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到居仙中殿,心中充滿著一肚子邪火,他作為馮元破的傀儡,日夜都在中殿待著,對外宣稱是皇帝在中殿修煉,可是皇帝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一隻被馮元破關在籠子裡的鳥,雖然錦衣玉食,卻並無其他任何自由。
皇帝入住仙宮之後,馮元破倒也想在居仙殿之內安插自己的人手,但是此番皇帝帶來的宮女太監完全夠用,馮元破也沒有理由輕易往居仙殿中安插自己的人,好不容易借助雪花娘娘之手,污蔑管事太監水漣辦事不周,將他從仙宮驅趕了出去,隨即提拔了一名新的管事太監,這名管事太監被安置在假皇帝身邊,成了監視假皇帝的眼線。
假皇帝每日在這殿中無所事事,所謂飽暖思淫慾,日子久了,想到東殿是個端莊典雅的皇后,而西殿則是妖嬈艷麗的雪花娘娘,而中殿卻是因為要在名義上修道,連一個宮女都沒有留下來,這讓假皇帝又如何忍耐的了。
他知道新任管事太監就是馮元破的眼線,卻不知最大的眼線就是雪花娘娘,有心想要偷偷離開中殿出去找尋皇后或者雪花娘娘,可是那新的管事太監顯然是得到了馮元破極大的好處,看似忠心耿耿,實則一直跟在假皇帝身邊監視。
假皇帝心知要出去,先要搞定這位管事太監,想來想去,倒也想出一個法子,借口說這位管事太監忠心耿耿,所以賜下一大罈子御酒,令那位管事太監當眾將一罈酒飲盡,那管事太監又不能抗旨不遵,只飲下了半罈子,就已經人事不省,假皇帝立刻令人將管事太監抬下去,心知這傢伙只怕一兩個時辰都醒不來,這才趁機離開中殿,第一個便是選擇先要去臨幸皇后。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好事將成,那個沒眼力界的軒轅紹卻突然出現,囉哩囉嗦半天,甚至還要請一眾官員前來拜見,這假皇帝自然慌了手腳,馮元破那是再三囑咐過,沒有他的命令,假皇帝只以修道為名,拒絕任何臣子的覲見,?
??軒轅紹真的要將那些官員叫過來,自己偷偷溜出中殿想要去褻瀆皇后的事情也就敗露,後果不堪設想。
假皇帝無可奈何,只能借口要服丹藥,匆匆回到居仙中殿,好在那管事太監還睡的沉沉的,其他人自然不敢多嘴多舌,心下稍安。
百無聊懶,臥在榻上尋思著下次該如何去接近皇后,皇后那慵懶柔美的影子在他腦中迴旋,猛聽得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很快,就聽得有人在外稟報:「啟稟聖上,安國公求見!」
假皇帝本來正美/美地想著皇后的柔美風姿,聽得稟報,幾乎是魂飛魄散,立馬從榻上爬下來,急道:「快……快宣……!」
馮元破進屋的時候,還是一臉敬畏之色,弓著身子,看上去畢恭畢敬,等到假皇帝示意太監們退下,關上大門之後,馮元破瞬間挺直了身子,假皇帝卻不敢上前立刻就拜,只因為在馮元破的身後,竟然跟著兩名長衫布帽的長者,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乃是天大的秘密,這兩人他並沒見過,不敢輕易顯露自己的身份。
「聖上今日去了哪裡?」馮元破並沒有囉嗦,開門見山。
假皇帝身體一顫,見得馮元破雙目犀利,甚至隱隱帶著殺意,假皇帝心下驚慌,忙道:「忠國公,你……你怎麼來了?朕……朕今天沒有去哪裡……!」
「哦?」馮元破冷冷一笑,緩步上前來,死死盯著假皇帝的眼睛,冷笑道:「當真一支待在這裡?」
假皇帝心知馮元破既然這樣動問,肯定是知道了什麼,而且他剛剛才居仙東殿回來,這中間也沒有隔太久,馮元破便即到來,恐怕也不是巧合。
「忠國公,朕……朕記起來了,剛才……剛才朕去看望了一下皇后。」假皇帝額頭冒著冷汗,急忙解釋:「聽說皇后最近身體不好,朕……朕就是過去看望一下,以免……以免別人說朕不近人情?情。」
「原來如此。」馮元破顯出一絲微笑,假皇帝見馮元破顯出笑容,微鬆了口氣,暗想自己這般解釋,倒也是天衣無縫,皇后身體不好,做皇帝的前往探望乃是天經地義,不去探望才會讓人奇怪,看來自己這個辯解倒是合情合理。
「忠國公,這兩位是?」假皇帝瞧見兩名跟隨馮元破進來的長者都是垂手站立,並不言語,更為古怪的是,這兩人的肩膀上,都掛著一隻箱子,乍一看去,倒似乎是那些懸壺濟世的大夫。
「臣聽聞聖上龍體有恙,太醫束手無策,特意從河西找尋了兩名神醫。」馮元破聲音平靜:「這兩人都是河西的杏林世家,醫術精湛,臣知道聖上有一樁病根始終難以治癒,今日請了這兩位過來,定能將聖上的病根祛除,從此再不必憂心。」
假皇帝一怔,忍不住問道:「忠……忠國公,卻不知朕有什麼病?」
這要是換做別人,定然是十分詫異,患病者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病,只是那兩名杏林高手卻是面不改色,淡定自若。
「請聖上躺下去。」馮元破指了指軟榻,「兩位大夫現在就要給聖上治病。」
假皇帝還要再問,可是見到馮元破的表情再次冷峻起來,不敢多問,過去脫了外套,躺了下去,馮元破回頭看了看兩名大夫,微微點頭,那兩人也不多言,走上前來,放下藥箱,一人竟是從藥箱之中取出了繩子,假皇帝越看越奇,馮元破背負雙手,站在一旁,冷漠道:「聖上千萬不要亂動,一切有這兩位大夫處理。」
這兩人手腳利索,雖然都已經年過五旬,但是精明幹練,假皇帝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兩名大夫將自己的四肢拉開綁住,看那架勢,倒向五馬分屍一般,好在繩子的另一端只是繫在床榻上,並沒有馬匹出現,饒是如此,一股不祥的預感已經襲上假皇帝的心頭。
等到四肢綁好,大夫又從一根繩子綁住了假皇帝的嘴巴,嘴巴裡面含著一隻木球,假皇帝只能「嗚嗚嗚」,發不出其他聲音來。
他看向馮元破,眼中除了驚恐,還有疑惑,馮元破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假皇帝,等到一名大夫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之時,假皇帝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掙扎著,但是四肢被緊緊綁住,動彈不得,口中也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甚至傳不到門外。
馮元破終於走到假皇帝身邊,背負雙手,彎下腰去,貼近假皇帝耳邊,淡淡道:「本督是如何叮囑你的,你好像已經忘記了,那麼本督再重複一遍,本督告訴過你,留在這裡,錦衣玉食,任你享用,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親近女色,莫說是皇后,便是普通的宮女,那也不能多看一眼,你還記得本督的話?」
假皇帝用力點頭,馮元破冷笑道:「既然記得,為何要跑到皇后那裡去?前去探望?你不但違背我的叮囑,還在污蔑我的智慧,是否我在你的眼中,真的只是你的臣子?」
假皇帝手足冰涼,此時竟然看到那兩人將自己的褲子拉扯下去。
「本督想了想,其實也不能全都怨你。」馮元破緩緩道:「你也是血肉之軀,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慾,吃的好了,穿的好了,想著女人,那也是人之常情。」湊近假皇帝耳邊,輕聲道:「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斷了你的念想,免得你惹下大麻煩……!」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加上那兩名大夫已經在下面開始做準備動作,假皇帝終於明白了馮元破的心思,瞳孔收縮,驚懼萬分。
馮元破站起身來,再不言語,轉過身,背對假皇帝,背負雙手,身後很快就傳來低沉的吼叫,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馮元破卻是穩若磐石,站立不動。
他不愧是軍人出身,挺直而立,長時間不動,身體竟是晃也不晃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傳來聲音:「總督大人,已經做好,也已經在傷口敷好藥,只要休養個把月,便無問題。」
馮元破終於轉過身來,看到假皇帝的褲子已經被穿上,那些血跡斑斑的布巾絲紗,也都已經收拾妥當,只是假皇帝顯然已經昏死過去。
「做得很好。」馮元破道:「回到武平,本督自會重重有賞。」他緩步走到床榻邊,盯著昏死過去的假皇帝,又是許久之後,假皇帝終於微微醒轉過來,馮元破輕聲道:「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湊近過去,低聲道:「不要忘記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的三個兒女,六個孫子孫女,還有你的女婿媳婦,加起來那是十多口人,他們現在吃香的喝辣的,過得都很好,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照本督的話好好做事,有朝一日,你的那些子孫加官進爵也都是不在話下,我只盼你記得他們,你可以成全他們吃香的喝辣的錦衣玉食,可是也可以在一瞬之間毀了他們。」
假皇帝眼眸深處滿是痛苦之色,卻還是點頭,馮元破伸手摸了摸假皇帝額頭,含笑道:「那就好好休養吧,我會派人每天都過來照顧你,當然,這些時日,你當然誰都不能見,等你可以起身,本督要你召集群臣,有一樁事情要做。」伸手解了綁住假皇帝嘴巴的繩子,假皇帝聲音發顫,痛苦道:「小人……小人一定聽總督的話,小人……小人就是總督的……總督的一條狗,您讓我做什麼,我……我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