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出來走走,於是就走到了奧爾良騎士團的施工現場。如果是個普通人就算了,可是在場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得見,這位手中拿的可是真傢伙,貨真價實的神器。
不過有些騎士在聽到那人的聲音後心裡暗歎了一聲,長得這麼可愛,為何卻是個男孩子?——果然不愧是法國人,在這麼緊張的時刻也能想到這樣浪漫的情節。不過還有些人心中則滿是喜悅,這麼可愛的果然是男孩子……
雖然心中仍然抱有疑問,但是雷納德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對方並沒有暴露什麼敵意,無緣無故的樹敵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危險。奧爾良騎士團躲了這麼多年,總有些人知道口碑的重要性,要不然雷納德也不會被選出來作為和外界交流的代表了。
那麼還請您稍微注意一下,畢竟前面是施工現場,閒雜人等是不可以入內的。雷納德彬彬有禮的說道。
哦,那我就在這裡待著好了。那人茫然的點了點頭,隨後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嘟囔了一句,其實我是想要找東西來著,可是就是找不到……
雷納德在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猛的一變,隨後加快了腳步,快速回到了首領的身邊。
怎麼樣?
雷納德刻意放低了聲音,小心地說道:那個東方人始終不願意離開,還含糊其辭的說是來找東西卻找不到。
當下的局勢顯然是不容出半點差錯的,因為一旦出現什麼失誤就有可能徹底的萬劫不復。光從打扮上來看,那個東方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所謂的武俠,和騎士相近的存在。如果他也懷有相似的目的……
首領飛快的打出了幾個手勢,一名騎士便躡手躡腳的走上了前去。赫爾曼乃是奧爾良騎士團中最敏捷輕便的騎士,他原本就有著一定的魔女血統。雖然身為男性不可能學習魔女術,但是經過騎士訓練後,赫爾曼可以行走的半點聲音都不帶——類似於天朝的輕功。
只見赫爾曼輕輕地從大衣口袋中取出了一把短劍,當走到離那個人背後還剩五米遠的時候猛的便是一個衝刺,短劍朝著那人的背就刺了上去。
叮的一聲。好像有個什麼東西高高的飛了起來。騎士們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那個東西,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圓形的物體,樣子倒是有些眼熟……
所有的騎士都刷的一下就拔出了自己的劍。還有人飛快的去旁邊的行囊裡將自己的劍給翻出來。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就在剛才,那個東方人突然一個回身,間不容髮的用長劍格開了赫爾曼的短劍。順帶著一劍劈掉了他的腦袋。隨後赫爾曼那沒有首級的屍體才咚的一聲倒地,飛濺的鮮血當即撒了一地。
首領的反應當然是最快的,他率先將手摸向了那個布包,將常笑魔刀。修羅幕飛抽了出來。一旦感應到有人握住劍柄,蜘蛛的八隻鐵爪當即收攏。將首領的右手牢牢扣緊。吸取了使用者的鮮血,修羅幕飛的劍刃上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自動彈出,活像是蜘蛛的網一般遍佈四周。
那個人對於周圍所有人的反應都漠不關心,他只是愣愣的看著首領手中的魔劍:那個東西……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個人當然就是白清炎了,他手持著赤霄劍追殺天照,殺的天照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天照強行破開了空間,朝著一個非常漆黑的洞口裡面逃了進去。
白清炎根本不再猶豫。直接就緊跟著衝了進去。等到他衝進去後才發現。那裡似乎根本不是正常的世界了。
頭疼,似乎是空氣裡面氧氣的含量和之前的世界不太一樣。不過對於白清炎的**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於是他就繼續飛速的追了上去。
天照由於已經被竊取了太陽的神力,短期內根本無法保持那樣的戰力,因此只能倉皇的逃竄。最終,她被白清炎連續釋放出的光束擊落在地。無法再保證之前的速度。
還想要繼續追上來嗎,厄庇墨透斯的私生子?天照高聲叫道。你現在不妨想想,你還能想的起來自己的身份嗎?你可以對著流水照一照。看看你的樣貌有沒有發生改變。這裡可是幽界,生與不死的境界,根源的大門。如果凡人沒有服食特殊的藥劑,將整個『自我』丟失在裡面也是極有可能的!
對此,白清炎只是冷冷的說道:想不想得起來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要還記得我要殺了你這個事實就行了!
赤霄劍並沒有維持太長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變成了一堆朽鐵。最終白清炎又鍛造出了一桿帶著雷電的長槍,終於將天照擊殺,還順帶拿回了太阿劍。可是正如天照所說,他已經開始找不到自己是誰了。
於是白清炎就在幽界裡面又徘徊了好久,最終才用阿南西的力量強行衝了出去。直至此時,他的頭髮已經長到了肩部,面容也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這裡是哪裡?
周圍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別樣的新鮮,白清炎就只能順著路隨意的走,然後在兩個街區裡面打了四個轉,最終又回到了原地,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
我是誰?
天幸這裡是法國,笛卡爾顯靈。白清炎的哲學一直不是長項,沒有繼續往下深入的去想我來自何處,又往哪裡去。當他打轉了多半個下午後,他終於要面對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自己吃什麼?住哪兒?
神殺可以看懂世界上的一切語言文字,白清炎隨隨便便就找到了一所超市。到了收銀台的時候,售貨員大媽看著白清炎拿出來的一張瑜吉搖了搖頭。
先生,我們這裡是不收外國貨幣的。
那我怎麼辦?喪失了一切記憶的白清炎問了個傻的不能再傻的問題。
好在售貨員大媽看在他是國際友人的份上給他指了條明路,而且他掏出來的日元也讓售貨員認錯了他的國籍,令另一個國家蒙了羞:你往那邊走,走上三四公里就可以看見銀行了。帶上你的證件,這個是需要實名登記的。
去他娘的實名登記!去他娘的證件!你見過誰參加個祭典還要帶上身份證的麼?學園都市的學生證在這裡行得通麼?更不要說白清炎都不記得他的證件是放在口袋裡的空間袋了……
不過白清炎乃是傳奇耐力級別,他可以做到兩周不吃不喝都沒事——雖說要保證體力滿管的情況下。然後他就繼續拎著那把劍開始在街上遊蕩,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來些什麼。幽界的效果當然是毋庸置疑的,他要是能想起來那才是見鬼了。
手裡拎著一把劍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雖說居民們可以接受這種冷兵器愛好者的狂熱,可是白清炎自己並不能接受。於是他就專門往偏遠的地方走,最後就鑽到了十一區的貧民窟裡面。為了跟警察盡量不打照面,他左拐右拐,最後就走到了這裡來。
儘管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白清炎的身體依然記憶著武技——看來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技藝和權能丟在幽界之中。赫爾曼儘管是奧爾良騎士團之中的精銳,他手裡的劍也沒法跟太阿相提並論。一記麻美斬打出,赫爾曼立刻就掉了頭。
看著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騎士們,白清炎只是感覺了一下左手的太阿劍,感覺用的還挺順溜的,就是右手上總感覺空蕩蕩的少了些什麼。略一思考之後,一截鋼筋從水泥地裡破土而出,落在了白清炎的右手上。
然後所有的騎士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根鋼筋開始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了一桿著火的短槍。光從效果上來看,只怕這也是一桿寶具級別的武器。
白清炎將短槍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雖然感覺貌似哪裡還是比較怪異,但是這樣總算不像剛才那樣不適應了。隨後,他一手長劍、一手短槍,對著騎士們拉開了架勢。
這一次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表現,白清炎的戰意剛一勃發,他的渾身上下都冒出了熊熊烈焰。周圍的空氣自然是被點燃般的發出了辟剝聲,地上的易燃物也立刻開始燃燒,唯獨白清炎身上的衣物毫髮無損。
這……這是……
所有的騎士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全身上下動彈不得,唯有首領還能保留自己腦中最後一點清明。他很清楚這樣的景象究竟是什麼,雖說魔術中也有一些派系能夠做到塑形,但是能隨手做出寶具級的武器,那就只有一種。
這是權能,他是不從之神!首領用盡可能大的聲音呼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