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無法得罪
謝林知道這兩位小姑奶奶可是得罪不起的,忙著人去叫七妹。
兩人略等了一會,那淡妝打扮的七妹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有些疑惑地看了加洛與長儀一眼才行了禮,加洛便說:「快別多禮了,都是一家人了,還講那些虛禮做什麼,坐下來說說話!」
七妹聽了小心地在加洛旁邊坐了下來,只聽長儀問:「你叫謝七妹?」
謝林忙說:「七妹是臣妹的小名,名為諍。」
長儀一聽撇了一下嘴,加洛便說:「七妹,我和公主只是隨便來走走,你帶我們轉轉吧!」
「是!」
加洛與長儀隨七妹走到內室,再轉到小花園,加洛才發現這個謝林家絕對不算寬鬆,已經入夏了,冬天那半舊的厚幃幔都還沒撤換下來,屋中的用品大多比較陳舊,按理謝林的品位是四品,也算是高官了,家中卻如此寒薄,挺讓人費解的。
長儀見了七妹,雖有些忌恨,但因為得著劉典的愛戀,近日心情確實不錯,到底不像當初那般小孩子心性了,而且七妹自有唐加浩迷戀的外表,雖有未出閣的羞澀,但怎麼也說得上舉止大方,言談得體,聽人說一直在鄉下長大,卻沒見上不了檯面的舉動,慢慢也不那麼敵對了,三人在花園坐了下來,謝夫人聽說來了貴人,也趕快打扮了一番過來見禮。
四人見禮後重新坐了下來,剛一坐下來,家裡的下人便來找謝夫人,說是二姐的三兒子病了,謝夫人一聽忙讓人去帳房支銀子。謝夫人剛坐好沒多久,又有人來報,說是六妹家裡下稻種,家裡忙不過來,需要請人。
長儀見了有些得意地沖加洛眨眨眼,那意思說:你哥以後可有得受的了。
加洛笑了一下,也知道謝林的負擔在哪裡了。
加洛與長儀從謝家出來,長儀得意地說:「這人啦就是一物降一物,你看就那麼個嬌弱的人兒,偏就把你那桀傲不遜的哥收了!」
「也許只是他們更有緣份罷了!長儀,你跟劉典不會已經洞房了吧!」
「我和劉典結婚都那麼久了,洞房有什麼奇怪的!」
「沒臉沒皮的,才說一物降一物,看樣子多半也讓劉典降住了。」
兩人來時都騎的馬,並沒坐轎,賀蘭如雲出現在眼前,加洛有點吃驚,賀蘭如雲看到了加洛笑了一下,下了馬微拱一下手道:「郡主,別來無恙呀!」
「賀蘭王子,你膽子還真大呀,居然敢來聖安!」加洛對於賀蘭如雲不能說沒有忌會,賀蘭如雲聽了笑了一下問:「郡主這話讓小王不明白了,賀蘭與大燕交好數十年,王族之間往來也是稀疏平常不過的事了,跟膽子大小有什麼關係?」
「你講這篇話,怕只能哄鬼相信了!」
「小王不需別人相信,只需郡主相信即可,小王來是因為燕王大婚來送禮的,這有什麼不妥嗎?」
加洛找不著反駁的,便不說話了,長儀只是好奇地看著,賀蘭如雲又有些戲謔地道:「怎麼你當初天寒地凍,眼巴巴跑到狼山跟著燕帝吃糠咽菜的,燕帝好像還是沒打算娶你呀?」
「這干你什麼事?」加洛因生氣,臉有點紅,賀蘭如雲卻施施然打開手裡的蟬薄絹紙扇說:「等燕皇大婚後,小王誠心想請郡主下嫁小王!」
加洛氣得滿臉通紅,長儀見了忙道:「你一個蠻夷之族,居然想娶我大燕郡主,真是癡人說笑!」
賀蘭沒理長儀直直看著加洛說:「與其留在傷心地,不如別辟佳徑,郡主可以好好考慮!無事,小王告辭!」
加洛忍著淚,但覺得賀蘭如雲講得又非常正確,與其在這裡傷心,不如天涯海角遊山玩水暢意得多,而且賀蘭如雲人生得俊美,又有一番無人迄及的心性,也不失為一個好玩伴。
想著,加洛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怎麼就忘了當初賀蘭如雲是如何侮辱自己的事了,看來自己也是有些心神不定了。
加洛本想去長儀那兒玩的,忽有內侍給余歡說了什麼,加洛看著,余歡忙說:「郡主,玉娘娘殯天了!」
加洛聽了心裡讓什麼紮了一下,眼睛一下濕潤了,長儀見了便說:「加洛,宮裡那些事你就不要管了,李玉書跟你又不親近!」
「是,但是我…我聽了很難過,總覺得還是剛見著的那副模樣,不是說好了一些,怎麼會就…」加洛有些茫然無措,長儀見了歎口氣道:「她的父親與弟弟昨天夜裡都被處死了!」
加洛愣了一下,沒想到何慕楓連李玉虎也沒放過,李苑貪墨,但李玉虎又無罪,就算連坐,李玉虎也絕不應該是死罪呀,何慕楓之所以兩天前同意她去看李玉書,原來也算夫妻一場的一種道別罷了,否則何慕楓還真不一定去。
加洛在馬上坐不住,滑了下來,長儀見了歎了口氣說:「加洛,四哥說唐加浩宅心仁厚,為官是百姓的福氣,你宅心仁厚,又是誰的福氣呀,你別傻了,好不好?這時候,萬萬記得不要跟四哥鬧了!」
加洛與長儀道別後,在外面晃了很久,甚至有想法立刻就搬到唐加浩那裡去的時候,卻聽到有人說:「你還準備在這裡轉多久,再過一會宮門就關了!」
不用看人加洛也知道是誰,低下頭問:「你怎麼…」
「等了你一個下午,又等過了黃昏,就知道你又在耍小脾氣了!」何慕楓伸過手來握住加洛的手說:「反正也出來了,我們就走走逛逛。」
加洛隨何慕楓走到護城河邊,何慕楓隨便找了處堤岸坐了下來,加洛剛要在堤上也坐下來,何慕楓卻拍拍自己的腿說:「來,坐這裡,別涼著了!」
加洛臉紅了一下,何慕楓已經伸手把她拉過去抱放到腿上才說:「都老夫老妻了還彆扭什麼?」
「誰跟你老夫老妻了?」加洛掙了一下,卻沒掙開也就放棄了,才聽何慕楓說:「還記得當日我們在北胡王庭時,我與泰邪王的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