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巴黎行動(二)
巴黎這個城市從十六世紀起就是世界藝術之都、浮華之都,以及世界消費中心——至今仍是。**《《》》*
在巴黎這座城市街頭,什麼樣的頂尖流行都能看到,很多時候,往往這時尚在巴黎已經是去年流行的,世界其他國家才開始流行,並被認為是最潮最酷的時尚。
世界頂尖的香水,幾乎都是巴黎生產,在巴黎的街頭什麼樣的香氛都能感受到……據說有一種香水採用了三百種花香料調配,號稱集全了世界所有花香,嗅到之後讓人感覺到如同置身「世界百花園」,香味奇妙而雋永,這就是——anaisanais香水。
而在巴黎,嗅到anaisanais香水並不奇怪,嗅到任何奇異的香味,都不奇怪。巴黎女人對個人魅力的造詣要從八百年前開始談起,她們每個人都有一套家傳秘籍,清楚如何將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極大。
或許,剛才在街頭時,王成不巧嗅到了他的「誘因氣味」,以至於他立刻進入「腦快波」階段,從而夢連著夢……
王成隱隱間覺得自己摸到了造夢者的攻擊手段……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破解又是另一回事。
人的五感當中,嗅覺的記憶最模糊最不可靠,從造夢者襲擊開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按正常思維,這個時間王成在已經把一個月前的氣味忘卻……他確實忘記了,按他那強悍慎密的記憶。至今記不起造夢者襲擊時,周圍環境有什麼特殊氣味,哦,除了煤氣味。然而雖然它不記得當時有什麼特殊味道。卻依然被這一誘因催發,進入夢境。
細想起來,催夢的誘因,似乎只能選擇氣味——人在夢遊狀態下,眼睛雖然睜開著,能看到障礙物;耳朵雖然張著,能聽到聲響,但這是在夢境中。視覺聽覺觸覺都在受到抑制,感受到的東西都受到腦電波影響,是篡改過的影像與聲響,而味覺……總不能讓夢遊者大吃大喝一頓再入夢吧?
所以唯有嗅覺可以利用。被當做誘因刺激,成為一個入夢信號——因為這時,唯有嗅覺處於既被抑制,又處於主動性採集信號狀態。
這種半夢半醒的感受,最適合「催夢」。
王成逐漸從恍惚狀態清醒。他的目光慢慢聚焦於周冉身上,他明白,如今的巴黎對他來說極度危險,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身上恰好帶有誘因香味,會讓他不自覺中招。是個這麼長時間。這個嗅覺記憶在他身上依然能發揮作用,這意味著造夢者有一種特殊手段。將嗅覺記憶銘刻在他潛意識裡……但嗅覺味道最容易被掩蓋。
眼前這個人就是他最好的掩蓋工具。
這時候,王成的臉色大概再度蒼白起來,周冉注意到了這點,放下刀叉關切的問:「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哦,感覺……是不是我小說讀多了,過度用小說情節套用現實,在小說裡,你這種情況,大約是得了什麼絕症。」
王成的精神恢復如初,他淡淡的笑著,臉上依舊是冰冷的漠然:「現實永遠不會是小說……」王成心中補了一句:「現實永遠比小說神奇」。
「我沒病,只是……」王成的手在臉上胡亂畫了個圈子,顯得非常法國味:「之前為寫一篇稿子,幾天沒睡好,過度勞累了。」
周冉直起身來,神色很歉疚:「怪我怪我,剛才你神色很不好,我不應該拉你繼續逛街……我們還等什麼,趕緊收拾走吧,我送你回家。」
王成順從的站起身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的車停在香榭麗捨大道尾端——戴高樂廣場邊上,你會開車嗎?」
周冉猛烈搖頭:「這怎麼辦,要不我們搭車,我先送你回去……」
其實王成這不是病,他堅持走到戴高樂廣場,等坐到車裡,車窗一旦關閉,周圍再也沒有別的氣味,王成的精神逐漸恢復,但他依然做出一副疲憊的模樣,勉強支應著開車回到自己公寓,在周冉的攙扶下回到房間內,他裝作有氣無力的指點著房間:「這是客房,那是浴室,我的臥室在哪裡,請隨意吧。」
周冉盡心的攙扶王成到了臥室,接下來王成本想支開周冉單獨活動,但周冉很慇勤,這一晚她不顧王成的反對,堅持守在王成身邊,不停地用溫毛巾給王成熱敷額頭……好吧,這也許是兩個人相處的不便之處,但是,很溫馨。
王成推脫了幾次,甩不掉周冉的關切,他乾脆享受起這種關懷……多久了,他像一頭獨狼,生活在芸芸眾生中,拚死掙扎求生,從未曾這樣被人關懷……
關懷——王成慢慢從回憶中醒來,這一刻周圍依然寂靜無聲,暗夜沉沉。(_《《》》)
腳下是度假屋的木船,他在艙中觀察幾個酣睡的人——但這不是他找的目標。
王成繼續走出船頭,向下一艘船走去。這艘船正是對他挑釁的倆富二代所租用,船艙內兩位富二代都在,他們身邊橫七豎八躺著幾個白生生,敞胸露懷的美貌女子,艙中酒瓶東倒西歪,杯盤狼藉。
王成嘴角擎著一絲冷笑,俯身觀察這兩個富二代,停了一會兒,他伸手撫摸著兩位富二代的額頭,眨眼睛,兩位富二代的眼球逐漸轉動起來,腦電波從腦慢波狀態(腦電波深度抑制狀態)進入腦快波……
造夢,需要在腦快波狀態下進行,原本王成該靜靜等在遠處,等對方自然進入腦快波狀態,再動手更省力一點。但昨晚對梅莞爾的探索,使王成多少掌握了催發腦慢波進入腦快波的技巧。而兩個富二代臨睡前的荒淫。使得王成不費吹灰之力讓兩人「重溫」臨睡前的荒淫場面……
十分鐘後,王成的身影走出船艙,他赤著腳無聲地在甲板上移動著。這時候,距離稍遠的地方。還有一艘船的燈火尚未熄滅,隱隱傳來麻將牌搓動的嘩嘩聲,王成只稍稍停頓片刻,決定不管不顧——這艘船在他的影響範圍之外,船上的人還沒睡,不過這夥人不是太吵鬧的,離他們稍遠,便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喧嘩。
這樣正好。總得有幾個證人在場,否則,全度假屋都陷入沉睡狀態,那未免太詭異了。
王成繼續悄無聲息的走過幾艘船屋。來到了碼頭,他在暗夜裡頓了一下,只這一停頓的功夫,碼頭上的聲響削弱了許多,那些絲絲轉動的攝像頭都聽自己轉動。攝像頭旁邊的電源指示燈注意熄滅,寂靜再度籠罩周圍的一切。
王成悄無聲息的來到停車場,來到自己那輛大g前,他輕輕掀開了大g後箱蓋。從備胎位置取出一個潤滑油桶,而後再拎了個滅火器、夾著筆記本電腦。無聲地來到一輛保時捷suv身邊,絲毫未停頓地的蹲下身子。開始做私活兒……
如今攝像頭已經停止工作,而門口保安已經陷入酣睡,夜色實在幽暗,離得遠了看不到王成的身影,離得近了,馬上會陷入酣睡——這就是造夢者的威力,當初攻擊王成的那位「造夢者」,只把他的進化技能用來令人夢遊,實在太憨傻,太初級。
有了這項技能掩護,王成無須遮掩自己,他蹲在那裡直接打開手提電腦,進入名尚的修車軟件,稍稍擺弄一下電腦鍵盤,面前的保時捷suv發出一聲輕微的咯登聲,車的鎖控系統解除了,而車輛的警示燈,報警燈、失竊短信都未曾發出。
接下來王成打開對方的油箱,伸進去一個探頭,通過探頭觀察油箱液面。
高檔車的油箱底部墊了一層特殊海綿,這層海綿的作用是防止汽車急速拐彎時,油箱內的汽油因離心作用被甩到一邊,從而使汽車發動機因缺油導致汽車失控。這層海綿同時具有防火作用,可以在車輛傾覆的時候防止油箱洩露汽油,從而引發大火……當然,這種防火作用對真正的大火起不了什麼阻燃作用。
因為有這層海綿在,汽車油箱雖然打開,空氣中卻並沒有太濃重的汽油味。王成觀察完油箱液面後,悄然擰開提來的潤滑油桶底蓋,露出了隱藏其中的一堆隨身工具……好笑李響把這輛車用了那麼久,卻不知道車裡隱藏著許多間諜工具,比如這桶潤滑油及滅火器。
王成從桶中工具裡挑選出一根纖細的管子,平靜地將管子一頭伸進油箱海綿層底部,另……一頭連上自己大g的油箱,開始從油箱裡吸油……不,他這不是在偷油。
這輛車屬於兩位挑釁青年中的一位,這種富二代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且睚眥必報,受了一點點委屈必定想討回來,王成雖然不怕他們鬧事,但也擔心事態擴大,糾纏下去讓自己曝光。萬一雙方鬧到對薄公堂,或者各找勢力鬥個你死我活,自己寧靜的生活就會被破壞,他過去的每一個生活細節,都要被人拿放大鏡觀察一番。如此一來,幾經辛苦經營的「度假地」就全毀了。
按照條例,必須把對自己的所有威脅,消弭在萌芽狀態。
此前雙方的衝突並不明顯,也許那幾位女車主讓兩青年有所顧忌,所以兩個小青年今晚沒有找事,但明天就難說了。明天雙方離開的時候,難免會在停車場碰面,那是王成是繼續裝鱉服軟,還是把事情鬧大……唯有今晚動手,事後誰都懷疑不到貌似毫無關聯的王成身上——何況他們並不一定能察覺王成的手腳。
從保時捷裡抽走了一定數量的汽油,王成擰開了手中的小型滅火器。
這只滅火器裡裝的不是滅火劑,是聯氨(n2h4),這是一種火箭燃料,在世界一級方程式汽車大賽裡,它作為汽車燃料添加劑被使用。一級方程式規定的添加劑量不能超過百分之三,過多會燒燬引擎。讓排氣管發紅……
王成再添加汽油的同時,不斷通過探頭觀察油箱液面,添加的燃油與原有液面完全一致時,郵箱內的混合液。聯氨比例恰好達到百分之三標準……緊接著,他向油箱內投入一小粒藥囊,並用探頭將這裡小膠囊送到海綿中部。
這藥囊的外殼是用鼠李糖製作,它可以完全溶於汽油中,並能完全燃燒,而糖殼內裝的是錳添加劑。錳添加劑是一級方程式賽中禁用的添加劑,它可以讓混合氣油猛烈燃燒,增加瞬間爆發力。而糖殼會在一定時間融化。一旦融化後,錳添加劑混入混合汽油中,汽車的動力會突然爆發……
挑釁的小青年有兩位,收拾其中最囂張的就行了。王成不想引起別人懷疑。他只對保時捷做了手腳,而後收好了東西,將一切恢復原樣,看了看手腕上李響送的蕭邦表,時間僅過去五分鐘。他回到車裡。稍稍沉吟片刻,再度回到船上。
船上,劉麗自五分鐘前就開始呻吟、歡叫,這時候她的呻吟並沒有停止。她在濃情的夢中繼續享受歡愉……王成回到船艙的黑暗中,王成劉麗激情四射的面容。再度陷入回憶……
自己當初是怎麼擺脫誘因困擾的?
哦,那天早晨。自己醒來,感覺到客廳細瑣的走動聲,他側耳傾聽這步態,傾聽著對方的心跳——周冉還沒有走。
王成醒得比較早,多年的訓練,以及腦海中芯片,讓他維持了一種刻板而機械的生活,每天早晨很早他就醒來,堅持按照那位華爾街吸血鬼的介紹,鍛煉一小時,美容一小時,而後打扮好,上班、工作。
今天早晨依然是這樣——雖然昨晚睡得很早。
王成起床,去浴室沖了個澡,等他出了浴室,周冉正等在浴室門口,她大約是聽到響動迎在這裡。早晨的周冉身穿王成的一套寬大浴袍,一手拿著黃油刀,一手拿著塊抹了果醬與黃油的麵包片,嘴裡塞得滿滿的,沖王成舞著黃油刀,含含糊糊的說:「早晨好……我沒經過你同意,用了你的廚房,我替你準備好了早餐……呀,你胳膊上紋的是什麼徽章?」
周冉用拿黃油刀的手去觸摸王成臂部的盾形紋身,王成動了動胳膊,繼續用面無表情的神色回答:「這是白俄羅斯金剛石突擊隊徽章,金剛石突擊隊隸屬於白俄羅斯內務部,我在那裡服過役,所以我的檔案是從退役開始記錄的,之前的已經銷毀。」
「金剛石突擊隊……那是不是很牛啊」,周冉跟著王成走到臥室門口,自覺的止步,等臥室門關上,周冉在門口嚥下嘴中食物,對著關閉的門大聲說:「我們學校在距巴黎北部5公里處的聖丹尼斯市,我需要早點動身……」
門開了,王成穿一身運動裝出現,他伸手扒住門框做起引體向上,周冉羨慕的看著王成澎起的肌肉塊,咬一口麵包片邊吃邊繼續說:「我現在相信了,你這身肌肉,絕對是當兵的。唉,你說自己是雜誌記者,雜誌記者工資很高嗎?你昨天一回來就倒下,我只好自己照顧自己,很抱歉我翻動了你的客房,哦,還有你的衣櫥,我發現你的生活很講究嗎?
你開的是奔馳車,住的房子非常大,衣櫥裡名牌西裝、襯衣四十多件,領帶幾十條,名牌皮鞋二十多雙——但很奇怪,全是黑色皮鞋。同樣的皮鞋你買那麼多雙幹啥?」
王成做完了引體向上,平靜地回答:「昨晚我們談了一下,但我一直有個疑惑:在荷蘭法國瑞士……,世界各地妓女都會說同一句漢語:『領導,有發票!』我這句話可能有點冒犯,但我想問的是:留學的學費很貴,你從預科班開始上起,家裡一定很有錢?」
周冉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點沒有尷尬的神情,坦然的回答:「你想問我父母是不是領導?……沒錯,能出來留學的中國人,家庭大都屬於中國的中產,但並不都是領導階層,至少我父母不是。我父親在上海開了一家公司,跟法國有點業務往來。公司並不大,所以我的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我租住的房子在學校附近,不算差也不還太好。學費很貴。父母送我出來不容易,我的省著點——如果你合租的承諾沒有收回的話,我願意用原先的……三分之二租金付給你。」
王成躺倒在地上,開始做仰臥起坐。同時說:「明白了,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如果我不收你租金呢?」
周冉猶豫了一下:「我的時間並不富裕,我需要學習,所以我不能承諾幫你做家務,但我可以每天幫你做早飯。」
「成交!」王成回答。
王成這座住宅接近巴黎北區,而百合就潛伏在巴黎北區的大學內,從他這裡坐地鐵的話,去聖丹尼斯市並不遠。
「那麼伙食費、水電費怎麼算?」周冉接著問:「你冰箱裡空空蕩蕩。好像從來沒人住一樣,你平常都在外面吃飯嗎?」
「我會把冰箱填滿……或者我給你一些購物卡,你幫我盯著冰箱,隨時補充它。」王成草草結束了鍛煉。坐到餐桌上與周冉共同進餐,並繼續說:「我不喜歡做飯,我對這個不擅長。一般來說,我每週都很忙碌,但週四晚上我可以陪你共同進餐。其餘的時間我要工作,我工作的時候不希望被打攪,你可以做到嗎?」
周冉一下子笑了:「這個決定我喜歡……每週四的聚餐,是去餐館嗎?我需要付錢嗎?」
「我每週四在『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ateliermaitrealbertrestaurant)』訂了餐。你可以直接去那座餐廳,告訴他們瓦連京訂的座位。你無需付款。」
「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我在《米其林旅遊指南》上看過它的介紹。說這家餐廳擁有一個巨大的紅酒窖,被評為米其林三星餐廳……太好了,今天就是星期四,我有點迫不及待了……這麼說,我在你這裡合租,無須付任何費用,還能每週四免費去米其林三星餐廳就餐?我太喜歡了。謝謝你!」
「你倒真不客氣」,王成低聲嘟囔。
「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幫助,而不是客氣」,周冉反駁說。
早飯的時間足夠早,兩個人吃了飯,王成開車送周冉去了地鐵站,而後來到香榭麗捨大街的雜誌編輯部。
日常工作很繁瑣,王成用一個中上的成績應付完差事,到了下班時間他直接去了「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一進門,周冉喜笑顏開的站在四個大箱子面前衝他招手:「這裡,在這裡!我正在他們談行李寄存,這裡的服務真不錯,居然還能寄存行李。」
王成面無表情地跟招待說了幾句,招手領著周冉向餐廳寄存處走,周冉一臉笑模樣地解釋:「今天白天課多,我沒時間搬家,所以趕在晚上搬了,嘻嘻,我原本想在停車場等你,把行李先存在你車裡,沒想到侍者直接問寄存不寄存,所以我就進門了,嘿嘿,你在這裡面子挺大嘛?」
王成這次扮演的角色,是一個講究品位生活,追求享受的冷酷青年,單身,個性孤僻。自己擁有幾家白俄羅斯高科技公司的股份,吃穿不用愁,工作只為消磨時光的……白俄高富帥。他在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常年訂座,擁有自己的儲物櫃——主要存放喝剩的酒。
「這座餐廳是培訓管家的,三星管家,自然擁有所有的管家服務」,王成領著周冉邊走邊說,周冉的行李不用自己提,兩名侍者提著行李跟隨。來到巨大的儲藏室,這儲藏室地下就是餐廳所屬酒窖。王成在自家儲物櫃上插上自己的鑰匙,侍者插上另一把鑰匙,打開儲物櫃,開始存放東西——主要是小件貴重物品。
儲藏櫃內還有一個長方形的鐵盒,侍者把周冉的手包、電腦包存入儲藏櫃,將行李做好標記,送入酒窖中暫存,等侍者離開,王成用櫃門擋住周冉的眼睛,一邊假意在櫃中摸索酒瓶,一邊掀開那隻鐵盒……今天的鐵盒上多出一張紙條上。
週四,傳遞消息的聯絡點就是阿爾貝管家講習班餐廳。
王成不引人矚目的將紙條傳進懷裡,取出一瓶酒鎖上儲物櫃,這時候,女教授打扮的百合與他擦肩而過,雙方使了個眼色,百合走到自己的儲物櫃邊,王成招呼周冉:「走吧,我們去餐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