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前進確實是本著潛行的要素,一步步的斂息。當白清炎看見奧爾良騎士團的分隊之後,一劍就斬了對方的人頭,這下子就算是想隱藏也隱藏不了了。
威廉.奧威爾瞬間就把他的那把巨劍給拔了出來,近似於斧頭的劍刃頓時就發出了紅光,朝著兩名騎士的腰部直接切去。大量的魔力在注入了巨劍之後迅速的轉化成了術式,乾淨利落地將騎士用於護身的「重裝」術式破開,將第一名騎士徹底腰斬。第二人好不容易才躲過了威廉的斬擊,巨劍卻又反向一勾。宛如開罐器的彎鉤立時就發出了綠光來,直接將第二人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愛爾奎德那裡則是另一種光景,她周圍的世界又開始迅速的晃動起來。當三邊那兩名騎士將注意力轉到愛爾奎德身前的時候,空想具現化所具現出的「裂痕」直接就朝著三人劃了下去。由於這是「世界」所做出的判斷,三名騎士完全無法以術式和肉身抵禦這樣的力量,直接就被撕裂成了兩半。
剩餘的幾人全都是被白清炎殺死的。當第一個人衝上來的時候,白清炎雙手持太阿劍一格,將對手的連枷頂起來了兩分。隨後他的身子就是一晃,朝著使戰錘的第二個人衝去,太阿劍由斬姿瞬間轉化成了直刺的動作,一道火劍就從第二人的後頸部衝了出來。
第三人剛拿著騎士劍和白清炎對劈。白清炎的雙腳在地上用力一蹬。整個人騰空躍起了一尺,藉著下墜的動作硬是將對手的劍給反向壓了回去。第三人的口中無意識的發出了一聲哀鳴,這也是他此生所發出的最後一聲,因為太阿劍和他自己的騎士劍同時都被壓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白清炎就是用力一劃,兩把劍同時從脖子上割過,迅速的了結了這個人的性命。
殺死了第三人之後,白清炎身子一矮,朝前繼續衝去,太阿劍這一次也變成了腰斬的動作。騎士專用的術式「重裝」原本是以魔力覆蓋全身,可以抵禦類似流矢、飛石乃至重錘在內的許多攻擊。可是這樣的防禦對於太阿劍來說根本就只是白紙一張。輕輕一劃就足以戳破。而正好剛才的第一人從白清炎的背後衝了上來,於是白清炎便一個漂亮的回身,用太阿劍一劍撩飛了那人的半個腦袋。
僅僅只是浮光掠影的幾下,整個過程不足十秒鐘。所有的騎士就已經殞命於這三個人的手下,連一個報警的舒適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到了這時,剛才的那對男女才有些結結巴巴的將他們為何被追趕的原因給說了出來。原來那名少女本身也是擁有那個什麼「貞德的神諭」的法術資質,因此才被奧爾良騎士團所懸賞——當然,這在白清炎看來完全是扯淡,無非是西歐圈的魔女血統罷了,最多是比較顯著一點。
眼看自己的馬子要被搶走,要是再不振作那就真不是男人了。恰好少年也正好會一點劍術,受過那麼一星半點的訓練,因此就果斷帶著少女……逃跑了。畢竟雙方的武力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那麼你們已經可以不用再逃了,他們的腳步到這裡就已經為止了。」白清炎說道,「我們現在就要去把他們的總部給端掉,從今往後估計不會再有什麼奧爾良騎士團了。」
「那麼,請小心一點。」那名少年輕聲說道,「他們人數眾多,而且單體實力也很……」說到這裡,少年不由自主的卡殼了。或許對於自己這邊來說,奧爾良騎士團確實是強敵中的強敵,對方隨便一個人都能追的自己到處亂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力道。可是遇上了這三個人之後,所有的事情都完全的反了過來。就算是他們十個人一起上,這三個人也不過就只是用了十秒鐘不到的時間而已。
或許,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一在塵緣一在天。對於有些人來說。就連僅有的那麼一丁點兒都很難把握。而對於另一些人來說,這不過就只是唾手可得的東西罷了。
白清炎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著什麼。語氣也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你想的太多了。」
「什麼?」那名少年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反應過來了,卻沒法接受這樣輕鬆的說法。畢竟雙方的差距看起來如此的大,根本就不像是在一個世界中生活的人群。
「雖然我不記得我的力量是怎麼來的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我付出了足夠多的努力。」白清炎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就好像是要從那根本不存在的記憶之中找出什麼東西來一樣,「每天當我一起床來,就不由自主的拿出了某個架勢。跟人動手也是,無論是哪一個動作都感覺熟悉的要死,就算殺人也是一樣……這些事情我一定早都做過百遍千遍了。」
少年的眼中似乎是出現了一點亮光來:「也就是說,如果我一直努力下去,或許會達到你這樣的程度?」說著說著,他的語氣卻也越來越低落,僅有的那麼一點點亮光也開始黯淡下去,「不,不對的,人和人之間是有著天然差距的。我又不是那些特殊的人,不是那種只要有我在就能夠度過任何危機的那樣的人,我是不會成功的。」
「這種事情是沒人可以斷言的?未來擁有著無數的變數,人生不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有了意義麼?」白清炎擺了擺手,開始向一開始的那個方向走去,再也不看那個少年一眼,「你可以就站在這裡一直慢慢想,想到清楚了為止。反正我記得有個傢伙是這樣跟我說的,他說『英雄給予凡人以勇氣,勇氣使凡人成為英雄』。愛信不信,由你自己。」
這就是英雄麼?沒有人會去回答少年這個問題,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問出口,就連在他身邊被他所保護的少女也未曾聽見。只不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情感:這確實是英雄,被眾人所期盼、可以拯救人於苦難的英雄。
如果你真的是英雄的話,請務必打敗那些人!那些將無數民眾置於苦難中的罪人,奪走我和她僅有幸福的那些惡人!
……
雷納德相對來說已經是擅長反偵察術式的人了,畢竟預言類和反預言類的人才確實少見。這種能溝通自然的人在古代可都是地位尊崇的巫覡,哪裡會像大白菜那樣滿地都是?
正是因為如此,他的心中也越來越不安起來。都說動物會在危險來臨之前就有警覺,而人類由於產生了智慧,反而喪失了這樣的先天靈覺。可是總有那麼些人會有一點點的感覺,而隨著降臨的災難規模越大,他們也就越能察覺。
雷納德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現了什麼幻覺一般,他似乎是真的就看見了一道紅白相間的光芒朝著自己的方向衝來。那看上去就像是太陽,是月亮,是神龍和白馬共同搬運的原初光輝。而那光的速度來的是太快太快,看上去或許真的就像是日月用神速勾勒出的軌跡。
烏雲密佈的天空此時也突然就變得明晰了起來,雲彩被一點一點的撥開,露出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口子。陽光就從裂口中照射了下來,正好落在了暗道這一帶,陰影與光明迅速就產生了鮮明的對比。
雷納德的心中突然就咯登了一聲,他立刻就想起了之前才看過的報告,那個在索姆河附近所出現的天地異象。之前的陰天倒不算是什麼大事,可太陽卻就這麼突出起來的出現,再不明白他可就真是傻子了。
當他想要發出報警術式的時候,那道紅白相間的光芒真的就變為了現實。一道火焰構成的鋒矢徑直朝著他衝來,轉眼就到了眼前。雷納德只來得及將手指按下去一半,那個有著報警用途的徽記還沒來得及完全碎裂,一柄長劍就已經將雷納德給釘在了牆壁上。
「愛爾奎德公主,下面就麻煩你先行潛入了。」白清炎拔出了太阿劍,對著愛爾奎德彬彬有禮的行了一禮,「奧爾良騎士團和以前的正教還是有那麼些聯繫的,說不定有對血族專用術式,你可要小心一點。」
「羅蘭先生不要這麼多慮啦。我都說過我不是死徒,我可是真祖,月之眷族中的王族哦。」愛爾奎德大大咧咧的說道,「以前我還聽說聖水這東西對死徒有效果,於是就從教堂裡面弄來了一些喝掉。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生,還弄得人家好失望的說。」
白清炎直接默然無語,自己擔心這樣的9實在是太過多慮了一些。對方的能力並不像自己這樣針對性極強,可是她畢竟也是實力完全在自己之上的人——自己瞎擔心個什麼勁?
「這個徽記雖然沒有完全碎裂,可是我也不能保證報警術式沒有發出。」威廉彎下了腰,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個徽記,就連碰也不敢碰一下,生怕引發了什麼後果,「請加緊行動,我們的壓制行動必須在半個小時以內完成。」
「放心……」這是白清炎的回答,他的一隻手拿著太阿劍,另一隻手則喚起了一柄同樣隨時要噴出火來的利劍。兩把劍一左一右完全展開,再加上威廉的巨劍,兩個人的攻擊半徑幾乎要將整個暗道都佔滿。
「……沒有一個人能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