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疼得快要炸開了……
白清炎掙扎著睜開了眼睛,面前是一片昏黃的燈光,而他自己則躺在一張床上。
這裡是……
白清炎剛想進行思考,劇烈的頭疼立刻制止了他,並且讓他低低的呻吟起來。
「小白,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旁邊傳來了一個略帶欣喜的聲音,「才六點多……汪老大原本估計你要昏迷上至少一天呢!」
「陸前輩……我這是……」
由於處於劇烈的疼痛中,白清炎根本無法好好的思考,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還好陸清遠直接猜到了白清炎要說什麼,直接解釋了起來。
當時幹掉了薩布拉克以後,汪震才匆匆的趕來,並檢查了現場,確認了「壞刃」薩布拉克這位強大的紅世魔王的死亡。之後,幾人就將昏迷不醒的三人給扛了回來。
「現在是……」
「現在才是第二天的早晨,才六點多鐘。」陸清遠笑著說道,「那汪老大,換班了,我先走了。」說著,陸清遠便脫下了從昨晚就一直穿著的道袍,從裡面露出了一身筆挺的西服來。
「這麼早就走?這是要去談生意?未免也太早了些。」汪震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不這麼早怎麼能行?今天可是中考,等七點多路上保證堵得車水馬龍的,一步也走不了。」說到這裡,陸清遠忽然頓了一下,用含有奇特含義的眼光看向了白清炎,「等等,中考?」
「我……啊!」聞得此言,白清炎想要從床上掙扎著爬起,卻又捂著腦袋哀嚎了起來,「今天……怪不得和音說……」
「別說話別說話,我明白,你先……」話還沒說完,陸清遠便目瞪口呆的看著汪震一掌砍在白清炎後頸上,讓白清炎乾淨利落地昏了過去。
「汪老大,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他的精神力使用過度,必須靜養。要是再用腦子,變成白癡也說不定。」汪震冷冷的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汪老大你替他去考?用幻形符什麼的。」陸清遠試探著說道。
「幻形符只能蒙蔽五感,考場裡可是有監控器的。再說了,我這快一米九的大個快兩百斤的肉怎麼縮成那麼小啊?唯一的辦法就是變化術。」汪震從腰間摸出了一張准考證來,「呦,還真是今天,離這裡也不算太遠。」
「變化術……我不會。」陸清遠想都不用想,直接搖了搖頭。
「看我幹什麼?難道我會啊?」汪震苦笑了兩聲,「大師也不可能離開這裡,真要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倒是有個絕招。」
「或許可以從周邊城市調兵……」陸清遠撫著下巴想了一下,突然來了主意,「汪老大,受兔不是在江城嗎?我記得他會變化術。」
「讓他來?這離開考的時間……罷了,死馬當活馬醫。」汪震從腰間摸出了一個手機,「喂喂,受兔,兩個小時之內給我趕到總部。啊?你問我為什麼?別廢話!趕快來就是了,江湖救急!上千兩黃金的救急!」
「汪老大,這哪兒來的上千兩黃金啊?」陸清遠瞠目結舌的說道。
「一寸光陰一寸金,這要是耽擱了這小子一年的時間,可不就是上千兩麼?」汪震赫然拿出了當年和成教死纏爛打的痞氣,「別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他這是不見黃金不撒兔子。不這麼說怎麼能行?」
———————————————————————————————————————————————————————「哎呦,王老師,你好你好你好。」白清炎的班主任大媽看見了汪震,親切地走上來握手,「怎麼今天來的有點晚,沒事沒事,趕快進去,還沒開考呢。」
汪震此時也戴上了眼鏡,拿出了平時上課時夫子的姿態來。此時他一面和班主任大媽握手,一面將變化成白清炎樣子的魏安途——一隻千年兔妖——往考場裡面攆,免得被看出破綻來。
「汪老大,你這回可坑苦我了。」魏安途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的表情,但是嘴裡小聲說的話卻讓人感覺幾乎要哭出來一般。
「都是穿越者,一個小小的中考怕啥。」
「我一個妖怪,這兩千年來哪兒參加過什麼正規考試啊?」
「瞎說。」汪震呵斥道,「你的醫師資格證哪兒來的?」
「這不一樣……」
「我說一樣就一樣,趕快自覺進去!」魏安途還沒解釋完就被汪震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屁大一個中考而已,兩天考完趁早完事。」
———————————————————————————————————————————————————————白清炎終於從昏迷中昏昏沉沉的醒來,左右看了看,已經是中午了。
「醒來了?」在左邊病床上的乃是空切普特,此時他正坐在床上看書,顯見是恢復的差不多了。
「嗯。」白清炎用力的甩了甩頭,但是仍然有一股頭昏腦脹的感覺,「空切普特前輩,這是……」
「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你昏迷了二十四個小時以上。」空切普特合上了手中那本《親自撿骨一點也不難》,「中考就不用擔心了,有人幫你考了。」
「幫我考?誰啊?」白清炎順著空切普特的手指看去,才發現此時病房門口有一個男子正在捂著臉哭,頭上從茂密的紫發中伸出了兩隻兔耳,此時全然無精打采的耷拉著。
「媽媽,我再也不考試了……」
「受兔莫哭,莫哭。」身旁的陸清遠有些尷尬的笑著,並搖了搖手中的胡蘿蔔,「來,吃根胡蘿蔔。」
誰知道這下子魏安途哭得更傷心了:「不吃!你們都只拿我當隻兔子來使喚,都瞧不起我……」
(難道你不是兔子嗎?)
「男子漢大丈夫的,哭什麼哭?」汪震穿著一身圍裙,手裡還拎著好幾個飯盒,「再哭?再哭我放狗了啊!」
「狗?哪裡來的狗?」葉焱此時全身都打上了繃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哪來的狗?廢話.你不就是嗎?拿出你發瘋的勁頭來,上去咬他!」汪震看見葉焱還想說話,從一個飯盒裡拿出了一個饅頭,「叭」的一下就塞進了葉焱的嘴裡去。
「放就放吧,但是千萬不要讓我被草狗追啊追然後裝死。」魏安途抹了把淚說道,「當年就有一回,一隻狗當時追我,結果我就果斷躺下裝死。那隻狗就是嗅一嗅,然後就走開了。接著我立刻起來撒歡的跑,狗接著追……」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看了看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眾人,有些詫異的說道,「怎麼了?我只是在敘述我的寵物經歷而已啊?」
「沒事,繼續講述,服務大眾。」陸清遠有些呆滯的搖了搖頭。
「服務?我又不是什麼傲嬌幹嘛要這樣服務你啊!我以前只是家養的寵物而已!寵物而已!」魏安途大聲的叫嚷了起來。突然,他在陸清遠的手中看見了那根胡蘿蔔,便一把奪了過來,開心的啃了起來,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道,「而且糾正一下,那隻狗是京巴,而我——兔子,叫做小花,黑白相間花兔一隻。」
「那啥,你剛才不是不吃麼?」
「這麼好吃的,傻子才不吃呢。」說著,魏安途又大口的啃了一口胡蘿蔔。
「好了,啃完下午繼續去考完最後的史政綜合。」汪震依次將飯盒遞給了幾人,看不出來這位超級恐怖分子會長居然還是位家庭婦男。
聽到這句話,魏安途立刻又變成了哭喪臉:「就不能不去麼?你看他都醒了……」
「少廢話,吃你的吧。」
「哦。」
———————————————————————————————————————————————————————而此時在同萌會地下室,另一場對話則進行著。
「善哉善哉,這次作戰計劃可以說是完美達成了。」行苦盯著面前的光幕,微笑著說道,「咦?這是……」
「他的異能等級變為lv.4的大能力者了。」虞軒的聲音從後方悄然傳來,「或許是在精神力臨界使用情況再輔以藥品的刺激作用,兩種作用綜合起來便讓他突破了。」
「這樣同萌會便又多了一位大能力者了。」行苦掐著中指,也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自從兩年前開始,各種lv.4和lv.5的能力者就如同井噴般的出現,與以前最多僅僅只有lv.3的情況截然不同,或許可以從這裡找到突破口……對了。」
突然間,行苦轉過了身來,對著虞軒說道:「白小施主已經醒了,不去看看他嗎?」
虞軒堅決地搖了搖頭,咬著牙說道:「只不過是相像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兩千六百多年的執念呵……」行苦輕聲笑了笑,卻看見虞軒使勁的瞪著自己,連忙慌亂的搖著手否認,「貧僧什麼也沒說啊,貧僧是清白的。」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但是看見他我總想到……」虞軒咬著自己的下嘴唇,有些躊躇的說道。
「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了你,要是心結未開,你在地仙的道路上再也不會前進半步,你這數百年未進寸功便是佐證。」行苦躬下了身,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怎麼樣?要不要去試一試?」
虞軒半句話也沒有說,只是背對著行苦,一個人沒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不回頭。
p.s.昨天晚上喝高了,所以……咳咳,這章就是本卷的最後一章了,終於該第二捲了,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