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仙鶴流雲
林老頭吩咐完後,已經再次進入打盹狀態,葉寒對此不置可否。
這次風雲閣加上葉寒二人總共出動23人,除了葉寒和天兒一個房間外,另外多要了兩個客房,分為三批分別住在二人房間兩側,左側由風天親自率領,另外一側由風清雲和風逸做主。畢竟馬騮客棧內魚龍混雜,誰也無法保證沒有生事的傢伙,如此這般防備,縱然出了事情也能快速接應和支援。
清簌後,葉寒和天兒才收拾完畢,房門已經敲響。
「進來吧!」葉寒看著門口說道。
風逸走進門,笑著說道:「老大,父親說此行長途跋涉,也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難得暫時安頓下來,已經派人準備了晚飯,就在樓下大堂內,不知道是送到房間裡,還是大家一起吃?」
葉寒嘴角微微上揚,說道:「當然是到大堂裡一起吃了。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率先瞭解一下各方實力,將一切棘手的人物和勢力記在腦中,也好為幾天後即將出世的碧落黃泉的爭奪做出相應準備。不打無把握之仗啊,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嘿嘿!」風逸笑著說道:「風逸雖然被地魂界人冠以天機神算之名,但上次在青林城中和老大一比,終究還是功虧一簣,若是我的大局觀再成熟一些,只怕老大也沒有那麼輕易奪下那些寶物了。反言之,風逸還要多跟老大討教學習才是。雖然我是風雲閣少閣主,更是皇旗門的人,風逸從來不敢忘記。」
葉寒拍著風逸的肩膀,邪笑道:「小子,小爺第一次發現你這麼可愛,走吧!」
「我可愛?」風逸有些困惑不解的看著跟在後面含笑的天兒,頭暈目眩,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寒前輩終於來了,風天已經恭候多時,請入座!」
葉寒三人才剛剛在大堂當中冒出頭來,已經聽見風天爽朗的聲音傳出。
「嗯?」葉寒眉頭微微一緊,甚至莫名的連拳頭都緊了緊,隨即渾身放鬆,大大咧咧的走到桌位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說道:「哪裡哪裡,風閣主太瞧得起寒某了。」
「寒…寒前輩,你這是為何?」風天等人不解的看著舉止反常的葉寒說道。
「吃飯吃飯。媽的,好酒好菜給老子上來,不然的話,別怪老子不滿意,燒了這馬騮客棧。」葉寒扯著嗓子咆哮一聲,驚得所有視線集中到他的身上,這廝臉部向來夠厚,自然不加理會,抄過飯桌前的烈酒就豪飲起來,對於風家眾強者錯愕的神色熟視無睹。
「靠,又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白癡,馬騮客棧,就憑他能燒燬才怪。」
「算了算了,這種人應該是山野莽夫,卻不知道馬騮客棧的老闆乃是修為通天之人,這會兒是囂張了,不知道碧落黃泉出世後還能不能這麼囂張,只怕第一個死的就是這種人。」
「沒錯。這種傻逼見的多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又不是第一個,吃飯吃飯。」
「……」議論聲漸漸消缺,再次恢復了吵雜當中。
葉寒神色不變,嘴角已經微動;「天兒,有幾道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哥哥,共有4道目光。」天兒輕聲道:「以你位置的正後方,左右兩邊各有一個,還有一道目光乃是從一樓住房的走廊護欄上傳來。2男2女,除了一個男人是老者外,其他三人皆是年輕人。」
「知道了,不必打草驚蛇,吃飯。」葉寒神情含笑,語言中卻是多了一些肅殺,喝下一口烈酒後問道:「風逸,你知道這四人的來路麼?」
風逸同時話語風聲,心思卻也活膩,不大一會兒就搞清楚四人身份,笑著說道:「老大,正後方那人叫做百里雲,年紀20有7,乃是百里家族不可多得的天才,據說這人天資不錯,20歲就突破地階修為,7年過去,只怕修為再精進一步,大概在地階3級修為左右,手持地階弓形法器,擅長速射,奇準無比。此人心智也是一流,雖然沒我名氣大,但也是一代青年才俊,不得不防。據說被這傢伙盯上的人,就跟被毒蛇盯上沒什麼區別,是個極其難纏的角色。」
「左右兩人乃是一對孿生兄妹。兄名慕容仙鶴,妹叫慕容流雲,乃是御獸派中傑出高手,修為只怕也在地階強者範疇,激戰之時都會召喚出一種名叫雲月的仙鶴作為輔助,兩人心意相通,合力之下,地階強者中鮮有敵手。此二人15歲後便在地魂界中活動,可謂見多識廣。」
「哦?那雲月仙鶴是何等異能獸?」葉寒心中好奇,還是第一次聽說召喚異能獸為坐騎進行戰鬥的異能強者,而且御獸派和御獸門只有一字之差,葉寒倒是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麼必然聯繫。
風逸道:「雲月仙鶴乃是一種地階異能獸,御獸派所獨有。這種異能獸形狀若鶴,卻生有極其鋒利的爪子,慣撕裂,一旦沒這種異能獸抓住的異能強者,修為強的還好,頂多也就是被撕掉幾塊肉,若是地階之下,被撕為兩瓣的高手頗多,以至於很多人都對這對兄妹極其忌憚。」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葉寒八風不動,笑道:「那一樓走廊上之人呢?」
「沒見過。」風逸說:「此人以黑衣羽翎作為掩護,將整個身體都包裹在其中,身上能量波動更是以特殊手段掩飾的極好,我也不知道什麼來路。」
「會不會是天罰的人?」葉寒手掌微微一緊說道,葉寒清晰的記得,天罰中的人就是這種打扮才對。
風逸點了點頭,說道:「極有可能。如果真的是天罰的人事情就麻煩了,想必這次對於碧落黃泉的爭奪會比以往更加激烈。不過這也只是一種揣測。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很有可能是久不出世的老妖孽,修為只怕也會很強,反正不管怎麼說,這種人不得不防才是啊。」
「沒錯!」葉寒道:「靜觀其變,要看就讓這些傢伙看好了,要是把老子惹急了,暗中陰死他就行,現在還是小心為妙,畢竟被人盯上,實在阻礙我們行事。」
葉寒三人的對話,卻讓風天等強者有些迷惑,問道:「寒葉,這是為何?」
葉寒吃下一口肉,輕聲道:「風閣主,剛才只是為了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故而舉止輕浮了一些,還忘莫怪。另外我需要提醒一句,眾人在地魂界中縱橫多年,不會不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老頭兒我可只是一個寂寂無聞之人,若是連風雲閣當代閣主都對老夫畢恭畢敬,落在他人眼中豈不是更加上心?如此一來…呵呵,後面的不用我多講了吧?」
風天等人恍然大悟,拍著頭說道:「瞧我們這等覺悟。還是你們三人思考的周到,我會吩咐下去,視你為泛泛之交,這麼一來的話,你和令妹暴露的機會就很小了。」
「感激不盡。」葉寒咧嘴淺笑,凝視著眼前透明的酒杯說道:「我喜歡詭道。無形的黑手總能擒住郎朗日月,出其不意才能攻其不備,。一把刀詭異的插在對手的胸膛上,對手那驚恐而臣服的神情,才是我追求的。」
吃飯熱熱鬧鬧的進行著,那四人對葉寒的關注依舊沒有任何放鬆,葉寒則是一反常態的保持著高調,口中粗俗之語盡出,甚至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蹲在了凳子上,赤著胳膊落出胸口。
無論是人界還是地魂界都是如此,這傢伙越是高調,舉止越是輕浮反倒是越發的不引起他人注意,剛開始的時候一些人好奇還會將目光投放到風雲閣這邊來瞄上幾眼,這傢伙所引起的效果直接讓那些自持身份的人所不屑,紛紛搖頭歎息,對他熟視無睹,暗地裡更是鄙夷到了極點。
「來來來,咱再給你們講個牛叉的笑話。」葉寒蹲在凳子上,挽著袖口,說道:「一對夫妻想行房事的時候,都會以『洗衣服』做暗號。」
「某日,兩夫妻鬥嘴吵架後,因為媳婦正在氣頭上,而丈夫又有生理上的需要,不方便開囗向太太求愛,只好請兒子代為傳話:『媽媽,爸爸說他的衣服髒了要洗衣服。』媽媽很生氣說:『跟你爸爸說洗衣機壞了,今天不洗。』又過了幾日,這次輪到媳婦忍不住,於是便叫兒子代為傳話:『去跟你爸爸說洗衣機修好了,可以洗衣服了。』兒子便立即說:『媽媽,爸爸交代說,不用了他自己已經用手洗好了。』」
「哈哈,好笑麼?」葉寒瞪大眼睛問道。
風天等人卻是搖頭,一副困惑的神情問道:「洗衣機是個什麼法器?我地魂界中可有?」
我靠。葉寒氣個半死,徹底崩潰,感情這就是個笑話啊?而且還是一個冷的要死的笑話,洗衣機是個什麼法器?他只知道那玩意兒是一件電器,翻著白眼說道:「就當咱從來沒說過。」
「哼,登徒浪子,惶惶之口,出言卑劣無恥卻是談笑風生,當真沒有見過比你這等更不要臉的人。」
正在此時,一道厲聲已經傳來,腳步聲更是越來越近,直徑朝葉寒而來。
在短暫的驚愕中,葉寒卻是神情不變,緩緩轉過頭去,卻見來人和剛才出口謾罵的人就是一直深處他正後方的百里雲,這人長得相當魁梧,卻是打扮的和書生模樣差不多,背負一柄無箭之弓,濃眉大眼,渾身殺氣必露,毫無收斂,幾個呼吸間已經傲然立於葉寒身後。
葉寒心中不屑。
他的不屑絕對是有道理的。真正的強者絕然不會隨意將自己的氣勢外放,因為這樣一來不但暴露了目標還露出了本心,對手自然會有所準備。二來,對敵之時千鈞一髮,更何況是地階之上強者過招,一個小疏忽就很有可能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
百里雲因為葉寒的舉止惱怒,想以這種強勢氣勢逼迫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為,我靠,風雲閣的強者很少嗎?
這一瞬間,葉寒甚至有十幾種瞬間幹掉這個在風逸眼中評價不低的傢伙,脫口而出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什麼狗屁強者,整個就一草包,百里雲?我看你叫百里暈還差不多。」
百里雲性格本就暴躁,被葉寒言語一激頓時怒火上頭,喝道:「我敬你年事已高,罵你個老昏庸已是留情,不要給臉不要臉。貴為地階強者,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出言齷齪,你性格卑劣不知廉恥,我等還要這個面子。若非實在看不過眼,你連和我百里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