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女孩,你們會聯想到什麼?
廢話!多和諧的一家三口啊!
再看看白清炎和支蓮,兩人都是手持凶器,一身血腥,再加上白清炎的燈柱和黑巖那看起來就很黃很暴力的黑巖炮和太刀,怎麼看這都是典型的持刀入室搶劫殺人案。
男子此時正半身傷痕纍纍的平躺在沙發上,頭則枕在女人的膝蓋上。其實就算他們不是屍鬼,fff團的成員們也會以「膝枕罪」的罪名將其審判——儘管那位金髮的太太人氣不是很高,但是膝枕這個行為本身就是罪,和對像無關。
白清炎仔細的端詳著男人的傷勢看了半天,最後遲疑著開了口:「你……不是屍鬼吧?」
「嗯。」男人此時只有嗯的力氣了。雖然剛才險死還生的從黑巖炮的突襲下保留了性命,但是黑巖那打人如碎屍的火力就算被厚厚的石牆弱化了也有著相當的威力,男子此時根本就是處於半身癱瘓的狀態。
「那……你也不是人狼吧?」白清炎繼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我是人類。」
和預想的一樣,這傢伙是個人類,是個投靠了屍鬼的人類。
「我能問一下嗎?你……」白清炎還沒問完,話語就被男子打斷了。
「你是想要問我為什麼要幫助他們是吧?答案簡單的要死,我想成為屍鬼,僅此而已。」男子掙扎著從口中吐出了話語來,「人類……都是一個樣……太醜陋了。」
「如果可以的話,小僧倒是想聽聽施主過去的事情。」支蓮頜首說道。
「也沒什麼的。」男子慘笑了一聲,「我曾經的家庭……擁有著的財富和地位,也僅僅只有這些,裡面全是一堆人渣。父親只會對家裡人使用暴力,母親則是只會用粗俗的語言貶低他人。直到有一天,千鶴來了,幫我幹掉了那兩個人渣……」
說到這裡,男子的眼睛看向了那名金髮女子,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
「是她,讓我知道了嶄新的世界。只可惜我的父母都沒能變成屍鬼,所以我變成屍鬼的概率為零。」
白清炎其實真的很想告訴他,變成屍鬼什麼的方法或許就這一種,但是屍鬼只是死徒的一個小分支罷了,而能變成死徒的方法足足有一打一上……
「於是我就把我從父母那裡繼承來的一切都讓給了千鶴,我只要能和他們在一起就好了。千鶴、沙子、辰巳、佳枝……大家都在,所有的人都需要我,都允許我的存在……好快樂……」男子將臉轉向了金髮女子千鶴,「千鶴,再……吸一次我的血,好嗎?」
答案原來是如此簡單,男子早已對人類深惡痛絕,名為千鶴的屍鬼將他解救了出來,於是他就和屍鬼們組成了一個奇妙的「家庭」。
多麼諷刺的事情。人類在自己的社會中居然得不到溫暖,最後還是冰冷的屍鬼給予了他僅有的幾絲熱度。
千鶴抬起手來理了理臉側的頭髮,點了點頭,將頭埋在了男子的喉部。白清炎和支蓮誰也沒有上前,都只是靜靜的站立著。
一片漆黑之中只傳來輕輕的酌飲聲,聲音逐漸的變小、變低,男子的生命也終於走到了盡頭。
「下面就是你們兩個了。」支蓮拿起了禪杖,在地上重重的一頓,「貧僧可不會因為兩位是婦孺就手下留情!」
千鶴和那個屍鬼小女孩都只是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動一下。最多也只有千鶴將頭轉向了門口那裡,用眼睛瞟了一眼。
「怎麼了?」支蓮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也並沒看出什麼陷阱一類的端倪來。
「支蓮先生,我想問一下。」白清炎忽然說道,「剛才我也殺了不少屍鬼,總感覺他們比起剛才那兩個人來要差太多了,他們難道是不同的種類嗎?」
「剛才那兩個人自稱為人狼,算是屍鬼的超越種。如果是屍鬼的話,其實除了吸血、強力自愈和精神催眠這三種能力外,和常人在**上差別真的不大。」支蓮想了想總結道。
「那麼我明白了,如果她們倆真的是人狼的話,早就出來一起應戰了。」白清炎點了點頭,「她們不過是屍鬼而已,**強度上也就是普通弱女的水平。既然那兩個人狼都不是對手,她們就更不可能是對手了。」
在聽到兩位人狼的死訊後,千鶴的眼神很明顯的黯淡了下去——雖然本身就很黯淡,不過之前多少還有些希望的意思在。
「雖然知道是屍鬼,可是畢竟都是婦孺,小僧很難出手啊。」支蓮有些為難的撓了撓自己的板寸,看向了一旁的白清炎——看來這位和尚剛才的聲色俱厲也是裝出來的,而白清炎的臉上則更是一片苦澀之意。
兩個人都不是好殺之人,白清炎更是個菜鳥中的菜鳥,要不是陸清遠留下的「無懼」,他恐怕連殺人的勇氣都很難有,更何況是下手殺這種完全無抵抗能力的老弱婦孺之輩。
儘管知道這是和人類完全是死敵的屍鬼,但是一般人多數也沒法下得去手。如果這兩人有戰鬥力還好,可她們偏偏手無縛雞之力。面對任何敵手都能堅定不移的殺下去的人向來都是百戰之士和心理變態的專利,不過或許所謂的「我心如鐵」也是心理變態的一種吧。
「算了。」在等了好一會兒後,支蓮看白清炎仍然沒有說話,歎了口氣,「還是貧僧……」
「支蓮先生,還是我來吧。」白清炎打斷了支蓮的話語。
「你?能行嗎?」支蓮上下掃了白清炎幾眼,「不行就別硬撐。」
「我……可以的。」白清炎彷彿是為了加強自己的信心似的點了點頭,「支蓮先生,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支蓮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地下室,關上了大門。
大約兩分鐘後,白清炎一身血腥的從中走了出來,黑巖已經恢復了月靈髓液的狀態,被他背在了背上的大瓶裡。
支蓮好奇的向門內探了一眼,只見地下室的牆上一片飛濺的鮮血。三個人的屍體被並排放成了一排,就像是一家三口那樣靜靜的躺在那裡,頭顱明顯都是被割去後又拼了上去。
看到這裡,支蓮不禁歎了口氣,抬手將一根早已準備好的點燃的蠟燭扔了進去。蠟燭的火焰閃爍了幾下,便將地上的地毯點燃了。火焰逐漸的蔓延開來,整座城堡都陷入了煉獄的無邊業火之中。白清炎和支蓮就在一片火焰的照映下,離開了這座城堡。
———————————————————————————————————————————————————————神裂火織返回外場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了,當她找到白清炎的時候,發現白清炎正躲在村口的樹林中,身上都是鮮血。
「你……這是?」神裂火織指了指白清炎的臉。此時白清炎身上的鮮血早都已經干了,滿是紅一塊黑一塊的,將他的臉塗染的猙獰如惡鬼。
「啊?」白清炎看見了神裂的目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臉上也都是血。他這才想起來,雖然自己一開始有著月靈髓液的保護,身上沒有沾上血。可是後來由於動用了黑巖,所以在斬殺人狼和最後的三名屍鬼的時候,自己的臉上都濺上了血液。
「沒事。」白清炎用手在自己臉上抹了兩把,卻只是將自己的臉越抹越花,「都是屍鬼——就是那些死徒的血,我沒受傷。」
「你怎麼不進村等著呢?不是說還有一位密宗的大和尚嗎?」神裂皺了皺眉頭,問道。
「我怕……嚇著他們,就在這裡等了。支蓮大師說是先回旦那寺了,讓我不用管他。」白清炎活動了一下腦袋說道。
「你就在這裡一直等了一夜?」在得到白清炎點頭肯定後,神裂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隨後拽住白清炎的手就走。
「嗯?」白清炎當然甩不開神裂的手,二十噸的舉重握力怎麼說也是按噸計的,於是乎白清炎就這樣一路被神裂拖到了河邊。
到河邊後,神裂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白布來,在水裡弄濕了就向白清炎臉上伸來。白清炎下意識的想要扭頭閃開,卻被神裂將頭給按住了。
「別動。」神裂皺了皺眉頭,用浸了水的布在白清炎的臉上一點點擦了過去。白清炎臉上的血污就一點點的被擦去,漸漸地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在紅黑色完全消失後,白清炎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少年。
「你等一下再去換身衣服,這樣就大概沒問題了。」神裂又將白清炎的手拉出來,仔細的擦乾淨,隨後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下白清炎,「下回小心點,別又弄成這樣了。」
「哦。」白清炎有些神情恍惚的點了點頭。
這種感覺……好熟悉,但是和神裂的又不太相同,算是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
小的時候,自己常常在外面玩的滿身泥土的。在回到家後,總有一個人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自己,幫自己把臉和手都清理乾淨。這種事情絕對不是老爹能幹出來的,究竟是誰呢?
「想什麼呢?」神裂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將白清炎從回憶中恍然驚醒。白清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是坐在火車上了。
p.s.誰看懂題目了?和上一章連起來看,看出作者怨念的都是好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