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柔面色陰沉的走出了醫院,此時任憑是誰都能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之差——身旁縈繞著的不祥的黑氣都幾乎實體化了。好在魔女術本身無污染,絕對不至於讓黑氣把周圍的植物給弄枯萎了。
凰鈴音所使用的策略非常簡單,就是不停地與白清炎回憶過去的時光——實際上對白清炎來說應該是三個人的記憶,可是在經過了世界的修正後就變成了兩個人的份。回憶原本就是幼馴染最大的一張牌,而凰鈴音就從這裡入手,不停地秀各種「只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回憶」。乍一聽起來,還真有那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氣氛。
……嗯,只要最後別鬧成什麼「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就行了。
「吶,阿炎,你還記得嗎?我在初一時候也有一次生病了。當時的你就一直坐在我的床前,一直陪著我。」
「哦,那次啊。我當然還記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來也慚愧,那一次其實是白清炎和凰和音兩個人一起守著凰鈴音的。凰家的爸爸媽媽都要忙著飯館的生意,白清炎就和凰和音一起把作業都帶到了凰鈴音的病房去做。當時的細節的記不得了不清楚,但是肯定不會是坐在床前——因為這樣完全沒法寫作業。
不過世界修正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至少當時應當在現場的凰和音是不在了。於是故事的經過也就變成了白清炎一個人守候著凰鈴音。
其實兩人的關係拉近還有白清炎的內因在作怪。原本白清炎對凰和音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畢竟自己同時也將他在凰鈴音心中的位置據為己有。但是在他真正認識到現在的凰和音是什麼樣一種狀況之後,這種心情即刻便蕩然無存。
「阿炎,我餓了。」
「知道了,你想要吃什麼?」
「隨便,就是不要你做的。」
「誒?為什麼啊?」
「阿炎你做的飯難吃死了,你要是會做飯,還來我家蹭飯幹什麼?」
在當下的局面中。很顯然白清炎不可能離開凰鈴音太遠,而且凰鈴音還可以肆無忌憚的利用自己「受傷」這個優勢去向白清炎發出任何指令。絲柔此時再拿出什麼戰術都很難起到太大的效果,於是在隨便說了幾句話後,她便主動撤退。匆匆離開了醫院。
絲柔的嘴唇是緊咬著的,眉頭也蹙緊了,凰鈴音的改變之大是她完全沒有料到的。自己今日完全是打著以氣勢壓倒對方的主意,誰知道對方卻改變了戰術,專門示弱。在兩者之間,白清炎自然會更傾向於生病的凰鈴音一些。因為一個是需要他守護的對象,另一個則根本就不需要——或許曾經需要。可是現在就算學園都市毀滅了也有可能傷不到她一根汗毛。
隨即絲柔又飛速的搖了搖頭,後悔完全沒有用,況且自己的魔力被發現也是無奈之舉,當時必須要替白清炎遮掩,這才讓白清炎主動發現。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暴露後再掩飾反而會壞事。
歐洲的魔術圈自己分為三大陣營,儘管相互警惕,可是表面看上去還是一塊的。東方的神秘側對於他們來說有著太多的謎團。儘管當下雙方都會不停地進行交流,甚至還會派出交換生去對方那邊。可是大多數面貌還都是隱藏在迷霧當中。
其實這裡完全是絲柔想差了。炎族在被擊敗後,鳳圖騰居於龍圖騰之下。原本還有諸如殷商的玄鳥圖騰這樣的王朝存在,但是周朝統一以後圖騰也進行了統一化,也只有治外的少民才保留著自己的圖騰,比如犬戎的白犬,比如巴蜀的虎神,再比如楚地的九鳳。
《說文解字》有云:「巫,祝也。女能事無形,以舞降神者也。」男性稱巫,女性稱覡,可以直接混同成祭司之類的職業來看。而且巫這一項職業延續的很久,在漢朝的時候官方依然設立相應職位——順便說一句,當時在長安城內被巫祭祀的神祇有一尊,那就是蚩尤。
凰鈴音卻是是與神秘側能搭上關係沒錯,她家是香港凰家的分支——可這個關係還不如她跟白清炎的近一些。絲柔是萬萬沒有想到,虞軒居然會趁著來學園都市的時候給凰鈴音使勁的進行教學。固然絲柔經過了系統性的學習,可是畢竟經驗還是不夠,沒法跟虞軒相比。
絲柔的眉頭好看的皺到了一起。就算她有未來視的力量,對於白清炎也沒有一星半點的用處,無法看見和白清炎相關的任何未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