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你會後悔的
向ri走出包廂的時候，夜總會大廳裡還是一片醉生夢死的景象，甚至比剛才更熱鬧了幾分。
一個個尋歡客坐在位置上，拚命地為舞台上正上演的精彩節目加油打氣。
向ri掃了一眼舞台，原來是到了表演脫衣舞的階段，難怪這群人就像被打了興奮劑一樣。
梭巡了一下四周，居然沒發現那個花裡胡哨的青年，也不知這小子去哪了。或者是因為夜總會裡人太多，一時沒有發現這小子的人影。
向ri有些意興闌珊，他出來的目的，就是要找這小子的晦氣的。
突然，向ri的目光怔住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夜總會大廳裡的某個角落，那裡，正有一男一女安靜地坐著，時不時地交談幾句。
不過看得出來，基本上都是那男的說話，女的很少搭話，就算搭話，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而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美女警察和雙料間諜韓俊秀。
看到向ri的目光注視著某一個方向出神，馬尾年輕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因為並不認識小美女警察，只當對方是穿著一身清純的學生裝的夜總會坐台小姐，不過見到韓俊秀時，馬尾年輕人立刻就恨得牙癢癢了，他以為向ri也是因為看到了這個叛徒而出神。
「向先生……」
馬尾年輕人剛要說話，向ri伸手阻住了他未說完的話，「我們也過去看看，順便你幫我翻譯一下，她們在說什麼。」
「好的。」馬尾年輕人當然是無條件服從，在見過向ri神奇的「中國功夫」之後，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把他當成一個大貴客看了，還有仰慕偶像的心理。
向ri的接近似乎並沒能引起韓俊秀和小美女警察的注意，前者是在不斷地討好後者，而後者似乎又對一切都沒放在心上，只呆呆地看著手裡的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可以坐下嗎？」已經走到她們面前了，向日用英語彬彬有禮地問道。
兩個人立刻臉色一變，小美女警察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帶著些驚喜地看著向ri。
而韓俊秀的臉色則有些陰沉了，原本正在討好女朋友，誰料到居然有人橫插一槓，剛要發作，卻見到了向ri那張笑瞇瞇的臉，立刻把要脫口而出的髒話忍住。
這還不止，當又見到跟在向ri身邊的馬尾年輕人時，韓俊秀的臉色猛地一白，似乎有要站起來當場逃離這裡的趨勢。
向ri當然可以理解對方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韓俊秀是典型的心裡有鬼，因為他是吳二老闆派往警察內部的臥底，而現在又出現在吳二老闆的夜總會裡，自然怕自己的這個秘密身份被暴露出去。如果此刻他是和一個舞女坐在一起倒還好說，可以解釋自己是來泡妞的，可關鍵是，跟他坐在一起的也是個警察，而這個警察，還是向ri曾經見過的。當初在rapist大本營的賭場大廳裡，一身警服的小美女警察實在太耀眼了。
「韓俊秀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向ri哈哈一笑，他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悄悄地對小美女警察使了個眼色，然後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
馬尾年輕人馬上站到他身後，一臉痛恨和鄙夷地看著韓俊秀，叛徒都是這樣的下場。
韓俊秀畢竟是當過雙料臥底的人，心理控制能力也很過硬，鎮定地看著向ri兩人，也用英語說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來這裡自然是找女人的。」向ri毫不以「找女人」為恥，相反還相當驕傲，接著又詭異地看著對方：「不知道俊秀先生是來幹什麼的？」
韓俊秀明顯有些不自然了：「這是……我們警察內部的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原來是這樣。」向ri笑得更加詭異了，讓韓俊秀看得心裡直發毛，忙找著理由開溜：「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了。」
說著，就要去拉小美女警察放在桌子上的手。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的，小美女警察在這個時候適時地端起酒杯喝了個底朝天。
韓俊秀拉了一個空，心裡是又氣又急。事實上，他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出現在這裡被臥底的女朋友撞個正著，然後她以為自己是來找女人的，所以一晚上都沒給自己好臉色看。
「俊秀先生，何必走得這麼急呢，或許我們還有些共同的話題可以談一下。」向ri說這話的同時，瞥了一眼旁邊明顯是借酒消愁的小美女警察。看得出來，她還沒有揭穿韓俊秀的真正身份，不然韓俊秀也不會坐在這裡拚命地討好她了，恐怕早就幹起了殺人滅口的勾/當了。
「對不起，身為一個警務人員，我想和罪犯之間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既然一時走不了，韓俊秀只有繼續冒充正義的警察了，一臉正色地道。
說這話的時候，惹來了馬尾年輕人更加痛恨的目光。
向ri倒沒有發怒，只是目光閃爍地看著韓俊秀：「警務人員和罪犯沒有共同的話題這點我承認，但罪犯和罪犯之間呢？」
韓俊秀有些慌了，不知道向ri說的這句話是無心的還是意有所指，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道：「我承認，先前在當臥底的時候確實做了一些……事情，但那也是為了取得你們這些罪犯的信任。」
向ri不屑地撇撇嘴，為了取得信任就可以犧牲別人的利益是吧？突然嘿嘿一笑，一把抱過了在旁邊發呆的小美女警察，緊緊地摟在懷裡：「找了一晚上，還是這個妞最漂亮，好了，今晚我就選她了。」
小美女警察先是掙扎了兩下，然後有寂然不動了。
韓俊秀看得睚眥欲裂，雙眼通紅地瞪著向ri：「你放開她！難道你不知道……」說到這裡，猛然地頓住了。
「我不知道什麼？」向ri故作好奇地問道，又緊摟了一把懷裡的小美女警察，「總之這妞這麼漂亮，給你也是浪費了，還是讓給我吧？」
說完這句話，向ri察覺小美女警察在暗中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雖然並沒有覺得痛楚，但可以感到上面的力道，恐怕這小妞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氣在掐。換了另一個人，大概早就痛叫出聲了。
不過向ri皮厚肉粗的，又佔了兩把便宜，這才鬆開她。
馬尾年輕人也是一副幸災樂禍加羨慕的神色。幸災樂禍的是，叛徒的女人被搶了那也是活該。至於羨慕，那是因為這個穿著學生裝的坐台小姐實在太漂亮了，漂亮到他都忍不住心動了。沒想到這裡的小姐這麼出色，看來以後要多來光顧一下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又摟又抱，韓俊秀就算再怎麼做縮頭烏龜也忍不下去了，倏地一把站了起來，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向ri的頭上砸去。
看他那熟練的動作，似乎曾經幹過不少這類的事情。
小美女警察驚叫一聲，似乎有伸手格擋但是卻又拿不定主意的猶豫態度。
然而就這一瞬間，酒瓶子已經抵達了向ri的頭部，此刻就算想要救援也來不及了。
不過在酒瓶子即將落在向ri的頭上時，一隻手輕輕地探出，迅若閃電地一把握住了酒瓶子的瓶底。
「俊秀先生，你還是一點都沉不住氣啊。」向ri一臉平靜地說著，同時把對方捏在手裡的酒瓶子奪了過來，輕鬆地說道：「身為一個臥底，而且還是雙面臥底，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韓俊秀猛地臉色大變，小美女警察也是一副過於激動的反應，緊緊地抓住了向ri的一隻胳膊，像是在請求他不要說下去一樣。
馬尾年輕人也發現了這裡面似乎有一點不對勁，緊緊地盯著韓俊秀。
向ri輕輕地掙脫了小美女警察的手，繼續說道：「那就是鎮定，把一切都當作與己無關，就算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非禮了，也要做到一臉平靜，就跟沒看到一樣。」
「你都知道些什麼？」被人當面揭穿了身份，韓俊秀似乎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臉上也不再是裝作一副正義的神色了，透露出幾許邪氣和流氓本色。當然，他有這樣自信的底氣，因為這裡是他的主場。
「基本上應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比如，你剛剛是從吳世進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的事情。」向ri輕描淡寫地打著比方，緊緊地看著對方道。
這一句話無疑頗有震撼力，馬尾年輕人一臉震驚和不敢置信地看著韓俊秀，小美女警察則像是徹底解脫了一樣，整個人明顯都鬆軟了。
而韓俊秀看也沒看旁邊的小美女警察一眼，或許是因為心虛，也有可能是絕情，只是冷冷地盯著向ri道：「向先生是吧？不得不說，我很佩服你的勇氣，知道我是什麼人，居然還敢在這裡揭穿我，你就不怕不能從這裡走出去嗎？」
「我為什麼要怕？」向ri反問，一臉看白癡的表情。他身後的馬尾年輕人更是興奮地直搓著手，沒錯，為什麼害怕，以向先生能夠空手接子彈的「中國功夫」，就算這夜總會裡有再多的人，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大概是向ri的神色過於鎮定了，韓俊秀有些陰晴不定地看著他：「就憑你們兩個？」
向ri哈哈一笑，他知道對方這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別的埋伏，很不屑地道：「沒錯，就我們兩個人，你完全不用擔心外面有一大群人正包圍過來，不信的話，你大可以派個人去看看。」
向ri說完，馬尾年輕人更是朝著韓俊秀用韓語吼了一句什麼，看表情，似乎比向ri還興奮。
韓俊秀已經完全放下了心，因為他突然想起，如果對方真的帶了很多人來，恐怕自己早就接到通知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夜總會依然沒有起一絲騷亂。最重要的是，他還有另一個可以令他安心的理由。
重新坐下來之後，韓俊秀看向一旁臉色平靜的小美女警察，「你也早知道這件事了？」他故意用英語說話，目的也是想讓向ri聽得明白。
「就在剛才。」小美女警察將頭轉向了別處說道。
向ri看得搖頭不止，看來這小妞是情根深種，曾經心愛的男人現在變成了死對頭，一時有些無法面對。
韓俊秀已經沒興趣再看小美女警察了，而是轉頭看向向ri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不小心看到了你和吳世進在辦公室裡，而且，也順便聽了你們的談話。」向ri可沒有半點因為偷窺和偷聽而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抱歉神色，表情就跟在介紹今天晚上吃什麼東西一樣平常。
「你偷聽我們講話！？」韓俊秀臉色一怒，他以為是在他和吳二老闆講話的時候，向ri等人就在房門外偷聽。
向ri臉色一正道：「先聲明一下，我們不是偷聽，而是正大光明地聽，只是你們沒有發現而已。」
這句話顯然刺激到了韓俊秀，猛地往腰部一掏，掏出一把左輪手槍來，看型號，應該是jing槍，冷笑地指著向ri道：「就算被偷聽了又怎麼樣？你以為，你們可以把那些話帶出去嗎？」
看到韓俊秀掏出搶來，小美女警察明顯有什麼舉動，但向ri伸手在桌子底下按住了她。馬尾年輕人則沒有半點動靜，像是被嚇傻了，怔怔地看著韓俊秀。但真的仔細看的話，會看到他的眼裡帶著一絲嘲弄。
「你敢開槍麼？」向ri不屑地笑了笑，就像沒看到正對著自己的槍口一樣。
韓俊秀面無表情地道：「殺一個人雖然罪過很大，但殺的是一個走私毒品的犯罪團伙頭目的話，我想，這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功勞。」
「那她們呢？」向ri好笑地指了指小美女警察和馬尾年輕人。
「你知道，槍這種東西很奇怪，是會經常走火的。」韓俊秀意有所指地說著，臉上還是看不到一絲情感波動。
向ri感覺到身邊的小美女警察身體抖動得更加厲害了，要不是他按壓著，估計已經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了。
韓俊秀也適時地轉看向小美女警察道：「貞蘭，我承認我確實愛過你，不過你這個人太保守了，一定要等到結婚之後才和我上床，這一點我很為難。幸好我在外面還有三個以上的女朋友，而且她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說到他的艷/情/史，韓俊秀是半點也不含糊。
不過他這話一出口，小美女警察倒是忽然靜止了下來，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看著韓俊秀，臉上不但沒有一點悲傷，反而還能笑出來：「俊秀，其實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我的男朋友也不止你一個，而且……昨天晚上我和他過得很愉快。」說著，小美女警察一把摟住向ri的胳膊，將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向ri一下子就傻眼了，這女人變化也太快了吧？前一分鐘還要死要活的樣子，下一秒就搭上了別的男人。雖然向ri也承認昨天晚上兩人是有過那麼「愉快」的幾分鐘，但此愉快非彼愉快，似乎當初這小妞還打算把自己抓到警局裡去。
馬尾年輕人也有點迷糊了，他實在搞不清楚，這三個男女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複雜的關係。
韓俊秀的臉已經變得扭曲了，再也看不到一點「俊秀」的模樣，打開槍上的保險，惡狠狠地指著向ri：「我殺了你！」
「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對我開槍，否則，你會後悔的。」向ri神色一冷，目射殺意地看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