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原本滿是淚光的臉上,突然掛起了笑容。如若不是懷中的枕頭,以及地上的被子,真的會讓人誤以為剛剛的一切,都只是錯覺而已。
芽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伸出止不住發抖的手,在他的眼前來回晃。但是他卻沒有一點兒感覺……那雙沒有焦點的眸子,似乎想要拚命正視她,但是卻看錯了地方……
「我……我閒著無聊,所以就來找你聊聊天。」芽萱的聲音在顫抖;自己不敢相信,這原來是真的……他真的看不見了。和只傷到脊椎導致全身暫時不能動的爸爸不同,他很有可能從此就喪失光明,投身黑暗。
「嗯。」夜澈俊頓了頓,視線看相他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的說道:「剛剛……嚇到你了吧。」
「沒有,我和你一樣。只要心情不好,就會大喊大叫,然後把房裡的東西扔的到處都是。哈哈……不過事後就辛苦了,因為還要把它們一件件恢復原位。「或許從聽覺敏感的夜澈俊聽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只是他看不到……其實芽萱已經哭了。
「呵呵,這還真夠辛苦的。」夜澈俊依舊強裝微笑。
「是啊。」
其實他們兩個很像,都愛逞強。而且只要投入一段感情,便會不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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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迎接自己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父親。
「爸……」思念之情湧上心頭,連忙撲向朝自己展開雙臂的爸爸。有多久不曾這樣被爸爸抱在懷裡……似乎已經有二十年了吧……
「對不起璇兒,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的聲音非常沙啞;連忙放開爸爸,細細的打量。
上一次的見面只是短短一瞬間,根本來不及細細打量。這樣近距離一看,爸爸真的老了很多,白頭髮也增多了很多……
「沒事的爸,我已經不怪你了。」時隔那麼久,就算有恨,也已經被時間沖刷洗淨了。
「你放心,爸絕對不會再涉賭了!」
看著舉起左手對天發誓的爸爸,淚濕了眼眶,拉下爸爸的手,連連點頭。以前,自己多希望爸爸能說這一句話,給一個承諾。但是他始終不肯開口,如今,自己終於聽到這句話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等你回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是關於你媽媽的……」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關於媽媽的所有事情自己都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選擇回國!
「包括夜澈俊?」
「嗯!」沒有想到就連爸爸也知道他的存在……原本還以為媽媽一直隱瞞著他……
「那你在做什麼?」
知道爸爸問的是什麼,也就沒有隱藏的道理:「和哥聯手對付夜家,讓他們身敗名裂。而且,井氏集團也會出手幫我。」
「好,就這樣放心做吧。爸爸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幫你的!」
「爸你的意思是……」為什麼總感覺爸爸似乎很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總覺得爸爸這次出現,很異常……
「我在籌劃一件事,所以這就要離開。」說著就拿起木桌上的黑夾子,打算離開。
「爸,你要去哪裡啊?而且……我們才剛剛見面,你就……」
「放心璇兒,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說著便不顧歐雅璇的挽留,狠心離開……
看著那扇被緊緊關著的門,就彷彿不曾被打開過一樣。
到底是為什麼?我們才剛剛見面而已,還沒說幾句話,你就離開了。到底有什麼事會比父女相聚更重要呢……
或許已經麻木了,這一次就算是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也沒有再流淚……
「小雨,你確定是這裡而不是這裡嗎?」站在一家破舊的平房前,柳伸手指了指旁邊那棟看似還行的房子,確認道;不忘張望黑漆漆的四周,頓時感覺非常陰森恐怖。難以相信這裡真的會有人住……
「當然是這裡!」小雨得意一笑,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放在地上。在幾塊磚頭間摸索,很快便找到隱藏在縫中的鑰匙。站起身衝他們亮了亮鑰匙,滿是得意。
他們兩個相視而望,一臉不解。這有什麼好得意炫耀的嗎?難道是在向他們炫耀他真的住在這裡嗎?
小雨沒幾下便打開門,作出邀請的姿勢:「請進吧~」
兩個人倒也不客氣,各自拎著各自大包行李,跨著大步走進來。望著這間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間,兩人沉默了……
原本從小雨那裡就得知,房子很小,很破。兩人也幻想了一下,但是……沒有想到,這比想像中的還要小,比想像中的還要破。看這種矮房,可以斷定,這所房子肯定有悠久的歷史!
「小雨,你確定現在雅璇住在這裡嗎?屋裡黑漆漆的啊。」柳直到現在都在懷疑,這裡是否真的有人住。
小雨沒有說話,而是走進客廳。摸索著打開不算明亮的燈,把小行李箱放在木凳椅上,偷偷摸摸的朝他們勾手,示意他們進來。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發出長長的歎息聲;看來這裡就成了他們今晚落腳的地方了……不知道有沒有床可以睡。
推開主臥的門,依稀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於是小雨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啊!抓老鼠啊!」
突然從隔壁傳來尖叫聲,嚇的小雨出了一身冷汗。也因此,吵醒了床上那個人,然後打開了床頭的檯燈,看到了他……
在看到他的一霎那,歐雅璇驚住了。
直至小雨走到她身邊,撲到她的懷裡,她才回過神。
「小雨……真的是你。」真的是,真的是他!伸出手臂環住他,緊緊地摟在懷裡。即使是夢,相見的情景也做了無數次,但每一次相擁都沒有這般真實。
「是啊,小璇姐姐是我。」小雨嗚嗚的哭了出來;這是闊別已久後,他第一次落淚。或許是因為見到她,放下了所有面具。所以整個人都變得輕鬆,忍不住才哭了起來。
「傻小子,都這麼大了,還哭什麼。乖,不哭了啊。」雖然話是這麼說,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伸出手一邊為他擦淚,一邊啼笑。「好傻,小雨還是那麼傻……」
小雨抖著肩膀,倔強的強忍著不再哭泣。不滿的反駁道:「小璇姐姐也是,也是那麼傻。」
結果兩個人相視而笑……
「對了,小璇姐姐,淵大哥和柳小哥也來了!」小雨說著就拉起歐雅璇下床,來到客廳。
看到身穿棉質睡衣就跑出來的歐雅璇,雖然沒露出不該露的,但是兩人卻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見狀歐雅璇笑了笑,詳裝責怪的點了一下小雨的腦袋:「你們等我一會兒,我換身衣服。」便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