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當然就是白清炎,他絕對不是妄圖以一人之力單挑黑白兩位大公,也絕不是想要一個人車翻所有的死徒。他很明白自己的任務就是把復活儀式給搞渾,就算搞不渾至少也要把事情盡可能的鬧大。
在對靈脈的資料進行了足夠多的閱讀之後,白清炎這才確定了考拜客儀式的大致方位。其實千年城應當還是隱藏的極為隱蔽的,只是考拜客當下的儀式對於魔力的消耗相當之大,已經開始抽取靈脈當中的魔力,這才被白清炎如此輕易的發現
白清炎在出發前確認了一下自己的裝備,無毀之湖光和太阿劍是他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太阿。二十七祖多多少少都有點辦法來應對日光,不可能白癡到這麼多年任憑太陽這個天敵存在。但是太陽神火完全不同,「不死」的起源之一沒理由幹不掉滯留於人間的死者。
泡沫鎖鏈這次倒是被他帶在了身上,說不定關鍵時刻還能起到些作用。除此以外的東西就都沒什麼用了,這裡並非和聖喬治相關的地區,死徒們也沒什麼以防禦著稱的人,ascalon可以說基本上已經廢了一半。雖然聖喬治的聖痕對於死徒多多少少會有作用,但是相比之下有些太得不償失了些。
「那麼……黑巖,我們走吧。」白清炎回身呼喚黑巖,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當他回頭看去的時候,下巴嚇得險些都掉下來:虞軒正站在他的背後,一臉陰沉的看著他
「軒姐?」完全不明其意的白清炎下意識的先退了一步,雖然不清楚虞軒為何會擺出這樣一幅表情,但顯然不會是什麼好事。難不成是自己忘掉了什麼答應軒姐的事情?有可能,自己在阿瓦隆那裡學習了那麼長時間,說不定還真的不小心把什麼東西給忘掉了。
白清炎還在後退的過程當中,虞軒卻已經拉住了他的左手,阻止了他的倒退,隨後則是一臉怒容的問道:「為什麼要來這裡?」
「啊咧?」白清炎眨巴著眼睛。完全不明其意的看著虞軒。「軒姐,有什麼問題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虞軒劈頭蓋臉的就問道,「如果朱月復活我是說如果,你還確定你能跑得掉嗎?」
「大不了進到幽界……」
「那她要是再跟到幽界呢?一個可以在幽界完全解放戰力的神仙究竟有多可怕,需要我教你嗎?」虞軒直接將白清炎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乾脆抹殺掉,「就算考拜客脫不了身,黑翼公絕對會到場;白翼公雖然有自立門戶的嫌疑。但是朱月只要復活,身為大管家的他也必須前去進竭;梅連.所羅門的命是朱月救的,就算現在跟了埋葬機關,朱月回來他肯定也得回去……」一小會兒時間,虞軒就已經舉出了十二三個肯定會來的有名有姓的死徒,「……所以說。趁著事情沒有鬧大前趕快跟我回去。」
白清炎安安靜靜的聽虞軒將所有的話都說完,最後才一臉平靜的說道:「可是軒姐,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把事情鬧大啊。」
「是松鼠給你說的麼?他的話完全不用聽……」
「這既是上面的決定,也是我的判斷。」出乎意料的,白清炎出聲打斷了虞軒的話語,「軒姐,汪老大所要進行的儀式應該是『第三團』的轉化吧?」
虞軒並沒有直接回答白清炎的話語,只是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曾經在幽界見到過穿刺公。他說他是被一位『來自東方的僧人』轉化成那種狀態的類似神明、卻又很大限度不受蓋亞識和阿賴耶識的掌控。作為地方的守護者存在的產物。有這樣本事的人,我覺得除了行苦大師以外。也就只有那位佛祖才有了,而後者毫無做這種事的動機。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那個人就是行苦大師的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如果將其解釋為『試作』恐怕會好理解的多,而且宋舒也說過,一旦完成了之後會對這個世界造成絕大的影響。我想,能夠滿足條件的也就只有人工製造的第三團貨真價實的神仙了。」
「你說的沒錯……」虞軒淡淡的說道,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則讓白清炎臉上剛露出來的喜色全然消退,「但不完全是這樣,比如第三團在現世是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保留神仙境界的代價就是將自己的出力壓制到地仙級別。蓋亞圈的規則必須要遵守,否則這個地球不等朱月來玩弄就已經會被玩壞了。」
「誒?怎麼會?」白清炎一臉大失所望的樣子。
「你所知道的訊息畢竟太少,能總結到這樣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事實上這次儀式對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動比你能想像出來的要大得多,所以就算沒有你在這裡問題也不是很大。」虞軒已然拉起了白清炎的左手,拽著他就想要往相反方向走去,誰知這一拉卻沒有拉動,「為什麼還不走?」
「軒姐,我覺得我還是不能走的。」白清炎搖了搖頭,「朱月如果復活會是什麼樣子,我很清楚……」
「能有我清楚嗎?我曾經參加過朱月討伐戰!」
「我在十二年前也曾經見到過臨時甦醒的朱月的。」面對虞軒的暴走,白清炎也只是平靜的對待,「軒姐既然參加過朱月的討伐,那麼更應該清楚她是怎樣的人吧?那樣的人放任下去會出事的。」
「那和你又有什麼關係?」虞軒冷聲問道,「就算她復活了,能去擋的人多得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急什麼?」
「所以你們才是大人,而我不是。我沒有那種無聊的處世哲學,只因為我想來而已就好比當下的情況,明明十字教才是更死敵的,偏偏誰都沒有來。」白清炎上前了一步,張開雙臂輕輕抱了虞軒一下,「軒姐,再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如果朱月真的復活了,我保證不會和她死磕。立刻抽身就走。」
在虞軒的眼中。白清炎的形象一瞬間就和那個「他」重合了。兩千六百多年前,「他」也是這樣毅然決然的踏上了戰場,作為姬氏虞姓最後的男人英勇戰死。
實在……實在沒辦法拒絕……
虞軒顯然是動搖了,她遲疑了一下,隨後才說道:「那……要不然把神裂那個妮子叫過來吧?我知道她在哪裡……」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越早行動越能破壞掉整個儀式。」白清炎搖了搖頭。拒絕了虞軒的提議,「軒姐,你不去守護汪老大的轉換儀式嗎?轉換成第三團的話,應該很重要的吧?」
「我不去了。」虞軒咬了咬牙,好像是做出了什麼極為重大的決定一樣,「我和你一起去。咱們姐弟倆就把考拜客那個儀式給直接砸個稀巴爛。」
「誒誒誒誒誒?」
……
所以白清炎就來了,他在明,虞軒則在暗。黑巖由於堅持要求跟著白清炎,所以也就跟在了白清炎的身後。
無論是葛蘭索格還是特梵姆,都大致猜到了白清炎的身份。擁有太陽神火的人並不是太多,再加上稱呼考拜客為「前輩」、手中的武器這些因素,身份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確定了。
「新生的pione,你這是要與我等為敵嗎?」特梵姆向前走了兩步。率先發問道。「吾王歸來在即,此時此刻絕不容許任何閒雜人等前來干擾。如果尚有半分自覺的話。還是速速退去吧,冒犯之責可以既往不咎。」
「這種禮節性的東西麻煩直接跳過吧,我就是來找事的。」白清炎這個時候才懶得去理特梵姆的問話,轉而又將剛才的話吼了一遍。
這一次倒不是全然沒有反應了,考拜客的聲音傳了過來:「預先說明一下,我呢,不管我以前叫什麼名字,總之現在的我就叫做考拜客.阿爾卡特拉茲了……」
換而言之就是說他沒打算以穿越者的身份來面對什麼,只是以「千年鎖之死徒」這樣一個身份來面對所有人。
「就算是同萌會的傢伙們也是有立場的,對吧?比如那隻兔子,只要見到和安倍啊、土御門啊……哪怕是身為分家的倉橋家和若杉家被看見了也會撲上去死命咬。我本人多少也該有點立場的,而我的立場就是堅定不移的月王一派,至於我是不是抖m隨便……」
然後就沒音了,於是所有人一起看著那台磁帶機發愣考拜客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預先都錄好了,在他人趕到之時直接放出來就行。
正如同穿越者當中有相當數量的黑姬派一樣,考拜客是朱月派。於是這件事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轉圜的可能性,考拜客的立場就是讓朱月復活。
白清炎深吸了一口氣,口中默念禊祓詞的語句。誰知道圓月依舊掛在天上,夜空依然漆黑,沒有半分變得明亮的跡象。
特梵姆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對著白清炎嘲笑道:「閣下不會天真的以為,在這個固有結界之內能夠發動你那個和太陽有關的權能吧?是,如果在外面的世界,那個權能確實是大部分死徒的天敵只可惜這裡是固有結界.千年城,月亮才是這個世界的唯一法則。」
白清炎皺了皺眉頭,以前他曾經在羅阿的固有結界.overload當中釋放過天照權能。現在看來,就算同樣是固有結界,力量恐怕也是不同的。身為真祖的愛爾奎德釋放的固有結界就比羅阿的要強得多,或許這裡還有朱月即將復活的因素,總而言之自己是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太陽的跡象。
「清炎大人,我、我可以對您的太陽神力進行增幅……」黑巖的聲音從白清炎的身後小聲傳了過來。
「那還不快來?」
「是,請恕我無禮。」於是白清炎就感覺黑巖那嬌小的身體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自己……嗯,不像以前那樣,是熱的。發動了「米凱爾」聖痕的黑巖身體開始迅速的發熱,雖說有大量的熱量逸散在了空氣當中,可依然有相當部分的太陽神力被傳遞到了白清炎身上。
其實更有效率的辦法不是沒有,比如接吻,比如菊。白清炎也知道這樣更有效率,可是至少現在他不會去突破那道底線。
「敬請祖神伊邪納岐命所生之拔戶諸神,潔淨各種所謂之罪衍污穢,天津神、地津神及八百萬眾神等,猶如天之斑駒駐耳立起,惶恐敬祈眾神是聽!」
夜幕依舊毫無反應,葛蘭索格前進一步,嘶啞著嗓子說道:「這種無聊的鬧劇還請快結束吧,你的權能無法在這裡發揮出任何效果的。」
「我可不這樣認為啊……」白清炎舉起了右手,將太阿劍高高指向了天空,「你們是在黑夜裡生活太久,以至於徹底忘記陽光的溫暖了吧?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天空原本應當是無星之夜,除了圓月外就一無所有。可是此時卻在空中出現了一顆明亮的星星,星光一閃一爍,時明時暗。但在特梵姆和葛蘭索格的眼中,那卻要比任何聖光還要可怖的多。(未完待續。)
ps:有人說我掉節操云云,那我再解釋一遍,我最近在做實驗,每天白天都要早早起來,下午六點多才完事。我之前已經連續七天這麼幹了,所以寫作激情下降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