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醒醒。」
白清炎只感覺有人在用什麼東西在啪啪啪的打著自己的臉一樣,一下又一下,打得令人生痛。
睜開了眼後,出現在白清炎面前的是空切普特,此時他正用手抓著一沓綠色的鈔票,使勁的扇著自己的臉。
「別打,別打了,疼!」白清炎連忙護住了自己的臉,一面又慌亂的躲開,「你怎麼總愛用錢打人臉呢?」
「那你是希望這個?」空切普特隨手抄起了一旁的鍵盤。
白清炎立刻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麼好。」空切普特放下了鍵盤,「我想你應該給我解釋一下你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白清炎愕然地住了嘴。
是啊,自己剛才不是明明還在大街上的嗎?為什麼突然就到這裡了?
白清炎抬起頭來看向了桌上的鐘錶,那裡清清楚楚顯示著下午四點。
「兩個……兩個小時……」白清炎不由得嚥了口唾沫,「我的意識……中斷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如果光靠腿腳走的話,這個時間差不多正好是從旅館到科莉博士的家的路程的一點五倍。
「我發現你的時候,你正準備破門而入。從情況上來看,恐怕是中了什麼精神方面的能力了。」空切普特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你好歹也是個lv.4的大能力者,如果對方是能力者的話,那麼怎麼說也得是lv.5的超能力者。」
「如果是魔術呢?」白清炎問道。
「魔術的話……」空切普特撫起了下巴,「這不是我的長項,不過催眠、心理暗示一類的應該在絕大多數的體系裡面都有。」
「當時……我是看到了一個女的……」白清炎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是魔眼。」空切普特點了點頭,「也不算是什麼稀奇貨,等級可能是黃金級對了,把你的手伸出來。」
「什麼?」白清炎下意識的抬起了雙手,原本他還想問是那隻手,但是他發現在自己的雙手手背之上多出了兩個奇怪的刺青。一個如同一柄長劍一般,只不過另一頭也是尖的,好似一柄短劍;另一個則像是一個單邊的羽翼,卻有著三片翅膀。
空切普特在看到了刺青後臉色稍稍變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權天使,力天使,在把你的袖子也掀起來。」
在聽到了那兩個熟悉的名詞的時候,白清炎的心中已經隱隱出現了某種奇怪的感覺,他的雙手不由自主的行動了起來,但是在他的雙臂之上卻是一無所有。
「再擼高些!」空切普特直接跳上了凳子,將白清炎的上衣直接給扒了下來。白清炎剛想護住自己,卻愕然地發現自己的左右肩頭也各有一個刺青。
「展開雙翼的能天使,僅有五翼卻殘缺一翼的座天使……」空切普特喃喃自語道,「還有背上,伸展六翼中心空缺的智天使,五個令咒,齊了。」
白清炎曾經聽行苦大師說過,名為崑崙劍聖的聖者曾經傾自己全部的技術,以天使階位為排布製造了能讓任何人都可以進行英靈召喚的一次性令咒。行苦在與萬智周離別之時,曾經獲得過天使、大天使、主天使這三枚。
而除了最高的熾天使尚未現身,剩下的五枚都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個女的……愛因此被輪家每一代的人造人都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我也無法肯定究竟是第一代還是隨便哪一代的,不過總跟他們脫不了關係。」空切普特隨手又給一個叫做柯提利亞·布魯梅爾的人發了郵件,「本來同樣身為德國的領主,應當是但丁去愛因此被輪家找阿哈德查查當年的事的,但是他縮到了日本守著老婆過日子,只能換人了。」
「為什麼要查當年的事呢?當年不就是寶石翁和裡御三家的人建造了聖盃麼?」白清炎對此感到非常的不解,當年的事和現在有什麼聯繫麼?
在整整兩百一十四年前,分別來自於德國、俄國、日本的三群人聚在了一起。他們將拿出自己所有的魔道技術,將其集合在一起,以用來製作一個能達成任何願望的聖器。
來自於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家製作了聖盃的容器和鑰匙,來自於俄國的馬基利家製作了令咒,來自於日本的遠阪家則負責聖盃用英靈的召喚儀式,一切看起來是那樣的完美無缺。
至高無上的聖器天之杯,居然是用魔道的技術製作而成,這原本就是一種最大的諷刺。
1800年,在經過了長達十年的準備時間後,聖盃終於在協會力所不能及的遙遠的島國建造完畢,剩下的只需要填入燃料就行了。
三家各自召喚了英靈作戰,由於沒有任何的束縛手段,英靈和御主的配合幾乎為零。這一次的戰爭就過程而言,以失敗而告終。
在戰爭的最後,遠阪永人,馬基利·佐爾根,裡姿萊希·羽斯緹薩·馮·愛因茲貝倫,三家的當主站在了一起,進行了宏大的儀式。
無法被觀測的奇跡終於被填滿,主的威光將從其中溢出。
在那璀璨的星空之下酷似亞利桑那(arizona)州的荒野之上,「冬之聖女」裡姿萊希·羽斯緹薩·馮·愛因茲貝倫身著天之服,在魔道元帥「寶石翁」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其弟子遠阪永人、大魔術師馬基利·佐爾根的注視之下舉行儀式,並最終消失在光的盡頭。
空切普特冷笑了一聲,在電腦上擺弄了兩下:「給你看張圖片。」
電腦的屏幕上彈出了一張圖片,一個頭戴白色皮帽、身穿白色皮衣甚至連長筒靴都是白色的白髮女子正嫻靜的站在那裡,那紅色的眼睛似乎在對外面的兩人訴說著什麼。
「對!就是這個!」白清炎指著電腦屏幕大叫道,「我之前在街上見到的就是……」
「你之前在街上見到的絕對不是這個。」空切普特冷冷的打斷了白清炎的話語,「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這個人在十四年前就死了。
「愛因此被輪家用來參加聖盃戰爭的每一屆的御主都是人造人,這樣可以任意的在**上建造回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們同樣都是以第一代的『冬之聖女』為藍本所製造的同一批次。
「無論是先有因還是先有果,唯一的結論就放在這裡:『冬之聖女』在外貌上和『崑崙劍聖』別無二致。如果兩百年前的聖盃建造沒有他的身影,我倒是要覺得奇怪了,這也就是我要讓人去取證的緣故——愛因此被輪家一定有當年的記錄。」
「遠阪家和馬基利家呢?為什麼不可以去他們那裡取證呢?」白清炎好奇地問道。
「遠阪家現在就剩下一個人,目前在倫敦時鐘塔學習,根本沒法取證。至於馬基利家……」空切普特斟酌了一下,之後還是說了出來,「馬基利·佐爾根後來改了名字,生活在了日本,和遠阪家住在了同一片土地上。」
「間桐髒硯,這是他現在的名字。」
「間桐……」白清炎猛然想了起來,「托奇……托奇大叔的弟子就叫做間桐慎二!」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可以讓二爺去問問蟲爺當年的事。」空切普特抬手又給托奇發了封郵件,「不過你居然還沒有注意到重點,這還真是讓我吃驚。」
「重點?什麼重點?」白清炎看了下自己精赤的上身,「哎呀!我還沒把上衣穿上!」
空切普特撫額:「我說的不是這個。」
白清炎衣服才套了一半,只露了半個頭出來,聽到了空切普特這句話愣了一下:「那你說的重點是什麼?」
空切普特的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意,這是白清炎許久沒有看到過的:「有一點我沒有對你說實話,這次聖盃戰爭的職階仍然是七個。
「rider,archer,lancer,berserker,assassin,caster,還有……」空切普特摘下了自己的眼鏡,在空中搖晃了兩下,「player。」
「怎麼會有第七個?」白清炎反問道,「不是說只有六個嗎?就算是原來的聖盃系統,不是也只有七個嗎?」
「不是哦,原本這個就是不限定的。聖盃再怎麼說也是人製作的系統,只要精通整個系統,想要在其中找出漏洞還是輕而易舉的吧?」
就好比電腦程序一樣,在平常人看上去完美無缺的程序,內行一看或許就能發現其中的漏洞,各種補丁也就是因此出現的吧。
「原本聖盃還出現過的職階就有avenger、ruler、monster、saver,啊對了,還有就是這一次的player。每一個職階都有其特點,比如saber就是全屬性均衡提升,還附帶騎乘能力;ruler號稱gm,提升的可是最逆天的。至於player,能力很簡單,提升和從者無關,就是能動用令咒來召喚五個從者,每一名從者可以為你效力半個小時。」說到這裡,空切普特有些苦惱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只可惜ruler只可能由聖盃自己召喚,我們能人為召喚的恐怕還是常規的七職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沒有令咒的強行束縛,那就必須召喚絕對聽話的servent,萬一來個陣前倒戈就不好了。」
「那原定計劃怎麼辦?」白清炎還記得原定的計劃,以地仙級別的虞軒偽裝為saber、張如晦為master進行作戰,原定甚至有一項是讓張如晦突然反轉,稱自己才是servent——反正就算他說自己是年輕時候的張道陵也多半可以將那些洋鬼子英靈給騙過去。總之就是一個字「蒙」,一蒙足以為天下先。
「照舊,要是我們有了兩個職階在手,怎麼打都是我們贏。」空鉛瓶也揮了揮手,示意不要在意。
但是有一個問題始終壓在白清炎的心裡。無論那名女子是誰,她最後說的話究竟有什麼用意?顛覆一切的結果,她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只可惜,同萌會對於第五次聖盃戰爭的記錄僅限於穿越者們上一世的記憶。在這個世界中,穿越者們甚至連冬木市都沒能進去,對於戰爭的觀測也就成了零。
這個問題,也就只能在白清炎的心裡積存下來,等到戰爭最後的時刻再去揭曉。
如果下一刻門不被打開的話,這一段故事估計也就平安的結束了……哪兒來那麼多如果?下一個瞬間,緊閉的房門就被虞軒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