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活菩薩
加洛本想堅持等何慕楓的,但她白天實在太辛苦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一早醒來,何慕楓早就上朝去了,於是加洛又暴發戶地打扮了一番就去羅照英那裡好好安撫了一通,用何慕楓的金子拚命置辦了一氣東西,用得上、用不上的都猛買了一通,兩人又說了會話,加洛見羅照英的情緒好多了,心情也好,伸手拿了果盤裡的果子放進口裡嚼了起來,羅照英便說:「洛哥哥,昨天晚上你住哪裡的呀?」
加洛便說:「當然回家去了。」
羅照英紅著臉說:「那我要不要去拜見公婆!」
「我父母沒住在這裡,我是跟叔叔住一起的。」加洛忙把口裡的果子吐了出來,才想起兩人可是正兒八經拜了堂成了親的,很想跟羅照英解釋,但剛剛經歷了這麼多事的羅照英,讓加洛一時也不敢貿然開口,卻聽羅照英說:「洛哥哥是不是家中已有髮妻?」
加洛抓抓頭,真不知道怎麼回答,羅照英卻抓住她的手說:「我不戒意做小的!」
加洛沒想到自己那麼有魅力,忙說:「阿英,倒不是有什麼髮妻,有些事我本來現在想給你講,不過,還是等以後再說吧,你一個人在家呆著,恐怕有些煩悶,不如我在外面找點事,你做著就沒那麼煩悶了。」
羅照英聽了點點頭。
加洛便又去找施杏雨,正巧在門口堵著回屋拿東西的黑妞,兩人一見面自有說不完的話,加洛才知道施杏雨開了一家「懸壺醫館」,便又與黑妞到了醫館,病人很多,施杏雨正忙著,沒時間搭理加洛。
加洛坐在一旁一看,大都都是比較貧寒的人家,問黑妞才知道,這家醫館與「三不治醫館」有極大區別的,有錢的,施杏雨收費要比一般的醫館高許多,實在付不起醫資的貧窮人,施杏雨都不收診費的,好在施杏雨醫術好,館裡雖沒賺到錢,還有些小賠,但勉強還可以維持下去。
加洛年頭忙忙碌碌的施杏雨,已經覺得施杏雨不再是當年那個冷若冰霜的小宮主了,看見痛苦的病人,她會擔憂,會皺眉,看見治好的病人,她會溫柔地笑,大家都稱施杏雨為活菩薩,治好病的人,有了錢回送些日常用品來,沒錢的也會來給施杏雨磕個頭,謝個恩,對這一些施杏雨非常滿足了。
只有黑妞與囝囝,人手實在太少,後來紫衣錦袍,一身貴氣的施加洛也跟著黑妮忙碌了起來,中午胡亂了吃了點東西,加洛本想把羅照英的事情說說,但上次回聖安和施杏雨那次對話,她是早丟到九宵雲外去了,但感覺施杏雨還有些不高興,也就沒說得上話,一口氣忙到掌燈時分。
加洛忽想起還要色誘何慕楓這事,急急忙忙讓敘歡備車往宮裡趕,但到底晚了,回到宮,晚膳正在往下撤,一看那排場,加洛就知道何慕楓已經來了,心裡大急,忙加快步子往裡走。
何慕楓剛漱了口,聽著聲音抬頭看著加洛,加洛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好一陣才聽何慕楓吐漱口水道:「怎麼你看上去好像比為夫還忙?」
「這個…我也沒想到。」加洛決定裝臉皮厚,誰叫她把找何慕楓的事就給忘了,加洛忙蹭到何慕楓身上說:「我好餓!」
「那就餓著。」何慕楓接過小海遞過的帕子擦擦嘴回了一句,加洛一聽忙摟著何慕楓的脖子說:「別嘛。」
「身上一股子什麼味,你說你怎麼在宮裡就呆不住,這裡要什麼沒有!」
「你又忙,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我呆這裡幹什麼?」加洛聲音剛一大,忽想以長儀托的事,忙換了音調:「那個…那個,今天是我不好,把這事給忘了,下不為過,下不為過,好不好?」
何慕楓看著加洛好一會才說:「你這樣還弄得我心怕怕的,準沒什麼好事?一股子什麼味道?」
「我小姑姑懸壺濟世,開了家不收窮人銀子的醫館,我就去幫忙了?」加洛得意地說,何慕楓用手扇了扇便說:「那洗洗手和臉再吃東西,髒得跟貓似的。」
杜汐等人忙把洗漱用品給端了上來,加洛只得洗臉洗了手,那邊的膳食也送了上來,加洛見有一大盤蟹,一盤醬鴨翅,一盤清蒸魚,兩碟小菜,一碗雞粥,一伸手便抓過蟹,一邊剝著螃蟹一邊想怎麼跟何慕楓說這事,可把螃蟹吃下去三隻了,還不知從哪兒說起。
何慕楓靠在榻上休息,顯然這些天他也很累,整治人看來也是非常需要精力的,何況每天也不止整治人這事,還有一堆更重要的事情,剛打完仗,想也想得到有一堆的事情要處理。
當加洛準備吃第五隻螃蟹的時候,何慕楓開口了:「晚上吃那麼多螃蟹做什麼,那東西寒涼,一會肚子又不舒服,再喝點雞羹,吃點魚,有什麼事,快說吧!」
「楓哥哥,我說了你不准生氣。」加洛一邊用嘴裹著蟹爪一邊湊近何慕楓說,何慕楓鼻間飄進一股子螃蟹的味道,他皺了一下眉閉上眼靠進躺椅裡去道:「要跟你生氣,早就氣死了!」
「其實,其實,也就是不大不小的事。」
「廢話多。」
「就是,那個淮明王,你能不能念他初犯,饒了他!」
何慕楓睜開眼看著加洛,好一會才道:「那你的意思是他再犯的時候就不饒了。」
加洛被何慕楓盯得心慌,何慕楓的話惡毒,她找不到話來回,一下就啞掉了,愣了一會才噘著嘴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何慕楓見了順手把加洛摟入懷中說:「這些事你就不要摻和了,行不行?」
「我本來也沒有摻和的,每天都高高興興地去玩,可是…可是,當初是長儀救的我,而且淮明王也放了我一馬,我…我就玩得心裡不安了,楓哥哥,他到底是你親弟弟,你就放過他行不行?」
加洛說完卻聽何慕楓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