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懷一解釋道:「大人,他們不是不滿,而是顧忌大人此舉正目的,乃誘殺他們!拿他們的人頭來討好官府!」
「誘殺?我誘殺他們幹什麼?我還是海盜出身呢!」唐繼光詫異的看著郭懷一。「難道他們就對我沒有一點認同感嗎?」]
「大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顧忌!」郭懷一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擦!我是海盜出身的他們不信,難道他們還信正經官府出身的不成?」唐繼光一臉不爽的說道。如果不是要用到他們,唐繼光還真想拂袖而去。
「這其實也是因為近年來福建一條缺德的規矩造成的。」郭懷一苦澀的說道:「近年來衛所的軍戶越潰爛,別說去剿滅山賊了,就算是守住自己一畝三分地也是困難。特別是海上,堂堂一個福州,除了大人你這一隊游擊水師外,一共只有七十艘船,而且其過半都是一五十料的蒼山船,其他都是海滄船、草撇船這些小號福船,二號福船一共就三艘,都是五料不到,四七八十料的那種。」
說到這裡,郭懷一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樣的軍備,甭說主動出擊了,維護自家一畝三分地都艱難。於是也不知道那個缺德的傢伙想了一條計策,就是招撫一些海盜、山賊。以盜賊制盜賊。」
「這計策道也不錯!」唐繼光有些讚歎的點下頭,看來明朝那裡也有些能人,讀書人還沒有被八股殘害到完全腦殘的程。
「問題是官府也不可能完全信任這些海盜、山賊,於是要他們投靠前先立功,實際上就是投名狀。山賊則是剿滅一夥山賊,而海盜也是一樣,以此作為晉身之資。這不,那些綠林人都懷疑大人你想拿他們的人頭來當投名狀,都不敢來投效。」郭懷一小心翼翼的道出真正的原因。
唐繼光雖然很不爽,但也知道這事情正常。就算普通人也不可能隨便輕信一個陌生人,別提那些所謂的好聽了,就是謹慎,說不好聽了,就是多疑。
但話又說回來,他們這些人如果不是這個性格,恐怕早就被官府給剿了,或者給同行給吞併了,怎麼可能壯大起來,還闖下偌大的威望呢?
「大人!我看莫不如加大許諾,使得一人來投效。有了這個典型,其他出自己心早已經想好的計策。
這計策雖然簡單,但沒有唐繼光點頭,郭懷一可不敢用,所以才等唐繼光回來,這才說起來。
「想不到你這傢伙居然還會千金買馬骨這事情啊!」唐繼光笑罵道。
一邊的郭懷一賠笑著,他是一個海盜那裡有什麼資本讀書,那裡知道什麼叫千金買馬骨。不過大人笑了,他自然得笑了。
不過唐繼光卻不認同郭懷一這個提議。「你這個出點是好的,只是你想過沒有。第一個人我給他的許諾是一兩,那第二個自然要一兩了,你給嗎?不給對方就不服氣,憑什麼兩人區別對待呢?就算你和他說道理,降低價碼,但怎麼低也好,沒有可能回到原本的價碼上,原本八十兩,現少說也是十兩。如此一來,我要付出的成本太大了!划不來!」
郭懷一聞言登時有些訕訕然,一方面他也知道唐繼光這話有道理,另外一方面郭懷一也不甘心,幾乎到手的功勞,就這樣飛走了。須知唐繼光之前可是給他許諾,辦好這事情,可是許他一個千總的位置!千總啊!就算是唐繼光手裡面捏著的,也不過是三個而已!
其一個唐繼光兼任,另外一個給了一叫劉榮浩的,還有一個給了一個叫燦叔的。
現這個千總的位置估計唐繼光自己讓出來的,可以說是後一個了,過了這店,也不知道多少年後才再有機會了。
特別是似千總這等級官銜,從來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
唐繼光撇了郭懷一一眼,從郭懷一臉上的些許端倪,唐繼光就猜到郭懷一大致的想法了。唐繼光滿不乎的問道:「怎麼了?想蠻幹?」
「卑職不敢!」郭懷一聞言,登時嚇出一身冷汗。雖然才成為唐繼光手下人二三個月,但他卻也知道,唐繼光可是按照戚爺爺寫的《紀效書》那裡操練手下人的。軍重軍紀,就算他心有這樣的想法,明面上他那裡敢說出來呢?
難道他不怕唐繼光打他軍棍嗎?據說這軍棍就連唐繼光的小阿福都挨過,他郭懷一又有什麼資格避過呢?
「其實這事情並非一定要像你說的那般做!」唐繼光很滿意郭懷一的態,近郭懷一也有些驕橫的跡象了,自己不敲打一下還不行。
「請大人明示!」郭懷一聞言當即大喜過望,簡直就如同沙漠迷路了熟天的旅人,忽然看到一片綠洲那般高興。至於之前沮喪的心情,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太平洋那個角落上了。
「我們這馬骨可不一定要山賊買!還可以海盜買!」唐繼光指了指東面的大海,從容道。
郭懷一有些明悟了。
「海上買還有一個好處,你之前不是說,海盜剿滅海盜,山賊剿滅山賊嗎?如果我拿人頭當晉身之資,用海盜的人頭不是好嗎?」唐繼光從容道。
郭懷一此刻對唐繼光佩服的恨不得五體投地,辦法還是一樣,看似平平無奇,但這稍微一點撥,卻有畫龍點睛之效。其實很多事情,說破了很普通的,但不說破,你卻拔光頭上黑都想不透。
「這事情就交給你去辦,開出的條件,你自己酌情!」唐繼光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入內堂。
只留下郭懷一自己一人留客廳內。雖然唐繼光給了郭懷一不少的權力,郭懷一卻感覺不到高興,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壓力劇增。唐繼光此舉,毫無疑問是對他一個考驗。別看條件隨便郭懷一開,但開條件是一回事,唐繼光認不認賬又是一回事。
p:感謝書友「雪國未央」、藏龍、p的打賞!
雪國未央好熟悉啊!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春秋》過來的書友!
很感謝你對木木一如既往的支持!今天春秋要完本,小海盜只能夠兩了,木木許諾明天四報答各位對木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