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貌合心不合
加洛才發現李玉書、容錦紅等人都盛妝在這裡侯著的,聽著佳儀那翻話,汗水無端端就冒出來了。
李玉書只得虛虛地笑了一下說:「那可不嗎,加洛可有許多年沒見了。」
加洛只得給李玉書幾人行禮,來之前,她聽杜汐講過李玉書已經是德妃了,只是納悶怎麼沒有做皇后,她當年可是正妃呀。
行過禮,佳儀又自自然然、親親熱熱挽著加洛給她介紹那些個皇親貴胄,這讓加洛平白受到重視,心裡非常不安,忽聽有人冷聲問:「九姨,怎麼以前沒聽過有這門子親戚?」
加洛定睛一看是曾泠弱,她的話引來一圈的笑聲,當然惡意的更多些,佳儀便笑著說:「那你不是小嗎,是你三嫂家的親戚,加洛,這尹安是七姐的愛女。」
曾泠弱哼了一聲,一個臉色有些臘黃的男青男子忙用手拉了她一下,曾泠弱瞪了加洛一些。加洛只得轉開眼,何允柯卻說:「是加洛呀!」
加洛只得給何允柯行禮,何允柯忙說:「免了,可也有些年頭沒見了。」
「是!」加洛還就怕問這些事,何允柯顯然不是笨人,並沒追問下去,只是問了些諸如吃穿之類的事,讓加洛輕鬆下來,一會就把曾泠弱帶給她的不快忘到一邊去了,何允柯身旁的艷妝女子顯然是淮明王妃,加洛憑感覺何允柯不太喜歡這位王妃。雖何允柯想和她多聊一會,加洛還是怕那位王妃不喜歡,盡量把話題都斷了,何允柯也沒有再緊追不放的架式,加洛鬆了口氣,又聽著長儀跟她這十一哥沒完的哭述,加洛覺得長儀真厲害,這麼一件事可以哭這麼多年,她不喜歡劉典,像這些站在這裡的上層,十有九成怕都是貌合心不合的,唯獨長儀沒完沒了的,何允柯對他這妹子卻非常有耐性,勸解就沒停過。
佳儀也自然在一旁勸解,說話也直白:「你不喜歡就找喜歡的去好,把他晾在屋裡不就完事嗎?」
佳儀的那位駙馬常隨侍還在一旁點頭哈腰地說:「就是,就是,長儀想開點!」
加洛聽驚地看著、聽著,那位常隨侍生得也生得有模有樣,五官標緻,說話做事卻像極佳儀養的小貓小狗一樣,跟在佳儀後面,小心翼翼的,要多聽話有多聽話。長儀聽了心裡更煩跺著腳,佳儀不知又湊她耳邊說了什麼,長儀一下面孔緋紅,何允柯見了便說:「九姐,你別什麼上不了檯面的話都說。」
佳儀不理何允柯,繼續跟長儀咬耳朵,加洛看著這些皇親,好像除了富貴一些與平常的百姓也差不多,加洛發現這裡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皇族,像王儲的的世子們、郡主、多得她根本記不得,很多都用眼光打量著她。
加洛、曾泠弱,施婧妤與二十幾個世子,十幾個郡主一起覲賀的,雖以前在山上學了點禮儀,杜汐又臨時報佛腳地教習幾日燕宮中的禮儀,但規模這麼盛大的場面,加洛還是有些心虛,看著施婧妤那麼篤定的模樣,自己怎麼也得咬著牙不出差錯,在加洛陰暗的心裡中敗給誰也不能敗給施婧妤,這是沒什麼堅持的加洛唯一的堅持,這樣緊張讓小鼻尖上冒出了汗,加洛也不知道是熱汗還是虛汗。
好不容易走完這一通規矩,便有內侍引大家歸位,內侍居然把加洛引到長儀桌前,聽到有人的不滿地「啊呀」聲。剛才覲見時,就與曾令弱同一排,曾令溺是皇族中最長的一個郡主,把加洛和她排在一排就拍在其他郡主前面了,讓很多人不滿,現在又把她放到公主一桌,那在這麼正規的場合何慕楓就是告訴大家加洛的封位比所有世子、郡主的封位都高,只差再給加洛尊號了,燕國的郡主至今還沒人有過尊號。
加洛見和長儀坐一桌才鬆了口氣,也不管別人滿不滿了,把她和施婧妤分到一桌,她今晚非得餓著,雖然曾泠弱和施婧妤在她旁邊,曾泠弱有些不滿地看著加洛,按理她是順儀公主唯一的女兒,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郡主,這種安排,反而加洛還高了她,這讓我們的尹安郡主非常地不痛快。
加洛這才有心情打量起那金碧輝煌的宮殿,然後才敢看端坐正位的何慕楓,玄色的金冠上綴著非常明亮的東珠,黑黃兩色的綴著珠子的金絲髮帶順著金冠自然垂下,玄色的繡著日月星等十二星章的外袍,上面有用彩色多線攢繡上去的飛龍圖案若隱若現,玄金鑲有金龍騰雲圖案上的十二個東珠熠熠生光,寬衣廣袖,劍眉星目,天庭飽滿,真是威言中透著飄逸,俊朗中又有著霸氣,加洛倒有些看愣了,覺得當年那身王府披掛就是沒這身衣服適合何慕楓。
李玉書是德妃只能坐在左側位之首,一身品紅鑲著金絲,繡著八尾鸞的朝服,頭上按制戴著八支點翠嵌珊瑚的金簪,中有金鸞冠,加洛聽人說燕朝宮中的嬪妃,是妃以上的朝服都是品紅繡鸞的,但鸞的尾巴的數量卻不相同,鸞冠上鸞嘴叼的珠子不同,只有皇后才可以著正紅,繡鳳凰,戴鳳冠,鳳十尾,簪十支,叨九珠,想想一個人頭上、身上戴那麼多東西,該多麼辛苦,忍不住笑了,長儀見加洛笑有些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今天皇上很迷人嗎?」
「你今天犯癡啊,我四哥哪天不迷人了,怎麼今天才看清楚呀?」
「還有啊,長儀,我們今天可不能喝多了,上次太丟人了。」
「你現在是心情好,當然不會喝多了,我可心情還不好。」
「其時,長儀,劉大人挺好的,你為什麼就不肯多看看他了。」
「他這下當然好了,和我大婚,他就直升叢二品,能不好嗎?」
加洛讓長儀一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又聽長儀說:「他要好,就不會是捐官了。」
加洛戰敗,看臣工命婦的規矩也快走完了,只求食物快快上來讓自己大快朵頤。
容桓書、唐加浩、曾令懷、旅傑忠、杭克岷、蕭治,本不夠資格出席的,是何慕楓硃筆專勾劃的參加的,加洛見著唐加浩怎麼看怎麼順眼,心裡正樂,轉頭見長儀也看著唐加浩,眼神帶著哀怨,忙碰碰長儀,長儀收回眼神,噘了一下嘴,加洛便說:「你看看劉大人,挺好的。」
長儀把眼橫到別的地方去了,加洛見劉典和戶部左侍郎曾晦之一桌,那曾晦之顯然年紀要大一些,也不太喜歡理劉典,所以劉典只能幹坐著,有時會拿眼看看他的心上人長儀,偏長儀到處亂看也不肯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