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梟雄
情況驟然劇變,原本洋溢著溫馨幸福的禮堂中頓時變得殺氣騰騰,一些心理素質稍差的人已經驚呼出聲,場面極其混亂。
「唰唰唰!」台上以公孫若蘭為首的匪類已經開始廝殺起來,而葉寒等人的面前,同時出現數人,帶著猙獰撲了過來。
「靠!」葉寒臉色一沉,喝道:「雪霜、曲幽,交給你們了!」
「鏘!」只聽得兩聲長嘯,雪霜雙翅大展,形成一股駭人勁風,而曲幽則半懸於半空當中,猛地一口啄下,為首那人竟然無從抵抗,「彭」地一聲直接被擊碎頭顱,瞬間氣絕身亡。
「吼!」葉寒原本以為這些人見識到雪霜和曲幽的強大會震退,卻沒想到事情適得其反,這些人非但不害怕,死亡氣勢反而更加濃烈,捍衛不死的朝著葉寒等人的方向再次發動猛攻!
「小心一點,這些傢伙應該是死士。」葉寒和葉卿宇、胖子分別守護一個地方,將陸香怡等3女保護在其中,臉色無比陰沉。
這裡面有陰謀!葉寒很敏銳的就感覺到。先不說柳家那綺羅之陣的厲害,就算是柳家銅牆鐵的防備力量,一隻蒼蠅都難以飛進來,更何況這禮堂當中潛伏了數百個偷襲者,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柳家內有內奸!
葉寒能意識到這個問題,柳行空何嘗猜不到,他那已經走遠的身體,在這數百人出現的時候詫然回頭,看著剛剛出現的幾個護衛已經被公孫若蘭為首的偷襲者幹掉,神色一寒,猛地一喝:「大膽!」
卻聽得柳行空這一喝,眾人耳中「嗡嗡」作響,那強大的能量震懾得所有人的行動都呆滯了片刻,整個禮堂一片死寂。
白晨暗暗心驚,看了看葉寒方向的廝殺,再看了看一直抿嘴淺笑,毫無緊張神色的項御,問道:「二叔,我們該怎麼辦?」
白二叔沉聲說道:「靜觀其變。不要小瞧柳家的實力,這數百人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末了,白二叔還重重地加了一句:「而且看這模樣,柳行空要出手了!我們速速避開,這人手段極其霸道!」
整個禮堂在這一刻陷入了死寂當中,公孫若蘭眼神陰鉤鉤的凝視著柳行空,詭異的竟是不敢輕舉妄動。
「唰唰唰!」數聲響動,一群人憑空而來,為首之人正是葉寒等人見過的風長老。
只見風長老等一批柳家高手半跪在地,沉吟道:「屬下等人來遲!失職之事理應重責!」
「風長老,無妨!」柳行空已經淡淡地笑著說道:「此時與你們長老閣無關!所謂家賊難防,既然別人有心,又怎會輕易讓你等察覺!再說,此事我早已支會過護衛隊放這群人進來,否則,又豈能讓他們活到現在?」
「什麼?這一切你都已經算計在內?」公孫若蘭也很清楚,柳家長老閣的長老實力極其強悍,他們的出現幾乎已經宣判了這次原本應該天衣無縫的計劃徹底失敗,而他的心中並不甘心,因為他為此付出的代價,絕非常人能夠忍受。
「古有春秋時期的越國國王勾踐勵精圖治以圖復國的事跡,臥薪嘗膽!今有公孫若蘭化身柳家藍伯蟄伏柳家,誓要報仇雪恨,藍伯,你說行空講的對不對?」柳行空淡淡道,神色中帶著一股強烈自信的飄逸。
「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公孫若蘭看著柳行空不可置否的笑容,臉色一沉,肆無忌憚地狂笑道:「哈哈…被你看出來離開了又怎麼樣?血海深仇,滅族之恨,我不得不報。你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是理解不了這份痛苦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帶著20個被你一夜之間血洗的家族遺孀將柳家重創,柳行空,納命來吧!」
「吼!」只見公孫若蘭雙臂一展,體內湧出一股滔天氣勢,身形暴漲數分,雙足一蹬,直直朝著柳行空轟去。
「逆賊大膽!」風長老拍地而起,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竟是和公孫若蘭旗鼓相當。
「風長老,你退下,就由我來接他一拳試試!」柳行空笑容不變,在所有震撼的眼神下,緩緩抬起了右掌。
「轟!」眨眼間,一拳一掌已經擊實,卻彷彿定格了一樣,公孫若蘭的全力一擊,好似撞在了銅牆鐵壁,連半天反應都沒有。
「怎麼可能?」公孫若蘭臉色大變,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拳上驟然湧起一股強大到壓制不住的力量,手臂劇烈絞痛。
柳行空淡淡道:「哼!藍伯,你的實力和風長老也就在伯仲之間,想殺我,無可能!」
只見柳行空單掌突然一扭,突然一震,聽得「彭」的一聲脆響,公孫若蘭的身體已經倒飛出去。
「太…太強了!」葉寒心中狂跳不已,他能明顯感覺到公孫若蘭爆發出來的實力至少達到玄階高級,卻沒想到竟然連柳行空的單掌之力都承受不了,他實在難以想像,這個臉色從始至終保持著儒雅微笑的男人,到底強到了何種地步。
「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藍伯怎麼可能是我們家的仇人?為什麼會這樣啊?」柳思詩看著半空中鮮血狂噴的公孫若蘭,一口氣沒有呼吸上來,嗚咽一聲,竟是直接暈厥過去了。
「思詩…」葉寒一驚,將柳思詩攬在懷中,神情複雜。
葉寒自然看得出來,柳思詩對藍伯的依賴,如同親人一樣,這種親人的背叛,又豈是她能承受得來的?想到這裡,葉寒眉頭一跳,頓時朝柳如煙看去,只見這丫頭毫無聲息,竟是直接癱軟下來,葉寒眼疾手快一把抱在懷中,有些悲劇:「這他娘的叫個什麼事啊?」
「彭!」正在此時,公孫若蘭的身體恰好砸在葉寒等人面前,幽幽轉醒的柳家倆姐妹看著那枯瘦如柴的扭曲身形,眼神中帶著淚花,悲呼出聲:「藍伯,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啊?」
「咳咳…」躺在地上的公孫若蘭咧嘴慘笑:「如煙,思詩丫頭,你們…咳咳,世時弄人啊。若非我有深仇大恨,這輩子看著你們兩個丫頭長大,嫁人,生子,也算得上是幸福的生活了,可惜…可惜…」
葉寒上前,輸入能量,眼神一寒,說道:「好霸道的能量!藍伯,你不要說話了,否則的話,會加快你死亡的速度。」
「傳聞中,柳行空修煉玄陽極陰訣,能量侵入人的身體,若是不能驅除,就會被慢慢折磨至死,看來此話一點都不假。」公孫若蘭抬眼,看著柳家二女,凝重喘息著說道:「孩子,藍伯不配讓你們如此牽掛。若你們看在我並不想加害你們的份上,請在華海的西街找到我那遺孤兒子,名…名曰藍宇,年約19,記住,今天的一切都不要告訴他,更不要讓他報仇。老夫…心願已了!」
「藍伯,我們答應你,我們答應你…」兩女已經泣不成聲,拽著公孫若蘭的手臂,死活也不放開。
「呼啦!」突然,猶如天神一樣的柳行空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聽他喝道:「思詩、如煙,讓開。」
「不,爸爸…你不能殺藍伯,他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偷襲你了,他的生命…就快要走到盡頭了,我求你…」柳思詩泣聲哀求。
「岳父大人,你…」葉寒心中一寒,那股逼人的氣勢實在太過強烈,他說句話都如此困難。
「斬草需除根,讓開。」柳行空氣勢催動,竟是震懾得眾人齊齊後退,只見他一掌劈下,「卡嚓」一聲,公孫若蘭已經氣絕身亡,隨即柳行空拂袖便走,凌厲地聲音還在半空迴響:「所有餘孽盡數殲滅,不得放走一人。」
葉寒冷汗唰唰直下,這個妖孽一般存在的男人,強悍的程度實在超乎他的想像——這一切,實在太快了!
柳思詩和柳如煙呆滯了,看著藍伯那溫度漸退的身體,再次暈厥過去。
葉寒挑著眉頭,看著那遠走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嘴角勾起一絲邪性弧線,說道:「我們走吧,先把她們送回房間。」
梟雄,這就是那個微笑下恐怖的柳行空嗎?梟雄!斷情,絕義,腹黑,不折手段!
藍伯,也就是公孫若蘭在柳家蟄伏將近20年所策劃的偷襲,在柳家人強大的實力面前就是一個滑稽的笑話,來得快去得更快,不到半個小時,原本看似危機四伏的狀況得到完全控制,所有偷襲者被殲滅,一個都沒有逃走,而這一切,僅僅是在柳行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輕描淡寫之間,讓人再次見證了這個男人的陰謀詭道,強到bt的地步,以至於葉寒絲毫不敢亂來。
邪歸邪,狂歸狂,葉寒同樣信奉「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徒勞」這句話,他還沒有傻到牛逼得肆無忌憚的認為目前的自己能夠將柳行空擊敗,再說了,擊敗一個柳行空算不得什麼,柳家人才輩出,只要根基不倒,這個家族就不會倒,有什麼事情比找到足夠的犯罪證據將柳家連根拔起來得更加重要。
葉寒將柳思詩和如煙在僕人帶領下送回香閨過後,讓葉卿宇和胖子守在門外,陸香怡和懂事的寶貝羽兒則是忙前忙後,細心的照料著兩女,葉寒則坐在窗邊發起呆來,心中暗忖:將柳家連根拔起,對自己真的很好嗎?
想到這裡,葉寒不由得苦笑起來,無論出於那種目的,或者腹黑心機,他不得不說他在利用柳思詩的時候,對這個妮子產生了難以捍動的真感情。國家道義,人倫理常,甚至這難以割捨的感情,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葉寒,在想什麼呢?」那醉人的芬芳傳來,眼神中帶著一絲擔憂。
葉寒心中一驚,隨即一笑,摟過嬌軀,分開她眉鬢之間的劉海,說道:「我在想啊,思詩兩姐妹,我該怎麼安慰她們。你也看出來了,藍伯,也就是公孫若蘭,是從小看著她們長大的長輩,猶如至親一樣。藍伯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我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傷害她們,而且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來愛護。誰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呢,大概除了柳家主,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吧!」
「嗯!」陸香怡抿嘴淡笑:「不過你放心吧,思詩和如煙姐姐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雖然藍伯已經去世,但他臨終的遺言不是說過他還有一個遺孤叫做藍宇嗎?到時候我們去西街把那個人找到,她們兩個的心結就能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