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找尋狐狸
對於這一帶,狼娃顯然不陌生,反十分熟識,也不管加洛拚命叫喊,只管扛著加洛一路飛跑,加洛嚎叫一陣嗓子都叫痛了,人也累了,可狼娃為了讓她舒服點,把她換成到背上背著,照舊跑著很起勁,加洛只得乖乖閉嘴,想著自己是一路騎馬來的,狼娃可是一路都用腳在跑,自己就不要再給狼娃添麻煩了。
狼娃終於累了,停了下來,東看西看一會,加洛才說:「狼娃先別跑了,休息一下!」
「狼娃,把我放下來吧!」
狼娃卻固執地背著,加洛便說:「看你滿頭大汗的,快弄兩匹馬,我們去王庭!」
狼娃聽了背著加洛東尋西找起來,加洛發現狼娃的背非常地寬而且結實,除了何慕楓,她還從沒這麼接近男性,正在發神中,卻看到一隊牧馬的人,加洛見狼娃盯著看了一會,週身的氣息似乎都凝結起來了,那樣子像極要撲食的狼,心裡奇怪,自己只是讓狼娃弄兩匹馬,狼娃的模樣卻像要吃掉兩匹馬。
加洛不知狼娃看什麼,看了好一會,終於把加洛放在一塊比較隱蔽的地方,還沒落穩的加洛見狼娃飛跑出去,迅速撲入馬群,像狼一樣貼進兩匹馬,嚎叫著硬從人家馬群裡攆出兩匹駿馬,加洛停止伸手去掏金葉子的手,目瞪口呆地看著,幾個牧馬人見了,忙吆喝著拿起長長的套馬索追攆著狼娃,狼娃攆出馬立刻翻身騎上一匹,趕著另外一匹飛快地跑出牧馬人的包圍,越跑越遠。
加洛回過神來時,那幾個牧馬人以及馬群眨眼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以內,四周可怕的安靜提醒著加洛,加洛這才意識到茫茫的大草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連匹馬都沒有,加洛趕緊四周看了一下,確實還是一個人也沒有,小包袱倒乖乖地掛在身上,可裡面既沒有水也沒吃的,就算遇不著狼自己也只有被餓死渴死這一條路了,加洛一屁股坐在地上,忽想起自己的醜狐狸也丟了,於是捶胸頓足地罵了起來。
正當加洛惶惶罵著不知走還是留的時候,狼娃甩掉了那幾個牧馬人騎著馬回來了,加洛才鬆了口氣,開口就想訓狼娃馬不是這樣去弄的,這樣太危險,但想到自己的狐狸忙說:「狼娃,我得回去找我的狐狸。」
狼娃弄懂了,伸手扶起加洛,加洛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馬,馬一跑起來,兩步就把她顛下來了,狼娃忙伸手抓住她,加洛才發現這兩匹馬是裸馬,沒有馬嚼頭和馬鞍的。
有的嚼頭和馬鞍的馬,加洛都騎不好,這沒有嚼頭和馬鞍的馬,讓她使出了十成吃奶力氣抓住馬鬃,用了一天的時間,才跑完狼娃背她跑半天的路程。
回到遭到狼襲擊的那地方,已是下半夜了,四處散落著馬屍,死人的屍首不見了,大概讓羅正他們埋了,還有幾匹成狼在那裡吃著馬屍,加洛嚇得又叫了起來,狼娃打馬把狼攆走了,加洛才敢驅馬上前去,哪裡還有狐狸的蹤跡。
加洛失望之極,只剩下沒哭了,狼娃見了下了馬,從死馬身上取了馬鞍、嚼頭,把加洛抱下馬,把馬鞍、馬嚼頭、韁繩弄好,加洛在確定找不到狐狸的情況下只得隨狼娃離開這裡,這一下讓她的心情如到了冰點,返回時的心急已經蕩然無存,再跑已經非常地吃力了,幾次差點被馬掀了下來。
以狼娃的體力可以連換十匹馬不停,與加洛這樣的跑法,顯然不過癮,但狼娃見了加洛的狀態,只得勒住馬,把加洛的馬也拉住,找了處水源,放馬去飲水。
加洛急於找逃跑的狐狸,和那匹馬折騰了一整天,到這時已接近午夜,有一天半的時候沒吃沒喝了,狼娃把加洛扶到一塊巨石下坐下來,月亮已經完全升起來了,草原上的月亮真的很美,加洛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流著,人也又餓又累,看狼娃沒有要吃東西的樣子,只覺得跟狼娃這樣走比跟那商隊走還苦,哪還有心情賞月,想到那商隊,加洛忙說:「那商隊的人,狼娃,你能找得著嗎?」
狼娃好奇地看著加洛,加洛便說:「我們這麼走,沒吃沒喝的是不行的。」
狼娃還是好奇地看著加洛,加洛見說不明白,也好奇地看著狼娃,似乎這個人是不用吃喝休息的。
狼娃忽轉身走開,沒一會狼娃拎了隻兔子回來。加洛見了犯噁心,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吃兔子肉,一吃就想起那只冤死的兔子。就是說如果有一碗已經做成菜的兔子肉放在她面前,她不知道也就算了,但這樣一隻血淋淋的生動形象的兔子擺在她眼前,著著實實在提醒當年年幼無知所犯下的罪行,她就愧得慌了。
加洛盯著那只不知被什麼打破頭的兔子,還滴著血,狼娃看了加洛好一會,見加洛只盯著看,便伸手把兔子的皮剝了,用水洗盡,遞給加洛,加洛沒接,掏出包裹裡的的火鐮,想生火卻又沒柴禾。狼娃總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弄了些油跡斑的石頭來,狼娃用加洛的火鐮居然把那石頭點燃了,比干牛糞好用多了,加洛忽想起任可講過這裡有一種可以燃燒的石頭,看來狼娃也知道,狼娃用那火把兔子烤了,加洛就坐在一邊看,聞著兔子香,餓極的加洛忽然不覺得兔子肉噁心了,扯下一條腿,剩下的都遞給狼娃,狼娃把另三條腿都扯下來幾下便吃完了那隻兔子,找了塊布把那三條腿包好,在馬鞍上掛好,加洛吃了一條兔腿,沒有鹽並不特別好吃,又鞠了點水喝,才有些精力。
狼娃收好東西才一字一頓地說:「你——這樣——太慢了!」
「圭,你會說話!」
「不會——說——你們——話!」
「哦!」加洛拍拍頭,自己怎麼就忘了他是烏干木帶來的,很有可能不會說燕國語言,現在那話聽起來也生硬彆扭,不仔細聽還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