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向照進了屋子,照在了正在床上歪七扭八睡著的少年身上。
「今天……週日……沒課……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我要練武啊?」白清炎發瘋似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將被子狠狠的掀翻在一旁。
昨天晚上自己險些喪命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身上的傷也沒有好,此時睡醒之後恍如隔世一般——自從昨天晚上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之後。
換而言之,白清炎現在的大喊聲無非是為了穩定和宣洩一下自己的情緒罷了。
揉著自己的眼睛,白清炎慢慢走進了客廳,此時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人正在看報紙。
「老爹?」
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正是白清炎的老爹,雖然現在已經三十多快四十了,但是仍然是大帥哥一枚——我們姑且叫他白爹。白爹在聽到了兒子的叫聲後並未做出太大的反應,只是將眼睛從報紙上稍微移開了一下,掃了一眼白清炎,便又放了回去。
「昨天晚上在實驗室睡的。」
「哦。」雖然只有一句話,但是也是很難得的解釋了。有的時候白爹一連住在實驗室十天半個月的事都是有的,而且通常不給兒子一句話。
「身上受傷了?」
「昨天……昨天晚上回家過巷子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白清炎一面說著連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一面悄悄翻起眼皮來看著自己老爹的反應。
聽到了兒子的解釋後,白爹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又去繼續看他的報紙了。
就知道會是這樣,白清炎的心裡稍微有些沮喪。每回自己出了什麼事之後,老爹會來丟下一句話問原委,但是問也就問了,之後絕不會再多說半句話。
沒想到……自己這一世比上一世跟老爹鬧得還僵呢。上一世的時候,自己總歸還能和老爹說上幾句話,當時主要是說什麼來著?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白清炎的思緒,白爹面無表情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接了電話。
「嗨,克裡斯托夫……」這個聲音白清炎認得,乃是自己老爸的好朋友響尤連博士,據說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生物界權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都沒有什麼關於他的動靜了。
「我不喜歡這個名字。」白爹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好吧,dr.白,dr.白。」尤連在電話的那邊哈哈笑了兩聲,改口說道,「我們木原所長有事想要跟你們那邊談談……」
之後尤連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白清炎也無法聽見了。他只知道自己老爹在掛電話後便拿起了大衣,準備出門。
「老爹!」白清炎鼓起勇氣高喊了一聲,卻被老爹轉過頭來冷冷的眼光嚇了回去。
「什麼事?」
「你這回……要出去幾天?」
白爹面無表情的上下看了看兒子:「十天以內回來。」說完之後便大步出了門。
門被輕輕地關上了,白清炎一個人癱坐在茶几旁邊。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牆上滴答作響的鐘錶聲陪伴著白清炎。
———————————————————————————————————————————————————————上頂樓,練拳。回家,自己折騰早飯。
整個上午都在和作業作鬥爭死磕,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歷史政治挨個磕過去。對於重生過一遍的人來說,這種東西恐怕不會有任何為難,恐怕還隱隱約約會有「這也是童年」的感覺。
順便補充一句,寫作業的地點並非是白清炎自己的家中。在吃飯早飯後,白清炎便抄起了書包,溜到了凰和音的家中。
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並非是由於白清炎不會做什麼的,對於學生來說,學習固然是天職,但是抄作業卻是每一個學生必不可少之事——誰敢打包票說自己學生時代(含大學生)沒有抄過作業的,給我站出來!
「說起來,明明你上課跟我是一個德行,怎麼寫起作業來飛快呢——特指數理化,你這個政史地廢柴。」凰和音一面運筆如飛,一面動用著嘴炮進行著攻擊。
「老爹說了,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同樣的話回敬你,每次被班主任罰站的弱雞。」白清炎一面將凰和音的作業本狠狠地拽住不讓他將自己的作業本抽走,一面以相似的話回敬著。
「呸,你那分明是『學好數理化,不如有個好爸爸』。」凰和音狠狠地啐了一口,「要不是班主任教的是化學,我能被罰站成這樣?」
「時也,命也。逆天行事終不可為。」白清炎洋洋自得的說道,忽然間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鈴音呢?她不是比咱們還小一級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凰和音翻起了眼皮,「她今天還有加料的課,估計中午完了後才能回來。」
凰和音的妹妹凰鈴音可以說是他們一家的驕傲。本身成功的通過了infinitestratos的駕駛員考試,成為了一名is的駕駛員,還一直在學院中成績名列第一,因此凰媽凰爹(無誤,看姓氏就知道是母系氏族社會)將所有的心血都投在了女兒身上。
凰和音則又完全是另一碼事,他雖然本身愛護妹妹……不,這傢伙說起來應當就是一個徹頭徹腦的妹控。白清炎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是他因為別的小孩欺負了自己的妹妹而不顧對方人多勢眾大打出手,兩個少年的友誼也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
「妹妹這種造物乃是整個大宇宙中最強最佳最偉大的藝術品,乃是人世間無上的至寶,乃是天上地下一切美的結晶。妹喜是妹妹,妲己是妹妹,楊玉環也是妹妹啊!多少個朝代都由妹妹而衰亡了啊!這不正是說明妹妹的魅力所在嗎?」凰和音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如是說。
這……這是哪門子的道理……不,根本只是歪理而已,這只是一個妹控一廂情願的宣言罷了。
兩人正在說笑之間,凰和音家的大門卻被光噹一聲的打開了。
「呃……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不過我老妹絕對要比曹操難應付的多啊。」
「曹操可是喜歡夢中殺人的變態,鈴音比他還難應付,那我就搞不懂你對她的愛是從何而來的了。」
「笨!」凰和音不屑的瞥了好友一眼,「就算是曹操,不是還有郭嘉無怨無悔的愛著他嗎?」
我就知道……
「老哥,我回來了。」一個書包「嗖」的一聲飛了過來,凰和音恰到好處的一低頭躲了過去,顯然是對這種突發事件早已爛熟於心了,「誒?阿炎?」
白清炎機械式的對著門口的人招著手,那是一個身材較為嬌小頭上還紮著商標性的雙馬尾的可愛女孩,此時她正對著白清炎開心的招著手,嘴邊還露出了兩顆小虎牙來。
「鈴音,回來了啊。」
「是啊。」凰鈴音一跳就跳到了白清炎的身邊,頭上的雙馬尾一甩一甩的,「吶,阿炎,最近怎麼沒有來我們家啊?」
「我最近找了家酒吧打工,打工,就當是提前積攢社會經驗。」奇怪了,凰鈴音是什麼時候開始黏自己的來著?
「酒吧?」凰鈴音略微瞇起了眼睛,用某種異樣的眼光看向了白清炎,「就是那種裡面有穿著不知羞恥的衣服的女人的那一種?」
「沒有沒有!我打工的酒吧裡全都是男的,沒有什麼小姐什麼的,絕對沒有!」白清炎彷彿嗅到了某種比較危險的氣息,連忙解釋道。
「啊?牛郎夜店?」凰鈴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臉色早已通紅地冒出蒸汽來,「阿阿阿阿阿阿炎你居居居居居然會會會去那種地方?」
「才不是什麼牛郎夜店啊!鈴音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東西啊!」
「老妹,你不純潔了……」話還沒說完,凰和音就被一書撂倒。
「老哥,你想太多了。」在巧妙的轉移了視線後,凰鈴音拍了拍手,作出了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阿炎你先等一下,我現在就去做飯。」
「我……」
「等一下下就好,很快的,我最近的手藝又長進了。」
白清炎和凰和音目送著凰鈴音走進了廚房,各自抹了一把汗。
「好……好危險。」
「喂,都說是望子成龍什麼的,那咱哥倆兒也算是兩條龍沒錯吧。」
「當然沒錯。」
「那麼好,現在要做的就是安撫好我老妹這隻鳳凰,要不然咱倆過一會兒在斷龍台上誰也躲不了這一刀。」
我從小在這裡長大,上一世如此,這一世亦如此。
這裡生長的一草一木我都無比熟悉,每一個人的歡笑和悲傷我都落在眼裡,他們都可以算是這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個叫做李青鳳的魂淡要在這裡殺掉一百人,也就是說會有一百條生命會從這裡消失。
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
和音、鈴音他們會死去,這種事情是無法想像的。
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