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戰事之前
翌日,何慕楓來到城門,那些守城的將士一看到何慕楓非常激動的,尤其是跟過何慕楓的,沒有不眼圈紅的。
唐加浩知道何慕楓在軍隊中的威信,但沒想到威信到了如此,沒有兵符的何慕楓,坐在輪椅中的何慕楓就宛如天人,那些將士齊刷刷跪下行禮的場面,讓加浩的眼睛也濕了,讓無所寄托的他,都有找到寄托的感覺。
杭虎親自下來,和蘇寧把何慕楓抬到城牆上,何慕楓看著城牆外那泛著銀光的兵器,盔甲笑了一下回頭問:「大家知道我們為什麼而戰嗎?」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何慕楓,何慕楓也看著大家不疾不徐地:「你們害怕嗎?」
幾乎是異口同聲透徹雲霄的聲音:「不怕!」
何慕楓點點頭說:「那燕朝的錚錚男兒們,請為你們的父母,姐妹,妻兒而戰吧!」
何慕楓聲音不大但有力,唐加浩卻聽到氣壯山河的吼聲:「誓死保衛皇都,保衛我們的家人,為大燕皇朝而戰!」
這一戰雖打得辛苦,但有了依仗的燕軍憑空增加了信心,他們是非常相信這個端康王爺的,一鼓作氣打退了回回的數次進攻。
唐加浩聽何慕楓傳他,思慮一會才走進何慕楓的臨時指揮地,何慕楓正坐在椅子上有些失神地看著城防地圖,唐加浩行禮,何慕楓才收回眼光擺擺手說:「這會哪來那麼多規矩,起來吧!」
唐加浩起身有些不安地看著何慕楓,何慕楓抬起頭來說:「加浩,現在城裡可用的兵不多了。」
唐加浩更加緊張起來,何慕楓見了笑了一下說:「我不會讓你去打回回軍的。」
唐加浩才鬆了口氣,何慕楓示意他坐下,唐加浩小心地坐了下來,何慕楓才說:「城裡的存糧不多了,我會著人先征富人家裡的糧食,但只怕是杯水車薪,你帶兩百人去城外給我弄一批糧食進城。」
「王爺如何敢相信我不會反了,乘機逃回回回去。」
「加浩,你不是那種人,再說,你如果想逃,這兩年的聖安誰能看得住你。」
唐加浩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何慕楓,聽何慕楓歎了一口氣說:「加浩,我既然用你就從沒懷疑過你,糧草已經安排好了,你想辦法弄進城來。」
唐加浩走後,蘇寧才說:「王爺,聖安都守了十日了,部隊要不要開進來。」
「不急,回回千里來襲,已是強駑之末,我要鐵真子這支精旅有去無回,現在一定要決守,給容桓書他們足夠的時間!」
「可是現在正回回兵強馬壯最好的時機,聖安沒有存糧,本來留在這裡的兵就不多,人員傷亡又大。」
「回回居無定所,鐵真子除了這只軍隊他沒有後援了,打不下來,他是不敢堅持的。雖是塊肥肉,但要看他吃不吃得動。即便我沒有兵符,但聖安被圍是大事,各地的救援軍隊會很快趕來的。聖安做為皇都,糧食的存量倒不少,只是不少都不在城內,加浩會弄進來的。」
「萬一他倒戈呢?」
「你覺得我看不準唐加浩嗎?」
「王爺,不是說加浩不好,加浩畢竟在回回呆了十八年,他明顯是個極有有感情的人,他就算不倒戈,難道不會猶豫!當年他不也變節了嗎,只因為他是加洛的兄長,你就一點都不防嗎?」
何慕楓看了蘇寧一眼說:「蘇寧,加浩他只是不想死,但他從沒變過節,我相信他跟加洛沒有關係。」
「他是死士,沒有死就是變節!」
「一個根本不值得交付性命的無節侯,憑什麼就要他托付自己的性命!」
「王爺,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麼重要的事,至少派個親信也好!」
「那就看我值不值得他托付性命!」
「王爺…」
「加浩本分,他答應的就算猶豫也會去做,否則他就不會答應!」何慕楓表示這個問題不想再討論下去了,蘇寧只得說:「王爺,昨日開始在各家徵糧,徵兵,征武器,有幾個大戶拒交!」
「哪些大戶?」
「除了安平王,還有六王、八王府上,一些貴族就跟風。」
「他們幾個好對付,跟風的收拾一兩個,他幾個就老實了,沒那大膽子總還要跳出來鬧騰幾下。」
「但這次不是各自為政,顯然受了高人指點。」
「好些,上次容桓書的糧草被截得那麼輕鬆,顯然是走漏了消息。」
「好像他們都很聽佳儀公主的。」
「佳儀!」何慕楓笑了一下說:「她沒那麼大的胸懷,十一呢,長儀呢?」
「十一王和公主除了把自家的護院都送到了軍隊,長儀公主還跟著御醫去給救傷員,把民間的郎中也全集中起來,作用是有,按御醫的說法是…」蘇寧不好說出犯上的話,何慕楓接過來說:「是有點添亂?!」
蘇寧只得點點頭,何慕楓搖了搖頭,笑了一下說:「讓他做點正事吧,不是武器不夠嗎,讓十一去想辦法。」
聖安又經過十日殘酷的反擊,杭虎帶著一身戰火地進來報:「王爺,糧食告急!城裡有人在聳著有糧的富戶不交糧。」
「杭龍,糧食本王已經在想辦法,凡有此事一經查實就地正法,管他是怎樣的皇親國戚!」
「士兵的傷亡也大。」
「聖安滿十五的男丁全都征。」
蘇寧十分擔憂地看著何慕楓,何慕楓吩咐把端康王府的存糧全部拿出來,何慕柯、何慕楠、何慕桐、長儀等王儲都立刻效仿,蘇寧覺得這幾兄妹兩很有意思的。何慕楓又讓程安把四公子名下的幾個糧鋪的糧全捐了出來,除了用武力打擊囤糧,還用民間勢力來平抑糧價,打擊囤糧富戶,聖安城中四公子的名聲一下呼聲非常地高,何慕柯、長儀利用這一機會鼓動老百姓也都拿出家裡的積糧,菜刀,鐵器來支持皇都保衛戰,場面十分感人。
蘇寧所到之處,這種場面都看得到。何慕柯還讓人做了認真的登記,並許諾打勝後一年內歸還,他跟何慕楓打過多年的仗,戰場上的較量居多,這種場面見得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