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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仙兒乃是大燕公主,所在的船隻自然要比楊辰所租下的船隻華麗太多、寬闊太多,楊辰等人走入其中之後,才發現,原來廳中還有數人。
除卻昔日的燕都九大天驕,現如今整個燕都當中能夠叫得上名號而來的那些青年強者幾乎盡在其中,而且大多數楊辰都不認識。
眾人先是相互寒暄一番,很快眾人便各自落座,等待著今天晚上的主角秦仙兒與其好友的發言。
秦仙兒作為東道主,自然當仁不讓首先上前講話,而就在這時候,楊辰在廳中左顧右盼,頓時像是發現了什麼仙珍奇寶一樣眼中放出層層精光。
在廳中舞台的一旁樂師隊伍當中,一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欣然而坐,滿是嬌美如花的樂師隊伍當中,這名女孩兒就是一株絕世仙草,美的驚心動魄,但卻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更加平民化的親和力,又有一種悠然世外的清新。
如果女人的美麗能夠用花來比喻,在楊辰所接觸過得女子當中,秦仙兒便是鬱金香與蓮花的矛盾結合體,高貴中帶著無比的冷清;白玉兒便是萬花叢中的一朵劍蘭,那種與生俱來的冰冷與英武;罌子美眉便是美麗而危險的罌粟花,千變魔女、擁有無窮誘惑。
而此刻的這名女孩兒,雖然同樣是芳華絕代,但卻無妨讓楊辰想到任何一種花與其相合,唯有萬花當中那清秀絕倫的仙草,不輸於任何花朵,卻又如此的平民親和。
這種別樣的氣質,在楊辰的娘親身上也有一些,楊辰的娘親雖然現如今貴為朝廷大員夫人,但卻是出身平民當中。
一瞬間,楊辰怔怔地看著這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眼中不含一絲的**,清澈無比,心中喃喃而道:「這就是我的菜,我一直等待的那個她,不論發生什麼,她必須屬於自己!」
這個時候,彷彿有著感應一樣,這名女孩兒驀然回首,與楊辰的眼光對視,同樣的不含任何的雜質,清澈的像是一汪最純潔的泉水。
欣然一笑,彷彿整個天地都安靜了下來,在楊辰的視線當中只剩下了這一株天地獨憐的仙草。
不,是真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女孩兒回過眼光,楊辰這才發現整個大廳當中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
這時候的秦仙兒近在咫尺,柳眉幾乎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無比痛恨地看著楊辰。
「咦?誰把我推到這裡來了?」楊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座位上離開,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恰好在自己與那名女孩兒的視線中間隔著一個秦仙兒,不知不覺之間,自己已經把秦仙兒逼到了一個角落當中。
兩人之間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秦仙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眾人目瞪口呆,樂師當中那名女孩兒捂嘴輕笑,那名身材火爆到極限的火舞美眉則是摟著那名女孩兒,更是笑到了人仰馬翻。
「楊辰,給我滾回去!」秦仙兒已經不準備要自己的形象了,在眾人的面前咆哮出聲。
能夠把儀態無雙的堂堂大燕公主逼到這個地步,楊辰也堪稱絕世無雙了。
訕訕一笑,楊辰不好意思的向著秦仙兒開口而道:「其實我就是看著你嘴角有顆飯粒,沒想到湊近一看原來是顆美人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楊辰胡扯八扯地說著,退回了自己的座位,林思翰悄悄地向楊辰伸出一個大拇指。
經過楊辰這麼一鬧,秦仙兒原本準備招攬在場一些年輕強者的話語被憋死在心中,匆匆講了兩句話,便是各種歌舞很快登台。
秦仙兒坐與人群當中,台上一名名舞姬擺弄著自己優美的身段,努力的博取人們一點吝嗇的掌聲。
而楊辰則是隔著舞台之上的舞姬,不斷地向著樂師當中那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擠眉弄眼,偶爾那名女孩兒與楊辰微微對視,便會讓楊辰一陣忘形。
心癢難搔,在人們專注欣賞歌舞的時候,楊辰一溜煙兒跑到船艙外面兒去了。
不大一會兒的時間,楊辰不知從哪搞到了一柄胡琴,竟然從船艙之外翻窗戶來到了樂師隊伍當中。
楊辰努力不懈的向著那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靠近著,在不引起任何騷亂的情況下把一名名樂師擠開,楊辰終於來到了那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身邊。
而就在這時候,整個獻舞大會當中的壓軸戲上台,火爆身材的美腿火舞美眉飄然上台,熱情中帶著點小嬌媚的聲音響起而道:「我曾在大燕朝北方聽到過一首很別樣的曲子,編成一段舞蹈,謹以此獻與大家!」
楊辰還未來得及像自己身邊這名仙草一樣的女孩兒套個近乎,這名女孩兒突然扭頭向著楊辰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欣然離席,帶著自己的古琴上到舞台中央,玉手撥弄,一種淒涼滄桑中帶著暖暖溫情的琴聲響起。
一剎那,楊辰愣住了。
不是為女孩兒的調皮一笑,而是因為琴聲。
這琴聲,楊辰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一年之前,楊辰初入軍伍,識得了楊一等人,來自燕寒之地的漢子。
一共八人,有六人全部戰死,在朱仙鎮的最後戰役當中,以身阻敵,為楊辰的撤離拖延時間。
這首曲子,正是楊一等人生前最愛哼唱的小曲兒,帶著一股子燕寒之地的淒苦、又帶著一股子燕寒之士的豪邁,還總是充滿了楊一等人思家的溫情。
楊辰從一隻野獸轉變成人起自一年的戰場生活,而楊一等人的戰死,則是楊辰這種轉變的源頭,也正是從那時候起,楊辰開始有了一個真正屬於人類的那種歡喜悲痛。
這是藏在楊辰心中最深的一種戰友情,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所以在這琴聲響起的時候,楊辰瞬間愣住了,片刻之後,楊辰發現自己還能夠清楚的記得那一堆堆海邊沒有名字的墓碑。
突然之間,楊辰心中一片空冥,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念頭,一切的事情,都要在這曲子演奏完畢之後。
火舞美眉的舞姿卻是堪稱一絕,大廳當中之人幾乎人人入了迷,唯有楊辰,眼中雖然看著火舞美眉的舞蹈,但卻沒有一點的神采。
胡琴好久不彈,楊辰手指摸在琴弦之上有些僵硬,微微兩個音節卻是在和諧無比的舞曲當中顯得特別明顯。
眾人驚醒詫異、就連火舞美眉和那名女孩兒也看向了楊辰,然而楊辰卻是聞若未聞,在初時的僵硬之後,一股音調相同,卻意境深長的曲子在楊辰指下流轉而出。
火舞美眉和清麗絕倫的女孩兒雖然表演的也是這首曲子,但畢竟是改動過的,然而楊辰卻是照著自己回憶當中,眾人圍在火堆旁邊大吼大唱的那首曲子。
淒涼如水、豪氣如雲,一首並不複雜的曲子卻是被楊辰生生的彈出了一種眾人無法拒絕的癡迷。
琴聲婉轉淒美,還帶著一種鐵馬金戈的味道,那名女孩兒在微微一愣之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合著楊辰的調子彈了起來,火舞美眉更是憑著曲子、憑著感覺把身體當中那種想要傾訴的感覺用舞蹈發揮而出。
美好的東西總是並不長久,曲子只是持續了一刻鐘的時間,楊辰發覺自己有些眼眶發酸的感覺,心中一股子戾氣橫生。
琴聲戛然而止,胡琴之弦,被楊辰盡數拉斷。
大廳當中所有的人都震驚無比地望著楊辰,楊辰憤而起身,看了火舞美眉和那名女孩兒一眼,大罵而道:「什麼他媽的狗屁曲子,不彈也罷!」
琴弦已斷,楊辰隨手把胡琴拋出窗外,直接向著船艙之外走去。
船艙當中仍舊一片議論之聲,楊辰之野蠻粗俗在燕都當中盡人皆知,但又有誰知道楊辰居然還有這麼一手。
就連火舞美眉和那名女孩兒在楊辰拉斷琴弦之後,也都沒有了繼續下去的興致,向著秦仙兒微微告別一聲,便追著楊辰走出船艙之外。
秦仙兒無奈中透著幾分驚奇,只能夠展示出其作為一名公主的強大能力,很快便把廳中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新開台的歌舞當中而去。
而這時候的楊辰,一個人坐在船艙頂上,望著遠處黑暗而靜謐的秦河深處,一年以來的戰場生活在腦海當中一幕幕的不斷上演。
這一年以來,對於楊辰的改變實在太大太大,這一年當中,實在有著太多太多的事情給楊辰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記憶。
像是那些久戰沙場而退回平凡生活的老軍人,根本無法融入到生活當中,一旦曾經的生活記憶湧上心頭,一壺酒、一隻小曲,便足以讓這些老軍人們哼上一整天。
之前的楊辰不明白自己的老爹、爺爺,為什麼會常常一個人哼著莫名其妙的曲子發呆大半天,現在楊辰知曉了。
這是屬於一名軍人無形的勳章印記,刻在骨子當中,永遠也無法忘卻。
「喂,楊辰,你是不是有這首曲子的原譜?」火舞美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帶著那名女孩兒也來到了船艙頂上。
楊辰驚覺,強行收斂自己的情緒,從下到上,把這名身材火爆的女子打量一遍,讓火舞美眉的心頭一陣惱火。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名字?」楊辰欣賞過後,心中yy一番,便略過了火舞美眉,向著那名清麗絕倫的女孩兒開口問道。
女孩兒報以欣然一笑,一如方才一般的清澈無痕,讓楊辰的心中莫名的一陣舒爽。
「我叫淺小珞,你能不能把你會的那首曲子的曲譜給我們一份,這首曲子對我們很重要!」女孩兒第一次開口,有些怯生生的感覺,讓人倍感憐惜。
楊辰莫名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樣清澈無比的眼神望著女孩兒開口而道:「曲譜我可以給你們,只是這首曲子不適合用來表演,它的意義太深重…」
「我們不會用來表演的,更何況我們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們是書院的學生…」女孩兒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又極為害羞的樣子。
楊辰不由得心中一蕩,嘴中直接冒出一句話來而道:「多好的妹子啊,用來當老婆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