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神裂的說和之後,奧雷歐斯最終還是同意了白清炎的調停————看樣子似乎不太像是他真怕了,或許還是想要求更穩妥的方法吧?神秘和科學知識手段上的不同,達成的效果都是一致的,但難易程度就未必了。有可能在神秘學上極為困難的東西用科學卻可以輕鬆搞定,反之亦然。
「死徒可以改造**,以達到人類所不能達到的地步,這點我從不懷疑。」白清炎抿了抿嘴唇,組織了一下語言,「但是我有一點想要弄清楚,**目錄每年不清楚記憶就會死,這點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不是真的?」史提爾愕然道,「這是最高主教親口所說……」
「那個女人名義上雖然是主教,但是我絲毫不懷疑她其實是魔女——因為她跟我認識的一位女性太過相似。只要不是自己重視的人,有多少死多少;如果是自己重視的人,話語也是不能全信的,因為她們都是利益至上者。她們最有可能採取的是話術,即是『最好的謊言就是不說謊』。」白清炎仔細想了想,從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挑選出了一位最適合的人,「我認得一位有關於生物方面的專家,我們來問一下他如何?起碼我覺得,百分之八十五這個數據應該不會是你們親自測量出來的吧?」
奧雷歐斯做出了「請便」的手勢,白清炎便拿出了手機,從中找出了空切普特的聯繫方式。同時還按下了免提鍵。
空切普特當然是全天二十四小時都能聯繫上的,這位眼睛正太如果閒的沒事幹的時候似乎就把自己泡到營養艙裡面去了——只要有人聯繫就自動叫醒,似乎是有這樣一個裝置在運作。在聽了白清炎的說明之後,空切普特用著有些厭煩的語氣說道:「我說。你現在又惹上事了吧?亂入王。」
「空切普特,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
「我知道,你跟**目錄扯上關係了,對不對?」空切普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白清炎的話,「那份報告我也看過,做的很專業,騙騙沒有認識的外行是夠用了。不過我希望某些人能好好記住大腦開發課的內容,人的記憶是分區的。你昨天看得黃片的內容絕對不會跟你學到的新姿勢放在一起的。就好比硬盤裡面的cdef區一樣,你總不會每個盤裡都均衡的放上黃片黃圖黃書吧?總得讓d盤放片e盤放圖f盤放文檔才對。」
「所以說……」
「所以說這就是愚蠢!」空切普特果斷給白清炎下了定義。
「聽見沒有?愚蠢!害得我更愚蠢!」這是白清炎的反應——他轉頭對奧雷歐斯說道。
「還有,我衷心希望某個蠢貨在提問前能活用一下百度之類的功能。愛因斯坦前輩的大腦也僅僅開發了百分之十而已,人的大腦更是可以儲存一百四十年的記憶啊。」空切普特感慨道。「十萬三千冊的魔道書……我覺得真的不夠塞滿一個人的大腦啊。」
「那會不會還有個人思考的問題?茵蒂克絲本人的智商也是超高的,閱讀了那麼多魔道書中的知識,或許她自己也產生了新的知識……」史提爾正太這幾年的世界觀一下子被顛覆,顯然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明顯他還想要做最後的努力。
「這個我倒是沒計算過。值得分析一下,畢竟人類都是有著自己的極限的……給我上兩天時間吧,我把答案給你們算出來。」空切普特的聲音聽起來不爽得很,也不知為何他在美國待著吃鷹糧居然還會如此煩躁。「可惡,手頭只有這台破機子。要是我在總部,有那台主機只要小半天就能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推演出來了。」
「空切普特。對於你的某一句話我有些不太能苟同。」白清炎突然之間說道。
「哪裡?我哪句話出現了邏輯上的錯誤了嗎?」
「人類有自己的極限——我希望能給這句話超加上一個時間,那就是現在。」白清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讓聲音傳遞到電話那頭的大洋彼岸去,「不僅僅是人類,只要是世界上存在著的東西都會有自己的極限。就好比一輛表盤三百的車無論如何也開不出五百的速度,這是物質界的鐵律,誰也不能違背。但是人類是會不斷進步的,而這個進步永無止境,因此人類的極限也就會一再提升。」
空切普特不屑的啐了一口:「嘁,達爾文神教的進化論。」
「可是啊,你不覺得這才是世界的真理麼?只要不斷地前進,任何人都會不斷地突破自己的極限,向著未來邁進。就拿你研究最多的基因來說,為什麼他呈螺旋狀而不是空間上的直線呢?或許不斷上升的螺旋才是生命的真諦?」
「啊啊啊,還真是勵志向的發言。下個月的jump講壇就交給你了,我去幫你聯繫。」空切普特不愧是同萌會內頭牌的冰山正太,白清炎說出這一番話來仍然不為所動,「螺旋力什麼的,早就研究過了。比起那個,還是爆種更適合我。還有啊,你有這個工夫,不如先研究研究怎麼破除**目錄脖子上的狗鏈。」說完這句話後,空切普特直接就掛了電話。
「……狗鏈?」四個人面面相覷,都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啊,這個人的話有多少可信度還是個問題……」史提爾猶豫了半晌,遲疑著說道。
「空切普特沒有騙我們的必要,他是我們同萌會的。」白清炎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同萌會的利益和清教比較一致,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的利益問題。」
「你不是學園都市的麼?」奧雷歐斯訝道,「同萌會……我記得不是天朝組織麼?什麼時候和清教利益統一化了?」
「你宅了三年,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史提爾譏笑道,「在一年以前,正教趁著同萌會內亂的時候發起全面進攻,結果卻被掀開所有底牌的同萌會打了反撲。不僅僅十字軍受到了巨大打擊,就連前往參戰的神之右席也被打得幾乎全軍覆沒——對了,那個右方之火也被幹掉了哦,被張天師和另一位被免達人給聯手做掉了。」
奧雷歐斯繼續朝白清炎露出了疑惑的目光:「那你……又是什麼人?」
「我什麼人也不是。」白清炎說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白清炎和史提爾持有相反的意見,而奧雷歐斯又不表態,還沒有發表任何觀點的神裂顯然就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一票。
出乎意料的是,神裂此時卻也保持了沉默。她緊咬著嘴唇,彷彿要做出什麼艱難的抉擇似的。直到史提爾幾乎都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神裂終於才張開了嘴。
「白君,其實我在兩年前的時候,也曾經和茵蒂克絲是最親密的朋友的。」她這樣說道,「不斷地創造最美好的記憶,一起度過春夏秋冬……最後再將其通通失去。」
「所以一年前的時候,你才回到了日本。為的就是將逃走的茵蒂克絲追回,是吧?」白清炎將頭歪了歪,讓自己的眼神重新和神裂的視線對上,「如果光是說這種事情,我是知道的。」
「如果僅僅只是將你與茵蒂克絲在我的心中衡量地位,這個還是可以比較出來的,但是……但是……」神裂的聲音逐漸趨向於哽噎,「但是這是不同的,並不是說誰更重要就能比出來的,因為發生的事情是完全不一樣的。一邊只是信任與否的問題,另一邊卻已經涉及了生與死。
「雖然我也知道那個人是沒有理由騙我們,而且這樣做無疑會帶來最好的結果,可是我……我……我不敢賭!
「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像如果失敗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如果只是記憶再度被消除,那倒還好說了。萬一她的大腦都受到永遠不能修復的傷害呢?萬一她當場就因為沒有消除記憶死掉了呢?」神裂用力的摀住了自己的嘴,大聲的叫了出來,「我不敢賭,真的不敢賭……」
白清炎走上了前去,在史提爾和奧雷歐斯驚異的目光中將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些許哭腔的神裂摟在了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部:「沒有關係,這是你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干涉。結果是什麼並不重要,只要你做出了符合自己心意的選擇就好。」
「真的?」
「白清炎雖然會騙人,但是他絕對不會騙神裂火織。」白清炎將嘴貼近了神裂的耳邊,輕聲重複道,「絕對不會。」
神裂點了點頭,從白清炎的懷中退了出去。她的神情一下就堅定了起來,並且用著凜然的語氣說道:「那麼,我選擇……」
「好了好了,其實沒有必要的。被你們這麼一整,我都覺得反而我是在做惡人了。」奧雷歐斯的聲音及時的插入了進來,「現在有四個人,任何一方有兩票都會成為平手無效的結果。」
「你想怎麼樣?」史提爾警惕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一個小小的檢查而已,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奧雷歐斯解釋道,「如果真的是像剛才那位閣下所說,在茵蒂克絲的脖子上有什麼手腳,只需要做個檢查而已——就算那個機關和腦部相連,我也有絕對的把握用我剛開發成的『金色大衍術』將其消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