心道:「沒想到袁熙出為幽州刺史,這中間居然還有劉備的功勞。劉大大果然不是一點點的高。就因他的一句話,袁熙看似陞官,實際上是給流放了。你小子啥人不好得罪,得罪劉大大。這下子讓你娶到老婆沒得泡,乖乖地給我滾到幽州去喝西北風去。哈哈!」想到此便由衷讚道:「高,實在是高!明公神算無人可及!」

    劉備哈哈一笑,道:「你馬屁少拍,不多說了,我走了。」

    賈仁祿聽得袁熙被發配到幽州去的消息之後,大為高興,嘴裡哼著現代的『流氓』歌曲,淫詞爛調,樂得嘴歪歪。曹靜見他如此開心,也十分高興,道:「呵呵,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經,還一肚子壞水。劉使君本來人好好的,現在也被你給教壞了。」

    賈仁祿道:「呵呵,袁熙那小子看來『人豬』是做不成了,不過將他放到幽州去凍成根冰棍倒也有趣,說不定也能花差花差,哈哈!」

    曹靜笑道:「財迷!既然你這麼愛財,以後我就叫你財迷吧。」

    賈仁祿道:「嘟!小丫頭片子,你居然敢給我起外號?」

    曹靜瞪了他一眼,道:「怎麼,你不服?快說,這名字很好聽!」

    賈仁祿忙道:「好聽,好聽,你起得名字就是好聽。」

    曹靜伏下身子,靠在他的胸前,輕聲說道:「不管你叫賈福,還是叫賈仁祿,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財迷!」

    賈仁祿握著她的小手,柔聲道:「曹靜,咱是不是大功告成了?」

    曹靜雙頰飛紅,輕輕地嗯了一聲,抬起頭來,閉目待吻,忽聽外間咳嗽兩聲,貂嬋走進屋來,笑道:「呵呵,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繼續。」

    曹靜羞得滿臉飛紅,有如火燒,笑道:「貂嬋姐姐,你敢取笑我,不怕我呵你的癢?」說完便飛身上前,伸手往她的腋下呵去。

    貂嬋忙閃向一旁,道:「呵呵,別鬧了,咱說正經事。甄姑娘病入膏肓,藥石無靈。而袁熙又緊緊催促,務要在近日定下婚事。甄夫人知華神醫在我們府上,便派人來相請,如今來人已在門外,我想問問相公,要不要讓神醫前去診治?」

    賈仁祿急道:「這還用問,趕緊的讓神醫前去。」

    貂嬋道:「醫好了甄姑娘,她可就要嫁入袁府了,你不心痛?」

    賈仁祿道:「我有你就夠了……」一瞥眼間見到曹靜面含薄怒,忙道:「咳咳,當然還有曹靜,有你們這兩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陪著我,我哪還敢再想七想八?」心道:「果然二奶不好養,一碗水還真不好端平,也不知段正淳是何本事,能哄得幾個舊情人對他服服貼貼的。」

    貂嬋、曹靜嫣然一笑,同聲道:「算你嘴甜。」

    賈仁祿道:「再者她也生病了,焉有為了不讓他嫁入袁府而讓她一直病下去的道理。咱不是袁熙,不使這種下三爛的計策來托時間。」

    貂嬋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和神醫說去。」

    貂嬋去後,曹靜服侍他飲了一碗稀粥。飲罷,賈仁祿覺得頗為疲倦,又睡了近再個時辰。直至申時,華佗回轉,來至屋內看他,號脈已畢,道:「呵呵,恢復得不錯,十日內定可痊癒。」

    賈仁祿連聲稱謝,華佗謙遜了幾句,遞給他一方絲絹,道:「甄姑娘讓我轉交給你的。」

    賈仁祿接過,問道:「甄姑娘病情如何?」

    華佗笑道:「呵呵,我只能治週身頑疾,至於心病還需心藥醫,我是無能為力的。」

    賈仁祿攤開絲絹,喃喃自語:「心病……」將紙條舉在眼前一看,只見絹上書寫著幾行清秀工整的小字,文曰:「蒙君借與針砭,感君之德,然心中實不知該恨該喜。君染疾之事,我已盡知。袁熙為人,我實鄙薄,我寧死,不嫁此等匪人。如今母命難違,唯有一死。大婚之日,便是我身死之時。君之盛情,來生再報。」

    賈仁祿看至文末,不禁流淚,沉思半晌,雙眸一亮,道:「華神醫,請附耳過來。」

    華佗附耳過去,賈仁祿輕聲耳語半晌。華佗略一凝神,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去辦,五日之後,給你回音。」

    華佗去後,曹靜笑道:「呵呵,你這壞小子,又再出什麼鬼主意?」

    賈仁祿神秘兮兮地道:「天機不可洩露。」

    曹靜白了他一眼,道:「你看上了甄姑娘,想娶來做小,當我不知道。」

    賈仁祿歎了口氣,將絲絹遞給她,道:「唉,我怎能見死不救。」

    曹靜看罷來信,久久不言,暗自垂淚。

    三日後,袁紹起五十萬大軍進發黎陽,先鋒顏良率兵十萬直取白馬。東郡太守劉延告急許昌。其時曹操已起大軍一十五萬,分三隊而進。其中夏侯惇、張遼率一路兵馬渡延津而西,佯攻袁紹之後,引袁紹主力西向。另兩路軍兵馳救白馬,途中接到劉延急報,曹操率五萬軍親臨白馬,靠土山屯紮。遙望山前平川曠野之地,顏良所部精兵十萬,排成陣勢。曹操心下駭然,回顧呂布舊將宋憲道:「我聞你是呂布部下猛將,今可與顏良一戰。」

    宋憲領諾,綽槍上馬,直出陣前。顏良橫刀立馬於門旗下,見宋憲馬至,大喝一聲,縱馬來迎。戰不三合,手起刀落,斬宋憲於陣前。曹操見之大驚,讚道:「真勇將也。」

    魏續見之大怒,道:「殺我同伴,願去報仇!」曹操點了點頭,道:「小心在意。」魏續上馬持矛,逕出陣前,大罵顏良祖宗一十八代。顏良更不打話,甫一交馬,照頭便是一刀,劈魏續於馬下。

    操一皺眉,以鞭遙指顏良道:「今誰敢當之?」徐晃應聲而出,與顏良大戰二十合,未分勝敗。顏良賣了個破綻,引徐晃近前,側身閃過,揮刀照頭便劈。徐晃前衝之勢未絕,無暇收招,忙一矮身,當地一聲,金盔落地,頭髮也給削下一大片來,徐晃死裡逃生,不禁吐舌,撥馬敗回本陣。

    顏良也不追趕,於馬上哈哈一笑,大聲叫道:「曹操老兒,你手下太也差勁。儘是乳臭小兒,都走上不十招。害得我沒打過癮,等下換個大點的來,讓我能多打幾招戲耍。哈哈!」曹軍諸將聞言慄然,無人敢出,曹操長眉一軒,傳令鳴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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