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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舌戰袁熙 文 / 關駒

    那青年來至近前,拱手長揖,道:「小可袁熙奉家父之命前來迎接劉使君。」

    甄宓大吃一驚,噫的一聲。喊音未落,便覺失態,忙掩嘴不言。饒是如此已羞得暈生兩頰,反而更增麗色。本來她端莊穩重,斷不會因袁熙的一句話便如此失態。只因聽得賈仁祿說袁熙是她相公在前,如今真的見到袁熙,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緊張,驚訝之語,竟然脫口而出。

    袁熙剛才只顧迎接劉備,對其身後的美女並未十分留意。如今聽得甄宓一聲驚呼,大感奇怪,目光一轉,看向甄宓,頓時便目瞪口呆了。只見面前四女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嫵媚。尤其是貂嬋與甄宓二女,美得難以用言語形容。一個艷絕,一個端麗,幾可說是各擅勝場,難分伯仲。

    袁熙此時哪還顧得上其他,眼光不住地在貂嬋與甄宓的臉上掃來掃去。總算他是袁氏後裔,識得大體顧得大局,不至於做出在人前亂流哈拉子,亂抹眼淚之類貽笑大方的事情來。

    貂嬋見袁熙色授魂倚,一派登徒浪子嘴臉。不禁心下有氣,輕輕哼了一聲,側過頭去,含情脈脈地看向賈仁祿。意圖甚明,乃是告訴袁熙她已心有所屬,不可再對她如此無禮。

    袁熙順著貂嬋的目光一看,見到一個面色黝黑,相貌醜陋的男人,不禁長眉一軒。其時賈仁祿位於曹靜與貂嬋之間,甄宓在貂嬋之右,趙茹嫣在曹靜之左。袁熙初時目光只在貂嬋、甄宓二女身上游弋,對賈仁祿那是視而不見。只因貂嬋一聲輕哼,方才留意。只覺眼前情景,頗為古怪,就好似一副完美無暇的山水畫中間被人畫蛇添足,硬生生安上了一堆狗屎,實在是大煞風景之至。

    劉備見袁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甄宓、貂嬋二女,不禁眉頭一皺,心道:「袁紹怎麼竟生如此兒子。原來聞說袁譚英明天縱,憑一郡之地北排田楷,東破孔融,威德素著。怎知一見之下,其實不過是一個只知信任群小,荒淫好色的酒色之徒,當真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如今見到袁熙竟也是這般。父親命他來迎接貴客,話還沒說上三句。便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姑娘家不住直瞧,一點教養都沒有。袁紹一手創下的大好基業早晚要敗在這幾個不孝子手上。」想到此不禁心中有氣,咳嗽兩聲,道:「孤窮劉備,兵敗奔竄,投奔上邦,哪敢勞動公子遠接。」

    袁熙回過神來,道:「使君太客氣了,平原館驛已備好,還請使君一行先去城中稍作體息,明日再起程趕路。」

    劉備見袁熙雖在同他說話,目光卻仍盯著貂、甄二女,實在是極不禮貌。不禁怒氣上湧,語音轉厲,道:「也好。還請公子頭前帶路。」

    袁熙連聲說道:「好的,好的。」話雖如此說,卻不回馬,頓了頓,又問道:「使君身後幾位女子可是使君家眷?」

    劉備微微冷笑道:「不知公子此來何意,為何這般詢問?」

    袁熙道:「使君別誤會,我實無他意。只是好交朋友,素聞使君手下,能人輩出,頗想結識結識。」

    劉備笑道:「呵呵,原來如此。」回過頭去,向袁熙介紹了賈仁祿和徐庶。袁熙雖連稱:「久仰」實無半分恭敬之意,心不在焉,眼裡只有甄宓、貂嬋的影子。待得劉備介紹完畢之後,袁熙愣了片刻,方道:「久聞使君手下兩位軍師足智多謀,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好吧,我們這便起程吧」心道:「哼!你只介紹男的,不介紹女的,我難道不知你是何用意。這點小事豈能難得倒我?你不說,我難道不會自己打聽麼。」

    想到此便策馬上前,吩咐從人幾句。手下應是之後,便鳴鑼開道,頭前帶路。袁熙又撥回馬頭,來到賈仁祿面前,道:「仁祿,我素聞你詩詞歌賦無不精通。如今離平原尚有一段路程,一路之上正好可以向你請教。」

    賈仁祿見他目不轉睛地瞧著甄宓、貂嬋,心中雪亮,道:「哈哈,我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個。自己名字都要連在一起方能識得,若是拆得零碎了,便它不認得我,我不認得它了。像我如此這般,還能教你什麼,你教我還差不多。你要和我切磋切磋泡妞把妹,偷雞摸狗之道,我興許還能支你兩招。和我談論四書五經,百家之學,那你算是找錯人了。咱倆人可算得上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了。哈哈!」頓了頓,又道:「這裡幾位姑娘均是飽讀詩書之人,公子該當向她們請教才是。元直,那日我送你的鬥雞可還使得麼?」

    徐庶微微一笑道:「使得!使得!那雞連鬥二十場不敗,當真了得,為我贏了不少銀錢。只可惜小沛失陷之時,走得匆忙,沒帶出來」

    賈仁祿策馬上前,和徐庶並騎而行,道:「可惜什麼,改日我再幫你找一隻,包準比那只還能鬥,這東東我在行。」接著也不理袁熙,同徐庶大談鬥雞走狗,賭錢擲色,猜拳行令等左道旁門,旁若無人。其間難免冒出些市井哩語,粗口髒話,聽得眾人均暗自皺眉。

    袁熙見賈仁祿閃向一旁大是高興,忙搶到眾女之間,一臉謙和,躬身向她們詢問芳名,請教學問。他根本沒把這個打了敗仗前來投奔的劉備看在眼裡,只因在鄴郡呆得久了,頗為氣悶,才向袁紹討了這個差事來,旨在遊山玩水,放鬆心情。如今更是讓他見到了這四位天仙一般的美人,心中暗服自己有先見之明,今番前來真可謂是不虛此行了。

    處身美女之中,唯聞清香陣陣,滿耳鶯歌燕語,觸目之處儘是柳腰纖足,實不知是真是幻,是人間還是天上。他倒不愧是袁氏後人,甚有涵養,身處如此旖旎之境,心態仍能基本保持正常。表面上裝著溫文有禮,請教學問,實則是在賣弄文采。一會兒一句詩經,一會兒一句漢賦,好似窮酸秀才在那亂掉書包。

    曹靜、貂嬋均見不慣這種風流浪蕩的二世祖的樣子,本欲追隨賈仁祿而去,卻見賈仁祿衝著她們使眼色,示意二女留下。二女知他慣於搞惡作劇,此舉定有深意。也就不即離開,逢場作戲,隨口敷衍,間或稱讚幾句,那也是口不對心。袁熙哪知其中關竅,還道是二女由衷之言,不禁心花怒放,自以為天下之大,暢曉詩賦者唯己一人而已。

    正談笑風生之間,忽瞥見甄宓一言不發,嘴裡唸唸有詞。不禁心中暗奇,停止說話,側耳細聽,只聽得她喃喃念頌:「『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說得多好啊!他隨口而出的一句話便如此妙絕,實是當今世上難得一見的大才。為何偏偏要裝著一副瘋瘋癲癲,毫無學問的樣子?」

    袁熙一聽此言,火冒三丈,抬起頭來,瞪視賈仁祿,心道:「甄姑娘口中的他,多半便是那個嘴裡不乾不淨、相貌奇醜的傻小子了!這小子何德何能,能贏得如此美貌少女的芳心。我可是堂堂大將軍、冀州牧的二公子,世代書香,怎能輸給你這個不知從哪條溝裡鑽出來的小賊!」想到此便道:「仁祿,素聞你和徐元直智計無雙,胸羅機變。劉使君有你二人輔佐,誅討曹賊,該當如虎添翼,輕取天下才是。怎麼鎮守徐州還不到一年便遭如此慘敗,勢孤奔竄,聲勢反不如前。不知是何緣故?請要請教。」

    此言一出,曹靜、貂嬋均面含薄怒,鳳目圓瞪,怒視袁熙。甄宓本垂首無言,聞言不禁抬起頭來,凝視賈仁視,似欲看看他將如何應答。

    賈仁祿心道:「總算來了,老子等你多時矣!哈哈!《三國演義》裡正好有這段台詞。老子沒惹你,你自己找上門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闖進來。好小子!你接招吧!」想罷哈哈一笑,道:「鵬飛萬里,其志豈群鳥能識哉?譬如人染沉痾,當先用糜粥以飲之,和藥以服之。待其腑臟調和,形體漸安,然後用肉食以補之,猛藥以治之。則病根盡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以猛藥厚味,欲求安保,誠為難矣。」這段話乃是《三國演義》裡孔明舌戰群儒的其中一段,他三國爛熟,且他最崇拜孔明,孔明說的話那都是要全文背誦的。如此話語引將出來,如背書一般,純熟至極。

    頓了頓,又道:「我主劉豫州向日敗於呂布之手,投奔曹操。後復得徐州,兵雖數萬,分守數地,每處不滿萬人,勢窮力弱,將止關、張二人而已。此正如病勢尪羸已極之時也。徐州四戰之地,無險可守,當不得大兵,豫州不過暫藉以容身,豈真將坐守於此耶?」

    「夫甲兵不完,城郭不固,軍不經練,糧不繼日。然而徐州劫寨,小沛喝敵,使劉岱束手,曹操膽寒,不敢正視徐州。竊謂管仲、樂毅之用兵,未必過此。至於元宵佳節,豫州欲與民同樂,放燈慶賀,實屬正常。豫州於大難之時仍不忘百姓,此亦大仁大義也。曹操於此時暗中潛人入城放火,趁亂攻城,實屬小人行徑,雖勝亦顏面無光矣!」

    「曹操大軍二十萬,號五十萬,小沛當時卒不滿萬,寡不敵眾,非戰之罪,勝負乃其常事。昔高祖數敗於項羽,而垓下一戰成功,此非韓信之良謀乎?夫信久事高祖,未嘗累勝。蓋國家大計,社稷安危,是有主謀。非比誇辯之徒,虛譽欺人。坐議立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誠為天下笑耳!」

    「我素聞江南有果名橘,甘美異常。移之江北,地土不同,則苦澀難嚥,名之為枳。豫州初到徐州,力不能振,慘遭敗跡,亦可說是水土不服也。不像公子素處河北人傑地靈之地,吸取山川靈氣,飽讀家中詩書,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於眾美女面前,高談闊論,無人可及。我和元直這等苦澀難嚥之枳如何能同公子這般土生土長之橘相比,當然是自愧不如,望塵莫及,哪敢與公子比肩。只好廁身一旁,談談鬥雞走狗之道,聊以消遣。怎知公子如此有興,在女生面前雄辯滔滔,博取芳心尚嫌不足,竟欲與我等不學無識之人懲口舌之辯。我等大字不識幾個,小學都沒畢業,哪是你這種博士生的對手?」

    這一通長篇大論,暗罵袁熙不明戰陣,不通謀略,只知在女人面前懲口舌機變,賣弄文采。聽得袁熙氣憤異常,手指賈仁祿,喝道:「你……你……你……」至於「你」字下邊還有何文,他一時心情激動,氣得再也說不出來了。

    賈仁祿哈哈一笑,回頭看向貂嬋,問道:「娘子,這撒尿的文化詞該如何說?」

    貂嬋聽他一番雄辯,將袁熙罵得無從反擊,心覺痛快,正欲拍手叫好。忽聽到這麼一句不倫不類的問話,柳眉一蹙,道:「可以說如廁,也可說更衣。」

    賈仁祿尷尬地道:「袁公子,你看看,我這個老粗,連撒尿叫如廁都不懂,如何有本事同你談論詩賦,縱議天下?」一轉頭,策馬來至劉備面前,躬身道:「明公,我一時內急,想去更衣,還請明公允准!」

    劉備哈哈大笑,一揮手,道:「懶人屎尿多!去吧!」

    賈仁祿長長一揖道:「是!」撥馬回頭,閃向道旁,找了一處林木茂密,長草叢生的所在方便去了。

    過不多時,賈仁祿從林中回轉,追上眾人,復又來至徐庶邊上,一臉輕鬆,道:「文人就是厲害,連撒尿都說得這麼好聽,有涵養。我決定了,從今天起每個月的頭十天說如廁,後十天說更衣。」

    曹靜噗嗤一笑,問道:「那其餘幾天呢?」

    賈仁祿笑道:「哈哈,其餘幾天兩個一塊說!」其實撒尿古時稱更衣,他早已知曉,只不過他曾在電視劇裡見過這麼一段,今天在此照搬出來,倒也大收滑稽之效。

    眾人聞言紛紛哈哈大笑,袁熙氣得面紅耳赤,欲待罵人,想到身處美女之間,說些污言穢語,只能有辱身份,毫無益處。他本想好生折辱賈仁祿一番讓他知道厲害,沒想到偷雞不成捨把米,反而自討了一番沒趣。心念一轉,主意立即,裝作絲毫不以為忤,誇獎了賈仁祿一番後,便不再理他,繼續同諸位美女談論詩賦。

    他此時已知貂嬋是賈仁祿之妻,而曹靜顯是對賈仁祿有些意思,至於甄宓也已是芳心搖動,口雖不言,目光卻不住在賈仁祿身上打量。心道:「哼,這小子不過是運氣好,早識得這幾位美女。要是我先識得,還不幾句話下來,便讓幾位美女投懷送抱。我身份顯赫,才識又高,豈是這等粗野鄉下漢子能比的?剛剛我一時不察竟想去羞辱他。哼!他這種土得掉渣的鄉下人,和他說話都已是辱沒了我的身份。如今我當顯盡本事,打動幾位美女的芳心。其實我和他,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兩人往那一站高下立判。幾位美女心中也應有數,自會選擇的。」想到此心中便又美滋滋的。

    他出生官宦世家,父親又是普天之下最大的諸侯,帝業唾手可得。從小到大,極少有人敢忤他的意,他想要什麼便有什麼,自以為是之感便與日俱增。如今他認定諸位美女必會被他風流倜儻的外表,顯赫的身份地位所折服,主動投入他的懷抱。怎料諸位美女雖同他並騎而行,卻對他不理不睬,視同不見,不住和賈仁祿談天說地。不由大是氣悶,心道:「哼!讓你先得意幾天,等到了鄴城,你就知道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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