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穿越的隨機性和這個世界的特殊性,穿越者們可以說是幹什麼的都有。除了白清炎已經見過的酒吧老闆、道士、恐怖分子、商業大亨之外,還有開藥店當醫生的、有送快遞的、有開雜貨店的……五花八門的全都有。當然了,這要歸功於本作品中穿越的悲催性。
花癡倒貼的美女,沒有——你去倒貼比較實在;娘胎修煉體系,沒有——大腦長全了沒啊;創世神的私生子,沒有——學過宇宙大爆炸學說嗎;隨身帶個老爺爺,沒有——你去自殺當那個老爺爺吧……多數穿越者穿越了後該是啥還是啥,並沒有因穿越而成為天才。
所有人在初學之時都堅信自己是天才,都相信自己會最終攀上高峰成就無上之榮耀,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多數人在經過時間的消磨後都會痛苦的承認那個天才不是自己。現實永遠是座金字塔,有人在頂端,有人在基底。
但是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對於新世界新生活的渴望。在穿越後的世界裡,就算自己的世界還是那麼小一點,仍然無法讓自己飛黃騰達,但是自己已經預知了很多和自己的世界有關的命運,他們可以盡最大可能的去努力、去改變那些他們不滿意的地方,甚至是去阻止已發生的悲劇。
——雖然這個世界和無數晶壁系相比只有小小一點,但是它就是我們的全部。換而言之,沒有人會不渴望更好的生活,穿越者尤其如此。也正是由於穿越者們比原住民更有**,也更早有**,現在的同萌會中高手比例才遠遠高出其他組織。
那麼問題就來了,哪個傢伙蛋疼了穿越後才去當僧人啊?還是標準的嚴守清規戒律的僧人,少林某ceo和五台山某大師絕對不在內——不能娶老婆的有木有?有木有?
白清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這位所謂的「大師」半天,這是一位看起來應當是中年的僧人,本身中等身材,臉上總是帶著笑容,身上則穿著一件黑色的破衣爛衫——別小瞧了這衣服,這乃是佛門標準的所謂「糞掃衣」。《大乘義章》有云:「糞掃衣,所謂火燒、牛嚼、鼠嚙、死人衣等。勢同糞掃,名糞掃衣。」這種衣服乃是真正佛門弟子的標準用衣,都是用舊的碎布料織成,就算是得到了佛門信徒施捨的新布料,也得先用樹葉泥水一類的東西污染了剪成小塊再縫成衣服——請不要吐槽這樣m的行為。也就是說,這位大師真的是標準的佛門弟子,沒準還真是一位佛門高僧。
「敢問大師,您是羅漢門的?還是金剛門的?亦或者是黑虎門?大聖門?太祖門?……」白清炎一口氣猜了好幾個少林中有名的門派。
事實上就現在絕大多數所謂門派來說,都不只是那麼一支。就拿武當山來說,就有三豐派、九宮派、真武派、清虛派、隱仙派等許許多多的門派,甚至龍門派、南宗等門派在武當山上都有分派;峨眉派似乎聽起來挺齊整,其實也有「五花八門」之說,即黃陵、點易、青城、鐵佛、青牛這五花和僧、岳、趙、杜、洪、化、字、會、慧八大門。因此白清炎也想要問個仔細,看看這位大師究竟是不是少林ceo那樣的貨色。
「原來新人就是這位施主,貧僧法號行苦,承蒙江湖朋友們看得起,送了個『羅慟羅障月』的諢號。得聞此處有新人,特來調教。」那位僧人並沒有正面回答白清炎的問題,而是直接報上了自己的法號。
少林本身有七十字的輩分排行,當中便有一句「德行永延恆,妙本常堅固」。如果這位行苦大師沒有說謊的話,那麼他比現任掌門永信大師還要高上一輩,也算是前輩高人了。
誰知道這位大師下面還有話,這話一說出來差點沒把白清炎嚇死:「哎呀呀,看看這身板,看看這筋肉,看看這牙口……錯了錯了。我看施主頭頂露三光,腳底踏五芒。神既澈,骨又清,與我佛家大有緣。若隨我修行,不出五十年,必有**成。」
聽前幾句的時候白清炎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來,知道的說這是檢查根骨呢,不知道還以為是挑牲口呢。到了後幾句就更臥槽了,這是傳法()**()法呢?
「大師,我覺得您這裡是不是有些……」白清炎用食指向自己的腦部轉了兩圈,以此來挖苦行苦或許是大腦有問題。
誰知道行苦的臉皮厚度遠遠超乎白清炎的想像:「這孩子,真會說話。」彷彿是還感覺沒完全表達出意思一般,他又在後面添了一句,「貧僧都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對這種臉皮比西京城牆拐角都厚的人,白清炎也不知道該說啥了,怪不得剛才葉焱都為之語塞,原來這位大師的強大程度遠遠在葉焱之上。
「想貧僧五歲能習武,十六學神功,十七功夫成,十八能作法,兩眼能發電,眨眼數百瓦……縱橫天下十載,至今已不知其歲月,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如今唯有一憾,便是一身神功尚無所傳。」說著,行苦便親切的用雙手將白清炎的雙手握了起來,又讓白清炎嚇出一身雞皮疙瘩,「施主,我這裡有一本如來神掌的秘籍,保衛世界和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這下子可是把白清炎嚇壞了,他下意識的就將雙手一鑽,一撤,把手從行苦的手中抽了出來。
眾所周知的是,用螺釘比普通的釘子更容易鑽進那些木器之中,撤手也是一樣。如果對方拿出了你的手腕,直接拔是很難拔出來的,所以在經過長期訓練後人會下意識的有一個擰一下的動作,以此來更方便掙脫擒拿。
本來白清炎這一下也就是下意識的動作,誰知道行苦緊跟著也有了動作。只見他雙手猛地一縮,乘著上勢,雙手如箭般向白清炎的喉嚨平插而出,卻是少林五形拳裡的「白蛇吐信」。
行苦這一下雙臂緊合,手臂伸得極直,乃是標準的雙橋手。別人如果想要正面阻擋這一招,除非是本身功夫就比行苦大得多,否則無論如何也會被他的雙手衝開,到時候他的雙手長驅直入,便可以直插別人的喉嚨。
好在白清炎反應也不慢,此時他的雙手正好撤到腰際,於是雙手呈梅花掌猛地向上便是一舉,同樣是少林五形拳中的「金豹舉天」。
白清炎這一招可以說是對白蛇吐信的完美應對,如果自己的金豹拳能托開行苦的蛇手,那麼隨後他便可以馬上使餓虎抱石,直攻行苦中路。如果這一記沒能托開,那麼他也可以從托到的那一下來借力,讓自己的身體後縮來躲過這一擊。
就在白清炎的雙手就快要托到行苦的雙掌之時,行苦卻忽然變了手勢。只見他右手手心向前上舉、左手手心向下下按,升高了整個重心。隨後右臂由上向前下掛著風就劈了下來,左手卻同時屈肘立掌護在了自己右肩處。
通背·劈山!
這一下要是真劈實了的話,白清炎的肩胛最少也是個粉碎。白清炎下意識的就想用左臂架住,卻發現無論如何自己的手臂也不可能來得及擋住。
不!就算是擋住了,以行苦此時的速度和力道,白清炎的胳膊也絕對會受到重創。
就在眼看要劈上的時候,行苦卻突然停下了輪砸勢,用手飛快無比的在白清炎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打到這個份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人家行苦的功夫強過白清炎百倍,之前一直是逗白清炎玩兒呢。就衝他變招這個速度,他要是真想打白清炎,就是簡簡單單一個衝拳,白清炎怎麼躲都躲不過,多半直接就蹲下了。就之前那個白蛇吐信,要是真想弄白清炎,白清炎的金豹舉天再怎麼弄都來不及的,人家的手一早都插進你的喉嚨了。
「那個……大師,我也不是懷疑您,就是想問個清楚。」人家既然露了這麼一手,自己也就別不識趣了,趕快打蛇順桿上吧。
「白小弟啊,這個……由大師來調教新人乃是咱們同萌會的傳統,只要是有理想、有道德、有知識、有體力的四有青年,大師都會盡心盡力的來調教的。」葉焱親切的攬住了白清炎的肩頭說道,但是隨後又小聲說了一句,「祝你好運。」
祝我……好運?好什麼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