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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GilgameshXEnkidu 文 / 楚鳳華

    截止到第七天的黃昏時分,lancer已經蜷縮在樹林裡整整十八個小時了。

    那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明明自己完全佔有上風,眼看就要完全擊敗敵方,結果自己這邊直接被斬首了。

    ……嗯,果然智力是硬傷。不過從時代來看,幾千年前的蘇美爾連戰爭都少,暗殺什麼的更別提了。不要說是蘇美爾,就算是迦爾納大兄時期的古印度戰爭都是騎兵對騎兵、步兵對步兵,雙方擺明車馬,連晚上襲營都是禁止的。

    但是大仲馬便不同了。儘管他崇尚那些高尚的精神,但是年代不同,雙方對於精神的認知有著根本性的差異。在他看來,對方兩人是在同時向自己發起攻擊,那麼一槍打死對方的master自然是可以的。

    也虧得lancer的單獨行動能力較強,而他本身也並沒有什麼特別耗魔的地方。泥所塑造的身軀不但可以讓他百分之百的將力量施展出來,更可以讓他在大地之上獲得加護。這些原因零零總總算下來,才終於成了lancer能夠熬過這一整天的關鍵。

    lancer開始閉上了眼睛,全力去感應那個人的存在,只要他還在這座城市內,自己就一定可以感應得到他的存在。

    ……

    恩奇都啊,你是個聰明人,如同天神一般

    何必跟野獸在荒野遊玩

    走吧,我領你到那擁有環城的烏魯克去

    去到阿努和伊什妲爾居住的神殿

    去到那吉爾伽美什仗恃他的臂力

    象野牛一般統治人們的地點

    ……

    archer緩緩走出了住所,在他的身後有著褐色肌膚的少女,以謙卑的姿態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又有無數肌膚顏色不同的人從旁邊的建築走了出來,靜靜地跟隨在後面。

    街上原本還有著零零散散的人,此時看見這麼多的人走出來,瞬間就散了個一乾二淨。儘管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團體的,但是乍一看就不像是什麼良民。前幾天在這市內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市民們風聲鶴唳,現在他們正處於極為驚惶的狀態,一旦發生什麼動靜他們就會立刻躲得遠遠地。

    如果是往常,archer一定會呵斥他們。因為這些雜種們居然敢於逃避王者的光輝,見了自己居然不是低身鞠躬而是轉身就走。但是現在的archer根本無暇顧及他們,他的眼神一直盯向了前方。

    那裡將會出現一個他最想要看見的人,他要保證自己的視線中第一時間能看到「他」的出現。

    ……

    母親啊,我又做了一個夢

    在那擁有廣場的烏魯克的大街上

    那兒有斧頭一柄

    人群將他團團圍攏。

    原來那斧頭是什麼東西的變形

    我心裡竟喜不自禁

    像個女人,對它一見鍾情。

    我朝著它彎腰擠進去

    把它取在手中

    在我的身邊放平。

    ……

    對於擁有專門靈視技能的人來說,斯諾菲爾德市內的靈光雖然不如頭天晚上的那般光彩奪目,但是卻依然奪人眼目。一道耀人眼目的金光正從正北方離開,向著市中心緩緩移動。

    lancer更是能覺察到那股金色的氣息,就算他閉著眼睛也能找到那股氣息的準確方位,原本自己就是為了他而存在的。在自己和他之間用友誼織成的棉布,就算廝殺千次也絕對不會破裂。

    兩人一個從西,一個自北,最終在城市中心的中央公園中相遇了。

    ……

    英雄來到此方

    他來和那容貌出眾的

    那神一般的吉爾伽美什

    比武較量,爭個短長

    ……

    晚風吹拂著四周的樹林,噴泉的水流聲潺潺作響。兩人再度相遇在廣場之上,一如五千年前的初見。

    無需任何的言語,甚至連過多的眼神都不需要,兩人僅僅是對視了一眼就已經完全明白了對方的狀況。尤其是archer,他明白了為何自己要急著和好友分出勝負了。

    因為他要死了。

    若是不抓緊時間分出勝負,恐怕這一遭人間就白來了。

    archer,「最古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盧迦爾班達與女神寧孫之子,擁有環城的烏魯克的保護者。

    lancer,「神罰之槍」恩奇都,女神阿露露以阿努神的形象所創造之人……吉爾伽美什唯一的朋友。

    兩人同時拋去了手中的兵刃。archer丟掉了身上的金甲,又脫去了上身的衣著。lancer也扔掉了身上用以蔽體的白袍,兩人單看身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健壯。隨後兩人同時張開雙臂,矮下了身軀。

    「來吧。」

    「嗯。」

    ……

    「那兩個人一定會分出勝負來,無論你趕到時是怎樣的景象,總而言之只會有一個人而已。」說起對於英靈的熟悉,崑崙劍聖萬智周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雖說真名頌詠師到了專家級就可以動用令咒,但是也備不住英靈們消極怠工啊!於是真名頌詠師通常會細心選擇召喚出來的英靈,保證他們可以百分之百的執行任務。

    對於崑崙劍聖來說恐怕還要更容易一些,真名頌詠師消耗的是「存在之力」。原本自在法什麼的並不存在於原設的世界當中,但是這對於輪迴士來說簡直就跟沒說一樣。於是崑崙劍聖日常的任務就變成了和英靈們聊天打屁,有些個關係好的英靈根本就是隨叫隨到。

    「如果剩下的是恩奇都,他的寶具是『混沌初始』,以阿努神命名的長槍,可以封印對方的一切外在寶具。那麼你所需要召喚的就是以berserker職階出現的赫拉克勒斯,他的白刃戰凌駕於所有的英靈之上,就算恩奇都再勇猛也沒法打過他。」說到這裡,萬智周狡猾的笑了笑,「事實上要是單說來源的話,赫拉克勒斯的神話原本就是很多神話人物交織在一起的,他的原型當中最早的一個可就是吉爾伽美什呢。」

    「那如果剩下的是吉爾伽美什呢?」

    「吉爾伽美什有兩樣寶具,終末之劍和王之財寶。關於終末之劍可以讓這位archer小姐去對付,你只需要專心應付王之財寶就行了。王之財寶原本是對人寶具,但是卻可以擁有對軍級別的火力。一般來說用人海是沒有用處的,但那只是他們的人不夠多而已,我知道一位英靈,他手下的『人』絕對足夠多。」

    萬智周的話語依舊迴盪在白清炎的耳邊,他順著衝撞的氣息一路走去,最終來到了斯諾菲爾德的中央公園。

    這座公園原本有著鬱鬱蔥蔥的樹木,平坦整潔的道路,中間甚至還有一座美麗的噴泉,但是現在全都沒了。樹木宛如被十二級的強颱風肆虐過一般,全都被連根拔起,隨意的丟棄在一旁。石板鋪就的地面更是像被什麼巨物「犁」過一般,全都翻了過來。

    中間的噴泉已經完全成了一片廢墟,水流凌亂的從一旁流出,頹然的落在了地面。

    他看見了,看見了一個金色的人影,還有一個銀色的快要消失的身影。

    ……

    在他眼前

    他們相遇在國家廣場上

    恩奇都用腿,把門攔擋

    不讓吉爾伽美什進房

    他們狠命的扭住廝打

    活像牤牛一樣

    狠狠地扭住對方

    牆壁塌了,門壞了

    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

    像牤牛一樣

    狠狠地扭住對方

    牆壁塌了,門壞了

    ……

    兩人都沒有用任何的寶具,單單只是像當年那樣開始了肉搏。兩人都是原初的英靈,當年在對付天之公牛芬巴巴的時候除了鐵索之外什麼都沒有動用。這一戰可謂打的是驚天動地,僅憑**就摧毀了多半個中央公園。

    最終這一場戰鬥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來,因為恩奇都的魔力已經用光了。

    「約定好了哦。」已經開始消失的泥人說道,「你一定要捧著那件最後的寶物,得勝歸來。我會在英靈殿上等你,給予你祝福。」

    「說定了啊。」金色的英靈喃喃的說道。

    ……

    你的母親生了你這個佼佼者

    你這猛牛中的強牛啊

    真是力大無雙!

    寧孫娜啊!

    你的頭可以高居人上

    眾人之王的王位

    是恩利爾讓你擔當

    ……

    「我是你最後一個對手,戰勝了我你就可以拿到聖盃了。」白清炎先是鞠了一躬,隨後示意同行的賽利卡和archer離遠一些。現在還不是archer出手的時機。

    「蒂妮,使用令咒使本王回復。」已經滿身是傷的金色英靈並沒有任何異樣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對著自己的master下了命令。

    「是……是。」蒂妮.蔡爾克收斂了心神,抬起了右手,以卑微的口吻發下了指令,「臣以此令咒,使王態勢恢復。」

    金色的光芒閃動,廣場中心的英雄王再度恢復了完美的姿態,金色的鎧甲重新著裝,彷彿剛才那驚天動地的死鬥完全沒有發生似的。

    與世上唯一好友的決鬥已經再度完成,兩人的勝負算是有了結果,天上地下將只剩下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是我!」

    白清炎緩緩的解下了衣服,他將要動用的乃是位於背上的智天使令咒。這場戰鬥之後,一切都將走向終結,英雄們將皆歸塵土,只剩下活著的人們將英雄的史詩高聲歌頌。

    「神對他說,你既然求這事,不為自己求壽,求富,也不求滅絕你仇敵的性命,單求智慧可以聽訟,我就應允你所求的,賜你聰明智慧,甚至在你以前沒有像你的,在你以後也沒有像你的。你所沒有求的,我也賜給你,就是富足,尊榮,使你在世的日子,列王中沒有一個能比你的。你若傚法你父親大衛,遵行我的道,謹守我的律例,誡命,我必使你長壽。」背後伸展六翼的智天使基路伯開始煥發光芒。基路伯的象徵是眼球,而眼球則是典型的太陽崇拜的圖騰。白清炎只覺得背後好似真的有一輪小太陽似的,烙的自己的背隱隱作痛。

    「以此令咒召喚——caster.所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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