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哪只手摸的,自己剁下來
山風嘯肅,滿天星辰高掛,山崗上,衛景風看著地上那一灘烏黑的屍水,再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那五名死者,心裡默默一歎,雖然他不想當救世主,但眼睜睜看著這五個無辜的人死在眼前而無法施救,心裡未免有些遺憾。
范頤苒雖然感覺那屍水的惡臭氣息難聞,令人噁心,但此刻天色也晚,加上這山崗上死了這麼多人,她終究是個女子,身體緊緊的跟著衛景風,似乎生怕衛景風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倒是忘記了衛景風是個色鬼,沒想過如果在這夜深人靜的山崗上衛景風對她施暴的話自己該怎麼辦。
衛景風微微沉著眉頭,摸出電話給衛濤打了過去,將這邊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讓他過來處理。衛濤聽說衛景風又遇上暗殺,而且又是唐家的人,頓時大怒,言道有機會一定讓唐家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自從國家那道政令下來之後,東洲市便成為國家最受關注的城市,上次的動盪對東洲市影響很大,現在又死了這麼多人,衛濤不敢大意,親自帶人過來秘密將屍體接走,然後嚴密封鎖消息。衛景風是看到警車上來之後才坐上范頤苒的保時捷離開的,下山時,范頤苒車開的有些不穩,衛景風也沒說什麼,對她一個女人來說,今天遇上的事情的確會給她心裡留下陰影。
「有些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說。」衛景風雖然知道范頤苒不會愚蠢到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可是想到她畢竟是李孝義的未婚妻,而且自己也不太瞭解,所以出言提醒。
范頤苒嗯了一聲,點頭道:「今天的事情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衛景風默默不語,范頤苒當然不會亂說,但她會不會將事情告訴李孝義那就難說了,但無論如何,李孝義就算知道這件事情他也不敢亂說,這對自己來說影響並不大。
感到手臂一陣疼痛傳來,衛景風暗自苦笑,這唐家毒掌的確霸道陰毒,他最後關頭與唐元拚死對掌之時,唐元手掌上毒素是最密集的地方,雖然毒素是在手掌內的血液中,但唐元手掌所*迫出來的毒素毒性也非常之大,連衛景風的鞋底都被腐蝕掉,更別說人的肉身了。
雖然衛景風當時有真元護體保護著手臂,可是兩人手掌接觸時間太長,自己手上被那火紅的毒掌灼燒的幾乎變成了黑色,而且也有一部分毒素似乎侵入了體內。
剛開始還沒怎麼發現,現在一陣熾熱的疼痛傳來,衛景風便檢查到自己整個右手手掌都漸漸麻木,而且手臂因為先前壓制著太多毒素,雖然最後關頭全部壓回了唐元體內,但那股濃濃的毒素停留在手臂中時間太長,一部分毒素也已經滲入他肌膚之中。似是感覺到身邊的衛景風有些異樣,范頤苒擔心道:「你怎麼了?」
目光看了他一眼,低頭時看到他光著一雙腳丫子,想到先前在山崗上遭遇的風險,依然心有餘悸,腦海中,似乎又在上演著當時的情景,雙眼不禁閃現出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明亮光澤。
衛景風哼了一聲,道:「送我去幻海別墅區,最好開穩定點,開快點。」
范頤苒對衛景風命令式的口氣本有些生氣,但想到他為了先前與那紅衣人生死搏鬥才保住自己兩人性命,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強行縮了回去,心中嬌哼一聲,加速前進。將衛景風送到郭野別墅外,范頤苒看著赤腳離開的男人背影,突然高聲道:「謝謝。」
衛景風微微一愣,旋即想到她是為什麼謝自己了,微微一笑,也沒回頭,大步向別墅內走去。范頤苒看著男人背影消失在別墅,心裡突然感覺有些失落,似失去了什麼,空落落的……
郭野的別墅中,衛景風一回來就一頭扎進了浴室,寬大的浴室中有三個巨大的木桶,衛景風進來便從浴室旁邊放著的許多塑料盆中分別抓了各種各樣的藥材丟入桶裡,別看他隨意用手抓這些藥材,其實各種藥材的配量他心裡都有數。
藥材放好之後,衛景風開始向桶裡放水,水是開的,溫度達到一百度以上,開水一沖,浴室中便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這時,郭野和蘇烈兩人分別赤膊著上身穿著運動短褲從外面走了進來,郭野見衛景風在準備藥水侵泡身體,疑惑道:「怎麼了?」
這藥水浸泡身體對肉身的好處郭野是知道的,但自從上次衛景風去了苗寨回來之後就沒在浸泡過,此刻見衛景風又在準備,他便有些奇怪的問了出來。
衛景風輕哼一聲,回頭望了他一眼,郭野嚇了一跳:「我靠,你小子去唱戲了?臉這麼黑!」
衛景風嘿嘿一笑,脫光身子縱身跳入那滾開的藥水中,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盤腿而坐,體內玄功自行運轉,過了一會才緩緩道:「遇上個用毒高手,差點掛了。」
郭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見衛景風這個模樣,雖然擔心,但知道這傢伙不會有生命危險,既然他能支撐著跑回來自己泡藥水就證明他不會有事。
「又是唐家的人?」郭野微微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衛景風點了點頭,雙眼突然睜開,精光閃爍,嘿笑道:「沒想到唐家的人幾次三番的都想要我的小命,嘿嘿,不管他是受誰指示,遲早有一日老子要讓他唐家滅門,永遠從這世界上消失。」
蘇烈站在一旁,愕然道:「小姨夫,你受傷了,要不要緊啊?」
郭野忍不住摸了摸這小子的頭,笑道:「你反應也太慢了吧。」蘇烈嘀咕道:「我看不見嘛。」
郭野笑容一僵,但他見蘇烈並沒有露出傷心神色,這才放下心來,心裡一動,看著衛景風道:「賤人,說也奇怪,蘇烈這小子體質是在不斷上身,可是內在修為似乎沒有一點進步啊,這小子是不是不適合修煉你的功法?」
衛景風聽了搖頭道:「你不懂,蘇烈的身體可是達到完美平衡的,他一旦有所突破,全身所有穴道都會同時突破。」
「不會吧!」
郭野張大了嘴巴,驚訝道:「這麼變態?」
也難怪郭野吃驚,他修煉了這麼久,雖然沒有衛景風的速度快,更沒有衛景風那麼多奇遇,但他的成長速度也非同一般,現在的他,全身三十多處穴道達到甦醒階段,而且還有一多半覺醒的穴道能夠成功引導出體內蘊含的能量,現在的他,實力早已超出以前百倍,只是一直苦於沒有實戰對手,與衛景風對打,又不是對手,找蘇烈,蘇烈最近肉身體質的成長達到變態的程度,幾乎給他一種金鐘罩的蠻橫感覺,但時機攻擊能力卻很差,根本沒有進步。
因此郭野深知這套功法一旦有穴位覺醒並且達到導力境界之後對人體產生的影響,他只有二十多個穴道達到導力境界就有明顯提升,如果蘇烈全身穴位同時甦醒又同時達到導力境界,那還得了,不是變態麼,因此他才會吃驚的叫出來。
蘇烈見郭野誇張的發出驚呼,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究竟有多大的提高和晉陞空間,但他對小姨夫的話卻很相信,只要衛景風說他能,他就相信自己一定行。
唐家毒掌霸道印度,毒素之強更比苗家蠱毒還要直接霸道,衛景風體內所殘留的餘毒雖然非常少,可是也讓他花費了幾個小時才在藥物的幫助下將毒素全部清除體外。
在排毒的同時,衛景風也對自己身體狀況有了全新的認識,這次雖然險些栽在唐元手中,但卻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自信,通過這次實戰,他不僅又開啟了氣門處的二十七個穴位,實力得到更緊一步提升,更重要的是他領悟出了刀氣,一種類似於武道天級強者才能施展出的隔空攻擊能力,這一發現讓他無形中提高了攻擊值,同時讓他對體內能量的運用以及日後如何開發這些能量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更重要的是,以他的勢力能夠擊殺武尊初期強者,而且還是一個唐家用毒的強者,這所帶給他的自信是用什麼都無法換來的,要知道,武道中同等級的高手之間決鬥便很難分出勝負,而且強者就算只強上一點也會佔據很大的優勢,而唐元本身力量就比衛景風強大一些,再加上他唐家聞名天下的毒掌,可以說唐元雖然只達到武尊初期境界,但一般武尊中期境界的高手遇上他都會忌憚三分,因為唐家毒掌的恐怖就足以讓唐元提高一個層次的威脅度,而衛景風憑借還沒有完全達到武尊境界的修為成功擊殺唐元,雖然有僥倖的成分在裡面,卻也同樣帶給衛景風強大的自信。
…………
唐元失蹤一天之後李國棟才通過自己的關係得到確切的消息,當時心裡便是一沉,唐元的失敗讓他心裡產生極大的不安。
唐茹知道自己唯一的親弟弟被殺,頓時在家裡大哭大鬧,她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可以說,為了這個弟弟,為了弟弟在唐家能夠有出頭之日,她付出的太多了,如今唐元竟然被衛景風所殺,她豈能不恨?
只是李國棟非常冷靜,怒吼著將幾乎失去理智的妻子關在了家裡,讓她冷靜一下,而李孝義面對憤怒的父親也不敢多說,從他父親嚴肅的神色和無奈的眼神中,他看出了這件事情的重大,同時心裡的驚訝也無法用言語形容,他怎麼也想不到衛景風竟然能夠將他舅舅擊殺。
唐元的修為有多強李孝義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舅舅隨便指點了他一些功夫就能讓他擊敗國家特種部隊出來的搏擊高手,所以在他眼中,舅舅那樣的人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在他看來,自己舅舅親自出馬,別說幹掉一個衛景風,就算是國家政要,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這個結果卻太讓他吃驚了,這讓他對衛景風從心底深處產生了一種恐懼。
這天晚上,李國棟下班回來,唐茹突然心驚,剛從弟弟死訊中緩過神來的她突然發現自己丈夫這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很多,頭頂鬚髮也多了幾縷斑白。「怎麼了?」唐茹接過男人手裡的公文包,她自己因為唐元的死也憔悴了不少,剛開始還嚷嚷著要為弟弟報仇,可是很快又平靜下來,跟著李國棟這麼多年,她也明白了很多,既然唐元都不是衛景風的對手,她是無法從暗處著手的,而要想正面對付衛家,她又從自己丈夫口中知道,現在衛家如日中天,而且上面還有風聲,上次東洲市產生政變和動盪的事情上面依然在追查,很可能調查到李國棟的頭上,所以他們現在也只能忍著,想報仇,只有等待時機。
李國棟默默無語,神情略顯蒼老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喝了口茶水,歎息道:「一招失,滿盤皆輸啊。」
唐茹面色一緊,心裡也隨之一沉,急忙道:「上面有動作了?」
李國棟緩緩點了點頭:「具體情況還沒下來,但剛剛接到老朋友的電話,上面對這裡非常重視,要對這邊進行調整,統一領導班子,絕對不允許國家第二次發展經濟的頭號城市出現任何紕漏,上次余家的安排對衛家的確是一次重大衝擊,只可惜最終敗給衛家落下了把柄,而且這次國家對東洲市的調整,據說余家方面也沒發表任何意見,我看這是余家在作出妥協,在讓步了,應該有什麼把柄落在蘇衛兩家手中了吧。」
李國棟猜的沒錯,其實以余家在上面的影響,東洲市政府的調整也斷然不會將余家勢力連根拔起,可是衛雲瀾上次在京城被暗殺,這件事情雖然沒有查出任何蛛絲馬跡,但那幾個人心裡都明白著呢,而衛雲瀾又選擇不對那件事情追查下去,這就明顯給了余家一個警告,而余家為了這件事,也不得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上面關於東洲市的調整決定,余家選擇了退避,完全放棄對這塊寶地的爭奪。唐茹默默歎息一聲,喟然道:「下面人做的再多,也抵不上上面人的博弈,咱們終究是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李國棟聞言苦澀一笑,但隨即雙眼又冒出精銳光芒:「我乾淨的很,雖然站錯了隊,但多年來的關係網也不是白搭的,你放心,這事雖然會牽連到我身上,但也不會被一票否定,最多就是調離這裡罷了。」說到這裡,目光一沉:「賬目都做的萬無一失吧。」
唐茹聽了忙點頭:「咱們一路走來都很小心,不會讓人查出任何破綻。」
李國棟點點頭,眉頭一沉:「看好你那寶貝兒子,他再折騰,咱們兩老都得斷送在親生兒子手裡。」
唐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沒有反駁,點頭道:「曉得,孝義最近也很懂事,沒再折騰了。」
李國棟雖然對兒子不放心,但想到自己那個城府很深的兒子,心裡還是有些讚許的,只是想到自己的政治生涯估計再也沒機會再進一步,未免失落,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無奈的閉上了雙眼。
…………
自從在火鍋店看到李孝義沒種為自己女人與衛景風做對之後,毛傑等人也沒在與李孝義一起混過,一來大家感覺李孝義已經完全被衛景風搞怕了而有些看不起這個人,二來也是因為李孝義在老爸的叮囑下非常低調,沒再與這些人一起鬼混。
百樂門酒樓。
以陸家在東洲市黑白兩道都通吃的龐大勢力,百樂門內還從來沒出過什麼大的事故。
只是今天,沒有了李孝義在,毛傑這些沒有真正弄明白百樂門背後老闆是誰的紈褲公子哥們就顯得有些囂張了。
雖然毛傑父母讓他低調點,可是他從小就有個當官的父親,養成了這種性子,豈能真的天天過那種老老實實的日子?再加上身邊的朋友家裡非富即貴,都是一群紈褲,出來玩自然免不了有些囂張。一眾五人,兩箱啤酒下肚,都有些興奮了,完全將父母交代的話拋諸腦後。
一個二世祖看上了外面一個打扮時髦的小太妹,這小太妹的確很有幾分姿色,只是看上去才十三四歲,*初成,雖然大膽,但還能看出她比較老實,應該還是個學生。那叫羅占元的公子哥因為喝了點酒便興奮了,從廁所出來與那小太妹撞上,立馬眼前一亮,雖然他玩過不少女人,但唯獨對那種青澀的少女最感興趣,當時就說了些粗言穢語,而且還動手在少女白嫩的臉蛋上摸了一把。
羅占元這一把卻摸出了麻煩,那少女掙扎著逃走之後,羅占元剛鑽進包廂將剛剛的事情吹噓一翻,包廂的們突然被撞開了,然後便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背心,下面是一條寬鬆的花色短褲,稚嫩的臉蛋掩飾不去他比較健碩的身材,而他身邊,那個被羅占元調戲的少女則被她摟著,只見他踢開門後目光向裡面一掃,冷聲道:「剛剛碰我女人的是哪個混蛋?哪只手摸的自己剁下來,這事就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