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的信仰力量最終凝結為聖痕,投生在世人的身上。這樣的人便被稱為是「聖人」,天生擁有著神一般的力量。
每一枚聖痕都是獨一無二的,它所賦予的力量自然也各不相同。張如晦的太極紋聖痕便是「平衡」,而八神和麻契約後得到的聖痕則是「風」。十字教也有自己的聖痕,比如最著名的就是「七美德」系列和「四大天使」系列——前者在百年之前被美國新教所集齊,後者則一直在梵蒂岡的羅馬正教手中,為「神之右席」所掌握。可以說只要掌握有聖痕,創立起一個教派是絕對沒有問題,而本人也毫無疑問的會成為核武器一樣的存在。
神裂火織的聖痕在左足上,雖然白清炎沒有看過,但是這一點還是知道的。可是現在在她的左臂上,卻出現了另一個聖痕——恰好,這個聖痕也是白清炎知道的。
「劍之生神女」,或者翻譯為「利刃的瑪利亞」,十字教系列的聖痕,在汪震的口中曾經聽到過。
「那個聖痕……或者我們叫元素回路,可是相當厲害的。」汪震談起這套聖痕也是一臉嚮往的樣子,「不僅可以產生大量的生命力,而且還有特殊的能力。比如『劍之生神女』就可以進行原子級別納米單位的切斷,再比如『雷之攜香女』可以操作一切電子訊息……雖然說在防護上面可能弱了些,但是那些特殊能力在自己的領域裡面真的是非常強大。」
「產生大量的生命力」大概或許是說體力什麼的會強很多吧?表述方式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的樣子。但是後面那句話白清炎是理解了。原子級別的切割,納米單位的切斷……這根本就是神境才能做到的事情。雖然能做到這些並不代表是神境,但是白清炎也開始理解為何說神境也不是沒有辦法模仿這種話了。
隨著神裂的「七天七刀」拔出,「劍之生神女」的虛像也伸出了手掌。綠色的光線在空中編織出了巨大的圓形法陣。那如同利劍一般的聖痕已然已經積蓄了足夠多的力量。
拔刀,斬。
雖然身形和體態都全然不同,力量上來說也是天差地別,但是白清炎看著神裂拔刀的姿勢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初音。毫無疑問,劍神大人的劍術已有所傳。
那彷彿真的是重現了摩西分海時的奇跡,無數光球所組成的光之海洋被一劍斬過,之後再也不復蹤影。那可不是「斬落」這樣普通的事情,一劍過後。那些光球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一般,連一點光點都看不見。不僅如此,大廳的牆壁上也立刻出現了一道缺口——那傷痕整齊的簡直就像是最初砌牆就砌成了這樣一般,而那個方向正是劍鋒直指之地。
「『劍之生神女』的回路果然了得。不愧堪稱是能和『撕裂的銀之手』相匹敵的造物。」史提爾及時的補上了解說,「真是的,一個個都是怪物,讓我們這種傢伙還怎麼活啊——那邊的那個,你說是吧?」
白清炎實在沒好意思答話。自己是神殺的體質,要是還去吐槽別人的聖痕過分什麼的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些。
一劍過後,神裂將七天七刀重新插回了刀鞘內。她也不顧周圍那些尚且站立的學生,逕直對著空曠的大廳的喊道:「奧雷歐斯。我知道你能聽得見!現在給你時間,趕快出來。否則我就用『劍之生神女』的力量將這裡盡數夷為平地!」
「真是的,我可沒想過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來的。」一個聲音回答道。「原本以為來個史提爾就足夠了,誰知道居然連聖人都派了出來……那個腹黑女還真是勢在必得啊。」
「如果你能在最高主教面前也保持這樣的膽氣,我倒是會對你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欣賞,可惜你最多也就只有在她背後說這種話的膽量了。」史提爾將香煙從嘴邊拿開,一臉輕蔑的說道,「你就是那種不帶著幾十上百件道具都不敢在我面前出現的傢伙,現在居然還有膽量在這裡宣戰?」
「我為什麼不敢站在這裡對你們宣戰?作為光榮的帕拉塞爾蘇斯的後代,我有足夠的身份和實力。」一個穿著白西裝的綠毛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對著史提爾針鋒相對的說道,「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的那種水準嗎?現在的我早已是凌駕於你之上的存在!」
「你又挖到什麼新古董了?朗基努斯槍?還是聖劍幽蘭黛兒?不要害羞嘛,拿出來讓我看看。」
「才不是!我告訴你,我已經完成了『點石成金術』——不僅僅是那種通過儀式的東西,只要我願意,就可以在一瞬間完成煉金術的儀式……」
「隔壁『使徒十字』的黃金聖主早五十年都能做到了。」奧雷歐斯的精神顯然極度的不穩定,在聲嘶力竭的喊出這樣的話語後,白清炎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語。
奧雷歐斯愣了一下,顯然沒認出來白清炎究竟是什麼人。在愣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我想應當是你沒有理解,我的『瞬間煉金』和黃金聖主的『萬物轉化』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反正就是把任何東西都變成黃金,你再弄這種早都過氣了的東西有什麼用?愚蠢。」白清炎輕蔑的說道,「剛才看你拿出了飛行藥劑,還覺得你是個有前途的人……萬物溶解劑有沒有做出來?」
「萬物溶解劑從邏輯上來說是根本無法被煉製的,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曾經有煉金術師想過,製造出一種可以溶解萬物的藥劑,什麼東西投放進去都會被溶解。不得不說想法是好的,這一過程中也催生出了很多酸類。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藥劑能溶解萬物,那麼我們該用什麼容器去盛放它呢?所有的煉金術師在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都卡了殼,因此萬物溶解劑也就無疾而終了。
「所以說你愚蠢,現在的你不是凌駕於史提爾之上,而是更愚蠢!」白清炎用著冷酷的語氣給奧雷歐斯下了定語,「萬物溶解劑可以將一切物體溶解,但是它無法溶解水,因為作為溶劑的東西是沒有辦法被溶解第二次的——只要在試管和溶解劑之間做一層水膜不就行了?」
「……是這樣的嗎?」
「你別管那麼多,那我再問你,賢者之石有煉成嗎?」
「這……這怎麼可能?」奧雷歐斯瞠目結舌道,「賢者之石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第三法的變種,哪裡是那麼容易造出來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說說你有什麼行的?」白清炎歎了口氣,「那你造出來星銻了麼?也沒有?那何蒙古魯士總有了吧?」
「有有有,這個有!」被白清炎一連打擊的連話也說不出來的奧雷歐斯若獲至寶般的把自己的何蒙古魯士——也就是剛才那個黑髮的男性,「他有著鷹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
「也就是說是個雜種嘍?」白清炎像趕蒼蠅一般的擺了擺手,「完全不能理解人造人之美的傢伙。」
「什麼?你居然說我——帕拉塞爾蘇斯之後裔奧雷歐斯不能理解人造人……」
「說的就是你,廢渣。」白清炎幾乎是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人偶才是人造人最應該做出的賣點,我汞燈我水銀燈的榮光尚未消逝,三無、毒舌、蘿莉……那麼多的特點你居然一個都沒弄?要是弄出個獸耳娘來也好啊。」
「你說什……」
「像你這種不知進步傢伙就活該被埋葬在陳腐的糞坑裡,怪不得只能混的給正教打雜的那種地步。」白清炎眼神一瞪,將奧雷歐斯最後的抵抗給瞪了回去,「怎麼?有意見?有意見你先把賢者之石做出來再抗議,否則我是不會承認你有相應的權利和地位。」
奧雷歐斯再也承受不住精神上的打擊——穿刺傷害的效果太過立竿見影,他直接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這個出血量……」白清炎真沒想到過對方會被自己說的口吐鮮血。自己之前只是本著輸人不輸勢打人先打臉的訓言對對方進行嘴炮攻擊——這個毒舌的模式是從某幾位熱心的前輩那裡學來的,之前也沒試過效果,現在看來的話,效果簡直是太好了一些。至於煉金術的那幾個問題,乃是「偉大的零」汪震親自教授的,否則白清炎就算對於煉金術有些瞭解,也不可能說出「用水膜來盛放萬物溶解劑」這種話語來。
「這種血液是……」神裂蹲下了身子,仔細的分辨了一下,「不對,你不是奧雷歐斯。」
「胡……胡說!我……我……我……」
「這種血液和人類的血液是有著顯著地差別的,你不是人類,只是一個何蒙古魯士而已。」神裂冷靜的說道,「真正的奧雷歐斯在哪裡?我們要見他。」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就是……」、
假奧雷歐斯的嘶喊戛然而止,他本人突然而然的就消失在了空氣當中,如同被陽光照到的泡沫一般。
「真是的,何蒙古魯士做的太逼真了也有問題,這傢伙真的完完全全把他當成本尊了。」奧雷歐斯的聲音又出現在了上方,「你們坐電梯上來吧,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