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若有所思,秀眉緊蹙,沉默一陣,終於道:「恆兒,靜笙兄弟都已經死了,老傢伙後繼無人,他手下那些官員,可有什麼議論?」
「議論?」肖恆苦笑道:「侄兒倒也聽他們說,他們兄弟死後,肖煥章的繼承人,很有可能會是我,他們不明內情,不知道肖煥章已經對我起了殺心!」
「你是說,那些官員都覺得你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肖夫人迷人的眼眸子微微閃光。
肖恆點點頭,輕歎道:「叔母,他們便是說破天,決定權都還在肖煥章的手中,肖煥章不可能將位置傳給我,反而想要取我性命。」
肖夫人鳳目之中,劃過冷厲之色,伸出手,握住肖恆的手,輕聲道:「恆兒,你確實沒有了選擇,但並非無路可走,至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
「啊?」肖恆急忙道:「叔母為何這樣說?」
肖夫人冷笑道:「事到如今,只怕真如楚歡所言,肖煥章已經對你起了殺心,恆兒,你甘願坐以待斃嗎?」
「侄兒當然不甘。」肖恆反握住肖夫人那柔軟的手兒,「侄兒要和叔母廝守一生,怎敢願死在肖煥章的手中?叔母,是在無路可走,不如……不如叔母隨我逃離,天地之大,難道還沒有咱們容身之地?」
肖夫人嫵媚一笑,勾魂奪魄,「恆兒,叔母當然願意和你浪跡天涯,如果真要有那麼一天,叔母無怨無悔,恆兒到哪裡,叔母也到哪裡。」頓了頓,輕笑道:「可是現如今正有一個大好機會在咱們眼前,咱們不但不必浪跡天涯,還可以讓你取肖煥章而代之,恆兒,你願不願意?」
「取而代之?」肖恆一怔。
肖夫人輕聲道:「既然大家都覺得你是肖煥章如今理所當然的繼承人,那麼……如果這時候肖煥章突然死了,你是不是可以順利成章繼承他的位置?他們本就覺得你是合理的繼承人,叔母在從旁相助,你必然可以坐上北山總督的位置。」
肖恆皺起眉頭,「他雖然患病,可是看他今日身體狀況,只怕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咱們就幫幫他。」肖夫人冷聲道。
肖恆心下一驚,見得肖夫人那迷人的臉龐冷峻起來,有些驚慌道:「叔母,你是說,咱們……咱們動手弄死他?」
「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恆兒,他已經準備對你下毒手,你若不動手,就只能引頸就戮,你甘願如此?」肖夫人低聲道。
肖恆雙手握起拳頭來。
不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肖煥章既然動了殺心,那麼自己前程灰暗,九死一生,可是如果真的能讓肖煥章死在自己的前面,自己不但可以繼承北山大權,而且可以將肖夫人這位美艷熟婦佔為己有,權勢和美人同時到手。
肖恆雙眸閃動,片刻之後,正要說話,忽聽得腳步聲響,急忙鬆開握住肖夫人的手,便見得一人到得門外,稟道:「肖大人,總督大人讓你安頓好夫人之後,即刻去縣衙門,有事交代。」
「好,我立刻過去!」
等下人退下,肖恆皺眉道:「他恐怕是交代前去和談的事宜,叔母,時間緊促,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恆兒,你不用急,現在你就去見他,他說什麼,你都順他的意思。」肖夫人冷笑著,隨即湊到肖恆耳邊,低聲道:「今夜過了子時,你偷偷到院子後門,到時候我去給你開門,那時候老傢伙肯定已經睡著,咱們再作商議。」
肖恆聞著成熟夫人身上那勾人的幽香,心下一蕩,輕聲道:「侄兒晚上過來,只是叔母要答應侄兒,要讓侄兒一親芳澤……!」
肖夫人眼眸勾魂,嫵媚風騷,一根手指點了點肖恆鼻子,才壓低聲音道:「到時候我會將下人都安排出去,你儘管來,叔母……叔母到時候叔母都由你,你想玩……玩什麼花樣,叔母都從了你……!」
肖恆心下大喜,離開宅子,到了縣衙門,眾官員都早已經散去,到了後堂肖煥章正靠坐在椅子上,一身便裝,看上去蒼老虛弱,心下冷笑,暗想就你這糟老頭子,又有什麼資格享用叔母那樣的美艷夫人,可知那婦人早已經在我胯下承歡,過陣時間,不但是她完全屬於我,便是你的權勢,也將盡落我手,但是面上卻還是表現的謙恭異常,行禮過後,肖煥章倒是十分溫和,示意肖恆坐下,問道:「已經安排好夫人了?」
「是,叔母惦記叔父的病情,所以想過來照顧,已經安排妥當。」肖恆恭敬道:「叔父,恆兒待會兒送你過去,你好好保重身體。」
肖煥章微微一笑,隨即才肅然道:「恆兒,此行朔泉,你準備怎麼做?」
「侄兒正要向叔父請教。」肖恆恭敬道。
肖煥章微微點頭,沉吟片刻,才道:「楚歡處於勝勢,就算心中想和談,但是如果沒有好處,也不會輕易答應。到時候你到了朔泉,他一定會提出一些要求,這一點我已經想到,我這邊,也給你一些底線,盡可能讓和談達成。」
「請叔父示下!」肖恆急忙起身。
肖煥章按了按手,示意肖恆坐下,這才道:「我知道楚歡對於鹽道被阻,心裡一直耿耿於懷,從西關到西谷關,沿途要經過青州兩個縣,你可以向他說,北山願意將這兩個縣割讓給他,給他一條入關的道路,除此之外,我北山可以和他們簽署協議,自今爾後,雙方互不攻伐。」
「割讓兩個縣?」肖恆一怔。
肖煥章歎道:「沒有一點甜頭,楚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兩縣割讓出去,或許可以達成協議,如
此一來,可以保住整個青州,如若捨不得這兩個縣,那麼整個青州只怕都要落入楚歡之手。」又是一陣咳嗽,肖恆急忙起身,走到肖煥章身邊,輕輕幫他捶背,盯著他的後腦勺,恨不得抓起茶壺,狠狠砸在上面。
「叔父要保重身子,侄兒此番前往朔泉,必定竭盡一切努力,促成和談。」肖恆肅然道。
肖煥章微微點頭,長歎道:「恆兒,靜笙和靜謙都已經遭遇不測,如今叔父能夠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你也瞧見了,叔父已經老了,撐不了多久,可是咱們肖家不能倒,北山更不能落入別人手中,此番你前往朔泉,等你回來之後,我會召開族會,由你繼承肖族家主之位……!」
「叔父……!」肖恆立刻跪倒:「侄兒何德何能,怎敢擔當如此大任?叔父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實在不行了。」肖煥章歎道,「你不用多管,這些事情,我自有安排,恆兒,就算他朝真的出現變故,保不住北山,但是咱們肖氏一族卻還是要保下去……!」又是一陣劇烈咳嗽,肖恆拿過水,肖煥章飲了兩口,緩和一些,這才有氣無力道:「你先準備一下吧,楚歡那邊到底是怎樣一個情形,我也猜不好,到時候你隨機應變就是,只要條件不是太苛刻,一切以和議為重。」
肖恆拱手道:「叔父放心,侄兒一定盡力而為。」
肖恆離開縣衙門,回到自己住處稍作整理,便等著夜幕降臨,他既想著和美艷的叔母盡享魚水之歡,更想著與肖夫人商議如何除掉肖煥章,奪得北山大權。
時間流逝,他卻是度日如年。
一直等到子時時分,肖恆這才換了一身極其普通的衣裳,從後門出去,偷偷摸摸到了肖夫人所住宅院,他黃昏時分倒是得到了消息,肖煥章已經從縣衙門轉到了這處宅子,卻也不知道如此深更半夜,老傢伙是不是已經入睡。
他到了宅子後門,並沒有立刻敲門,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敲了敲門,連續敲了三次,聽得「嘎吱」一聲響,後門打開一條縫隙,一人從門縫向外看,隨即門縫拉開,楚歡便看到了肖夫人那張迷人的臉,肖夫人拉開一道縫隙,肖恆閃身進門,肖夫人關上門,剛剛回身,就被肖恆一把抱住,急不可耐往她臉上親吻。
肖夫人氣息急促,輕聲道:「恆兒,別急,等……等一等,嗯,先別急,叔母……叔母帶你進去……!」
肖恆在肖夫人豐腴性感的身體上輕薄一番,這才鬆手,低聲問道:「他已經睡了?」
「睡下了,下人也都已經睡下,不過還有看夜的。」肖夫人牽著肖恆的手,「恆兒,你跟我來……!」
肖恆跟著肖夫人,看著肖夫人成熟婀娜的身姿,心下癢癢,心想很長一段日子沒有嘗到這美艷婦人的滋味,今夜可要好好享受。
肖夫人牽著肖恆的手,悄無聲息到了一處院子內,隨即進了屋中,屋內早已經點著一盞燈火,火光跳動,四下裡一片寂靜。
肖恆進了屋內,順手關上門,又要去抱肖夫人,肖夫人卻是嫵媚一笑,輕聲道:「莫急,我帶來一套好看的衣裳,現在進去換給你看,你等一等,好不好?」她俏臉妖媚,聲音酥軟,肖恆嘿嘿一笑,低聲問道:「衣裳?那恆兒等著,叔母穿好之後,我再進去……!」
肖夫人雙手摸著肖恆的臉,湊上去,在肖恆的額頭親了一下,這才進了房內,關門之前,探頭嬌滴滴道:「恆兒,你可不許偷看哦?」
肖恆被這美艷熟婦挑逗的心癢癢,在堂內等了小片刻,便聽到屋內傳來肖夫人那酸軟的聲音:「恆兒,你進來……!」
肖恆正急不可耐,二話不說,上前推門而入,四下看了看,一時卻瞧不見肖夫人身影,只當肖夫人是和自己捉迷藏,輕聲叫道:「大美人,好叔母,你在哪裡,侄兒今夜可要餵飽你……!」他聲音嘎然而止,目光盯著地上,臉上瞬間蒼白,充滿了驚駭之色。
只見到在地面上,肖煥章穿著便服躺在地上,四肢攤開,可是在他的胸口處,分明有一把匕首刺在上面,肖恆大驚失色,渾身發顫,靠近一些,見到肖煥章毫無聲息,胸口到處都是鮮血,蹲下去,伸手探了探肖煥章鼻息,隨即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整個人往後一屁股癱坐在地。
肖煥章毫無氣息,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