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何破除幻境,白清炎可以說是沒有半點辦法。他的能力是金屬掌控,可以控制物質界大多數的元素,但是偏偏對於精神界一丁點辦法也沒有。
世界上從來沒有絕對的事情。英靈號稱無神秘度不能傷,但是若是用殲星艦直接一發轟了地球,支撐英靈存在的蓋亞都不復存在,何來的英靈?水星大蜘蛛ort號稱沒有死的概念,不會被消滅,那麼一發黑洞炮送水星入魂,ort再說不死恐怕也不可能。
幻境雖然是虛幻之物,但是也自成一界,那麼我們在這裡先要談一下「世界」究竟為何物。
在西漢以前的文獻中,是根本沒有世界一詞的,準確來說是西漢白馬傳經之前。也就是說,這個詞是佛教傳入之後才被發明出來的詞彙。《說文解字》有云:「世,三十年為一世。」又有「界,境也」。那麼我們再看看玄都**師的原型辛計然所著的《文子》:「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左右一聯繫便明白了,世界就是宇宙,時間與空間的二元綜合,乃是佛教為了自己硬生生給造出來的一個詞彙。
幻境雖然是精神世界,但是本身也是由能量所支撐。時間、空間、靈魂、物質、能量五大元素從來不會單獨存在,任何一種都會對其他元素造成一定干涉。
既然如此,那麼就製造出一柄足以破壞整個世界的武器來,讓她的世界要麼過載要麼被強行擊潰。無論哪一種,梅亞的夢境世界都會完蛋——事實上剛才白清炎破解自己的夢境除了自己看破以外,還有黑巖強行擊潰了世界的因素,但是梅亞此時顯然將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了這個世界中,之前的出力未免有些不夠。
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劍斬下,白清炎在斬擊的同時,還使用了汪震傳給他的元素術士們世代相傳的奧義:高頻震盪劍。通過讓每一個原子都發生震盪而造成切割效果,如果震盪的速度足夠的話甚至會發生原子躍遷,這個時候便可以發出光束來進行攻擊——雖然白清炎根本還未掌握這種技巧,不,或者說是腦內根本想像不來,但是高頻震盪在目前來看已經足夠了。
通體上下散發金光的巨劍一斬而下,破開了風,散開了雷,撕裂了天空,劃破了大地,將整個世界一分為二。整個幻想的地球也被這巨劍咆哮著切開,所有夢境中的生靈都為這恢弘的聖歌所顫慄。
一切都歸於虛無,除了幾個真實存在的人物。葉焱依然手持漢劍,但丁的月牙刃也並未裝上,白清炎……依然抱著那根燈柱。
虞軒用長劍支撐著身體,有些神情恍惚的看著那個緩緩走近自己的人。因為體力的大量流失,她的目力所視早已有些模糊,只是眼前的那個人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疊了起來。
「弟……」
白清炎自然是聽見了這一聲輕呼,他的心裡一片空明,嘴上用著輕鬆的語氣自然而然的說道:「姐,我回來了。」
「嗯。」虞軒就這樣向前倒下,白清炎及時接住,才發現她昏了過去,臉上全是一片祥和。
「你看看,你看看,昏的多及時啊。」葉焱感慨道,「這個時候按照八點檔狗血劇的固定戲碼,一定要男女主角柔腸百結糾結萬千,還要考慮冒名頂替的ntr情節。這一昏,哎呦,什麼事兒都沒了。」
「閒話少提!」呵斥聲從昆吾神劍中傳來,「現在封絕是由吾來維持,汝等快將事物恢復原狀,以便我解除封絕。」
「帝鴻前輩您說的是,不過我們剛才顯然進入的是夢境,誰破壞了周圍的環……」但丁還沒說完,幾個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落到了白清炎身上。
「你!說的就是你!快去把燈柱給恢復原狀了!要不然一會兒跟個傻叉似的落在別人眼裡,少怪我裝不認識你!」x2
「是,是。」白清炎也知道這不是爭辯的時候,更何況目前情況確實危險。但是懷中的虞軒沒法處理,葉焱和但丁更是沒有半點想要接手的意思,於是只能靠自己和黑巖一起協力完成了這項作業。
隨後,帝鴻迅速的解除了封絕。天空再度恢復了澄澈,陽光依然普照大地,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彷彿根本不存在似的。
「呦,幾位,這是幹什麼呢?」陸清遠反背著雙手施施然從街邊走來,「剛才我觀此處烏雲蓋頂,汝等幾人必有華蓋之運……」
「我呸!丫跑的快的不行!」葉焱一口就差點啐了上去,「剛才得到你想要的結果了麼?」
「嗯,我已經確認了,看來我的猜想沒錯。」陸清遠點了點頭,隨後他的目光卻被幾人腳下的一樣事物所吸引了,「這面鏡子是怎麼回事?」
就在幾人的腳下,一面老舊的銅鏡正平和的躺在那裡。鏡面早已渾濁不堪,上面更是有一道刀劈斧砍似的裂痕,將整個鏡面破成了兩分。
只不過在鏡子的沿上,一隻朱紅色的蝴蝶正靜靜地停在那裡。它的身體有如風中殘燭一般顫抖,幾人走路引發的空氣流動恐怕也能將其吹走。它的翅膀更是破損不堪,此時正勉強合在一起。只是那身體停留在鏡沿上,無論如何也不肯離開。
雖然沒有任何標示,之前也沒有見過面,但是白清炎知道,那就是「戲睡鄉」梅亞。在剛才幾人的爭鬥中,她依靠那面鏡子才成功的將幾人誘入夢境之中,甚至差點就成功了。但是奈何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紅世之徒,戰鬥力更是低下,因此她的敗亡實際上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梅亞,薩布拉剋死前曾經念叨過這個名字的,嗯。」白清炎面不改色的說了個謊言,「他和你雖然都會怨恨我們,但是我們會坦然接受,並且謹記。」
是的,他殺了我們的人,我們殺了他,你又要來殺我們。這都是命,誰也不怨。
蝴蝶緩緩化為朱紅色的火焰散去,那微小的火焰只是有幾根火柴的亮度,微不足道。這就是一個生命的份量,在天地間逝去,僅僅有如滄海一粟。除了在場的幾人之外,任何人都不會注意,也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