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宅裡有不少保鏢來來往往草坪上巡邏,一尊天使雕像上湧出噴泉,不過極為不搭調的是這州爺埋別墅四周的隱秘音響播放著的卻是傳統曲劇《楊乃武與小白菜》,這種東西蘇華看來十分難聽,想不到這頭肥豬有這份雅致。
順著走廊走了一份多鍾才走到別墅的門前,楊峰先是過去通報一聲,然後那扇歐式大門才打開,有專門的漂亮女侍推門,然後俯做了個請的標準禮儀,看來這個褚子州很是享受生活,日常約束下屬上也比較挑剔。
蘇華完全沒把自己當做外人,叼著根雪茄落落大方地順著楊峰的指示引到會客廳找了張沙坐下,翹起二郎腿抖著觀察四周,驚歎這個會客廳十分寬敞,竟然有自己租的房子兩三個大,實太**了,不就是個談話的破地方麼,值得花這麼多前這上面?
「阿蘇,來了啊,哈哈,都快三年沒見了。」褚子州笑容滿面地從木質樓梯走下來。
回頭一看,是個滿臉油光,叼著根碩大雪茄地肥胖年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嬌媚女人,褚子州一身敞開式西裝,潔白的襯衫鬆開幾顆紐扣,露出毛茸茸的胸部,笑起來整張臉的肉都擠一起,極為噁心。
「哦,原來是阿豬啊,都快認不出你了,幾年沒見肥得跟豬一樣。」蘇華同樣笑容滿面地上前跟對方握了握手,然後還極為不客氣的對方肩膀上拍打,就好像兩人是好兄弟一般。
那褚子州身旁幾名隨從臉色大變,叫道:「敢對州爺不敬,找死嗎?」
褚子州對阿豬這個稱呼毫無反應,揮揮手示意,幾名隨從躬身退下,笑道:「你小子還是老樣子,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說著也對方肩膀上使勁拍幾下。
而那幾名隨從卻是冷汗連連,能直呼褚子州其名的人本來就沒幾個,想不到他竟然跟老朋友談話一般叫州爺阿豬,這人究竟是誰,對州爺沒一點尊重,州爺是難得的沒有火。
蘇華懶洋洋地重坐下,將燃半支的雪茄隨手丟地上,褚子州一看,立刻打個響指,手下畢恭畢敬地送上兩個根精緻的古巴雪茄,褚子州遞過去一根,卻被蘇華揮手拒絕,他笑著摸出八塊錢一包的紅雙喜道:「這雪茄就是沒口感,還是這老煙好。」
褚子州愣了一下,倒不是因為蘇華拒絕了他的雪茄,而是這紅雙喜勾起了他的回憶,他搓著手像是乞食一般道:「阿蘇,能不能給我一根?」
蘇華腹誹道,這有錢人都有這個壞習慣麼,看到別人的東西都想要,哪怕狗屎也是香的?想歸想,不過這紅雙喜又不值錢,於是遞了一根過去。
點上後,狠狠地吸上一口,褚子州歎了口氣:「多少年過去了,這煙還是這種味道,想當年能抽得起紅雙喜的人要多風光有多風光。」
「是啊,1906是經典,不嗆不淡剛剛好,對於經典總是有人難以割捨,就像你第一個上的女人一樣,情愫作祟。」蘇華大拇指捋了一下遮額前的頭。
「人老了,總會變得懷舊。」褚子州歎了口氣,「可是越懷舊就越怕,人變得膽小,安於現狀甚至停滯不前。」
默默地抽了兩口煙,蘇華翹起大腿問道:「說,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我想你該不會找我一個窮酸失業青年來一塊和你懷舊?」
「哈哈,還是阿蘇你瞭解我,夠直接。」褚子州也打開天窗說亮話道:「確實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憑咱兩多年的相識之情,如果能幫我一定上綿薄之力,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蘇華客氣一句,一口將需要細品的雨前毛尖喝去大半。
「是件小事,不是不可以解決,但太麻煩了。」褚子州呷了一小口茶水笑瞇瞇道:「難得蘇老弟你不想知道,我會給你什麼樣的報酬嗎?」他深知蘇華捉襟見肘的生活處境。
「草,死肥豬你就喜歡兜圈子,什麼報酬,說來聽聽。」蘇華斜眼看著褚子州,這個老傢伙十分喜歡將人向他構建好的陷阱裡面帶,他倒是想看看自己值多少錢。
那名一直站褚子州身後的嬌媚女人終於忍不住了,怒道:「混蛋!竟然敢當面罵州爺。」當前一步呵斥老蘇。
褚子州反手一記耳光抽那女人臉上:「滾!老是給我丟人。」回頭又和容悅色地對蘇華說:「這女人不打就是管教不了。」
兩個相同重量級的人物對話,忌諱不知分寸的手下插嘴,落對方眼是很失面子的事,顯得自己管教無方,那嬌媚女人捂著紅腫的臉蛋眼淚迷糊跑上了二樓。
「呸,死肥豬這麼國色天香的女人你也捨得打。」蘇華接著問:「報酬是什麼?說。」
「三千萬!三千萬怎麼樣?」褚子州笑瞇瞇道,他知道窮困潦倒的蘇華愛財,沒有人是不愛錢了,這是他一貫的處事方式,什麼樣的人等於什麼樣的貨幣價值,一種極其現實卻又有效的價值觀。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三千萬?」蘇華笑著搖搖頭:「對不起,我不出台。」
「阿蘇,三千萬不少了,另外我還可以幫你解決你當下的困難。」褚子州乾笑一聲,這個回答讓他摸不著頭腦。
「我的困難?傻~逼,光頭黨那幾個禿子叫困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蘇華冷笑。
「哈哈,我自然沒小瞧過你,不過秦平睿你記得?他可是個麻煩,只要你幫了我這次,以後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分。我答應你量辦到!」
「老褚啊,不是我說你。」蘇華叼著香煙道:「三千萬對於一個一窮二白的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一筆巨款,用這三千萬買條人命也不是未嘗不可,但是我深知責任和利益是等向掛鉤的。」
「呵呵,蘇老弟你多慮了。」褚子州的眉頭一蹙,站了起來,目光眺向遠處道:「我知道你蘇華的本身,若是你一定能辦到,」隨後他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播放了一段錄像,內容正是那天晚上請林育康他們去鷹皇吃飯時候付賬的情況,想不到竟然落了褚子州的手上。
「手下酒店的經理給我看了這個。」褚子州眼光閃爍道地,「想不到蘇老弟你竟然能跟上面勾到關係,我想蘇老弟你定然沒表象那麼簡單。」
蘇華抿了口茶心裡也是暗忖,這老傢伙倒是做事十分周詳,動用手上的各種渠道來查自己的資料。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使得氣氛陷入一種尷尬處境,不過片刻後褚子州就打破這種尷尬,唏噓道:「想我褚子州算是戎馬一生,打拼了大半輩子,從一個默默無聞進城的打工仔,到今天旅遊業房地產業和酒店業都有涉獵的行業領頭羊,從一個沒人看得起的農村人變成現黑白兩道都賣我幾分薄面。」
「去你媽地,你這幾句我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趕緊說要幫什麼忙,能幫我就幫,別默默唧唧的。」蘇華抽著煙,不耐煩的聽著他的奮鬥史,這不過是多少民營企業家的通病,當他們站到一定高的時候他們都喜歡以較高的姿態說教,畢竟這些成功事跡確實對某些人來說有學習價值的。
「我想你幫我暗殺一個人!」褚子州臉色一正,直白告知:「北區的泰王和我有點過節,他找了個高手打遍了我經營的兩家地下格鬥場,我養的那幫蠢豬沒一個是對手,輸了一大筆錢,這還是小事,他前幾天還給我下了戰書,我迫於無奈才答應,若是輸了我這兩家格鬥場便要簽到他的名下。」
「那你是想讓我幫你出台打敗他?」蘇華道。
「不不,決鬥的人名已經定下,不能再改,我是想讓你幫我將泰王請的高手偷偷幹掉,這樣格鬥我必然勝券握。」
「你手下不是挺多特種兵嗎,這種事用得著找我?」
「我自己能簡單解決,哪還用得找你。」
他們地下格鬥場當,如果一方對另外一方的某人下戰書單挑,只要雙方的人身份差距不大,那麼就只能夠接受,如果拒絕的話,必須要將自己手下其任意一個場子交給對方,或者答應對方一個必須辦到的條件,這早已經成為了一個不成的規定。
褚子州長歎了一口氣,說:「如若輸了那我褚子州的顏面何,豈不是每次見他泰王都低一個頭?面對這件事情的緊迫性,我實沒時間再找別人,現只有你能幫我。」
蘇華大口地抽煙,陷入沉思當,這是一趟混的不能再混的泥沼,貿然答應恐怕會牽連到自己,利害根本不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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