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掀然大波
徐小海還真沒給加洛布過菜,只是像他這樣跟在何慕楓身邊都做成人精的人,看過幾次就知道加洛的口味了,見加洛吃得高興,便放心地給何慕楓布菜。
何慕楓比加洛難侍候很多,對於吃上的愛好並不固定,而且挑剔,越是這樣的場合越挑剔,雖有幾樣喜歡的,但也不會多吃,所以徐小海在何慕楓身上花的時間比加洛的多出了十倍不止。
用膳時間長,加洛吃得都有些犯困了,如果不是徐小海一樣只挾一口,加洛琢摸這麼長時間大概早就撐破肚子了,李玉書便撿宮裡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講講,以增加氣氛。在坐的這位都是有教養、守規矩,性格都比較好靜的,最主要是何慕楓這個人好靜,加上大家見何慕楓少,就更靜了。空氣中有點淡淡的尷尬,何慕楓就隨口地問了一下予遙、予遠的學業,平蓉的飲食起居,加洛想又過了三年,這予遠都已經有八歲了,李玉書一一回了才說:「予遙自從母親病歿後,一直沒有固定的人照顧,臣妾想…」
加洛好一會才明白李玉書是多年無所出,想將予遙過養到身邊,予遙本是個沒有名分的婢女所生,過養到她身邊對她對予遙都是好事,加洛不知這種好事,為什麼何慕楓沒回話。
李玉書見何慕楓不回話,有些失望,便說起了宮中秀女的事。
何慕楓只是聽著,還是沒有回話,讓加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何慕楓吃完接過徐小海遞過來的帕子慢慢擦擦嘴才說:「小海,今晚著內侍府送秀女的牌子。」
「是!」徐小海伸手接過何慕楓遞回的手帕,加洛只覺得心一緊,然後聽何慕楓說:「朕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大家忙起身迅速地起身規規矩矩地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加洛自然又是一夜晚起,杜汐一邊給她梳頭一邊說:「皇上冊封了兩位小主,一位曾美人,一位齊才人。」
杜汐也想不明白,明明何慕楓是非常喜歡加洛的,按這種喜歡即便不封妃起碼也能封嬪,但卻給加洛一個郡主的封號,實在讓人費解,現在的何慕楓可是一國之主,說話的力度和手中權力又是三年前無法比的。
加洛聽了心裡就想:乖乖的怪說不得這些人都眼巴巴想和何慕楓睡覺,這睡一夜,睜開眼,身份就與別人不同,到底來得輕鬆。不過想想自己都睜了多少次眼,身份還是這麼不尷不尬的,著實失敗到了家,看來即便同樣是上了床,也還是很有區別的,別人可以一睡封妃,自己怎麼就不行,山上自己就屬笨的,那時心裡還有些不服,現在知道連這種事也沒人家做得好,不服也不行了。
自怨自艾的加洛來到偏殿,那狼娃飽餐幾頓已經恢復如初了,只是不太習慣穿衣服,被內侍逼得到處跳,一見加洛來便撲到加洛身邊,加洛便說:「狼娃,要聽話,你是個人就得穿衣服。」
狼娃聽了才由得內侍給他穿上衣服,還是不習慣地抓耳撓腮的。
加洛便問狼娃:「你認字嗎?」
狼娃看著加洛,大約是不太明白加洛所指,加洛非常失敗便把百靈叫來說:「從今天開始,我要教你和狼娃學習寫字、認字。」
百靈也是扶不上牆的稀泥,一聽嚇得花容失色,擺擺手,卻又不敢不從。
長儀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加洛一本正經地教狼娃和百靈認字,看到狼娃嚇得差點扭頭就跑,狼娃倒是認真地學著,小聲地跟著念,只是那聲音聽著彆扭,不像那天在宴會上那般凶狠,長儀才撫撫胸口。
加洛一見長儀,有幾分高興地說:「長儀,你來得正好,這《三字經》、《弟子規》裡,我還有些個字不認識,你來教我,我再教他們吧!」
長儀被她徹底打敗,一把合上加洛手中的書說:「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大事?」
「什麼大事?」加洛有些莫名其妙地問,伸手想拿回書,長儀推到一邊說:「我把劉典好好地罵了一通,還把他納的那房小妾罰在雪地裡跪了半天,真是痛快,他要敢真去住那侍郎府,我就放火把那侍郎府燒了。」
「長儀,你這是幹什麼,今天可是大年初二,你怎麼可以這樣?」加洛吃驚地望著強悍的長儀,長儀哼了一聲說:「對這種道岸貌然的東西,我就是看不上,越想越生氣,他要是再敢玩什麼花招,我非讓十一哥打斷他另一條腿,讓他上朝的時候爬著上!」
「長儀,劉大人不是想像的那種人,你應該和劉典多接觸一下,他其實是個不錯的人,有才,人品又好,為人也很仗義。」
「我發現你這次回來,有些莫名其錄,總替劉典說好話,對劉典,我不比你熟。」
「長儀,錯過了劉大人,你會後悔的,劉大人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加洛只敢這麼說,但卻不敢說出劉典為奸人所害的事,她也明白一旦說出來,定會掀起掀然大波,因為劉典的身世牽扯到的朝遷重臣不是一個兩個,而且應該還有皇室的人,雖她不太清楚是誰,至少與何慕楓有姻親這一說真的,李玉書,蕭卓都是名門之後,加洛想都不敢想。
加洛沒想到何慕楓當天夜裡居然翻了劉錦紅的牌,雖加洛不想知道這些,但杜汐就對這些非常敏感,有點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來稟加洛知道,加洛知道杜汐是在警醒自己,不過這讓加洛有些詫異,劉錦紅是劉靜安的義女,嫁給何慕楓有六年了,何慕楓都沒搭理過她,這又是哪裡不對勁了。
何慕楓翻劉錦紅的牌,朝裡對這事是非常敏感的,劉典被提,劉錦紅被寵,那是不是意味著何慕楓要重新起用劉靜安,大家都有點沒有方向。尢其是李苑,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扳倒劉靜安,再讓他東山再起,不是什麼都完了,自是如熱鍋上的螞蟻。再如果何慕楓立容錦紅為後,那自己多年的苦心經營不全泡湯了,又加上李玉書沒有生養,這也是頭痛的一件事,他讓李玉書領養予遙似乎又沒有結果。
加洛有些擔心唐加浩,而且對唐人由心裡感到怕,還有就是內疚,另外還擔心劉典,便又換了男妝帶著百靈、狼娃出了宮。
帶著狼娃,何地、何靈更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