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霸星祭一共歷時七天,於是白清炎也就折磨了運營委員會的人七天——其實還有念動炮彈來著。第七天的晚上。白清炎早早的就等在了十二學區。儘管白清炎不是日本人,這裡對於去宗教場所祭拜的氣氛並沒有外界那麼濃厚,不過入鄉隨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橫豎星迦神社供的也不是甲級戰犯。
「阿炎!」在之前的幾天裡,凰鈴音也一直忙於is學院的比賽,所以沒有來給白清炎加油。到了最後一天的晚上,她也算是終於有時間在祭典裡和白清炎見面了。
不用於以往的凰鈴音。此時的她穿著一件淡紫底色的漢服,頭上倒是依然用黃色的髮帶將頭髮紮成了雙馬尾。漢服有著粉紅的邊襯,上面則是用金線繪著花朵,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些許深紫色的花朵,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總而言之呢。就是她今天的感覺和以往來說完全不一樣了。
「鈴音,你這是……」
凰鈴音高興地在原地轉了個圈,雙袖隨著她的身子飛揚起來:「今天是祭典啊,我又不想穿浴衣,所以就穿了這一身出來,有什麼不合適的嗎?」
「沒、沒有,只不過很少見你穿成這個樣子,感覺不是你的作風。總覺得或許是自己看錯……」
凰鈴音的臉已經有越來越紅的趨勢。馬尾辮也開始逐漸的翹起。整個人就像是隨時要爆發的火山一樣。
已經變化為聖喬治第二模式的黑巖湊到了白清炎的耳邊,小聲地提醒道:「清炎大人,根據資料庫的對比,上面的花飾應當是牡丹。再結合配色,應當是『魏紫姚黃』的寓意。」
「……不過這種配色真的很適合你呢,魏紫姚黃這種富貴的寓意也很不錯哦。」還好有黑巖的及時提醒。白清炎才沒一錯再錯下去。這一句話說出來後,凰鈴音身上所有的怒火都熄滅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成熟了許多。」
↑誇凰鈴音「成熟」乃是白清炎所掌握的最大利器,因為凰鈴音一直對於自己的胸部極為自卑。誰敢提這件事她就跟誰沒完,所以誇她成熟可以強行打斷凰鈴音所要釋放的任何技能。
不過這樣的成熟連五分鐘都沒有保持到,凰鈴音在看到祭典上各式各樣的攤位後就高興地跑來跑去,什麼攤位都想要試一下,就好像完全沒長大的小學生一樣。
這樣的現實當然在白清炎的預料之內,他今天在錢包裡已經裝足了零錢,就是為了給凰鈴音備著。不過多時,凰鈴音的雙手上已經拿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金魚和團扇當然是不能少的,頭的側面帶個面具也就罷了,可是某只手上的氣球是怎麼回事?誰給她賣的?
「嗨,白君。」當兩人一路走到星迦神社內的時候,白清炎在神社的人山人海裡居然也看見了絲柔。常笑之魔女今天可沒有穿那一身洋裝,而是穿著一身紅白相間的巫女服,怪不得她今天說讓白清炎不用等她,原來根本就是來神社這裡打工來了。
「我說你應該是魔女——貌似是西歐圈的魔女?為什麼會穿著巫女服啊?不覺得很怪異嗎?」
「不會啊,魔女和巫女的區別僅限於宗教是否被貶低嘛。」絲柔向白清炎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巫女服,似乎這一件是夏天專門用的,在袖口、下腋等地方都有小開口,以保證足夠的涼爽。不過某人特別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胸部就很沒意思了,你的沒有神裂的大,是做不出來「甩你一臉」的動作的。
「那你乾脆也像星迦同學那樣,戴上天冠、穿著白衣緋再拿上神樂鈴在上面跳神樂好了。」白清炎一眼就瞧見了最上面正在跳巫女神樂的星迦白雪,不禁打趣道。
「基本的禮儀我雖然懂,但是這種東西就有些太專業了呢。」絲柔裝作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後對白清炎卻又躬身行了一禮,「抱歉,白君,我要稍微離開一下。」
雖然疑惑於絲柔究竟想要幹什麼去,但是對方說了要離開,自己也總不能不讓對方離開。於是白清炎就站在神社內的牆壁前,看著一個一個的人把繪馬往上面掛。
「吶吶,白君果然是到這裡了呢。」夏洛特的聲音從白清炎的身後傳了過來,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其實我從剛才就跟在後面了,不過果然只有在鈴音同學離開後我才敢走上來呢。」
白清炎略微歎了口氣,對於這位其實他相對更沒辦法一些:「其實你什麼時候走上來都可以的,就算攪和的再亂一些也沒關係。」
「不用啊。」夏洛特微笑著說道,「她們無非就是在爭奪白君身邊的位置罷了,這個位置是給妻子留的,而我根本不需要。」
「那你需要什麼?」
夏洛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白清炎好幾秒,隨後將一個繪馬也掛到了牆上去。白清炎的眼尖,只瞟了一眼就看清楚了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希望永遠能留在白君的身邊。
「有些偏言情,嗯。」白清炎評價道,「你知道的,因為之前的事……」
「白君的心在不在我這裡並不重要,只要我的心在白君這裡就好了。」夏洛特突然嚴肅的說道,不過在下一刻卻又恢復了笑意,「當然了,白君只要能把**給我,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這才是我最頭疼的地方啊……」
兩個人先後沉默了一小會兒,只是無言的對望。隨後夏洛特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說道:「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讓白君你為難的,只不過我的誓言已經不打算改變了。」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的生命、靈魂、**都歸於自己,這樣感覺好奇怪……」白清炎抓了抓頭髮,似乎一下子也組織不出合適的語言,「就這麼說,我的掌控欲並沒有那麼強。相比於完全將他人握在手心,我更希望的是人人都能自由的飛翔。」
夏洛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明明剛才還說我言情,現在白君自己還不是一樣。」
兩個人又同時笑了起來,這一幕看起來倒是無比的和諧,只可惜兩人的心注定有那麼一點距離。
「我小的時候是和媽媽在一起過的,雖然那個男人給的生活費也夠活了,可是我想媽媽在意的並不是錢的問題?」在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之後,夏洛特突然說道,「如果真的是在意錢,光是我的存在就足夠她敲詐那個男人一大筆錢了。」
「這就是愛,有的時候確實說不清楚。」
「所以說,那些女孩子們的想法也應該是一樣的?」夏洛特轉過了身去,開始離開白清炎的身邊,「白君對於那些女孩是怎樣想的呢?準備一直這樣曖昧不清的糾纏下去嗎?」
白清炎歪了歪頭,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想起了不久前離開這裡的冬月。冬月在心中的天平上將賽西莉婭和籐林杏稱出了重量,從而選擇了其中的一方。而自己呢?自己最終也會有選擇的這一天?
「你說得對。」白清炎喃喃自語道,「是該做出個選擇了。」
遠處,凰鈴音在對白清炎高興地揮起了手,絲柔則是微笑著站在她的身邊。天上的禮花也升了起來,將黑夜映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不,那不是禮花。如同白晝一般,那是因為太陽真的出來了。
不從之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