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炎就目瞪口呆的看著神裂隨便按了個鍵然後列車就跟吃了萬艾可似的猛衝起來,隨後神裂又手忙腳亂的想要彌補,但是在慌亂之下神裂終於採取了最慣用的措施:給了操作台一拳頭。
神裂的雙臂大概可以提起二十噸的重物,而一腳大約有兩百千克**的威力,足夠把兩層樓炸上天,於是乎操作台就被神裂一拳給杯具了。
不過更驚悚的事情還在後面,神裂狠狠地給了操作台一拳頭後,整列火車竟然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聲」。
「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鐵膽火車俠?」白清炎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難道我們其實坐的是希望號大爺」,不過雖然火車俠裡面出現的所有車型全都是按照新幹線的列車組原樣製作的,但是很明顯那群火車外形的外星人還沒來到地球上——因果關係有的時候還真是奇妙。
「這輛列車的車組人員全部出事,但是原有的程序仍然會讓列車在既定的車站停車。難怪我才按了個鍵就跑的這麼快……」神裂完全將自己的失態推卸到了某物的身上,「原來是有妖物作祟。」
「啊咧?」白清炎好奇的看了看火車,也沒法發現列車多長出來個眼睛鼻子什麼的。
按照日本本土的神話傳說系統,任何事物到了百年以上都會成妖物——包括桌子椅子茶壺板凳什麼的,有相當部分的妖甚至都是被普通人一腳踩死幾個的料。如果再套上這個世界獨有的神秘系統,沒準有些被傳的玄乎的東西幾年下來就能成精。難道又是哪些該死的小報記者在到處亂寫,結果導致於這出廠不到二十年的火車在他們不懈的努力下也快速成了精?
「不是本身變成了妖,而是某種妖物附身在了火車上面。這種妖物應該跟火車有著某種共性,這樣才可以進行順利的附身——在天朝的神話傳說裡,也有狐狸精附身到人類身上的記錄吧?既然能附身到人類身上,附著在火車上也是可以的。」神裂害怕白清炎不理解,又附上了相應的解釋。
在天朝的傳說裡,狐狸在修煉有成後會徹底消去形體,這個時候的狐狸已經無所謂性別,可以任意的變化為任何人形,當然也可以附在人的身上作惡。最著名的狐狸精當然是那只導致商朝六百年基業毀於一旦的蘇妲己,至於天朝歷史上第一個朝代的第一位天子姒文命的老婆塗山氏女嬌……人家可是根正苗紅的塗山九尾狐,跟蘇妲己這種沒後台的可不一樣。
「如果說要有共性的話……」白清炎總感覺剛才的那一聲大吼怎麼聽怎麼熟悉,但是自己到日本來也沒見過什麼妖怪啊。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呢?
對了!就是那個!當初目暮警官在京都市內對付的那個大傢伙,名字叫……火車?這也算共性?
但是要是認真說起來的話,名字的相同當然可以作為共性——名字是可以作為一個人活在世界上的證明的。君不見傳說中的生死簿以及天上掉下的小冊子都是要寫上真名後才能發揮效力麼?在之前魏安途曾經想要使用的厭祝之術也是利用了名字。
「神裂小姐,這個附在火車上面的大傢伙貌似就是之前在京都裡引起火災的那個,名字好像就叫做火車。」白清炎根據回憶向神裂說明了情況。
「生涯多為惡事,地獄火車來迎……」神裂咬了咬嘴唇,用極快的語速說道,「要讓火車停下來就要先進行除妖,我要進行神所的構築。」
「那,我能做些什麼?」白清炎自然是希望能夠在記住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上忙,就算不為了這一車人的安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小命想想。
「所謂『神所』就是神所居住的場所,樹木象徵『神籬』,岩石象徵『盤座』。在這樣的神域周圍築起圍牆,和俗世隔絕,這就是日本神社的起源。所以我要你用你的能力,將這些金屬構築成石頭和樹木的象徵,刻印則由我來解決。」神裂已經將令刀拔了出來,準備進行刻印。
「好。」白清炎點點頭,隨後迅速發動異能,金屬的地板和壞掉的操作台迅速的翻起,形成了差互的枝葉和堅固的磐石,「然後呢?」
「出去,然後關好門。」
「啊?」
「神社需要與世隔絕,有不同能量在內很容易形成干擾。」神裂轉過身蹲了下去,用令刀在金屬植物上開始刻植物天使薩科夫的紋章。白清炎眼看神裂已經開始準備了,於是也就知趣的退了出去。
神裂火織本身的教派乃是十字教的分支天草十字淒教,創立者就是那位在acg界赫赫有名的天草時貞。當初為了傳教,天草時貞將一切能利用進去的東西都用上了,和我們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國那親愛的天王石達開有的一拼。不過結果倒是不一樣,天草時貞好歹把教派傳了下來,石天王則是連個屁都沒留下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神裂火織所使用的術式包含了十字教、佛教、陰陽道、神道,甚至連稻荷神的術式都有。此時她用來賦予金屬做成的植物和岩石所用的就是十字教的天使紋章術式。
岩石天使圖雷爾的印記也已經刻好,可以開始下一步的步驟了。
神裂開始繞著駕駛室的邊緣走起來,在清淨身心後的人走動本身這一行為就可以改變世界,而神裂火織作為「神之子」,本身就是最清淨的。
神裂火織此時體現的特性已經開始轉變為「巫女」,她走過的路徑將會成為結界的界線,把這個臨時構築的簡易神所進一步昇華為只屬於神的「場」。
一共四次轉彎,每次轉彎都要進行一次拍掌。拍手是日本神話裡開天闢地的靈音,也是天照大神藏身的天巖戶開啟的聲音。這樣做也是儀式的一部分,為了更方便的使神明降臨。
每一次拍掌完畢後,車頭都會稍微顫抖一下,到了第四次的時候,甚至在門外的白清炎都感覺到了顫動。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億兆——」口中唱頌著饒速日命從天神手中得到的十樣神寶之名,神裂的身旁已經聚集了數量龐大的魔力,「沖津鏡、邊津鏡、八握劍、生玉、足玉、道返玉、死返玉、蛇比禮、蜂比禮、品物比禮,布留部,由良由良止布留部——!」
平靜的唱誦著祝詞,同時在心裡默念著想要降臨的神名,最終,在這塊土地上供奉千年的神力化為了實體,降臨在了神裂火織身上。
京都的八阪神社供奉著素戔嗚尊、櫛稻田姬命、八柱御子神共十尊神明,其中不乏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神明,而神裂火織則選擇的是其中最為兇猛的那一位。
三柱神的最後一位,破壞神素戔嗚尊,曾經斬斷八歧大蛇的英雄。
和那時神樂泠所採用的基礎儀式完全一樣,而細節部分有過之而無不及,神裂火織本身的力量更是在神樂泠之上。洶湧的魔力化作了澎湃的火焰,席捲了整個駕駛室。
在一片光焰之中,神裂火織高舉七天七刀,就像當年素戔嗚尊高舉天十握劍那樣,向著車頂全力揮了上去。
無窮的魔力瞬間破開了車頂,在空中高高的打出了一道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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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牢地關好了門後,白清炎總算是放心了些。依照神裂的程度,對付火車這種妖怪怎麼說還是不會出問題的,下面的事他也幫不上忙,空擔心也沒有用。
就在這時,白清炎感到自己的肩上被迅速無比的拍了一下,他之前可沒有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這種情況是極為危險的。於是白清炎啪的一下來了個轉身,拳頭已經下意識的放在了胸口。
「別別別,我一非劫匪二非竊賊三非癡漢。」拍白清炎肩膀的那人擺著雙手解釋道,不過下一個瞬間雙方都同時叫了出來。
「白小弟,是你?」
「但丁前輩,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