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甄選皇后
此時朝中最為重視的是兩件事,一是七月何慕楓的大壽,二是何慕楓終於下了聖旨,準備甄選皇后,何慕楓要立後比他大壽更讓朝野震驚,後宮的狀況,朝裡的大臣看得非常清楚,容敏儀已經不可能再立後了,梅玉雖是南詔公主,南詔早就不復存在,何慕楓幾年未招幸過,李玉書、曾子溪、齊佳如剛被降過,唯一有點希望的就是施婧妤了,但安平王的死,也讓她沒有任何靠山了,何慕楓既然要甄選,那她肯定也沒戲。
朝中大臣凡是夠資格的,誰不想這種好事落到自己的頭上,於是內侍府在皇后侯選人的甄選事情上反比「萬壽節」更加重視。
加洛聽說何慕楓終於下旨選後了,有點酸溜溜的,但知道這是遲早的事,酸一會就忘到後腦勺去了,依舊準備溜出宮外去外,在過「太玉池」一處亭子時,加洛聽到施婧妤的聲音:「這時候你居然依舊有心情打扮得光鮮動人地出去野呀!」
加洛聽了說:「現在的時候與平時有什麼不同嗎?」
「施加洛,你可真夠…,皇上要選皇后,你就沒有一點想法?」
「我?像你這樣花容月貌,一身絕技包著的人都沒辦法,我能有什麼想法?」
「你就沒私下向皇上打聽打聽!」
「方昭儀,有時候,我覺得你還挺可愛的,明明知道不會是自己,去打聽不是自取其辱,你是看著頭腦聰明,不會是用來裝草的吧!」
「施加洛你是什麼意思?」
「方昭儀,我沒有什麼意思,有些事想不到就不去想,反而過得更開心一些,你說是不是呢?」
「是喲,選皇后第二條年十六及笄女,你好像就過不了,也難怪只能到外面自尋開心,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加洛聽了血一下湧到臉上咬了好一會嘴唇才說:「我是達不到這要求,你達得到,那也得看皇上立不立你呀!」
「你是什麼意思!」
「方昭儀,我不想跟你在這兒浪費口舌,那皇后,我自己有自知知明,只能祝願你有個好前程!」加洛說完轉身便走了,其實說句實在話,她比誰的心情都難過得多,不過加洛確如施婧妤說的最善長的就是自我安慰,自己當不了那些個皇后、妃子的,自己出宮不就名正言順了。
李玉虎下獄後,皇宮的衛軍總管是何靈暫代,加洛出去更方便,聽人說李玉書病倒了,知道像這樣,李玉書多半也是熬不過去的了,歎了口氣,便踅到「慈安宮」,冰蝶和寧兒聽到加洛來了,都忙迎了出來,加洛便問:「聽說玉娘娘病了,可好點?」
冰蝶一聽就哭了起來:「一天不如一天,娘娘這兩天拒絕喝藥吃飯了,這時候,也只有郡主來看過。」
「可有御醫來看過?」
「看過兩次,不見有起色,就再也不來了,寧兒請過幾次都沒人理睬。」
加洛歎了口氣,從曾月雲、劉錦紅再到現在的李玉書,這幾個都是何慕楓身邊有著至高身份的女人,個個下場可以說都是慘淡收場,嫁給何慕楓這個人真的不能算是一件幸事,也許他是帝王,所站的角度跟自己不同,他們之間也許更多都是在利用,更多的都是利益關係,心裡更覺得惶惶的。
才十來日不見李玉書,李玉書瘦得似乎只有骨架子了,臉色臘黃,加洛坐了下來,伸手握住李玉書的手,李玉書感覺到有人睜開眼見是加洛,勉強笑了一下說:「是永雋郡主,我這樣子讓郡主見了可真是笑話了!」
「玉姐姐又說笑了!」
「聽說皇上要立後了?」
加洛苦笑一下說:「你都這樣子了,還關心那些事做甚麼?」
李玉書笑了一下,只是讓加洛覺得比哭還難看,然後聽李玉書有些氣喘地說:「其實有時候都不明白皇上就看不到身邊的人,像永雋這樣的人,宅心仁厚,怕才是後宮的福氣!」
「玉姐姐又說笑了,要說做皇后,永雋倒覺得沒有人有玉姐姐適合。」
「我?」李玉書笑了一下說:「如果不是因為家父,皇上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玉姐姐又瞎說了,玉姐姐長得那麼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都看不到,我們不說這些了,想當年遇著玉姐姐的時候真是挺…」加洛的話讓李玉書笑了起來:「我其實從來沒怪過你,雖有時候有些嫉妒你,但從沒有怪過你!」
「我有什麼好被你嫉妒的,無才無德,無品無容!」
「加洛,你也應該為自己考慮一下!」李玉書一激動就咳了起來,加洛忙給李玉書拍拍背道:「玉姐姐,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考慮就考慮得來的,這些個呀,強求不來的,都是命!」
兩人正說著話,冰蝶趁機把藥端了進來,加洛接過來說:「玉姐姐,我可知道藥是不好喝的,可我每次都很堅強地喝,所以呢,你也要跟我一樣地堅強。」
加洛餵過李玉書藥後,等李玉書休息一會又餵了粥,見李玉書已經極為疲倦了,才起身告辭了,加洛甚至覺得在這麼多人中,李玉書應該是最苦的,她是名正言順的正妃,又不幸地對何慕楓生了情愫,結果是何慕楓非常不待見的一個,連曾子溪、齊佳如從何慕楓那裡得到的寵幸怕都多過她。
從李玉書那裡出來,已快到中午了,加洛想出去到了施杏雨那裡,自己也沒有什麼作為了,雖她去得早也沒什麼作為,但加洛從來都把自己放在比較重要的角度,想清楚了就回了「九華宮」。
加洛不由自主地走到狼娃呆過的那間偏殿,想想自己真有好久沒練過字了,便把百靈叫來備了筆墨爬在桌上練起字來。
練了一會便說:「百靈,你要是不反對,我就跟皇上說,把你許給何靈將軍了。」
百靈正在一旁研著墨聽了臉一下通紅:「你又拿百靈說笑了!」
加洛沒說話了,自從何慕楓下了詔甄選皇后,她的心情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