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先讓他在醫院躺上十天半月
周冰這幾日很忙,但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有精神,全副心思的撲在了工作上。
或許,在濱海市,在濱海紀檢委的工作人員,沒有那個接到衛景風指定的這個任務後還敢全力調查的,因為衛景風在叫不動那些人的情況下直接將王承佑的資料給了周冰,讓他去調查,越詳細越好。
王承佑是濱海市的一個毒瘤,但他也是一個對濱海市各政府部門的官員來說很難撼動的毒瘤,倘若知道王承佑實力的人知道自己調查的人是王承佑,那麼他肯定會推辭,會搖頭,比如說廖昆山。
早在衛景風那天與海關總署的人吃飯之後的第二天,衛景風就讓廖昆山配合點去專門調查王承佑,結果廖昆山推脫說有重要的人還在調查,就給衛景風找了三四個其他成員來辦事,但這幾個人的工作效率實在太差,數日下來根本沒有任何進展,衛景風當然知道不是他們沒能力,而是不願意差。
雖然看清楚了紀檢委的本質,也暗中採用別的手段去對付王承佑,準備給濱海市一道驚雷,但衛景風表面功夫照樣做的很到位,上班的時候努力的研究著海關總署的資料,與周冰這個唯一積極配合的幹員努力的調查著。
似乎,真個濱海市的眼睛都在盯著衛景風,甚至連紀檢委其他人都在一旁盯著,是看笑話還是看一場事不關己的熱鬧,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晚上九點,周冰有些頹廢的從一家高檔娛樂場所退了出來,這已經是第五天沒有任何收穫了,就算他持有紀檢委工作人員的本子,這些高檔娛樂場所的人竟然也不太買賬,雖然給他提供了一定的信息,但是他根本見不到這些高檔場所背後真正的老闆,也就問不出重要的消息,這使得他在調查這件案子上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只覺得處處受到阻擾,似乎這濱海市的那些人根本就沒將紀檢委的人放在眼裡,感覺這事有點不對勁了。
周冰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剛畢業兩年,還有著一股子正義感和狠勁兒,當衛景風交代他調查王承佑的時候,他當然也知道困難,畢竟他在濱海市混了兩年,也知道王承佑是個厲害人物,但他並沒有放棄這個機會,努力用功的調查著,只是多天來都是無功而返。
正鬱悶間,一輛淺灰色麵包車突然停在身邊,周冰剛回頭望去,腦袋便嗡地一聲,劇烈的疼痛傳來,周冰只覺得頭腦昏沉不聽使喚,然後就感覺自己被人抱上了車。
車上似乎很空,周冰只覺得一上車就被丟在了車地板上,然後,只感到身上疼痛無比,迷迷糊糊中,一根根鋼管瘋狂的向自己身上招呼著,這個時候,他只能拚命的抱著頭,保護住身上要害部位,而那些下黑手的人似乎也知道分寸,下棍的地方都是他的肩膀和手臂大腿。
不知道打了多久,周冰甚至已經沒有力氣疼呼,然後就感覺頭髮一緊,血色朦朧的視線中,一名脖子上掛在小拇指粗的金色項鏈的中年男子正一手提著他的頭髮,嘴上抽著煙,一口濃濃的煙霧噴在臉上,周冰被嗆的劇烈咳嗽了一陣。
「小子,膽子倒不小啊,嘿嘿,難道不曉得著濱海市你根本就不算個什麼東西嗎,竟敢胡亂調查。」
這中年漢子一臉輕鬆的模樣,很平靜的說著這話,見周冰已經沒有回答的力氣,嘿笑道:「老子知道你聽的見,你給我記清楚了,回去告訴你上司,就說這件事情他最好不要管了,老老實實在這裡做他的少爺,混幾年就滾蛋,這濱海市水太深,胡亂折騰他會淹死的。」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遠,那中年漢子說完那句話後,小麵包車裡的人也沒再對周冰下手,車停靠在一個幽靜的地方,車門打開,周冰被直接丟了出去……
醫院裡,廖昆山焦急的在住院部外面的走廊上走來走去,周冰在紀檢委也算的上是他的人,年輕人也很能幹,有股子拼勁兒,接到他住院的消息後,廖昆山心頭一沉,聰明的他當然想到了什麼事,第一個趕到醫院的就是他,而這個時候,周冰還在昏迷之中,不過大都是皮外傷,體內也受到重創,但淤血已經被抽出,加上年輕人身體好,所以沒有大礙。
衛景風沉著臉匆匆趕到醫院,廖昆山隔老遠就連忙迎了上去,還沒開口便聽衛景風道:「人怎樣了?」
廖昆山忙道:「人沒事了,只是暫時處於昏迷中,還得休息一陣才能醒來。」
衛景風默默點頭,心頭也略微放了下來,目光看向廖昆山,後者一臉無奈與苦澀,咳嗽道:「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衛景風眉頭一揚,眉宇間煞氣一閃而過:「什麼事?」
廖昆山語氣一賽,不敢再多說。其實他是想借此提醒一下衛景風,別查了,別將事情鬧大了,可是剛剛衛景風眉宇間那一閃而過的煞氣,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他只覺得這一刻,眼前的年輕人似乎就是主導天地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因為沒有人能夠左右這個年輕人的決定。
病房中,衛景風默默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周冰,見他腦袋上綁著繃帶,上面鮮血染紅了一半,身上更是淤青多處,衛景風只一眼就看出他受的只是一些撞擊的內傷和皮外淤青的輕傷,還不算太嚴重,提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只是看到這個唯一幫自己辦事的人竟然受到這樣的毒打,他內心一股憤怒的火焰也在升騰著。
衛景風回頭看了廖昆山一眼,沉聲道:「時間不早了,廖主任先回去休息吧。」
廖昆山聞言忙正色道:「看您說的,小週一直都是個好同志,這次受傷,我這個做領導的應該陪著他,至少也得等他的親人過來才能離開,這樣吧,衛主任您先回去休息,我守在這兒就行。」
衛景風回頭看了廖昆山一眼,對這個搖擺不定暫時還沒有站在自己這邊的副主任,他沒有任何評價,只是目光顯得很淡漠,聲音也很平淡,輕聲道:「別說了,我年輕,廖副主任還有妻兒在家等著,回去晚了他們擔心,就這樣,你回去吧,反正明天是週末,不上班。」
廖昆山心頭一沉,在衛景風這種平靜的可怕的眼神的注視下,只覺得有些無地自容,想到衛景風交代給自己的事情自己卻推脫了,現在周冰又躺在病床上,他內心默默一歎,也是無奈,他當然也很想站隊,更想站在衛景風這邊,因為他明白王承佑那邊雖然看似可靠,可是暗地下做的事情太多,哪天一翻案,只怕那一系的人都要受到牽連,而對於衛景風,他又無法確定這個年輕人究竟能否鎮壓得住王承佑,能否幹得過對方,所以他不能盲目的站隊,畢竟站錯隊,不僅仕途無望,更可能性命都不保,他有家世,有兒有妻,無法不謹慎從事。
廖昆山離開之後,衛景風靜靜的看著床上的周冰,走過去拿住他的手,體內渾厚而強大的先天之氣灌注而入,周冰這些被棍棒打擊的內傷只是將體內經脈和肌肉打傷,在衛景風強大的真氣的衝擊下很快就恢復過來,雖然不說全部康復,但至少恢復速度比以前快了十幾倍不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周冰雙眼緩緩睜開,入目看到衛景風之後,鼻子竟然一酸,忙要起身,忙叫了聲衛主任。
衛景風將他按在床上,讓他別亂動,沉聲道:「對不起,讓你受了連累。」
周冰聞言才想到先前受到的打擊,心裡也是一陣害怕,但聽衛景風這麼說,他又激起了性子,忙搖頭道:「不,衛主任,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怎麼能怪你呢,只是沒想到對方如此猖獗,竟然敢對國家工作人員下黑手。」
衛景風見他雙眼露出堅定的神色,心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沉聲道:「將當時的情況說說,對方有沒有會所什麼話?」
周冰此刻除了腦袋還有些許疼痛之外,感覺身上溫熱舒暢,似乎沒有太多疼痛,他雖然奇怪自己為什麼恢復的這麼快,但見衛景風詢問,也不多想,忙將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沉聲道:「衛主任,我看他們是故意對付我的,因為我這幾天的調查讓他們很不滿意了,所以給我個教訓,但我看他們的手段,非常毒辣黑暗,只怕他們會向您下手,您最近一定要小心點。」
衛景風聽了心頭微微一暖,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嗯,我知道,你放心休息吧,我的事你別擔心,而且我向你保證,你這頓毒打不會白挨,我會讓對方千倍百倍的奉還。」
周冰身子一震,內心一團火熱,雙眼閃爍著激動的神色,試問現在官場上,還有哪個領導對下面人如此關心體貼,還有哪個領導會為了下面一個小跑腿的人被打了而急著這個仇恨,還保證說要為對方千倍百倍的討回公道?
周冰內心一陣感動,只覺得自己跟了這樣的領導,就算再危險,就算再被毒打幾次,也值了。
過了一會,外面傳來敲門聲,衛景風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淺綠色長裙的女孩臉上帶著焦急神色出現在門口。這女子大約二十二三歲,張的非常清秀,有著一雙標準的美麗大眼睛,睫毛長長,裙底小腿白嫩修長,身材較好,就算以衛景風的眼光評分,也能打上八十。
「周冰,你,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那女子見到衛景風,微微愣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太將衛景風的存在當回事,直接衝到周冰床前,關心的抓起了他的手,焦急的詢問著。
周冰現在身體已經沒有太多的疼痛了,只是頭上綁著繃帶,身上也多處淤青還沒完全消退,所以看上去有些恐怖,見女友這麼擔心自己,周冰心裡也是暖暖的,但見衛景風在場,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聲,忙道:「婉盈,別擔心,沒事了,我們衛主任還在呢,沒事的。」
孔婉盈見周冰說話中氣十足,頓時放心不少,眼角淚水雖然還沒滴下來,但她卻擦拭了一下,忙站起來向衛景風點了點頭,這才察覺到衛景風竟然這麼年輕,感覺比周冰和自己還要小上一些,怎麼就成了周冰的領導,而且聽周冰所說,這個年輕人應該就是他最近幾天口中經常提到的紀檢委主任,那可是多大的官啊,只怕周冰這種沒有背景的人,一輩子也爬不到這個高度吧。
衛景風見人家小兩口在一起,自己在這裡他們反而有些拘謹,再加上周冰的傷勢已經被有大礙,而且還有人來陪伴伺候,當下笑道:「別拘謹,呵呵,既然你傷勢不重,還有女朋友照顧,我也就放心了,你安心休息一段時間,我就先走了。」
周冰忙要起身相送,衛景風和孔婉盈同時阻止了他,孔婉盈很懂事的代周冰將衛景風送到門口,見他走遠了才將門關上,回到周冰身旁坐下,擔心而幽怨的道:「早就說了官場如戰場,不好混的,你就是不聽,現在出事了吧!」
周冰忙笑了笑,抓著她的小手,溫暖道:「沒事,真的,而且我有種預感,跟著小衛主任,絕對錯不了,也許很快我就能被看重,等當了科長,我們就結婚。」
孔婉盈聽到男人的保證,心裡雖然暖暖的,但想到男人被毒打,又很擔心,可是她更知道,自己的男人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回頭,而且作為女人,她更懂得如何配合男人的工作,知道自己只有默默的支持他,讓他沒有任何後顧之憂,這才是最重要的。
衛景風從醫院出來之後,臉上雖然還帶著他招牌式的笑容,只是那雙眸子深處卻一片蕭殺,目光森然,走在黝黑的人行道上,氣機一動,旁邊鑽出幾個手持鋼管或砍刀的年輕漢子。
衛景風靜靜的看著他們,臉上笑容越發濃郁。
「小子,你就是衛景風?」
對方一共九人,帶頭的一個正是先前將抓走周冰後在麵包車上的那個脖子上帶著金項鏈的中年漢子。
衛景風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然後,大步向這人走了過去。這人手上有一條銀色鎖鏈,鎖鏈上連著一根銀色特質鋼管,見衛景風不說話,且在自己等人的包圍下向自己走來,他眉頭突然猛然跳動了一下。
「md,洛哥問你話呢,別亂動。」
中年漢子身邊兩個身穿黑色背心的年輕人齊齊走了出來,當中一人手中鋼管對衛景風胸前一指,氣勢洶洶的吼道。
似這等氣勢,的確有點威嚴,倘若一般人看見,只怕早已嚇軟了雙腿,但衛景風連看都沒看這兩人一眼,依然筆直的向那中年漢子走了過去。
「草你媽的,給我老實的蹲在這裡別動。」
見衛景風竟然不聽招呼,那說話的年輕人面色大怒,感覺在自己兄弟們面前丟臉了,怒吼一聲,目光殺氣森森的盯著衛景風,但卻沒有動手,似乎在那帶著金色項鏈的男子開口之前,他們是不會動手的。
衛景風被人罵娘,目光陡然轉向那說話的年輕人,那人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烈跳動,情不自禁的驚叫一聲,心口一陣沉悶,就像是被人當胸打了一擊重拳,張口噴出一嘴鮮血來。
這一下,在場之人都勃然變色,靠近衛景風的幾個年輕人只覺得身上一陣寒氣襲來,情不自禁的倒退幾步。
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從每個人心中產生!
他們實在沒想到衛景風只是盯了那青年一眼對方就吐血倒退,難道衛景風有妖法?
這些人畢竟只是一些社會上的打手混混,不怕人,但很怕這種詭異的強者,衛景風這一表現完全將他們嚇破了膽,就連那帶著金色項鏈的中年漢子心頭也是一陣大駭,但他畢竟是對方的頭目,努力保持著平靜,看著衛景風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恐懼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衛景風見此人問出這種幼稚的話,冷笑一聲,看著他道:「我想幹什麼?呵呵,幹你們想對我幹的事。」
戴金項鏈被叫洛哥的漢子心頭一沉,眼見衛景風又是一步*近,雖然衛景風不屑利用強大的氣機對他進攻,但這一步跨出,洛哥已經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看似小白臉模樣的年輕人的氣勢不必一般人,只怕連職業軍人都比不上,他心頭一沉的同時,目光一寒,手腕巧妙的一勾,手上銀色鎖鏈前端的銀色鋼棍呼地一聲,快速無比的照著衛景風腦袋砸下。
出手乾脆利落,動作更是沒有一點多餘,這人的確是個好打手。
是的,在衛景風眼中,這洛哥也僅僅只是一個好打手罷了。
一雙妙手,修長而白皙,輕輕的伸出,很輕鬆的就拿住了那根閃電般掃向衛景風腦袋的銀色鋼棍。
洛哥面色一變,還不待變招,只覺得身子如同被一座大山壓著,別說移動身體,就連喘息都困難起來。
衛景風將那銀色鋼棍拿在手裡把玩著,目光冷冷的盯著洛哥,只問了一句:「你老大是誰?」
在衛景風強大到連武尊後期高手都無法抗衡的強大氣勢之下,洛哥滿頭大汗,沒有任何猶豫的報出了他們老大的名號,本來以為衛景風不屑與自己這種小角色糾纏,卻沒想到衛景風出手狠辣如斯,在場九人,全部被打斷一條腿,洛哥更是被廢去了一手一腳。
看著一群瘸子痛苦呻吟著離開,衛景風眼中笑容更濃,摸出電話打了出去,對方接通後,冷聲道:「王承佑,但別下手太狠,先讓他在醫院躺上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