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可恥的是,萬曆手裡面手握數萬兩,但薩爾滸之戰的前後,萬曆居然都不肯從內帑那錢出來拿出來激勵士氣,導致薩爾滸之戰後,明朝連遼陽、鐵嶺等重鎮都丟了。
為了戰前為了開打,內閣不得不加稅。於是明末著名的遼餉出現了,增加天下田賦,得銀二萬兩,用於對後金一戰。這樣的極品皇帝,怎麼可能催促潘相給錢他開戰呢?
當然了,唐繼光自然不會說破這事情了,反而打蛇隨棍上,說出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這是自然!建奴蠻夷太過可惡了!末將聽聞遼東大敗也非常憤怒,末將這次來,是請公公和末將聯名上奏,讓我八閩子弟北上助戰!為聖上!為朝廷分憂!」
潘相登時愣住了,等潘相回過神來,看向唐繼光的眼神,就彷彿看一個傻逼那般。「晃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朝廷自然有諸公處理,晃之如此只會討得朝諸公厭惡!何必呢!」
潘相說到這裡,頓了頓,接著說道:「再則閩人戀鄉,恐無人願意北上。而衛所官兵之勇猛,晃之你也明白了。又何必做這為人所厭惡之事呢?」
唐繼光聞言一時間禁不住啞口無言,後面的好辯駁,但潘相前面的話卻不好辯駁。只是唐繼光猶豫了半響,還是堅持自己的決定。並且從懷拿出一千兩的銀票,銀票是東海錢莊的,放几案上。「麻煩公公了!末將到底是大明人!眼睜睜的看著建奴肆虐遼東,看著先父昔日用血汗守護的北疆如此潰爛,末將唯恐昔日黃泉下,無顏面對先父!」
潘相看了看推几案上的千兩銀票,再看了看唐繼光雖然略顯稚嫩,但充滿堅毅的臉。潘相一時間感交織,都不知道是該佩服唐繼光好,還是該諷刺唐繼光**好了。
潘相後歎了口氣說道:「上表這事情好辦,只是士兵方面如何處理?帶少了莫不如不帶,帶多了,晃之你有把握嗎?須知如果晃之你說帶兵三千北上,但後只有幾人願意從之。到了京師,那可是欺君之罪。咱家也保不住你!咱家再次奉勸晃之一句,你的心是好的,但這事情還是三思為上!」
「士兵方面無妨!末將麾下三千水師士兵只要聖上旨意下達,絕對會無怨無悔北上!另外末將還從日本招募二千士兵!如果北上,留下二千水師留守福建,可動用三千兵卒!再臨時招募一些民夫,可稱五千!」唐繼光大喜,立刻說道。
「如此!唉!罷了!不過這事情,晃之你後知會撫台一聲,畢竟他名義上也是你上司!」潘相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是自然!」唐繼光笑著應道,完全無視了潘相那一聲歎息。
潘相猶豫了片刻,說道:「另外聖上派來的監軍也到了,還有來的偏將軍也到了。副將那邊應該是撫台的事情,監軍那裡,明日咱家為你二人引介!」
「如此麻煩!公公了!」唐繼光臉色微微一僵,但很快就變為正常了。他到底不是正規將門出身,明朝對他有所防範也正常。
唐繼光早就對此明悟,並且這些監軍和偏將軍都是他自請的。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到來,唐繼光心完全沒有芥蒂,那是沒有可能的。有誰願意被人掣肘的?
唐繼光出門,深呼吸一口氣,稍微緩解一下心情,便前往袁一驥那裡。不想袁一驥那裡唐繼光見到了自己的偏將軍,這個偏將軍不同於唐繼光,乃是出身於山東登州戚家將門的戚遠棟,論起關係來還算是戚繼光的子侄一輩。當然了,論起關係來,已經比較疏遠了。
戚遠棟此人本身唐繼光就不知道如何了,只是袁一驥介紹他給唐繼光的時候,態頗為倨傲。不知道的人恐怕認為他才是游擊將軍,唐繼光是副手。
唐繼光可不是一個和善於隱忍的人,當初就不給戚遠棟面子。問了戚遠棟幾句水戰上的問題,戚遠棟登時啞口無言。他是戚繼光的子侄,但他可不是戚繼光。再說論起水戰,戚繼光的《紀效書》雖然有記載,但從戰績上,戚繼光罕有水戰之戰績。別提連戰陣都沒有上過的戚遠棟了。
袁一驥明顯有些偏向於戚遠棟,一邊插科打諢,這才使得戚遠棟沒有那麼尷尬,只是兩人的見面終還是不歡而散。至於對於唐繼光請戰一事,袁一驥也是和潘相一樣不明白的。因為遼東的戰事,怎麼看也是和唐繼光八竿子打不著的,唐繼光怎麼傻乎乎的去開戰呢?
再則,就算袁一驥遠福建,也知道哪些建奴不是容易對付的。要是容易對付,也不會讓**哈赤稱汗後,還逍遙快活到今時今日了。
袁一驥也稍微勸說了唐繼光,唐繼光再次用對付潘相的話來說袁一驥,還附送上八張一里的銀票。袁一驥和唐繼光的關係自然沒有和潘相那麼深了,考慮了半響後,就答應了下來。
唐繼光立刻趁早做準備,操練麾下的二千水兵。之前不是說三千嗎?其實那是唐繼光名義上的,唐繼光實際上的水兵只有二千,其約莫是唐繼光招募來的海盜,主要是郭懷一和施大瑄二人。剩下的一千四人,其八人是唐繼光的老部下,餘下的都是唐繼光福建招募的漁民。
另外還有一千人的名額,唐繼光自然不是吃了,而是用於訓練步兵。都是從難民挑選的,不過只有五人,還有五人就是唐繼光當初招募的五軍戶。
操練水兵的事情,唐繼光交給漢克姆斯、郭懷一、施大瑄他們。步兵的訓練唐繼光交給日耳曼僱傭兵阿塔裡克、劉榮浩、阿福他們。
而唐繼光自己則到江南招募流民,雖然輔方從哲的處理下,災荒已經算是熬過去了。只是依舊有流民滯留江南,實是因為他們沒有錢回鄉了。
唐繼光從挑選了一千名沒有家眷的單身漢子為士兵,旋即就前往南京,拿著潘相給的名帖拜訪南京鎮守太監熊應仁。
熊應仁得知唐繼光來,有些詫異,唐繼光他自然知道了。熊應仁雖然算得上是鬥爭失敗,被流放到南直隸養老的。但江南的事情,卻不可能瞞得過他。別的不說,潘相每年的供奉,都有熊應仁的一份兒。
雖然不明白這個出身複雜的唐繼光找自己什麼事情,但出於對錢的喜愛,唐繼光還是讓門房讓唐繼光進來。
「末將見過公公!」唐繼光走入奢華的大廳內,老老實實的給熊應仁行禮,跪拜就不用了,只是單膝下跪是少不了的,這讓唐繼光有些鬱悶。
「免禮!唐游擊尋咱家,有什麼事情啊?」熊應仁捻著蘭花指,慢條斯理的放下手的青茶盞。
唐繼光不敢如同潘相那裡那般輕鬆,老老實實的只是半個屁股坐價格昂貴的檀木雕花椅上。聽到熊應仁的話,立刻故作恭敬的說道:「回公公的話!末將聽聞遼東建奴為亂,已經上表請戰。此來是唯恐時間不足,特地提前為了北上做準備。請公公撥些軍械,為北上所用!」
熊應仁想不到唐繼光居然如此大膽,彷彿看傻瓜的說道:「唐游擊真是對大明忠心耿耿啊!」
「一切皆因公公教導有方!」唐繼光那裡聽不到熊應仁語氣的不屑和諷刺,但他還得故作一臉歡喜的恭維熊應仁。唐繼光心甭提多麼憋屈了。
熊應仁見唐繼光這個模樣,也感覺有些無趣了,打了個哈欠,說道:「軍械這些沒有問題,只是你知道規矩嗎?」
「知道!」唐繼光將早就放衣袖的銀票抽出來,推向熊應仁。
熊應仁迅速的看了一眼,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一萬兩,這個價碼不錯。熊應仁雖然是太監,但宮接受過教育,當場就親自執筆,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封書,遞給唐繼光。
「謝公公幫忙!」唐繼光高興的雙手去接。
「哎!」不想熊應仁卻縮了縮手。
唐繼光有些不解了,看著熊應仁,等待他的答覆。
熊應仁看著唐繼光,慢吞吞的說道:「書我給你了,不過兵仗局那裡,你知道規矩嗎?」
「知道!」唐繼光一聽到這話,心裡面就滴血了,和這些太監打交道。非常簡單,就一個字,錢!交情的什麼的,都沒有這一個字厲害。而規矩,自然也就是這一個字。
熊應仁聞言,滿意的一笑說道:「下去!」
「是!」唐繼光手接過輕飄飄的書,心禁不住鬱悶,一萬兩,也就換來一份這樣的東西。
p:終於還光債務了!另外『熒惑狩心』大俠,你太兇猛了,又來誘惑我。可惜!為啥是千呢!爆不起。
鬱悶!感覺被調戲了!給三千的好不?
那啥!多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