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夜天釋剛要說什麼,卻被扶著歐雅璇的夜澈俊打斷,聽到他突然這麼說:「是我拿的。」
「什麼?!」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包括夜傲南。
「我……記得大嫂曾經說過千紙鶴飛走願望就會實現,所以……」沒有等夜澈俊說完,奶奶便快步走上前,抬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夜澈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剛剛那一個耳光只是一個錯覺而已,並沒有打到他臉上。但是從他臉上顯現出的五個手指印,便清楚的知道剛剛那並不是錯覺!
「奶奶……」
夜天釋顯得有話要說,但是奶奶根本沒有留給任何人開口說話的餘地,緊接著說道:「如果你再敢做這種詭異的舉動,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決不輕饒!懂了嗎!」
歐雅璇被突然覺得這樣的奶奶十分陌生,雖然早知道奶奶善變,但是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奶奶暗藏不漏,這種攝人心魄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勢絲毫不遜與夜天釋的。
「是。」夜澈俊握了握歐雅璇的雙肩,放開她,說了句對不起,便走了出去。等到他再次出現,手裡多出一個淺藍色正方形水晶瓶,裡面放滿了千紙鶴。甚至比『原本丟失』的要多一些。
「這……」歐雅璇剛想說什麼,奶奶再次打斷:「下次不許再開這種玩笑!明白了嗎!」
「是。」夜澈俊走到一臉驚愕的歐雅璇面前,將水晶瓶遞給她,說道:「大嫂……這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和你開這種玩笑。對不起……」
歐雅璇感覺的到這並不是她丟的千紙鶴,雖然和小雨用紙的大小和顏色幾乎一樣,但是從外形的整齊就知道這並不是小雨疊的。「這不……」
來不及把話全部說完,就看到夜澈俊將所有千紙鶴倒進她那圓形的淡紫色水晶瓶。
「好了,這樣你的願望就還在。寶寶……一定會隨著它的存在而平平安安降臨的。」夜澈俊衝她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但是歐雅璇卻從他臉上看到了淡淡哀傷,以及難以啟口的傷心神情。
歐雅璇怎麼會不明白他只所以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讓她安心。但是,但是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只是……從他的眼神裡,歐雅璇看到了堅定。
「我去上班了。」夜天釋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從他那緊握成拳泛白的拳頭卻可以看得出,他極力在忍耐。
「我也是。」丟下這句話夜傲南跟隨夜天釋的腳步走了出去。夜澈俊看向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露出一絲不安。
「好了,澈俊你也去上班。」奶奶的表情始終沒有該變,只是在對視上歐雅璇的眼睛時,一絲怪異的神色霎那間閃過……
「是。」夜澈俊在經過歐雅璇身邊時,忍不住關心說道:「好好休息吧。」
「呃,嗯。」望著離開的夜澈俊,歐雅璇突然覺得自己欠他好多。他不止一次幫她,不止一次救她,開導她。現在反過來卻又因為她,挨了一個耳光。甚至為了她,還背上小偷這個名義……
「雅璇,用過早餐之後你先好好休息,午餐過後,我陪你去神廟求安心。」待房間內只剩下她和歐雅璇,小雨三人時,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歐雅璇看著水晶瓶魂不守舍木訥點了點頭。
「那些千紙鶴你打算怎麼處理呢,我的大哥。」夜傲南跟上夜天釋的腳步,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玩味。
聞言,夜天釋的臉色黑了下來,站定,對上那雙帶著濃濃笑意的眸子,緩緩說道:「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夜傲南反而笑的更開了,向前走了一步,與夜天釋站在同一線,看著一臉戾氣的夜天釋,含笑說道:「身為弟弟,擔心哥哥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這裡沒有別人,所以,別再用這種假惺惺的嘴臉對我說話!」夜天釋一臉厭惡;
聽到夜天釋這麼說,夜傲南不怒反而笑的越發大聲。突然,大笑三聲之後止住,憤怒的衝他大聲吼道:「我這副假惺惺的嘴臉……還不都是被你們所賜!」
「夜傲南,如果你再敢提起當年的事,就別怪我翻臉無情!還有,如果你再敢動任何手腳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瞇起的丹鳳眼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夜傲南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他們之間也從未開過任何玩笑。只是……
夜傲南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緩慢淡淡開口說道:「當年?這可是你提起的。」
夜天釋一手打掉他的手,嫌髒的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肩膀,墨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這個令人難以忍受的男人:「希望你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否則……」
「否則你就違抗奶奶的話,殺了我?」夜傲南嘲笑似的接道;
夜天釋冷哼一聲,不予回答。
「大哥,還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嗎?」夜傲南突然說道。
而夜天釋卻緊皺著眉頭,猶如冰山般寒冷的語氣說道:「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遍,夜傲南!」
夜傲南卻沒有任何反應,嘴角依然帶著笑意,繼續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給了你一個耳光。你還記得嗎?」
夜天釋沒有再說話,只是眉頭越皺越深,雙手越握越緊,極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那個時候我果然是太傻了。」夜傲南看著他,一臉悔意,緊接著開口說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後悔什麼嗎?我在後悔當時為什麼只是給了你一個耳光。而不是給你一刀!結束你的生命!」
漸漸的夜天釋鬆開了雙手,眉頭慢慢舒展開,充滿戾氣的眼神慢慢恢復正常,甚至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他,一字一頓:「那就現在動手啊,結束我這早該結束的生命。」
夜天釋笑著伸出手從他的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刀,拉起他的手,將小刀放在他的手心裡,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在等這個機會嗎。」
夜傲南突然不再說話,雙手不易察覺的有些發顫,就連面具下的那雙眼睛都顯得有些迷離閃躲。
「怎麼了?你不是很想殺我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動手呢?」夜天釋含笑看著他,步步逼近。而夜傲南卻忍不住後退……
「你是在害怕嗎?」夜天釋一手抓著他的衣領,控制住不再讓他退後,如死水般平靜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不容他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