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神劍有著一擊毀滅整整十萬大軍的威力,儘管白清炎無法像當年那樣提供給其足夠的魔力,但當年那也是特殊情況——一國之危亡所繫,以國運和人命為注所激發的威力自然是非同一般——城堡再怎麼堅固也沒辦法做到硬抗太阿劍的威力,那黑色的城牆僅僅只堅持了三秒鐘就摧枯拉朽般的崩塌了。
白清炎並沒有忘記他的本來目標,固然擊破城堡是必須,但殺死迪歐雷斯托伊才是目的。揮舞著太阿劍一擊擊破城堡之後,他就立刻開始著手搜尋迪歐雷斯托伊的下落。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前方……
「在這裡!」龍蛇吐息輕而易舉的刺破了地面,完全將大地所貫穿。槍尖所傳回的觸感清晰地傳遞到了白清炎的手中,那明顯是刺破了什麼東西的感覺。
但是隨即而來的卻是劇烈的衝擊感,好像有什麼軟體強行將自己迫退了一般。瀝泉槍的槍尖固然可以發出切金斷玉的龍蛇吐息,但它的槍桿卻依然只是蛇身,在零距離時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白清炎用力一崩槍桿,大量的泥土便被翻捲而出——同樣被帶出的還有大量的蛆蟲,密密麻麻看上去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土中飛速的竄了出來,朝著墓地外飛奔而去。在那黑色的法袍之外,甚至還殘留著白色的痕跡。白清炎連槍都來不及收。拖著大槍便追了上去。
蹭蹭蹭蹭蹭。白清炎一連五步衝出,一步較一步更大,就連地面也被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坑。當他在第二步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尚有八米;當追趕到第四步的時候,距離就已縮短到四米之距;第五步的時候,白清炎雙腳同時蹬地,整個人一躍而起,大槍奮力一抖便朝那人的背影刺而去。
形意十三槍誇父追日。
那是如同要將天地也一柄貫穿的槍勢。其力之勇,若蒼天有柄,亦要一蹴而下。瀝泉槍也好似受到了主人鼓舞。純白的龍蛇吐息瞬間遍佈槍身,好似真的重現了傳說當中蛇化龍一般。
黑色的人影迅速的膨脹起來,白色的蟲子從法衣中大量的湧出,顯然剛才它就是通過這一招來講白清炎逼退的。但這一次它的招數卻沒有湊效。瀝泉大槍直接從背心一貫而入,將它刺穿在地。
白清炎一隻手依舊維持著緊握大槍的動作,另一隻手就地向背後一抓,太阿劍赫然在手。他一次性將剩餘的魔力盡數灌入劍中,長劍再度燃起了熊熊烈火,朝著地上被刺穿的人迎面斬去。
長劍帶著足可焚卻阿房的烈焰將人影一刀兩斷,無數白色的蟲子拚命地向火焰的反方向爬去,想要逃離那致命的火焰。但那火焰實在太強、來勢來的太猛,它們根本還沒來得及挪出半米就紛紛被火焰所吞沒。
人影迅速的被火焰蠶食,但白清炎心中卻沒有任何戰勝敵人的感覺。他仔細的用槍尖撥了撥。只發現了一小塊黑色的碎片。隨後他用太阿劍刺了一下,黑色的碎片瞬間便消失於無形。
「不會吧……」白清炎喃喃自語道,「都這樣了還沒弄死……該不會只是分身……吧?」
……
「恐怕……白君你最後真的中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了。」在聽完白清炎的闡述後,就連絲柔也不得不遺憾的搖了搖頭,「開始所對付的應該是本體無誤,但是最後只怕只是它臨時做出的分身,而它的本體估計早就掘地而走。」
「會幹掉的會幹掉的會幹掉的……」白清炎抱著自己的頭沮喪的嘟囔道,「現在最大的問題還不是這個,我怕我在戰鬥時候鬧得太大了,偏偏迪歐雷斯托伊又沒能幹掉。萬一上面要是下來找事。那該怎麼辦啊……」
「那個,我會盡可能的跟上面溝通一下的。」絲柔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語句,「其實昨天晚上第七學區那裡暴動了,所以我覺得上面可能不太會管咱們的事的。」
「真的?」
「我也不確定,但是上面多多少少也要給我一點面子吧。」
「要是真這樣就好了。」白清炎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只能再麻煩你一下了,我也會盡力去尋找迪歐雷斯托伊的蹤跡。最快時間內將其消滅才是正道。」
在和絲柔分別之後,白清炎才將手伸進了口袋,取出了一小截植物的碎片。
「黑巖,進行分析,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對了,之前分析的結果出來了嗎?」
「是。據清炎大人的描述以及現場重新取證,應該是斜紋夜蛾的幼蟲,又稱芋蟲。屬昆蟲綱鱗翅目夜蛾科,害蟲,主要危害煙草、棉花、大豆、花生、水稻、馬鈴薯、芝麻、甘藍、白菜、玉米、辣椒等作物……」
「……請簡單說明。我不是生物專業的,這麼麻煩的我聽不懂。」
「是。將人比喻為芋蟲乃是說這個人骯髒討厭,也有將其說為蛆的說法……」
「你直接說是蛆不就完了麼……」
那片植物的碎片可不是隨隨便便弄出來的,而是白清炎從墓地的周圍取回來的。在離開墓地的時候,白清炎下意識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所以就在周圍搜尋了一下,結果在一個「感覺上不太對」的地方找到了這片植物的碎片。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別的地方有暴動而不來找白清炎的麻煩,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白清炎當時可是連權能都動用了的。雖說權能這種東西很難檢測殘留魔力,只能靠痕跡來判斷類型,但是如果是大魔術師們的話靠靈覺還是沒問題的。而這裡是學園都市,如果亞雷斯塔真的有感應到,他不可能不來查看,至少也會用巫師之眼這樣的魔術來窺視,可事實上白清炎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究竟是亞雷斯塔的魔術造詣太過高深,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覺察到?
檢測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是一片槲寄生的殘片。
白清炎仰頭看了看天空,他依稀記得,昨晚正好是陰曆的十五,那裡正是一輪圓月。
「吾求於月光之下,力之圓錐之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