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上,看著湖水中那麼多人在打撈。夜天釋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而是迫不及待不顧身為警長的舅舅的阻止,跳入冰涼刺骨的湖水中……
歐雅璇,你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湖水因天上的直升飛機照的清澈,但是卻仍不見湖底。湖底,自己無法吶喊她的名字,只能摸索著潛到最底層摸索。
每一次浮上水面換氣,自己都能感覺到此刻歐雅璇的處境是多麼的危險。自己拚命想要忘記歐雅璇不會游泳的事實,但是他落水掙扎的畫面卻一次次浮現在腦海中……
她想要獲得生機,不停掙扎的舉動。那因為窒息難受而變得痛苦不堪的表情……歷歷在目。
自己後悔為什麼當時沒教她潛水游泳,但是現在已經沒用了。沒有時間過多去後悔,而是把所有精神力都放在摸索上。想要早一分早一秒找到她,但是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令自己恐慌。
如果可以,自己很想把那顆時刻提醒自己,『她很危險,很危險』的心挖除。專心的找她……
「讓直升飛機順著湖邊找!」葵一浮出水面,擦了一把臉。沖岸邊等待命令的人吼道;明明落點就在這一片,卻始終找不到。唯一的可能性即使她已經被流動的湖水給衝跑了!
「是!」簡短的回答,立刻通過無線電通知飛行員轉移位置。
碩大的光源消失了,順著湖邊慢慢尋找……
「有網到什麼嗎?」武暮站在湖邊,看著正在用網子打撈的警員,連忙追問道;
「沒有……」話落,只聽到對岸的警員突然大喊著:「打撈到一隻女鞋!」
「立刻給我!」緊接著接過警員遞來的鞋子,拿著照明燈探著湖面,等待夜天釋浮出水面認證。
半響過去,沒有看到夜天釋浮出水面。而看到葵一急沖沖走向岸邊,向他走來。看到武暮警長手中的鞋子後,整個人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這是她的,這是小雅的鞋子!
看到那雙小雅穿過的鞋子,那顆心像是在發顫一般,呼吸頓時變得急促。面對這麼久的打撈,卻始終一無所獲。再怎麼強裝鎮定,也有裝不下去的時候……
「藥,去拿我的藥!」緊抓著胸口的衣衫,大口大口喘息。好在井郁發覺他有些不對勁,連忙拿著噴霧跑了過來。
「給,冷靜下來,別擔心。雅璇一定不會有事的!」將噴霧遞給他,連忙幫忙平息胸口起伏。葵一的舉動未免也太過異常了?明明他們剛認識不久,怎麼會對她的感情那麼深?從認識他開始,從來沒見過他因為任何一個人著急發病,這一次……實在是太不平常了。
大口大口吸收噴霧,看著異常平靜的湖面,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恢復平靜的。除非,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我已經吩咐加派警員過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只是……到那個時候實在不敢肯定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武暮只是心直口快說出自己的擔心,沒想到胸口處就挨了重重一拳。
「葵一,別再衝動了!」井郁連忙上前扶住武暮;葵一真的是太衝動了!也不看看對方是誰!輪私,葵一應理叫武暮一聲叔叔。輪公,他好歹也是一個警長啊!
「不管是誰,膽敢說出這種話……我就絕對不會輕饒!」收回握的泛白的拳頭,一臉凶狠。決不允許任何人……詛咒小雅!
「你……」武暮伸出食指指了指,無奈收回手。轉而掙開井郁的攙扶,對葵一說道:「我知道你也是擔心她。但無論是凶是吉,後果你也理應考慮到。」
半響過後,他只說了七個字:「她絕對不會有事!」便丟棄噴霧,縱身跳入湖中……
緊接著就聽到井郁著急吶喊聲:「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再下去!」但是可想而知,葵一是不可能乖乖聽從上來的。
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氣,因為潛入湖底摸索,所以雙手上出現很多細小的傷口。但是夜天釋沒有要上岸檢查的舉動,而是猛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水中……
救援從凌晨一直持續到早上六七點,大部分人都已經累的筋疲力盡,趴在岸邊大口大口喘息。
湖裡只剩下夜天釋,葵一,以及最後加入其中的井郁……
直升飛機順著湖邊找了很久,但是仍舊找不到任何線索,無奈只能返航。
走到岸邊,看到舅舅手中仍然拿著的鞋子,不禁苦笑;看來,夜家的詛咒還是發生了……由不得自己信與不信,它都已經發生。即使不想要面對,但……事實已經擺在面前。
精疲力竭的不只有他,還有緊跟著爬到岸邊的葵一。他的臉色蒼白的不是用『毫無血色』就可以表達的。雙唇因為寒冷的關係,變得紫紅。
倒在岸邊,看著夕陽升起,緩緩開口:「吶,天釋。你相信嗎?小雅出事……你相信嗎?」即使一夜的打撈毫無效果,自己也絕對不會相信!因為她是鐵打的小強,絕對不會出事。
沒有得到回答,費力的轉過頭看向他。他只是仰坐在淤泥之中,瞇著眼睛看著那刺眼的光芒,毫無表情……
「天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可想而知同樣不會得到他的回答,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愛上小雅了吧?不然你不會這麼擔心緊張……」如果毫不在乎,天釋根本不會顧慮她是死是活。所以……他絕對是愛上小雅了!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只是注意到他的眸子微微掃了自己一眼。隨即看向沒有一片雲彩的天空。
「我說,如果恨我,就打我。別不理我,成嗎?」葵一略帶打趣說道;殊不知,他強裝的有多痛苦……自己又何嘗不是,恨自己一意孤行。恨自己高估自己,低估對方。如果自己是天釋,也一定會恨透自己。想要狠狠揍『自己』一頓。但是,自己現在就連喘氣的機會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