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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棚的防護程度不夠,擋風牆的高度,能夠遮擋雪粒的撞擊,卻無法抵擋低溫的侵襲。
牲口的數量太大,如果要將這些牲口完全放在窩棚裡,幾乎是無法完成的任務,臨時建立起來的擋風牆,就是最好的選擇。
有火堆,雖然讓牲口十分恐懼,但是,對溫度的保持卻很有好處。
栓樁的結構,也足夠結實,掙扎無果的牲口,也無奈的選擇了忍耐。用申二柱的話說,讓它們恐懼總比讓它們凍死要強。
牛馬嘶鳴傳冬夜,風雪如嘯震荒野。
冬夜的荒野,有牲口的嘶鳴低吼伴奏,到也不顯單調。有狂風伴奏,牲口的聲音傳遞的距離也不遠,完全不用擔心暴露痕跡。距離營地最近的是濱江鐵橋,差不多有五百多米,至於公路,根本就看不到痕跡。
背風處,張虎臣跟刑太章正在閒扯。
張虎臣是因為受不了麥子的騷擾,掩飾衝動的尷尬,才從窩棚裡面跑出來,而刑太章則是因為要守夜!
「虎爺,咱們這一次到手的東西,跟咱們的付出並不成比例,我覺得有些奇怪!」刑太章這樣說,是因為這一次沒有多少收穫。
哪怕是有勇氣徽記跟鬥士之劍,也無法跟平時的戰鬥收穫相比,切倒一個挑戰者,起碼能獲得抽取屬性點跟裝備的機會,那一次不是有個三五件好東西,只是,這一次在鬥場裡面對上了挑戰者之後,沒有任何的獎勵,更何況是干倒了老米沙這樣的怪物!
鬥場點數的作用,是為獲得和升級道具開啟權限。並且作為支付手段,點數的作用,比金幣要小,但是購買到的道具,卻是讓人眼紅。
不說勇氣徽記。單單是鬥士之劍的屬性全加。就讓人心跳加速。
還有類似光明之泉的藥劑,連南華這樣的老鳥都感覺到致命的吸引力。
刑太章的擔心,張虎臣自然心裡有數,只是。想要將好處吞下,就不能對任何人洩露口風。這可是關係到二十幾萬金幣的歸屬,不能馬虎。
利益,比刀槍都要凶狠,引起的和野心。卻是無法遏制。
當初金波的事情,可以跟刑太章分享,但是,關於錢財卻不行;食物和道具,可以私下裡給盛隆和刑太章,這麼大數量的金幣,不能露了痕跡。
對於刑太章的疑惑,張虎臣心裡明白,這是場景世界的平衡手段。
在鬥場的比賽裡。張虎臣一次性的就收入了二十幾萬金幣,還有勇氣徽記跟鬥士之劍,嗯,現在叫勇氣之劍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刑太章的收穫。卻沒有金幣的收入,比較起來,自然要遜色許多。他自然不知道,是張虎臣佔了大便宜。二十幾萬金幣的賭-注,讓團隊的資金總數。超過了八十萬的數額,十分誇張了。
要知道,一件藍裝,賣出去的平均價格,是在五萬左右,但是,藍裝是那麼容易出現的麼!
張虎臣碰見的這些人,都是老鳥,比如王之夫跟鄭雙流,他們這麼能積攢和賺錢,身上的裝備也不過就是才穿全,積累下來的,也是從幾個場景世界裡面收集到的,他們不合屬性的那些。
如果不是有文勇這樣的人幫助,張虎臣也是一身破爛。
傳奇場景裡面獲得的裝備,就是最好的的了。
裝備不好收集,但是金幣的積累卻很簡單,做任務,湊人頭,賣破爛,交易差額,等等,王之夫能夠弄到這麼多,靠的就是跟人換裝備的本事。
對挑戰者來說,最現實的行為,就是升級武器和防具,或者去提升到+7級別,或者去換更好的裝備,這也是最簡單的提升實力的方式。
無論是那一種方式,金幣都要起到巨大作用。
比如張虎臣的祭祀之鼓,還需要材料才能提升,有些道具就沒有那麼苛刻的要求了,而且,張虎臣的血腥點數達到了八百多點,金幣八十萬,這是足夠影響平衡的,自然會引發特別的任務。
這些哪怕只是猜測,張虎臣也不能說。
「嘿嘿,咱們的人手多,加上一路上幹掉的挑戰者太多,如果還能讓咱們多佔便宜,還要不要給別人留活路了!」張虎臣這是故意將刑太章,朝歪路上引。
「說得也是!」刑太章對張虎臣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不知道是性格吸引,還是因為對實力的崇拜!
「回去休息吧,咱們才幹了這麼一票,想來,場景世界也需要些反應時間,才會給咱們製造下一個麻煩,有半球在天空,你不用耗太多的力氣!」張虎臣出來,還有一個目的,給半球餵食,梳理羽毛,提升親密度。
夜晚的荒野,黑暗,荒涼,除了狂風捲雪,並沒有其他的色彩。
對挑戰者來說,呼嘯的風雪,卻是催眠的背景音。
鮮血與廝殺過後,這樣帶著單調聲音的環境,比安靜和空洞,更讓人安心。
一夜酣睡,恢復了大部分疲勞,一些依靠治療手段無法恢復的傷痛和消耗,也都進入了不錯的恢復階段。比如,劉野損失的大量鮮血,鄭雙流消耗的大量精力。
「虎爺,我們先走,盡快趕回來!」刑太章幾口將餅子吞了下去,肉湯也唏哩呼嚕的喝個乾淨。
「嗯,路上小心,將孫老闆的人手帶到這裡,然後去濱城找沈全就是了。」張虎臣點頭應了,看著刑太章離開。
跟昨天晚上說的一樣,刑太章出發的時候,帶著的是樓千尋跟劉野。
以挑戰者的本事,趕爬犁反而會耽誤時間,所以,他們趟著厚厚的積雪離開。
「風的確實小了,咱們要出發就趁早!」盛隆鑽進了窩棚,帶進了一股冰冷的寒氣,滿頭的細碎雪粒。在接觸到了鐵爐子之後,都沒有化開,手套塞在懷裡,端了碗說道。
「今天將這些事情都做完,濱城裡面估計還在熱鬧著。咱們現在去分不到好處。很有可能惹一身麻煩,先別著急進城!」張虎臣滿臉輕鬆。
「紙房子那邊有什麼動靜?」麥子給張虎臣遞過來捲著肉片的麵餅,輕聲問道。
「還可以,金鎖跟佟家小姐。都安全到達了,我安排在他們身邊的松鼠,也都一直在保持著觀察和警惕。」張虎臣的警覺並不褪色,松鼠都沒有收回。
那現在咱們要出發了,沒有松鼠在身邊。不會影響視野麼!麥子有些擔心,一隻眼睛,視野少了將近四十度。
「沒關係,這一次過去,又不是要戰鬥,不會有什麼風險,跟高家窩棚的本地勢力交易完畢,轉身回來再去紙房子。」張虎臣的意思,是先將計劃裡面的事情做完。然後看看濱城裡的情報,在說下一步的動作。
「咱們繳獲的密碼本,還捏在手裡呢,不抓緊時間抖出去,時間越長。就越是不值錢!」麥子說的事情,張虎臣都要忘記了,當初說好了,這是給馮遠橋他們幾人的禮物。但是,卻始終沒有好機會。
等到馮遠橋他們吃了虧。給黑皮抓了進去,有忙和這將這幫人給弄出來,才歇口氣,他們就不辭而別了。
想想這幫人的下場,張虎臣就感覺窩心!
如果能帶回去密碼本,馮遠橋不但無過,反而有功,只是,對張虎臣的不信任,還有在盛隆面前丟掉的面子,讓馮遠橋選擇了不辭而別。
任何勢力,對待從敵人手裡逃出來的成員,都有必要的甄別程序,無論有沒有叛敵投降,以後再高層的眼裡,都是有巨大瑕疵的。
個個槍斃也許還不至於,但是,冷落卻是在所難免。
馮遠橋幾人,從西南到東北,不遠萬里,拋家捨業,冒死潛伏,品質和勇氣,都讓人欽佩,張虎臣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會對他們如此上心。
「他們內部出了問題,整條線都廢了,三兩年之內,是沒有辦法重新搞起來的,只是可惜了這些漢子!」張虎臣歎息一聲,就連平時覺得香甜美味的肉餅,也覺得沒有味道了。
「或者,可以去找白永德去想想辦法,他是地頭蛇,誰是有問題的,心裡肯定有譜!」麥子對馮遠橋他們才不會有多少關注,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要是關心,也是對春二屁那群孩子,經過郭獄的說明,大家都知道,有自己的情報來源,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麥子才不會去管馮遠橋他們的下場。這就是挑戰者的絕情之處!
當張虎臣惋惜馮遠橋那些漢子的時候,麥子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別的地方,甚至眼睛都不用轉,主意就來了。
「這些人戰鬥在秘密戰線上的人,異常隱蔽,動作小心,只怕,白永德也是沒有那麼神通廣大。」張虎臣見到麥子不理會馮遠橋他們的事情,心裡也是歎息,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再多感慨也是自己找彆扭。
打起了精神,聽麥子說話,覺得跟自己想像的不大一樣。看電視劇裡面,這些擔負秘密使命的人,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冷靜,沉著,機變,俠義,無論情況有多麼負責,都能不露絲毫馬腳,值得欽佩。
「沒有那麼誇張,對這些地頭蛇來說,地面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麥子抿嘴一笑,紅唇的曲線,勾人心動。見到張虎臣盯著自己看,麥子更得意的說道:「電視劇的那些東西是不能信的,看個熱鬧就成了。」
發現了麥子的大眼睛,看向了自己,張虎臣趕緊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湯碗上:「濱城勢力混亂,情況複雜,不行的話,寧可爛在手裡,也不要冒險。」
張虎臣知道,麥子在濱城混過一段時間,上一次找的接頭人,就是她以前的關係,現在舊事重提,說不定是要跟從前的關係,保持聯繫。
「哪怕小東洋混亂,應對的程序和機制。也已經開始運轉了,一切,得看到沈全的情報再說。」張虎臣覺得,濱城內部的事情,最好還是先冷卻一下為好。
「老鐘。你帶這你的人手。繼續在這裡等著,老刑回來之後,你跟他去營地休息,等待下一步的命令!」等到大家將肚子填飽。張虎臣將老鍾單獨叫在一邊說道:要是有人來偷襲,寧可將牲口都撇掉,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虎爺,在濱城周圍的地面上,還是有誰敢跟咱們支毛乍刺!」老鍾有張虎臣提氣。眼睛裡就容不下別人了。
「跟咱們當面鑼,對面鼓的硬幹,好像沒有,不過,我們不在的話,要是跟你們頂上了,人數太少的話,要吃虧!」張虎臣看了看天色,繼續說道:也許今天白天就要放晴。現在的風聲都沒有那麼劇烈了,要是四野一片空曠,這裡稍微冒點煙氣,估計就要給人發現了。
「明白了,虎爺放心。打不過總能跑得掉的。」老鐘點了點頭說道。
對老鐘的回答,張虎臣還算滿意,畢竟,老鍾是獵戶出身。論隱蔽埋伏,潛蹤匿跡的本事。一般的挑戰者都不如他。之所以這麼吩咐老鐘,張虎臣擔心的是,場景世界經過一夜的算計,已經開始給自己這幫人,弄出來圈套,準備執行了。
如果沒有,則皆大歡喜,如果有了,也是有備無患。
距離紮營的地點到高家窩棚,距離不到十里,對劇情人物來說,在白毛風的狀況下前進,那就是自尋死路,對挑戰者來說,就沒有那麼危險了。
雪粒沒有了狂風的加速,撞擊的力量也輕柔了許多,天色還沒有放亮,也不耽誤準備行程。
爬犁弄了十架,都是四米長度的大傢伙,為了是從高家窩棚哪裡,收集一些飼料,哪怕沒有現成的飼料,搞一些玉米莖稈,大豆碎料,也能湊合將牲口給餵了。
刑太章走了,打頭的就只能是張虎臣了。獸化骷髏在前邊開路,後邊是爬犁和牲口。
松花江上的雪層並不厚,比荒野裡面行走,要輕鬆得多,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在天色微亮的時候,張虎臣就帶隊出發了。
江面上的寬闊,視線比較好,半球的監視範圍裡,一片安靜。
有獸化骷髏的監視,哪怕是笨拙的公牛,行走的速度也不慢!
「虎爺,風越來越小了,估計不久之後,就要停了,咱們沒有了大雪的遮蔽,估計要露了痕跡。」郭獄在爬犁上說道。
「沒關係,現在小東洋暫時還沒心思來野外追咱們,沒有確切的消息,他們在這樣的大雪天氣裡面,也不敢輕易出動,更別說是大軍掃蕩了。」張虎臣覺得,如果在濱城混亂的情況下,派出大堆的士兵,肯定是是石川晴一跟憲兵的爭奪,已經結束。
「你多心了,小東洋連續在外邊給咱們幹掉了兩個隊伍,他們沒有這麼多兵力的。上一次消息不是說過了麼,他們已經回到駐地堅守了。」盛隆是所有行動都沒落下的,對殺滅鬼子的數量,心裡有底,並不擔心有敵人會對自己產生威脅。
「小東洋有得忙了,咱們暫時不用擔心他們!」麥子也對濱城的行動保持樂觀。
「虎爺,高家窩棚附近,如果沒有飼料,咱們是不是要向遠處走?」林三好覺得,這個年代,哪怕是在濱城周圍,也沒有多少莊戶人家,能保留這那麼多的飼料。
「找人打聽一下就是了,再說了,風雪小了,讓這些本地勢力的傢伙去幫忙,咱們沒有必要親自動手!」盛隆不是想偷懶,而是覺得,現成的幫手,一定要物盡其用。
「你想得到美,就怕別人不給你面子!恐怕來交易的人,都要將咱們恨死了。」張虎臣嘿嘿的笑著說。
「這麼大的好處丟出去,為什麼還要恨咱們!」麥子沒明白張虎臣話裡的意思。
「虎爺的意思是說,咱們讓這些來交易的人,沒有了渾水摸魚,發橫財的機會。昨天晚上那麼混亂,恐怕還真是有不少能佔到便宜。」盛隆對這些門道清楚得很。
「沒那麼容易吧,我看跟金鎖他們糾纏著的,就是四十多號,給佟家小姐牽扯的,也有四五十個,這麼多人,手裡都有傢伙,小東洋都不一定能佔到便宜!」郭獄不同意。按照半球的截圖看,這一次恐怕要有不少傷亡,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虎爺沒有派人過去救治。
「沒有多少傷亡,最嚴重的是給子彈穿了胳膊,骨頭都沒斷!」張虎臣笑著說道:「給老郭的手段訓練過,這些傢伙,比猴子都精。」
「這是在給郭獄戴帽子,戴高帽!」郭獄的戰術和巷戰理念,對這些漢子來說,非常有效。
「虎爺,你別跟老郭說好話,他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盛隆自然看不慣郭獄囂張的樣子,打擊著說道。
「滾蛋,怎麼哪都有你!」郭獄恨不能過去吐盛隆一臉口水。
高家窩棚,張虎臣很熟悉,當初在這附近,樊大當家跟小東洋的埋伏隊伍,曾經激烈戰鬥,也正是這些出擊的小東洋隊伍,返回的時候,受到了張虎臣的截殺,才有了中村幸二這個大傢伙,差一點讓挑戰者全軍皆沒。
「好傢伙,當初樊大當家的本錢真足!」郭獄指著一片凹陷和緩坡說道。這都是炮彈反覆炸出來的痕跡,土層都給炮彈的震散,碎裂的顆粒,在寒冷的溫度下,重新凝結,就是這樣的痕跡。
「那是,松花江上的老大,兜裡殷實得很,哪像咱們,連一門炮都沒有!」張虎臣哈哈大笑著說道。
「咱們不用那東西,笨重不說,發射起來還不靈活,對上有身法靈敏的,根本就是毫無效果。」郭獄搖頭說道:「咱們的對手還沒有達到兵團的規模,有虎爺的多角蟲,還有葉輕羅這樣的雙劍,對樸普通的劇情人物,效果已經足夠了。」
「不錯,咱們不能說沒有,上一次的繳獲,不是都丟在了樹林裡麼!」盛隆接口說道。
「就是不丟在樹林裡面,你會使用麼!」郭獄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對盛隆鄙視的說。
「不是有你麼,我只負責動嘴就是了。」盛隆的厚臉皮,要是如此給輕易地打擊到了,那也不是他了:「到時候你負責操作,我喊一聲打哪,你就打哪!有了收穫,二一添作五,大家分了就是了。」
郭獄無奈了,鬥嘴的時候,碰上盛隆這樣不要臉的,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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