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巴黎行動(六)
王成做出心灰意冷的模樣,蕭瑟地掀開面罩,頓時,一股濃烈的威士忌味撲面而來。
這是頂級蘇格蘭黑牌「四玫瑰」威士忌,味道香甜濃厚,警衛禁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迷糊了一下,但依然語氣堅決的回答:「中尉,條令規定,夜間不准進入地下庫,請停止……」
警衛之所以說不下去了,是因為在他迷糊的剎那間,王成瞪著茫然的眼神,自顧自地走到警衛身邊,將濃烈的威士忌香氣噴到警衛臉上,而後他像個失去娘的孩子,無助地靠在警衛肩膀上,哀哀地說:「蘇珊跑了,她就在我面前跟別人跑了。上帝啊!請救贖我吧!我看不清方向……我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警衛有點為難,有點不好意思,有點尷尬——一個大男人,還是軍官,靠在他肩膀上,如此無助,這讓他有點心軟,他乾咳一聲,無奈地背誦神父的教導:「上帝說:當你看不清方向時,忘記背後,努力面前,向著標桿直跑。」
「標桿,我的標桿在哪裡……」王成喃喃。
嗅著肩膀上傳來的氣息,警衛堅硬的心臟逐漸變軟,他勉強說:「先生,升降梯的大門採用時間鐘,夜間誰也無法打開……」
正當警衛開始變得軟弱,只聽大樓外猛然發出一聲爆炸聲,火光沖天,爆炸引得大樓門廳的窗玻璃嘩啦啦入流水般淌下,一股濃烈的硝煙衝進樓道,眾人下意識蹲下身子,雙手抱頭遮擋爆炸濺飛的碎物。頃刻間,基地的警報拉響,到處都是忙亂的腳步聲。爆炸發生時。警衛幾乎是下意識蹲下去,而王成失去警衛肩膀的依靠,等警衛醒過神來,發覺在濃濃的白煙中,在塵土瀰漫中,王成將頭靠在牆上,直著身子完全不顧爆炸的餘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似乎壓根沒聽到身外的爆炸與喧囂,喃喃的自語:「蘇珊就是離我最近的標桿。上帝……」
警衛憐憫地瞥了一眼王成,抬了抬腳。終於狠下心來,丟下王成奔向樓門口。當他拉開樓門。門外的戴維德中尉立刻指揮:「上士,馬上佈置警戒線,別讓人過去,再派幾個人去,移開爆炸點附近車輛……」
這時候,依在牆上裝哀傷的王成立刻用很清醒的嗓門問:「怎麼回事?」
耳機裡傳來娃娃怯怯的回答:「按規定。您進入任務後,現場指揮調度由我接管。」
「嗯?」王成直起身來,快速的移向電梯口,只用幾個動作拆開密碼鎖的保護套,插入一張特製的門卡。
娃娃繼續怯聲解釋:「我聽到你跟警衛的對話,你收到了攔阻,所以我命令『鼻子』引開他們的注意力——『鼻子』引爆了一輛停車場上的軍官車輛,剛才從從『鼻子』的通話器裡,我監聽到:這輛車似乎是基地指揮官的車輛。」
「咯登」一聲。電梯門打開了,王成立刻閃進電梯裡,電梯隨即關閉——期間只不過十餘秒鐘。通信線路那一頭,娃娃驚得目瞪口呆,許久,才無意識的回答:「呀,我剛才還想提醒您:解開這個時間鍾密碼鎖至少需要十五分鐘時間,我們恐怕沒時間……啊,還有視網膜辨識,面孔掃瞄、以及指紋對照……這些都沒用上呀,事先的準備白幹了。」
通話器裡傳來王成的平靜回答:「你做的很好!好吧,雖然這結局不盡如人意,但只能這樣了,我會在電梯內壁留下幾個監聽器,你注意監聽,有情況通知我。」
「娃娃」嗯了一聲,心中嘀咕:好像,左手的意思是:我不幫他引開警衛的注意力,他也有能力當著警衛的面潛入,所以他有點怪我打草驚蛇?!咦,好奇怪呀,在警衛面前演戲,當面迷惑人的心智,這不是,不是戲子的特長嗎?喔,難道這就是s級前輩的實力?
「娃娃」這時候的心理,宛若王成第一次執行任務時,仰視魔術師的心態。稍後,她稍稍注意了一下,感覺王成進入電梯後,電梯並沒有發出運行聲,耳機裡傳來王成悉悉索索的動作聲,但很輕微,似乎王成正在佈置後路……娃娃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基地停車場。
樓外停車場的爆炸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騷亂,爆炸發生時戴維德正站在樓門口,他看到毫無異兆的停車場,一輛汽車很突兀的爆炸起火,而事後並沒有人離開現場,初始的慌亂過後,停車場上其餘車輛都被移開,只有爆炸殘骸還在燃燒,警衛們遠遠的隔絕了士兵的圍觀,自始至終停車場並沒有人出入。
爆炸原因是什麼——這已經不是戴維德所管轄的了,因為事涉基地指揮官,戴維德向上匯報後,命令保護現場,回復秩序,稍後,警衛返回大樓電梯口,他左右一望,已找不到王成的身影。他本想把這情況向上匯報,但此時他心中稍有點軟弱,再回憶起這名中尉還是戴維德放入樓內的,他馬上決定無視了。他背著手,叉開腿,神情嚴厲的站在電梯口,繼續執勤任務。
電梯裡,王成一進電梯,立刻給電梯斷了電——他自身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是計算機的源代碼。無論多麼複雜的防火牆,在他面前都如同紙一樣——公司知道他這個「變異」特長,所以才禁止他接近公司資料庫。
撬開電梯內門,在內外門夾層裡留下一個監視器,王成掀開電梯頂棚,爬上電梯頂部——讓電梯帶他進入地下軍火儲藏庫,電梯的運行聲瞞不了別人,所以他只好在電梯井裡手動爬行。這時候王成已經甩掉笨重的無塵服,換上了一身黑色緊身皮衣,蹲在電梯天棚上,他從無塵服腿部、胸部、臀部,不停地摸出一點小夾帶,而後都出一個薄如蟬翼的雙肩包,將這些小夾帶裝入包中背上雙肩。稍稍扎進一身裝束後,王成取出手動爬升器,裝上手機核電池,將爬升器夾在電梯升降纜上,開始悄然下降。
一百餘米的地下,電梯運行五分鐘,手動下降需要四倍時間,下降到底部之後,地面上的通訊完全中斷了,剩下的路要靠自己走。
軍事基地的「時間鍾閉鎖」。與銀行金庫的時間鍾閉鎖是兩個概念,銀行金庫的時間鍾閉鎖。是夜間金庫完全斷電,甚至要把庫內空氣抽成亞真空狀態。而後時時測量氣壓,防止別人打洞潛入。而軍事基地的時間鍾閉鎖,只能是和平狀態下採用的一種休眠,一旦戰爭來臨,基地必須保持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運作。
而即使這種休眠狀態,致命武器的儲藏方式也與金庫不同。黃金不可磕碰與損傷,庫內的致命武器都是花了成千上萬金英鎊研究製作出來的,單位價格可能比黃金還高,這些東西一旦受到損傷,其爆發出的破壞力將難以估量。所以它們必須始終處於恆溫恆濕狀態。
這就意味著彈藥庫的「時間鍾閉鎖」,至少存在兩個漏洞:第一,當警戒狀態升級時,時間鍾閉鎖會自動停止以應付戰爭狀態;第二,即使庫內處於封閉狀態。排氣扇依然還在工作,裡面行動的人員依然可以生存,只是照明線路沒有開啟。
埃德溫軍官的日常工作就是巡視庫內狀況,對庫內設備進行日常維護,同時,每月要進行一次設備檢測,而所謂的設備檢測,就是模擬各個警戒等級,查驗不同警戒等級下設備運轉狀況……當然,這種查驗經常只進行前半段,到了最終步驟:擰鑰匙啟動階段,則自動終止。
王成進入電梯口,採用的就是升級警戒狀態的手法,當然,這種「升級」只維持了短暫的數秒,彷彿像是一次日常訓練。這種短暫升級警戒狀態,必然會引發上級監控體系的告警,但因為時間短暫,王成只能寄期望於值班人員一時疏忽——即使他們如期上報王成也不怕,因為他自估:當追查人員抵達基地時,他已經脫離了基地。
花了二十多分鐘,王成下到電梯井底部,他先拆除了警戒系統,而後用物理方式掰開電梯井的門……任何嚴密的防護都有漏洞,這座基地雖然戒備森嚴,但電梯始終需要維護。當電梯出故障時,為了防止電梯困住人員,所有的電梯生產廠家都會給電梯設計出一線生機,讓困在裡面的人能夠用物理手段脫困——這是所有電梯的生產標準,從不例外。
鑽進地下儲藏庫,王成看了看倒計時手錶:他還有一小時時間,一小時後時間鍾閉鎖自動開啟,這也意味著警戒系統開始起作用,軍人們開始上班,並進行日常巡視與檢查……如果那個時候王成還沒有脫離,那就被困在地下了。
擰開了頭頂,一朵藍瑩瑩的光柱從頭燈上射出,王成再往眼睛上套了一個螢光眼睛,地面上出現無數閃著螢光的腳印——人腳排汗量很大,所以人走過的路面上會留下微弱的汗液。這種汗液跟尿液很相似,在特殊波段的紫外線照射下,會反射出螢光。
追隨這些螢光腳印,對比埃德溫中尉手機裡留下的路線圖,王成走過一個個儲藏間,每個儲藏間的大門都由厚達數英尺的水泥大門封閉著,門外鑲著雙重密碼鎖。這個地下倉庫儲藏的是化學武器,為了防止洩露,各個儲藏間都是單獨運作,根據儲藏條件,每個儲藏室內或者充著氮氣,或者半真空,或者充純氧,或者模擬自然環境,但裡面的空氣與外界完全隔絕。
王成需要進入的是一座充滿氮氣的儲藏庫,他先順路摸到地下緊急避難所。這裡存放著備用防塵服以及應急武器。關閉電子鎖後,從手錶內抽出隱藏的金屬絲,撬開上面的機械鎖,王成大搖大擺地從避難所裡取出防塵服、呼吸器,裝備上這些東西來到目標儲藏間,花費五六分鐘進入基地警戒報警系統,用各種權限口令打開儲藏間大門……
半個小時過去了,停車場上,汽車爆炸引發的大火已被滅熄,基地指揮官匆匆忙忙趕到現場,審視完現場的餘燼後,指揮官惱怒地問:「怎麼回事?戴維德中尉。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戴維德中尉背手直立,目視前方回答:「司令官閣下,爆炸的是你的車。」
「我當然知道是我的車」,司令官原地的轉著圈子,氣的面紅耳赤:「我的車停在停車場,好好地,為什麼爆炸?」
「閣下」,戴維德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回答:「我已經調閱了監控錄像,爆炸發生前。停車場附近沒有任何生物活動……」
戴維德打了個磕,他忽然想起。埃德溫中尉曾在爆炸發生前不久駕車歸來,而後直接進入了基地大樓……然而。似乎,好像,埃德溫中尉的車輛,停的離司令官座駕很遠,但埃德溫頭也不回,直接進入了基地大樓。這也意味著他與爆炸無任何聯繫。
算了吧……埃德溫今天夠倒霉的,如果司令官不繼續追問,那我乾脆忽略埃德溫。
司令官沉浸在惱怒中,沒注意戴維德的打磕……自二戰結束,英國的和平已持續了八十年;在冷戰結束起,和平也有三十多年了。司令官閣下的父親從出生起,就未曾遭遇戰火,而司令官從上任至今,基地雖然保持著高度警戒。但這種日復一日的高度警戒只是例行常規。這個時候地下儲藏庫是封閉的,司令官慣性地將地下、地上世界割離,他只是出於習慣問了句:「基地警戒系統有無異常?」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如果地下儲藏庫出現異常狀況,戴維德不會在眼皮底下站得穩穩。所以司令官不等戴維德回答,又自顧自的繼續問:「怎麼會這樣?我停車時間超過八小時,發動機已完全冷卻,車子怎麼會蹊蹺爆炸?……真的不曾有人接近?」
戴維德跺了一下腳,敬禮回答:「是的,長官。」
司令官長長吸了口氣,沉靜下來,問:「通知上面了?」
戴維德照樣回答:「是的,長官。」
司令官追問:」上面怎麼說?「
「長官,軍情處已經接手,特勤小組正在向這裡趕路;他們要求封鎖基地,嚴禁人員外出。」
司令官苦笑一下:「這份禁足令,也包括我吧……照規定執行吧。」
司令官翻腕看了看手錶,低聲嘟囔:「還有二十分……不,十八分鐘,時間鍾會解除閉鎖——今天的巡邏照常進行,封閉今晚的監控錄像,清點人員,特勤組到了,把所有資料移交他們——特勤組到了,通知我一聲!」
司令官背著手,低聲嘟囔:「沒聽說捷豹汽車有自燃現象呀,發動機都冷卻了,怎麼還會自爆?難道真是人為?人為的話,作案者是誰?」
這一事件的關鍵是:汽車爆炸的威力並不大,僅僅燒燬了司令官的汽車而已,沒有人在這一事件中受傷,頂多是司令官一人收到財產損失而已,這點財產損失對司令官來說九牛一毛。貌似這種威力的爆炸不會出於破壞目的,而更像是一個玩笑。而爆炸發生後,整個基地沒有任何異常?風照樣吹,人照常呼吸,執勤軍官同樣不以為然。
如果有人製造這種程度的爆炸,目的何在?玩笑?惡作劇?還是……引開注意力?
司令官想到這裡,立刻按響呼叫器,招呼執勤軍官:「把停車場監控錄像轉到我的屏幕上,從爆炸發生那一刻起倒轉,四倍速度。」
不到一分鐘,司令官在屏幕上看到王成停車走入大樓,他立刻呼叫戴維德:「中尉,埃德溫軍官今天不執勤,為什麼他會走進大樓?」
戴維德磕巴了一下,回答:「長官,他今天約會女友,但他的女友跟別的男人跑了,他喝醉了,打牌輸光了錢,只能回到基地悲傷。他說只想自己待一會兒,所以我放他進來了。」
「把他找到」,司令官命令。
戴維德雙腳一磕:「遵命,長官!」
關閉與戴維德的通話,司令官馬上下令:「從埃德溫今日大樓內開始,調閱樓道內的監控錄像,我要審閱。」
樓內監控畫面到了爆炸發生時,抖動了片刻,在一片硝煙瀰漫中,王成依然依靠在牆上……然後畫面被白煙遮蔽。
十數秒鐘後,煙霧逐漸淡下來。但王成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司令官急忙下令:「調集其餘攝像頭,我要知道埃德溫去了哪裡?」
所有的攝像頭幾乎都找不到王成的身影,僅有一個攝像頭捕捉到一個模糊的、彷彿身穿防塵服殘影,可那殘影只維持了兩秒鐘時間,若不是仔細分辨,可能忽略過去。
「他會在哪裡?」司令官自言自語:「難道趁亂出了大樓?」
「更衣室,長官!」主控室內的值班軍官在通話器裡提醒:「長官,出於個人**原因,整個大樓內唯有更衣室沒有監控探頭。如果他沒有出大樓,那麼就在更衣室內……最後那個殘影是走向更衣室的。」
沒有人猜測到王成走進地下庫。因為大家平常上下班,正常出入電梯口。都覺得很麻煩。十幾秒鐘時間,正常輸入密碼解鎖都不夠,更何況還有個殘影走向更衣室。
司令官抓起通話器,喝問戴維德:「找到埃德溫了嗎?」
這時候戴維德剛剛走出更衣室,他抓起通話器回應:「沒有,我剛從更衣室出來。裡面空無一人,沒有埃德溫?」
司令官立刻與基地主控室通話:「我需要立刻定位埃德溫的手機,如果手機無法定位,我需要二級授權,啟動埃德溫的定位芯片。」
主控室值班軍官幾乎不眨眼的回應:「埃德溫的手機在更衣室……噢,在他自己的更衣櫃內。」
司令官命令:「戴維德,再去找找。」
戴維德走進空蕩蕩的更衣室內,剛走幾步他馬上示意:「停,停止。都停下,把呼吸都放慢。」
眾人屏住呼吸,萬籟俱靜中,戴維德聽到一陣陣輕微的鼾聲,他踮起腳尖順著鼾聲摸去……最終他很無奈的站在埃德溫的衣櫃前,下令:「把櫃子撬開。」
櫃子撬開了,撲面而來一陣酒香,埃德溫在衣櫃內。他蜷縮著身子,身上穿著工作服,防塵服胡亂地捲成一團,墊在屁股底下,帽子遮住臉部,掀開帽子可以看到王成臉上掛著幸福而滿足的微笑。
他的呼嚕很輕,夢中他彷彿實現了自己的**,顯得很滿足。
「找到了」,戴維德在通話器裡回答司令官:「長官,他縮在衣櫥裡正在酣睡,酒氣沖天的,需要把他叫醒嗎?」
「當然!」司令官又氣又好笑:「把他叫醒,讓他來見我。」
稍停,司令官還是覺得不放心,他立刻詢問主控室值班軍官:「特勤組的人到哪兒了?」
「二小時後抵達」,主控室軍官查閱了一下,回答。
「那麼我們還有兩小時——立刻動用授權,調查埃德溫中尉昨晚的行蹤,我要最詳細的報告,包括他每次打呼嚕我都要知道。」司令官嚴厲的下令。
主控室裡,執勤軍官關閉通話器,哀歎說:「埃德溫今天真夠倒霉的。司令官閣下的汽車爆炸,就因為埃德溫之前返回基地,他成了主要嫌疑人——長官汽車爆炸,他成了罪人!」
另一位執勤軍官附和說:「果然上帝遺棄了埃德溫,我聽說蘇珊昨天甩了他,當著他面跟別的男人跑了。」
「是呀。幸福單獨來臨,壞事總成雙成對……好吧,讓我們從最初級查閱,先調閱埃德溫的電話記錄……昨晚的監聽報告有嗎?」
這時候,埃德溫已東倒西歪站在司令官面前——徹夜蜷縮在狹小的衣櫃裡睡覺,縱然此刻天已大亮,對面人的面貌清晰可辨,但此刻的埃德溫還有啥面貌可言?睡眼惺忪,雙目紅腫,頭髮凌亂,酒氣沖天,身子七倒八歪,回答問話語不成句——總之,完全不像平日的埃德溫。
司令官問了幾句,心煩意亂的揮手:「把他押下去……等等,讓他先回自己宿舍休息,給他驗血驗尿。」
畢竟埃德溫不當班,這時間是埃德溫休假時間,休假期間喝酒不是罪。唯一可以指責的是:他在非執勤時間進入執勤大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