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沉迷女色
劉典知道何慕楓定下來的事情,十匹馬也拉不回的,把何慕楓走前安排的事情都一一處理掉,何慕楓算得上個勤政的君王,也是心中有大志的君王,只是邊關不穩,許多報復都沒來得及實施,劉典想苦勸他不要御駕親臨,但知道這話他勸不出口。何慕楓對施加洛的感情,朝裡的大臣可以說是沉迷女色、腐朽荒淫、為私情所惑,劉典知道那是一種生死相托的感情,如果施加洛真有什麼,何慕楓恐怕連命都可以捨棄。
心裡猶豫要不要去把晚娘接到身邊,就如何慕楓所講,他此行兇險,走時已安排何允柯為監國攝政王,意思也是非常清了,一旦他有什麼,何允柯就可以登基為帝。
何慕楓走了一個多月,聖安表面安靜,實際卻是波濤洶湧。
腿也時痛時不痛的,好久沒走路居然走著非常吃力,一個人慢慢在街上著,劉典沒有地方可去,長儀不許他住侍郎府,他也挺聽話沒去住,所以只得回新安裡住著。
以前下了朝還有個唐加浩可以喝喝酒,自從唐加浩收監,連喝酒的人也沒有了,劉典悄悄到天牢查了,唐加浩根本沒關在那裡,看來何慕楓打北胡是下了決心的,只是牢兒的事讓他提前了,唐加浩多半早下獄沒有多久就讓他派去天關了。
即便是瞎逛那條腿也讓劉典很不舒服。七月流火,在太陽下這麼走著,那滋味絕對不是象散步般輕鬆愜意,劉典找個陰涼處坐了下來,想著托旅傑忠找了劉中,卻說給一隊東淮的商隊當鏢師去了,劉典聽了吃驚得讓旅傑忠都好笑,劉典只得訕訕說:「還不知道我家中兒有這本事!」
劉典坐著想劉中的本事時,卻見晚娘在街上似乎在找什麼。劉典依舊坐著,晚娘東張西望一陣,有些失望,準備轉身時卻看到了劉典,愣在那裡,好一會才慢慢走過來說:「老爺,回家吧!」
「哪還有家呀!」劉典笑了一下說:「你還是先回你家裡住一段日子吧!」
「我跟父親講了,他同意你先暫做到家裡。」晚娘又一次去牢裡探望時才知道劉典早出來了,所以連著幾天都在人家說看到劉典的地方轉,直到今天才遇著,有點不知該怎麼表述,她和劉典從沒有過這樣長的對話,劉典點點頭說:「那就謝謝岳父大人了。」
晚娘臉紅了,好半天才說:「不用,父親…」
劉典看著在太陽下站著擦汗水的晚娘。當初,他不過是想隨便找個人氣氣長儀,好讓長儀找到借口與他分離。做夢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極柔弱的女子卻是他兩次入獄,唯一一個天天想辦法去看他的人,當初納晚娘時只說是大燕的郎官,郎官在大燕地位並不太高,加之又是做小,所以葉家並沒有太張揚,陪嫁明顯寒薄刻薄。
劉典當然不可能讓葉晚娘嫁入駙馬府的,只是在南街買下一處不大的處所給以安置,他連一桌酒席未擺,一個人未請,甚至連看都沒仔細看過,在新房中也沒呆半盞茶功夫就走了,後來就扔到後腦去了。
葉晚娘在葉家地位相當於奴婢,劉典就知道,也知道葉家在算計,自不可將最得寵的女兒嫁給他做小,當然他本也不想太張揚,不想害更多的人,這樣的人家更讓他心安。
葉晚娘沒有告訴劉典是她母親去求了父親葉伯青才勉強同意暫住,但要求卻是苛刻的,劉典進門不准走正門,只能住在下房。
葉王氏一兒一女,晚娘小,兒子在家裡開的鋪子上幫工,因出身低賤,並不受重用。劉典到了葉家才知道葉晚娘,並非葉伯青所出,只是葉王氏饗客時留下來的一個孽種,如果不是個女兒,葉伯青是不會養的。
劉典在葉家的第三天夜裡,三人圍坐在小桌前吃飯,飯菜並不多,劉典剛要吃,晚娘便將自己碗中的飯菜都盡多地刨給他。葉王氏雖低賤,但發現劉典這個女婿是個非常奇怪,不是一般地不愛說話,先前只以為是讀書人清高,相處時間久了,至少他現在也在這裡住了三天,只聽他講過三聽話,而且都是晚娘問他答。她這閨女沒嫁的時候是極活潑的,自從知道要嫁人做小,就沉默了,再後來居然將夫君帶回家,成為家裡最大的一個笑話,兄弟姐妹們都嘲笑她,晚娘也明顯更沒有以前那麼愛說愛笑了。
三人正默默吃著飯卻聽有人說:「娘,晚娘,我回來了!」
劉典見一個長得結實的男子走了進來,葉王氏忙放下筷子接了那男子的袋子,大約有些家用,男子看到劉典愣了一下問:「這是何人?」
葉王氏便說:「是你妹子的夫君!」
那男子一聽便生氣:「這可奇了,我妹子的夫君怎麼住到葉家來了?」
晚娘忙說:「哥,我們只是暫住幾天!」
男子哼了一聲說:「晚娘,去把那些吃的整治些出來,一會要來貴客!」
劉典見到所謂的貴客居然是施南德,有些吃驚,反正葉晚娘的哥沒有叫他,他就躲在屋子裡,聽到南德的稱呼才知道這個人正是讓唐加浩下獄的那個商人葉正康,葉正康居然是葉晚娘的哥哥,劉典覺得天地實在是太小了。
卻聽施南德問:「正康,先別忙著喝酒,我想問你,那胎弓鐵你究竟參沒參生鐵?」
葉正康一聽便折著腿說:「南德兄,甭提那檔子事了,為這事,我父親把我罵得狗血噴頭,本以為接了朝庭的大買賣,終於可以在葉家出人頭地了,誰知出了這檔事。」
「但我查過,生鐵胎弓是從你們這裡送去的。」
「南德兄,跟你說,如果這次不是因為我大媽家背後硬,我父親是會被砍頭的。」
「你大媽家的後台是誰家?」
「告訴你也不怕,我大娘是順儀公主那小叔子的妹子。」
南德吸了口氣說了聲:「是曾家…」
「我爹用家法處置了我,看來我也不是此行中人,不提了,不提了!」
「我表弟怎麼可能得罪曾家呢?他那副性子本份又老實。」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約又礙著誰的利益了。」
施南德便沒說話了,只是略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