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井玥一定是在騙我!從記事開始,媽媽就一直陪在我身邊。而且從我出生到媽媽離開這幾年裡,那些和爸爸媽媽的合影就可以證明,媽媽是一直陪在我和爸爸身邊的。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孩子!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從沒有。」井玥堅定的話語重擊歐雅璇的心臟。
是的,他從來沒有騙過我。從相識、相愛,從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假話。但是……但是我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這是不可能的啊!我無法接受,也不可能接受。媽媽很愛爸爸,那不是假的!那些恩恩愛愛甜甜蜜蜜的日子,也根本不是在做戲!
所以……媽媽又怎麼可能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呢……媽媽又怎麼可能會背叛爸爸呢……
「井玥,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是在說謊,你在騙我。好嗎?」手在止不住的發抖,就連聲音也在發顫。我不能相信,不可能相信。媽媽那麼愛我和爸爸,怎麼可能會……會……不,不!一定不會的。
眼淚劃過臉頰低落在地毯上,很快便被吸收。
倔強的擦乾眼淚,不讓井玥看到自己的軟弱。但是卻仍然被他盡收眼底……
井玥發出長長的歎息聲,走到歐雅璇身邊蹲下。握著她冰涼的小手,放在臉邊,緩緩說道:「『玥』,你有多久不曾這樣叫過我……就算為了得到你這樣的稱呼,我也絕不會對你說半點兒謊話。你要知道……我不會騙你。」
淚無聲的劃下……自己始終是軟弱的。即使早已經知道事實的殘酷,往往讓人難以接受。卻總要探知,在得知以後又會難以接受……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這麼確定?還有,你都查到了什麼。都告訴我……」擦掉眼淚,從他的手掌抽出手。頂著紅彤彤的眼睛,忍住心中的難過繼續追問。夜澈俊……竟然會是自己的兄長?回想起那次他們之間的談話,在說起母親時,他流落出的哀傷與落寞……這麼說……是自己獨佔了媽媽……讓他從小不曾得到過母愛……
上天果然是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井玥無奈一笑,站起身坐在她的對面。繼續說道:「夜振國,也就是他們三兄弟的父親。曾經有三個女人,想必這你也知道。其中包括一個舞女,也就是你的母親若曦。這個名字至今我記憶猶新,因為你曾經對我說過;你的母親猶如清晨的夕陽一般,帶給人無限溫暖與光明。」
媽媽的存在猶如她的名字一樣,每天都能給自己帶來溫暖,帶來光明。但是就因為這樣,她的離開……對於我和爸爸來說就像是太陽不曾再升起,整個家頓時變得暗淡無光……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並不是失蹤……而是……已經去世。在十幾年前,離開你不久,在夜家的老宅……」
井鑰的話字字清晰,但是聽到歐雅璇的耳中卻十分模糊……
他剛剛說了什麼?媽媽並不是失蹤?而是……而是什麼?而是什麼?!
「小璇你還好嗎?」井鑰知道這件事對於她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但是不得不將這件事告訴她,畢竟她有權知道。有權在知道後,選擇以後的路……
緊捂著像是快要炸開的頭,最後那句話卻始終聽不清。而是什麼?而是什麼?當自己想要探究時,頭卻痛的更加厲害。
「而是……而是什麼?」緊捂著頭部,口齒不清晰追問;其實自己早已經知道了答案,澈俊的媽媽早就已經去世了……那麼……她的媽媽……又怎麼可能還活著……但是,但是自己卻無法接受,想要親耳從他的口中聽到。因為他不會騙我,他絕對不會騙我。但是,但是耳朵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聽不到了,為什麼會在緊要關頭聽不到了……
歐雅璇的異樣井鑰看在眼裡,但是在這個時刻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的身邊。他能給你只有安慰,還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僅此而已。
高低起伏的胸膛,有序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從上方傳來。是井鑰,只有他的擁抱才會這麼溫暖,讓自己安心。
「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我不得不把事實告訴你。別怪我小璇……」
井鑰的聲音有些哽咽;他在哭嗎?他為什麼要哭?明明傷心的應該是自己啊。為什麼哭的卻是他……不懂,我不懂。
「你知道十幾年前在夜家老宅發生的那次火災嗎?那其中,就有你的母親……」井鑰每一次開口說話,都像是拔出利刃,對準歐雅璇的心臟……狠狠一刺。
瞳孔在瞬間放大,全身止不住在顫抖。微微啟唇,竟發現連聲音都在發顫:「火災……媽媽是因為……火災才去世的?」
頭頂上,井鑰重重的點頭:「嗯!」
夜澈俊沒有告訴過我,他的母親是因為火災……
「火災,火災……」連連重複這兩個字,這兩個字似乎太過沉重。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但是卻無法停止。沒有想到,媽媽竟然會是因為火災去世的……當時她一定非常痛苦吧,被火燎一般,鑽心的痛……
想到這裡,眼睛再次止不住濕潤。伸出手,茫然的在桌上摸索……
「小璇,你在找什麼?」雙手緊握住她的肩膀,對上那雙沒有焦點的雙眼,滿臉疼惜。自己錯了嗎?是不是不應該把這些都告訴她?但是就算自己不說,總有一天她也會知道……那時,能夠陪在她身邊,給她肩膀供她依靠的又會是誰?
是自己太自私了嗎?為了私心,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手機,給我手機。」我要打電話,我要給夜澈俊打電話。我要親口問他,媽媽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
井鑰知道她要打給誰,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無法阻攔她,也沒曾想過要阻攔她。於是拿過桌上一端的手機,放在她的掌心,說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打給他吧。」
手,止不住的發顫。但還是摸索著按下了一串數字,沒有絲毫猶豫按下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