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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夫人感受到太子炙熱的目光在自己玲瓏起伏的身上打量著,那種眼神就似乎要將自己一口吞下去一樣,臉上發燒,也不知是因為飲酒之故還是因為羞澀,紅暈如霞,櫻唇中亦是氣息微促,氣息如蘭,情態醉人。
太子一隻手握著琉璃夫人的玉手,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琉璃的腰肢,呼吸急促起來,陡然間,竟是猛地將琉璃夫人扯到自己的懷中,琉璃身體柔弱,失聲嬌.叫一聲,身不由己被拉扯過去,一下子伏倒在太子的胸前,嬌軀微顫,咬著紅唇,想要說什麼,太子卻已經用了極大的力氣轉過身來,將琉璃夫人壓在身下,琉璃夫人又是驚恐地嬌.叫一聲,顫聲道:「太子,不要這樣,太子……不能這樣……琉璃求你,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柔弱無比,一隻手臂竟是條件反射橫在胸前,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似乎想反抗,但是太子雖然下肢癱瘓,力氣卻還是有的,她卻根本無力反抗,一雙朦朧的碧眸看著太子,眼中除了驚恐,更有哀求之色。
太子酒興正濃,下面的琉璃夫人嬌艷欲滴,熟透了的果子一般,誰見了都想咬一口,太子盯著那張魅惑蒼生的國色俏臉,呼吸更加急促,口腔之中一陣陣酒氣噴出來,琉璃夫人終是閉著眼睛,咬著紅唇,太子正要湊上去親吻琉璃夫人的濕潤紅唇,陡然間卻發現從琉璃夫人的眼角邊上,竟有晶瑩的淚珠兒滾落。
那淚珠兒順著臉頰往下滑落,美麗的容顏驚怕之色漸消,卻帶著無奈何委屈之色,這樣的神情,當真是我見猶憐。
太子雖然酒興正濃,但是卻終究還是有些定力的人,見到此狀,不由停了動作,輕聲道:「琉璃,你……你怎麼了?是否不喜歡本宮如此?」
琉璃睜開碧眸,眼眶內泛著淚水,輕聲道:「不是,妾身……妾身整個人都是殿下的,妾身敬重殿下,如果殿下真的……真的想要,妾身……!」說到這裡,她臉上又佈滿紅霞,顯得嬌羞無限,淚水伴著嬌羞,這是女人最厲害的兩樣武器,此時同時顯在琉璃的臉上,殺傷力更是驚人無比。
「那你為何流淚?」太子輕聲問道。
琉璃夫人幽幽道:「妾身是……妾身是心裡難受。」
「心裡難受?」
「妾身兩年以來,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讓太子有朝一日重新站起來。」琉璃夫人聲音柔軟,「妾身無日無夜不在想著此事,兩年來,太子也從未放棄站起來的希望,與妾身一起利用金針疏通經脈,如今已經有了枯木逢生的跡象,只要堅持下去,遲早能夠站起來,但是……但是殿下如果……如果走了元陽,之前所做的努力,很有可能便會全功盡棄,妾身卑賤之軀,侍奉殿下乃是妾身的福分,可是如果因為妾身讓殿下無發站起來,那麼……那麼妾身心裡會很難過……!」
太子沉吟片刻,終於道:「琉璃,你可知道,如果有你在身邊,本宮寧可一輩子再也站不起來,本宮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有你,比什麼都重要。」
琉璃夫人幽幽道:「殿下如此垂愛,琉璃心中說不出的歡喜。琉璃已經跟著殿下,無論何時何地,都會陪伴在殿下身邊。琉璃之軀,隨時都可以獻給殿下,但是琉璃更希望看到殿下能夠站起來,您是天下一等一的男子漢,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琉璃不想殿下因為妾身而失去大志……琉璃希望有一天能看到殿下縱馬天下的英姿,琉璃更希望看到殿下恢復當年的豪勇,殿下,您……您知道琉璃的心意嗎?」
太子微微頷首,道:「琉璃之心,本宮如何不明白。」他從琉璃身上滾了下去,重新躺在床上,琉璃夫人起身來,為太子蓋好錦被,俏臉帶著欣慰的笑容,見到太子依然盯著自己看,嫵媚一笑,忽地湊到太子的耳畔,輕聲道:「殿下,等您站起來的那一天,妾身……妾身將會盡心服侍殿下,一定……一定將自己的身子獻給殿下……!」
太子喉頭蠕動,動情道:「琉璃,本宮一定會早早站起來,本宮……本宮為了你,也一定會像個男人一樣重新站起來。」
……
……
楚歡現在正坐在瀛仁的那輛馬車之中,他來的時候是乘車而來,沒有騎馬,回返的時候,瀛仁則是派了馬送他回府。
今夜赴宴,得到的信息倒是不少,太子已經主動向齊王瀛仁這邊拉攏,實際上這一點楚歡倒也不感到絲毫的意外。
三子相爭,漢王黨的勢力最強,以當前的形勢,無論是太子黨還是齊王,如果孤軍奮戰,那都不會是漢王黨的敵手。
這種形勢下,太子主動拉攏齊王,建立同盟,這也是形勢所迫,亦是當前對太子最有利的策略,齊王或許沒有多少勢力,但畢竟是一位皇子,上面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寵愛,此外畢竟還有徐從陽等一小部分勢力,連他楚歡如今居於戶部,那也是齊王勢力的一部分,這些勢力看起來不算太大,但是至少卻並非沒有絲毫的用處。
至少在太子的眼裡,身在戶部的楚歡絕對是齊王黨中的一張好牌。
漢王黨擁有的最大寶藏,便是安國公控制的戶部,實際上漢王黨能夠如此迅速地發展壯大,戶部在背後起到的支撐作用功不可沒。
不明底細的人不清楚,但是明白其中關竅的人卻是十分明白,戶部實際上就是漢王的心臟,一旦將刀子扎入戶部,便是扎到了漢王黨的心臟,只要這把刀夠鋒利,能夠重創戶部,漢王黨必將受到重大的打擊,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崩潰。
太子早不來遲不來,恰恰在這個時候拉攏齊王,當然與楚歡的橫空出現不無關係,太子拉攏齊王的目的,在楚歡個人看來,很大的一個原因便是要利用自己在戶部搞風搞雨。
楚歡其實並不排斥某種利用,因為利用有時候並非單向,而是雙向的,別人固然可以利用自己,但是自己卻也可以藉機會利用別人。
同盟和敵對的關係,並不在於感情,而是在於利益,如今對齊王而言,漢王黨做大固然對太子十分不利,但是對齊王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如果有機會坐山觀虎鬥,楚歡當然希望齊王黨這邊觀虎鬥,但是那卻需要看到的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火拚,當敵對的兩股勢力不均,那麼火拚就只能是吞噬,如果按照當前的形勢發展,太子黨最終很有可能就是被漢王黨所吞噬,若是如此,那麼漢王黨的勢力到時候便可說是無人能敵,而齊王黨這邊將沒有任何機會。
而且太子既然今夜將話說的那麼透,已經是擺明要將齊王拉進水來,而且還要齊王表明態度,齊王再想獨善其身坐山觀虎,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被太子這邊盯上,就等若太子已經意識到了齊王存有了某種競爭之力,齊王如果不能與太子黨結盟,就只能是太子黨的敵人。
有些時候,在某些戰場上,很少有中立的形態存在,要麼是敵,要麼是友,坐山觀虎徐圖發展固然是誰都夢寐以求的好事,但是當別人不給你這個機會,你自然也就不可能太太平平地躲過許多的爭端。
齊王捲進來,自然也有選擇。
他既可以選擇與太子同盟,當然也可以選擇與漢王同盟。
但是太子主動拉攏,其同盟的誠意比之漢王自然要足的多,或許到現在為止,漢王黨那邊也並沒有將實力孱弱的齊王放在心裡。
齊王固然可以選擇跟隨漢王黨,但是其結果必定只是成為漢王黨的馬前卒,兩股勢力懸殊太大,齊王想要從漢王那邊獲得的利益將士微不足道,反倒是在太子這邊,齊王黨的加入會讓太子這邊的勢力添上不少的份量,齊王黨因此而獲得的利益顯然要多很多。
而且楚歡看透其中的一個道理,如果齊王選擇與漢王結盟,那麼太子黨這邊傾塌的會更快,最終定會崩潰,太子黨的勢力最終也會被漢王黨完全吞噬。
選擇與太子黨結盟,卻反倒可以彙集兩股勢力,與漢王黨周旋下去,在這種周旋的過程中,齊王黨卻也未必沒有機會後來者居上。
政治本就是風雲瞬變,爭鬥的時間越長,出現的機會也就越多。
既然要做出選擇,楚歡倒是寧可齊王選擇太子這邊。
車行轔轔,坐在車廂之內,楚歡又陡然想起琉璃夫人,他對琉璃夫人的來歷已經好奇了好幾日,今日才終於明白,琉璃夫人竟然是太子的女人。
腦海中浮現琉璃夫人的風韻,便在此刻,聽的馬車前方傳來一陣陣吵鬧聲,楚歡身體前傾,掀開車簾子,皺眉問道:「出了何事?」
駕車的車伕忙回道:「大人,前面似乎有人在打架,路上擠滿了人……咱們一時間還過不去。」
「可有其他道路?」
「有。」車伕指了指另一條街道,「我們可以從這裡繞過去,不過道路要遠一些。」
楚歡道:「那便繞道而行吧。」
車伕調轉馬頭,繞到了另一條巷子裡,楚歡知道距離自己的宅子還有一段路途,今夜飲那馬奶酒,還真是有些上頭,靠在車廂內,瞇著眼睛小憩片刻。
剛剛瞇上眼睛小片刻,忽聽得前面拉車的駿馬一聲驚嘶,這一聲馬嘶讓楚歡瞬間清醒過來,依稀聽到一陣勁風正往馬車這邊過來,楚歡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毫不猶豫,整個人已經騰身而起,竟是生生地撞開了馬車的車頂,人已經從車廂內沖天而起。
也就在這時,一塊巨石從左側飛過來,已經落在了馬車頂部,硬是砸了下去,楚歡身在空中,看到此景,心中吃驚,如果自己方才沒能及時反應過來,當機立斷從車廂內沖天而出,那麼這塊巨石砸落下去,很有可能已經將自己砸成了肉泥。
如此巨石,竟能夠被投擲出來砸中馬車,這砸出巨石之人的力氣,當真是聳人聽聞。
他身體落在馬車頂部,腳點木樑,已經知道自己身處一條小巷子之中,這條巷子很昏暗,若不是天上有明月,幾乎難以看清四周的情況,兩邊高牆,此時從兩邊的高牆已經冒出了好幾個人,都是黑巾蒙面,一身黑衣,手中持刀,刀光赫赫之中,俱都往這邊殺過來。
其中有一人十分的悍勇,他沒有從牆頭跳下,而是借力從高牆之上躍起,身體如同飛在半空中的大鳥,手中卻是握著一根長槍,人未至,長槍已經刺出,往楚歡刺來,就似乎與楚歡有不共戴天之仇,出手凶狠,恨不得要將楚歡一槍刺死。
楚歡已經明白,有人在這裡埋伏,欲要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