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吾乃成就此世一切善行之人
十字教的天使有九階——這在大多數人眼裡是常識，不過這個常識也不算太足，因為他們通常連九階是哪九階都說不全。而事實上對於對於神學有些研究的人來說，這個概念都不算太對。
天使是有著第十階位的，他們被稱為古利格利(grigori），意為看守者、睜目觀看者、不眠者。如果用天使稱謂來說他們，那麼應該被稱為是「看守天使」。
在諾亞大洪水之前，有兩百名古利格利曾經見神所造的人類的女子美貌，便與之交合、產下了邪惡狂亂的巨人族(nephilim)。憤怒的神便指示諾亞造好方舟逃命，以大洪水消滅了地上的萬物，並將古利格利打入天牢。如謎一般的古利格利，是由完整的《巨人之書》和《以諾書》所揭露的總數僅僅200人的天使團，不屬天界天使團，是為神所造的人類服務的使者。作為路西法墮天的原型之一的撒旦葉便是古利格利之一。
有人推測，古利格利的形象事實上來自於古代神話中百眼巨人一類的形象。彷彿是為了給這個推測作註解一般，古利格利的象徵正是眼睛。
「居然以古利格利來作為令咒的象徵，劍聖閣下果然已經不正常了。」空切普特在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後，逕直冷哼了一聲。
「靜坐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白清炎哼哼唧唧的說道。
虞軒則是將賽利卡手中的手機一下子拿了過來，在看見了那個名字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後又將手機遞給了空切普特。
空切普特在看見了那個名字後眉頭也皺了起來，不由得啐了一口：「這多管閒事的鳥人！」說著又抬起頭看向了賽利卡，「有什麼證明麼？」
賽利卡立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已經擠得皺巴巴的白色羽毛遞給了空切普特。空切普特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問你開價多少？」
賽利卡並沒有說話，他那一臉肉疼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不過空切普特顯見的是更滿意了。
在得知了對方的穿越者身份後，白清炎對於賽利卡的態度不由得緩和了些，但是隨後嘴上就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為何不當初就來求助？」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賽利卡聳了聳肩，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道理。
就算同樣身為穿越者又能如何？有道是利字當先，沒有足夠的利益，誰肯來幫你？同萌會建會之初，若不是阿土伯那海量的金錢灑出，只怕到了今天恐怕也連個雛形都弄不起來。在同萌會當中固然有著例如「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這樣的鐵律，在很多時候出了事也可以向其他穿越者尋求幫助，但在面對天大的利益的時候，究竟有多少人會選擇利益？有多少人會選擇仗義？
「反正我現在落到你們手裡了，要打要罵隨便，不過別殺我。」賽利卡此時是典型的好死不如賴活著的，「令咒……你們可以剝離，別切我舌頭。」
「那還真是遺憾，我剛想一劍切下來來著。」虞軒有些懶洋洋的說道，「聽著，你現在並非完全沒有機會。此次聖盃的許願權都在旁邊這位小正太身上，如果你能夠說服他將聖盃讓給你，那倒也不錯。」
「只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是吧？」賽利卡根本是連苦笑都省了，「為了活命，我試一試。」
「就算你沒說服我，我倒是也不會殺你。」空切普特撇了撇嘴，「起碼這張臉還不錯，買到牛郎夜店裡多少還能換幾個錢。我允許你自己選，究竟是要去伺候男人還是伺候女人。」
「嘔——」賽利卡的表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我寧願去死。」
生存還是死亡？貌似這已經成了一個問題。此時的賽利卡已經發動了所有的腦細胞，開始為自己的生存辯護。
「那個，我先確定一下，同萌會的手中確實是有一樣萬物兌換機，沒錯吧？」賽利卡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兩人的神色，一邊絞盡腦汁的組織措辭。當他看到空切普特皺了皺眉頭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那個鳥人連這個都給你說了？」空切普特在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後一臉不善的看著賽利卡，「我記得她不是偽娘控啊。難道是你扮成女人色誘成功了？」
「等價交換原則而已。」賽利卡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你想要的肯定不是進入根源，也不會是稱霸世界。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劇情點，想要什麼東西都是可以兌換出來的。」
「所以？」空切普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個b，這是我能支付的代價。」賽利卡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嘖嘖，一個b，真心不少了。」空切普特隨手拿起了一支筆轉了兩下，「你怎麼就不想想，我有可能也是為了復活什麼人而來的呢？」
房間裡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archer瞬間將雙手向下張開，黑白雙刃立刻出現在她的掌心。但還沒等archer移動半分，一道熾熱的烈風就朝著她的面部撲來！
archer將雙刀左右一交叉，勉強擋下了那一道烈風。等到動作完全停下來的時候，archer才得以看清楚，原來這一道烈風正是剛才和自己相鬥的那個少年，而他的手中正拿著那柄秦劍。
這柄劍是……
白清炎原本也就是想要逼住archer而已，他可沒狂妄到以為自己能夠真的干翻一名從者。這種事情從來都是人仙以上傢伙的專利，絕不可能輪到自己。
不過他顯然是有點小看這柄劍了。
眼下archer已被白清炎逼住，賽利卡本身又沒有任何戰鬥力，主導權又再度重新回到了空切普特手中。
「你很顯然沒有真的搞過談判。」空切普特搖著頭走到了賽利卡面前，「你一開始就將目的說了出來——死者復生，這個活也只有聖盃才有希望，所以我們自然可以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是，這裡我確實失誤了。」賽利卡點了點頭，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是我別無他法，想要復活她就只有這條路可走，而這次聖盃戰爭中有archer的天敵在。只要有他在，我就無論如何也拿不到聖盃。」
「果然之前制住這位archer有點太容易了，以我們知道的資料來說應當沒這麼簡單。」虞軒用劍鞘的頂部輕輕地點了點地面。
「資料？你們知道些什麼？」很顯然賽利卡並不太清楚他的servent的身份，於是用著疑惑的語氣問向了虞軒。
「變態偽娘煩死了！不是早說過不許打探人家的身份嗎？」archer一面使勁用雙刀架住白清炎手中的劍，一面將腦袋歪過來大聲喊道。
「有什麼好打探的？不就是問一下嗎？連身份都不給說、一開始還想說失憶……神秘主義早都過時了！你以為這樣就能給你漲人氣嗎？」賽利卡大聲喊道。
「有本事你就用令咒強制命令啊！」archer滿不在乎的朝著自己的master做了個鬼臉，就連對面正在和自己角力的白清炎都不顧了。
看到這一幕，白清炎不由得歎了口氣，一次性令咒最大的問題已經體現了出來。遇上這麼一個愛跟御主唱反調的從者，賽利卡也真是有夠倒霉的。自己之後召喚servent的時候可不能犯這種錯誤，一定要召喚一個倍兒聽話的。
「你先放心，我要的絕非什麼死者復生。不要說是區區一個聖盃，我要的就算是龍珠它也給不了。」空切普特說的話讓賽利卡舒了一口氣，但是下面的話卻讓他又將心給重新提了起來，「鑒於汪老大制定下的穿越者條例，再加上那個鳥人的面子我不能不給——現在，說出你能支付的全部代價，看看能不能打動我。你剛才能支付一個b，身上有的顯然不止這麼點。」
「如果不能呢？」賽利卡試探著問道。
「令咒剝離了先。放心，絕對無痛。」空切普特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做無痛人流廣告一般。
賽利卡的臉色變幻幾回，最後終於下了決定：「兩個b，這方面是上限了，不過我還有別的東西。」
「別的？」
「重新自我介紹下，我的名字叫做賽利卡……」
「我知道，賽利卡.文森特。你就不用再說一遍了，我的記性沒那麼差。」
「不是，那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是賽利卡.v……啊不是，是l……」
「啊？」空切普特上上下下打量了賽利卡半天，「我看不出來你和眼圈自閉甜食男有什麼共同點啊？」
「麻煩你先聽我說完行不行？l只是我的中間名。」賽利卡真的是哭笑不得了，「我的全名是賽利卡.le.布裡塔尼亞。」
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空切普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卡莉奴.le.布裡塔尼亞是你什麼人？」
「啊？我皇妹啊。」賽利卡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空切普特連這個都能知道，好像是為了給自己的證詞增加可信度似的，他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布裡塔尼亞第六皇女。話說你是怎麼知道的？作品裡她應該沒有登場啊？」
「真是膚淺。」空切普特用食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官方小說中有出場……只要是我看過的就絕對不會忘。為了防止你說假話，我需要驗證一下真偽。」說著，他就將賽利卡的手按在了自己的電腦主機箱上。
白清炎總算是明白為何空切普特走哪兒都要帶著這台看起來早都老舊的不成樣子的電腦了——就算上次阻擊薩布拉克時候都要帶著。當時白清炎經驗不足，還不清楚「科技產物在封絕內無法使用」這條規矩，後來知道後也沒想起來去問空切普特。
這當然不是一台普通的電腦，這根本就是一台主神的分機！
那台看上去跟聯想同喜98電腦沒兩樣的傻瓜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原本只是空切普特剛才打開的網頁，而就在賽利卡的手貼上之後，一個特殊的窗口立刻彈了出來。
【姓名：賽利卡.le.布裡塔尼亞
年齡：20
……】
ok，再往下也不用繼續看了，足夠說明一切問題了。
「我也從她那裡聽說過，同萌會的政策一直是向外擴張的。」賽利卡笑瞇瞇的說道，「我可以以那個世界的原住民身份發出命令，讓同萌會可以連上的世界再多一個出來。」
好像一個不小心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誒……
就這一點虞軒在事後給白清炎專門解釋了一遍，這才將其解釋清楚。
科技側要畫地圖搶糧搶地盤，神秘側的當然也要。首先讓我們把歐洲給塗白了，無論是正教還是清教橫豎都是十字教。緊接著再塗非洲，也塗成白色，非洲是十字教的重要分支科普特派。然後我們再塗美洲，南美洲有ort可以不用管，中美和北美可都是新教的地盤。澳大利亞信仰混亂，但怎麼說都是十字教信仰。俄羅斯歸成教，中東等地歸伊斯蘭教……
靠！其實同萌會真正能管到的不就是天朝麼？日本都只能算半個，這還是因為劍神殿下的支持。給同萌會定性為天朝組織還真是沒錯。
既然大家已經畫好地盤了，難不成要再去跟別人做一場搶地盤麼？這做了吧，是破壞和平；不做吧，別人用人口和經濟優勢壓都能壓死你。
所以同萌會就把主意打到主神身上去了。
「事實上我們現在能直接連上的其他世界有兩個，一個已經完全確立了掌控權，另一個還在組織探險隊。」虞軒聳了聳肩，「前一個倒是已經有人駐紮了，就是某偽娘之前做交易的那個人；後一個世界是claymore，托奇倒是自告奮勇的要打頭，只可惜他不僅代表同萌會，本身還是新教徒，所以我們還在考慮這件事……」
「一個機甲型世界的連接——這個代價足夠了。」空切普特忽然變得熱情無比，立刻從抽屜裡拿出了紙和筆，「我們現在就來簽合同吧。」
合同上倒也寫的明明白白，也沒什麼語言陷阱：同萌會四人組現在要全力輔助賽利卡.le.布裡塔尼亞取得聖盃，如果聖盃沒有足夠的效力或是因為其他因素而被干擾概不負責。
賽利卡在看了兩遍後很爽快的往上面簽了名，之後就被白清炎帶著去臨時找一個房間住下。在幾人完全離開房間後，虞軒才發了話：「我說，你真要把這個許願權交給他？」
「反正我是只賺不賠。」空切普特哼唧了兩聲，「許願？我要這玩意兒幹什麼？」
「你不想返回過去改變自己的命運？」虞軒好奇地問道。
「如果換成是你，難道你就會回到兩千年前去改變虞國的滅亡麼？」空切普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聖盃只對活著的東西起作用，死者復生無異於是天方夜譚。連死者復生都做不到，我憑什麼相信它能做到時空旅行這種跟第五法沒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