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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智激張繡 文 / 關駒

    曹靜正挺劍與張繡兵士鬥得甚緊,見賈仁祿被抓忙搶上前來,欲待救護。怎料關心則亂,冷不防被一小卒踹了一腳,踉蹌倒地。邊上搶上四五小卒將其按倒,綁了起來。那將官微微冷笑,道:「帶走!」

    賈仁祿道:「我們都是良民,你們憑什麼胡亂抓人?」

    那將官道:「抓你自有抓你的道理,要解釋到將軍府再解釋吧!帶走!」

    賈仁祿道:「唉,你這個龍套跑得一點都不敬業,台詞都記不得了,來我來告訴你,那是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話將會成為呈堂證供。」

    那將官微一冷笑,便不再理他。眾軍士將賈仁祿、曹靜押至張繡的將軍府。

    府內大廳之中,張繡正中端然穩坐,全副武裝,手握寶劍,頗為威嚴。賈詡坐於其側相陪,面色凝重。不多時,那將官押著賈仁祿、曹靜二人到來,張繡面色一沉道:「你二人是何身份,快快給我從實招來!」

    賈仁祿道:「我二人聞得此間山明水秀,景色怡人,特地來此旅遊來的。剛到此間才找客棧歇下,便被眾軍爺不分清紅皂白的給抓了過來。實不知是什麼原故?」

    張繡道:「胡說!你二人明明曹操派來的奸細!還不從實招來!」

    賈仁祿問道:「將軍因何得知我二人是奸細?」

    張繡道:「你這奸細忒也滑頭,看來不動大刑諒你也不重實招來!來人……」

    賈詡搶先道:「且慢!主公莫急,我來問他。」

    張繡點了點頭,賈詡道:「你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騎著爪黃飛電和赤兔招搖過市,此二神駒均為曹操之物,你們從何而得?還能不說是奸細?」

    賈仁祿恍然大悟,心想:「我說呢,怎麼成奸細了,原來是畜牲在壞事。看來開著太名貴的跑車到處跑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想到此哈哈一笑,道:「人說賈文和智略出眾,我看也不過如此。」

    賈詡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願聞其詳。」

    賈仁祿道:「文和想必該知曉奸細刺客一流之人是見不得光的吧,他們行事唯恐不密。如何還會騎著這兩頭天下聞名的畜牲,招搖過市。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賈詡微一頷首,道:「所言有理,剛才的話是我有意試你的。不敢請問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因何得到赤兔?來此有何貴幹?」

    賈仁祿道:「我姓賈名福字仁祿。」心道:「欺瞞賈詡那是沒用的,乾脆實話實說,賭上一把。「賈詡微微一笑道:「果然正是仁祿。兄台大名,小弟仰慕已久。」

    賈仁祿心道:「我才來三國兩個來月,沒想到名頭便這麼響了,連賈詡都趕著向我要簽名。不過有你這麼要簽名嗎?把我綁個跟粽子似的,拎將過來,一點誠意都沒有,要也要用八抬大轎來請!」想到此便道:「文和如此行事,恐非待客之道。」

    賈詡目視張繡,張繡一揮手,眾軍士將賈仁祿的綁縛解開,張繡道:「久聞先生大名,無緣拜見。今日先生辱臨敝邑,正欲向先生請教。」

    賈仁祿活動活動筋骨,緩緩站前身來,來至案前恭敬的坐好,道:「我只是一粗人,如何知曉天下大事。」

    張繡道:「先生過謙,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賈仁祿心道:「你不久就要投降曹操,躲在他那棵大樹底下乘涼去了。還用我給你出什麼狗屁主意。不對……」想到此便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張繡道:「先生請講。」

    賈仁祿端起下人剛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道:「南陽之東為許都,北為洛陽,西為長安,南為荊襄,此四處皆天下勁兵處。而南陽處四鎮之中,更是重中之重,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如今將軍據有此處,豈非天授?」

    賈詡點了點頭,張繡道:「如今諸侯爭亂天下,我欲撥亂反正,奈何兵少將寡,難以成事。久欲擇一強者而投之,敢問先生方今天下誰值得投靠。」

    賈仁祿心道:「你要投靠曹操,我哪還有命在。說不得得用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這事給攪黃了。」想到此微微一笑,問道:「文和是如何看的?」

    賈詡道:「當今勢大者唯袁與曹,若欲從此二人之中擇之,我覺得還是曹公。」

    張繡道:「哦,袁紹四世三公,勢大財雄,兵精將勇,勝曹操數倍,文和為何捨強取弱?且我曾和曹操有仇,數次交兵,他恨我方深,如何肯納。」

    賈詡道:「第一,曹公奉天子令天下,名正言順。第二袁紹強盛,我與少眾從之必不與我為重。曹公弱小,得我必喜。第三有霸王之志者,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有此三者,我認為宜從曹公。」

    賈仁祿搖了搖頭,哈哈大笑,賈詡一愣,道:「我所言有何謬誤之處?還請仁祿指正。」

    賈仁祿道:「文和大錯特錯了。我剛才所說,南陽是兵家必爭之地,曹操數次來爭皆不勝而還。如今將軍欲投曹操,便將此天險拱手讓曹操,曹操不費一兵一卒得一要地,使其長安、洛陽、許都三地再無後顧之憂,如此便能專心一意的和袁紹為敵了。與人為敵,而將人所不能取之地拱手讓之,任敵作大,如此作法豈智士所為?」

    曹靜咳嗽了一聲,賈仁祿沒理她繼續道:「將軍與曹操之仇乃欺嬸大仇,就算曹操肯釋然,將軍能釋然否?上次將軍也曾投過曹操,結果呢?這次若欲再投,保不齊還會生出什麼事來。」

    張繡聞言想起舊恨,氣得是咬牙切齒,道:「先生之言甚是,我與曹操不共戴天,怎能投他!」

    賈詡咳嗽一聲,道:「那次我方雖受奇恥大辱,曹公也因此折了一子一愛將,也可算兩抵了吧。」

    賈仁祿問張繡道:「將軍,您說這場大辱能因曹昂和典韋之死而消於無形麼?」

    張繡一拍桌案,咬牙道:「曹操不死,我恨難消!」

    曹靜再也忍不住了,道:「曹公英名天縱,威德素著,有你們說的那麼壞麼?什麼欺嬸大仇,什麼奇恥大辱,哪有這回事?」

    建安二年,曹操親征淯水,賈詡勸得張繡投降。怎料曹操看上張繡嬸嬸鄒氏美色,將其誘之營中,為非作歹。張繡大恨,用賈詡之計夜襲曹操大營,殺曹昂、典韋。曹操倉促遇敵不勝敗走。此事他一直引以為恥,因此絕口不提,曹靜也就無從知曉。

    張繡一想起往時恨事,大怒道:「曹操!曹操!他人面獸心!豬狗不如!他還威德素著?他簡直就不是個人!」

    曹靜拔劍在手,道:「你再說一句!」

    賈詡問道:「這位姑娘是?」

    賈仁祿咳嗽一聲,道:「她是道上相救我的女俠姓黃名蓉,就是她打退了曹操手下殺手,奪下了爪黃飛電和赤兔神駒,並一路護送我來此。」心道:「唉,最不會起名字,反正先找個女俠的名字來頂頂先,再說讓你叫黃蓉也不辱沒了你!」

    曹靜聞言狠狠的瞪了賈仁祿一眼,還劍入鞘,退到他身後坐好,面現怒容,一言不發。

    賈詡道:「原來是黃女俠,因何提到曹操之事,她會如此生氣?」

    賈仁祿道:「唉,她最崇拜曹操,天天都想要他的簽名,要同他合影的,典形追星一族,還給自己這族人貫上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炒粉』!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麼小小的丫頭片子,就學人追星。想是曹操演說聽多了,中毒太深。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同她一般見見識。」

    這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眾人也就聽懂個三成,只知大概意思是曹靜崇拜曹操,不欲別人說他壞話。賈仁祿道:「黃女俠,這事是曹操做的不對,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曹靜瞪了他一眼,便低頭無語。

    賈仁祿又道:「我的話還沒說完,請畢其說。」

    張繡恭敬地道:「先生請講!」

    賈仁祿心道:「嘿嘿!這手激將法用得不錯,這下賈詡不論再怎麼說,都說不通了。」想到此便道:「文和曾言投袁不會被看重,而投曹會被看重。曹操為何會看重將軍,還不是因將軍有一州之地。若將軍捨此投曹,還能向現在這樣呼風喚雨嗎?還不得仰人鼻息,受人差遣?如此將軍還認為投曹是上策嗎?」

    張繡道:「先生之言甚是,我不投曹了,那該何去何從,請先生教我?」

    賈仁祿道:「將軍身處四戰之地,本是凶險萬分。而將軍南與劉表聯合,共抗曹操,已成僵持之局。如今袁紹一統河北,不日必將南征,曹操應接不暇,如何有暇南顧?此正將軍用武之時。我剛說過宛地邊長安,洛陽,許都。這三處重鎮,將軍擇一攻之,何愁霸業不成?又何必要去投靠別人?」心道:「你若說攻許都,那就證明你有皇帝命。你若說攻長安、洛陽,那或可為一方諸侯,成敗還未可知。若你說哪也不攻,呆在這等死,那恕不奉陪,我要閃了。」

    賈詡聽他之言精芒連閃,不住點頭,張繡沉思半晌,道:「先生遠見世所罕及,但我兵少將寡,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攻得這三處重鎮,先生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賈仁祿心道:「三國第三號智謀人物在你這裡,你還怕什麼?官渡之戰時曹操全部猛將智士都在官渡。長安、洛陽、許都還有誰是賈詡的對手。看來你也是扶不起的人,恕不奉陪了,等等……」想到此便道:「將軍若真欲得一人投之,我這倒有一個上上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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