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叱金拜戰
步夢達趁此機會,很無恥地開始敲起了竹槓。
「給你,給你,都給你,撐死你算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肉喝酒,都不管人家的死活。」
凌清瀠扔過去一罈子酒,恨恨地罵道。
「嘻嘻,你的死活現在可歸不著我管,歸小五管……」
步夢達話音未落,已經被凌清瀠狠狠地一腳從躺著的那塊大青石上給踢了下去。
「哎喲,你可真心狠,小心五弟出來我不見你見他。哼哼,現在你們倆的把柄可都握在我的手上呢。」
步夢達揉著腰威脅道。
「好啦,四哥,算我錯啦,你別生氣啦。」
凌清瀠見勢不好,趕緊服軟。
「這還差不多,記住,十八年的女兒紅,再加一隻康福德的燒雞。哼哼。」
步夢達繼續吃肉喝酒地快活。
「四哥,你說,鳳七他今天能出關嗎?要知道,才兩年多啊,他能練成雷陽劍訣的第四層嗎?你現在才是第四層高境水平啊,可是你卻練了十七年才到現在這個境界。我爹,他是不是對鳳七的要求有些太苛刻了?」
凌清瀠重新坐下來,手拄著下巴,有些出神地望著斬雲洞的那兩扇朱紅大門問道。
「喲喲喲,還沒過門呢,就先學會疼夫君啦,嘻嘻,妹子,你現可是誹謗師傅,有些胳膊肘往外拐的意思了。」
步夢達惡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嬉皮笑臉地調侃道。
「去你的,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淨擠兌人家,要再這樣,酒和燒雞就都沒了。」
凌清瀠不依,恨聲罵道。
「嗯嗯嗯,瞧你,臉都紅了。好好,說正事,說正事。其實,我最開始也覺得師傅的要求的確太過份了,再是聰明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兩年之內就修成雷陽劍訣的第四層。要知道,修成雷陽劍訣的第三層,那個時候就是一個分水嶺了,那意味著修煉雷陽劍訣的人已經從一個初窺門徑的低手變成了幾乎可以登堂入室的高手了。所以,憑我自身的經驗,打死我都不信鳳七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成雷陽劍訣第四層。
可是,這小子僅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就完成了試訓,其聰明、其天賦,簡直令我大吃一驚,我原來只是以為,這小子天生的狗屎命而已,並不見得比別人強多少,現在才知道,這小子簡直聰明到了變態的程度。
就照這麼看,他的聰明勁兒再加上他天生的元陽真火的超強底子,再有一顆應龍的內丹做調和居中引導,就算他在一年之內修成了雷陽劍訣,我也不會感到稀奇了。」
步夢達倒不是有意飄揚鳳七,而是實話實說,不過,正是因為他實話實話,某人才樂得小臉紅撲撲地,笑得比花兒還燦爛。
「切,你就別誇他了,他再聰明,當初不也是讓我給耍得一愣一愣的。」
凌清瀠忍不住笑了,可是笑容分明有著特殊的得意與自豪。
「哈哈,倒也是,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或許你就是小五命中的剋星呢。」
步夢達哈哈大笑。
「呸呸呸,說得那麼難聽,你才是什麼剋星呢。」
凌清瀠跺著腳呸步夢達,惹得步夢達又是一陣大笑。
「隆隆隆……」
正當兩個說說笑笑之際,斬雲洞門,帶著厚重而讓人驚心的聲響,時隔兩年半之後,終於再次開啟了。
「啊……」
凌清瀠撫著胸口,心頭如同有一隻小鹿在跳,這一刻,她既緊張又激動,以至於小手冰涼,渾身上下,禁不住抖了起來。
「他終於出來了。」
步夢達也很緊張,對這個亦徒亦弟的五師弟,四年的時間裡,他實在有著無法言說的情感。
洞門完全敞開了,一股股白色的仙氣繚繞出來,看上去像是有哪路神仙下凡,而後將從洞中走出一般,給人以一種迷幻的色彩。
伴隨著繚繞的白色雲汽,一個健碩的身影,從洞中正自舉步而出。
正是鳳七。
他赤著上身,露出了鋼澆鐵鑄般的肌肉,正由洞中向外泰然走出。
他的眼神安靜泰和,清澈得如同山間純淨的泉水,可是,這清澈至極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一種凜然至極的霸氣神光,不過,這種霸氣神光中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凜然正氣——那是與生俱來的品質在守一煉心的過程中被激發提煉出的精華。
他的臉色很平靜,平靜得如同亙古未波的靜水,只是,任何人都可以恐懼地感覺到,在這平靜的外表之下,卻隱藏著爆炸性的力量。
雖然無法用肉眼看到,但是,任何人都能從氣機的感應上感覺到,鳳七的體內有一股龐然勃然的驚天偉力,勃然欲發。只不過,受某些發洩渠道的限制,還不能完全爆發。
可是,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股力量終究會有極限爆發的那一天。當然,這也只是一種沒來由的感覺,說不上為什麼,現在的鳳七儘管還不是一個頂尖高手,但就是給人一種強大的信心,或許,這也來源於他的堅韌與自信。
「出關啦?嘻嘻,小子,越來越結實了,跟鐵打的人一樣,可是難為你卻長得這麼俊俏,披散下頭發來都像一個絕色大美人了。
拜託,兄弟,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你知不知道這樣太惹火、太有傷風化了?練功不至於把你熱成這樣吧?」
步夢達笑著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鳳七披在肩上。
「我也不想啊。可是,這幾天練習雷陽劍訣的第四層,意發成劍,結果劍氣迴盪,把我的衣服都給撕裂了。」
鳳七苦笑了一聲,抓過了步夢達的外衣,趕緊披在肩上。
可是,眼神透過步夢達的肩頭向後不經意間望過去時,卻發現了一個久違的身影。
「啊……」
鳳七心神激盪之下,剛剛修煉成功的靜氣養心的功夫在看到那個俏麗身影的那一刻,登時就崩散了個稀里嘩啦,禁不住驚呼出口。
「小師妹背著師傅來看你們了,你們先慢聊,我去給你們把風,省得師傅看見你們,將你們一頓臭罵。」
步夢達一看火星即將撞地球,自己可別夾在中間讓這少男少女的如火激情給撞個粉身碎骨,於是,一聲招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傢伙倒是很識相。
「鳳七,你,你,你還好嗎?」
凌清瀠卻並沒有過來,只是遠遠地站在那裡,輕輕撫弄著衣角。
雖然心裡的思念折磨得她這幾年寢食難安,終日裡茶飯不思,可是,一旦那個思念的人兒站在面前啊,她卻有千言萬語無法說出口。
鳳七也並未走過來,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凌清瀠,可眼神中那壓抑太久、熾烈至極的情感讓凌清瀠感覺到了一種讓她心跳不能自持的愛戀。
這一刻,儘管是無聲的遙遙相對,但一種幸福到足以將她融化,那感覺陣陣襲上了心頭,讓她白玉也似的一張小臉騰起了兩片紅雲,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還好。瀠兒,我,我……」
鳳七開始向著凌清瀠一步步走來,他分明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情感,生怕自己火熱的情感一旦爆發,嚇著身邊的玉人。
「你,怎麼了?」
凌清瀠聽見鳳七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心裡就有些著急,「這個該死的傻瓜,難道這就一直結巴下去、『我』個不停嗎?就不能說些讓我高興的話?」
在心裡恨恨地想著,猛一抬頭,卻發現,鳳七早已經走過來站在了她的面前,那面亮若星辰的眼睛正**辣地盯著自己,裡面透露出的信息讓她心裡一顫,又是一顫。
四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醜小鴨出落成一隻金鳳凰,況且,當初的凌清瀠就是一個冠絕天下的小美人。現在,小美人已經完完全全的脫胎換骨,長成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絕世美人。
秋水如神玉做骨,芙蓉如面柳若眉,盛夏的妖嬈反襯得凌清瀠更是那樣的美艷不可方物。
在鳳七的眼裡,她一個人便已經逼退了世間所有的美麗,便如全世界最輝煌的***,照亮了鳳七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你……」
面對著鳳七足以將她融化的眼神,凌清瀠張了張嘴,卻無法說出什麼。
「啊……」
她一聲驚呼,卻早已經被高了她半個頭的鳳七一把抱在懷裡,鳳七身上的熱度燙得她全身都在顫抖。
「盈兒,盈兒,可想死我了……」
鳳七死死地抱著凌清瀠,幾乎要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這一刻只想讓鳳七抱得她緊些,再緊些,她寧可融化在鳳七的懷裡,也不要再與鳳七分開。
一大滴眼睛,悄悄地鑽出凌清瀠的眼角,沿著玉也似的臉頰向下流淌,滴在地面上的草叢中,掛在那青翠如絲的草葉尖兒上,顫顫地,帶著絲絃般的張力。
「你想我?你想過我麼?你想我什麼了?四年了,連個話都沒托四哥帶回來過,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枉我整天整天想著你,你這個沒良心的,你這該死的……」
凌清瀠聽見鳳七表白的這一刻,卻禁不住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淌,死命地捶打著鳳七的肩膀,盡情地發洩著四年來相思的苦與痛。
這一刻,她才猛然間發現,原來思念是可以累積的,到了要爆發的時候,才能清楚地感覺到積累的思念倒底有多厚重,有多強烈。
「我想你我想你,我無時無刻地不在想你。為了避免想你,為了以後能更長久跟你在一起,我只能練功,不停地煉心養力,唯有瘋狂的苦煉,才能暫時的不去想你,否則,思念的痛苦會將我寸寸撕裂,我受不了那種惟心刺骨的疼痛。
我愛你,瀠兒,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我不想與你分開,我想永遠永遠的和你在一起,你這輩子,只屬於我一個人,只能歸我一個人擁有,你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全部,我甘願為了你做任何事情,哪怕就是你讓我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鳳七壓抑許久的情感如同山洪爆發一樣,在這一刻瘋狂地渲瀉而出,哪怕這一刻就算天塌地陷,他也不會鬆開懷裡的玉人。
一隻柔軟的小手已經按住了他的雙唇,那樣火熱,還略略有些顫抖。
「傻瓜,說什麼呢?你已經替我死過一次了,我怎麼捨得再讓你去死呢?我的愛人……」
凌清瀠的兩柔若無骨的玉臂繞過了鳳七粗壯的脖頸,反纏過去,用比鳳七更大的力量死死地纏住了他。
鳳七輕輕低頭,卻看見一張美得令人驚心動魄的容顏就在面前,此刻,星眸迷離,紅唇似火。
「吻我……」
低低的呢喃如同霧般溫柔的小南風,拂掠過鳳七的耳邊,讓他的清靜如水的道心此刻一陣翻天覆地的悸動。
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去,狠命地親吻上去……
「唉,又是少兒不宜,十八歲以下禁止入內……」
遠處的步夢達翻了下白眼轉過身去,躲進了草叢裡繼續他的花天酒地去了。
「不知道此番年道宗率門下弟子親來,倒底有何指教?」
在會客大廳中分賓主落座,香茶剛上奉上,凌入虛便開門見山地盯著叱金劍派的掌門人年憐丹問道。
「呵呵,凌道宗果然是爽快人。好,我年憐丹也就不掖著藏著的了。
也許凌道宗早就聽說過我年憐丹收了一個不成器的小徒弟,叫關山重。喏,就是他了。」
年憐丹一招手,示意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一直冷著臉神色倨傲無比的少年出列。
「叱金劍派關山重見過凌道宗。」
那個少年人向前踏出一步,持後輩之禮向著凌入虛深施一躬,不卑不亢地說道。
「嗯,免禮。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此子神氣內斂,意泰心和,一看就知道,已經修至你們叱金劍派上清心訣五層以上了。」
凌入虛微瞇起眼睛來,雖然臉上未露異樣,可是心底下著實吃了一驚。
真沒想到,見面更勝聞名,這個剛剛二十出頭的關山重,小小年紀,竟然已經修至叱金劍派五層以上的清心訣,真是很了不起。要知道,叱金劍派五層清心訣,是絕對不輸於雷霆劍的五層雷陽劍訣的。這個關山重的道力水平真不是蓋的,恐怕現在已經是叱金劍派自年憐丹以下的第一高手了。
「凌道宗過獎了。我這個小徒弟還不入流,徒惹大家一笑罷了。此番前來,也正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小徒弟。
這不嘛,五十年一界的仙劍爭鋒一年後就要舉行了,這也是我江湖中五十年一度的大事。我這個小徒弟不自量力,想報名參賽,但是,他的實戰經驗與閱歷簡直太淺薄。
為人師者父母心,所以,我想帶他到各門各派來歷煉學習一下,讓他好好的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避免他這個井底之蛙仗著修成了上清訣第五層便在那裡沾沾自喜,夜郎自大。
所以,這一次,我也請示了會稽山長老院,十五位長老也共同批准了叱金劍派的請求,我這才厚著臉皮帶著小徒弟向天下第一的雷霆劍派討教來了。這是長老院親自簽發的拜戰帖,還請凌道宗過目。」
年憐丹啜了一口香茶,輕搖著折扇,嘴裡說得謙虛,可是眼睛裡卻神光湛然,緊緊地盯著凌入虛,隨即伸手將拜戰帖遞了過來。
「這樣說來,你是帶著徒弟拜戰來了?」
凌入虛接過那張燙金的拜戰帖子看了一眼,登時就要氣炸了,但身旁的谷倩蓮輕輕捅了捅他,才避免了凌入虛翻臉不認人。
「然也!」
年憐丹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廳中的氣氛隨著兩個人的一對一答,登時就緊張起來。
拜戰,是修真人一種修煉的方式,也是三百年前修真界長老院定下的一個規矩,即各門各派弟子,如果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向長老院提出申請,長老院十五位長老共同意之後,提出申請的人可以持著長老院特發的游戰拜帖一門一派的挨個兒上門挑戰,以增強實力,廣博見識。
被拜戰的門派除了掌門道宗之外,一般來說,任何人都不准推托拜戰之人提出的挑戰請求。不過,掌門道宗如果願意出手,那就另當別論了。
此為拜戰。
只是,拜戰之人,一般來說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最好不要輕易採取這種極端的增長實力的方式。一來是因為天下之大,能人高手層出不窮,誰知道哪一派隱藏著怎樣的高手?如果打不過人家,徒然自取其辱罷了。二來,也是因為拜戰這種方式向來為各大修真門派所詬病。試想想來,天下間,向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哪個略有些實力的門派不是自視甚高?
讓人家登上門來進行拜戰,說到底,這是一種對本門派的輕視,是踢場子來了,每一門每一派都無法容忍這種所謂的拜戰。
要知道,如果被拜戰的人打敗,對本門派的聲譽來講可就不怎麼好聽了,江湖人得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他們?
但受長老院的條規約束,還得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這種窩心惱火的事情,又有誰能受得了?
所以,江湖中近些年來,已經少有拜戰這樣的事情了,即使是有,也是相交甚好的幾派私底下弟子的切磋而已,根本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拜戰。
一聽到叱金劍派竟然來自己的雷霆劍派挑戰,凌入虛如果不怒才怪呢。這是擺明了踢場子嘛。
這麼多年,還沒有幾個拜戰的人敢到雷霆劍派來撒野,如今,叱金劍派竟然敢冒天下之大韙打著拜戰的幌子挑戰來了,分明是沒將他雷霆劍派放在眼裡,這讓他凌入虛如何不怒?
「哼哼,叱金劍派真是好氣魄,好偉力,竟然由你年道宗親自帶著徒弟四方拜戰,看來,你對這個小徒弟倒是很有信心呢。」
凌入虛重新坐直了身子,端起香茶啜了一口,面色和緩下來,過了半晌,沉聲說道。
「哪裡哪裡,凌道宗過譽了。小徒弟不爭氣,只是想來天下第一的雷霆劍派學習一下而已,還請凌道宗不要見怪。」
年憐丹哈哈大笑,揚聲說道,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將「天下第一」這四個咬得特別重,讓在場的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他這是話裡有話了。
「天下第一」,這四個字聽在凌入虛的耳朵裡,此刻也是分外的刺耳了。
「哼哼,不知道你這個所謂的不爭氣的小徒弟已經拜戰過幾家門派了?勝負如何呀?」
凌入虛心頭火起,卻對這個詞鋒犀利、柔中帶剛的年憐丹毫無辦法,只能充耳不聞。
「承蒙凌道宗關心,近半年中,劣徒先後已經遊歷了鳴鏑、青風、回夢、點蒼、逐日五大劍派,另外還有小門派三十幾家,倒是無一敗績。並且蒙各大劍派高人指點,小徒也受益匪淺。」
年憐丹揚了揚眉毛,不無得意地望著凌入虛說道。
「呵呵,真是英雄出少年,了不起,果然了不起,鳴鏑、青風、回夢、點蒼、逐日,這五大劍派與我雷霆劍派及你的叱金劍派並稱修真界七大劍派,竟然都被你的『劣徒』一一拜戰並且全都敗北,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家雷霆劍派了,真是了不起呀。
看來,少年一代,仙劍爭鋒的頭名,倒是非你這位小徒莫屬了。
如果,他要是真拿到了仙劍爭鋒的頭名,嘖嘖,這個天下第一劍派的名號,恐怕也就非你叱金劍派莫屬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凌入虛褒中帶貶,惡狠狠地刺了一下年憐丹,意思是說年憐丹的野心可真是不小。
年憐丹卻裝做沒聽出來的樣子,哈哈大笑。
「凌兄過獎。我只不過是不想叱金劍派後繼無人罷了。至於天下第一與否,有雷霆劍派在,我叱金劍派卻是從來未敢想過呢。」
「閒話少說吧,既然如此,你們旅途勞頓,先請休息吧。拜戰,也要明日再說。」
凌入虛倒是盡持主人之禮,儘管心下一個疙瘩接著一個疙瘩,但在禮數上上卻不願遭人詬病。
「多謝凌道宗關懷。時間緊迫,小徒還想請教之後立即回山準備仙劍爭鋒的會稽論劍,所以,就不休息了。還請凌道宗指派一位弟子指點小徒一二,增益小徒。」年憐丹卻不領情,竟然擺明要來個速戰速決,抓緊時間擊敗雷霆劍派的代言人,而後便打道回府。
連休息都不用,上來便是再直接不過的挑戰,這是**裸的將雷霆劍派沒有放在眼裡。
「好好好,叱金劍派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凌入虛怒極反笑。
「既然如此,我雷霆劍派面對你叱金劍派的拜戰盛情也不好推脫,好,我雷霆劍派不願以大欺小,避免有失公平之嫌。這樣,你的好徒弟關山重就隨意指挑我雷霆劍派人選進行拜戰吧。你我二人,同做公證人。雙方比試,以和為貴,點到為止。」
凌入虛也不再客氣,直接應戰。
「好,爽快。」
年憐丹一聲長笑,站了起來。
「阿山,你去吧,凌道宗已經發了話,你可以在雷霆劍派中任選一人進行討教。」
他回首說道。
「我挑步夢達。」
關山重再度出列。
稜角分明的冷毅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直接了當,選上了步夢達。
這個少年人很冷、很酷,一身黑色的勁裝,五尺仙劍懸在腰間,垂手而立,從骨子透出一種冷傲至極的感覺。
他就像一柄已經出了鞘的寶劍,寶劍一出,天下間誰與爭鋒?
從骨子裡往外透出一種天下霸唱的傲氣豪情。
這種冷厲的感覺直衝而上,隨著他的出列,登時震驚全場,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分明感覺到了至寒至冷的感覺。
即使是盛夏,這種冷厲也讓廳中的每一個都分外感受到了心底的寒涼。
這種寒涼與季節無關,那是一種感受到了極度危險的表現。
關山重,這個名字,在一瞬間,由表及裡,刻進了在場的雷霆劍派,每一個人的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