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熱了,對胖子來說,這樣的天氣,真是負擔,還有四個多月的熱天氣,可怎麼熬啊!)
粗笨的手榴彈,並沒有木柄,深刻的凹痕,也沒有多少油亮的光彩。
能想出來將所有拉環用繩子捆起,扯開繩子就能一起爆炸,後面的那個頭目,殺得有些可惜了,這樣的人,應該留著去找小東洋的麻煩。
老米沙倒了,身邊的那些太保,都死得差不多了,沒有了骨幹,沒有了凝聚力,這一次的任務,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帶著挑戰者,將這些主要頭目打掉,對底層劇情人物的影響,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等到小東洋的勢力過來接管,底層俄國人的利益被觸犯了,要是能反抗一下,就能分攤小東洋的兵力,對張虎臣的好處非常大。
散亂的俄國人,能給鬼子找多少麻煩,張虎臣不知道,不過,石川晴一與本地勢力之間的摩擦,是一定要升級的。
不單單是與本地的勢力的齷齪,還有小東洋內部的派系的矛盾,也是一樣尖銳。
陶老闆的身後,是憲兵隊的長官,而石川晴一是為了自己兄弟以後的退路,肯定不捨得在這片城中之城裡面的利益,沒有麻煩才是怪事。
經濟,或者說是金錢,糧食,物資,都能在這個城中之城找到,老米沙十幾年的財富,只要想想,就讓人流口水。
想到這裡,張虎臣就感覺劇烈的衝擊,彷彿巨大的錘子打擊,無可抗拒的將他打飛,矮壯的身體根本就把不穩樁子,整個人都給吹得飛起,撞到了牆壁上。
眼前發黑,張虎臣竟然昏死了過去。
「虎爺,虎爺!」朦朧的聲音,就彷彿是從遙遠的天際傳遞過來。好半天,張虎臣才吭哧兩聲,從昏迷的狀態清醒過來,入眼的第一個影像,竟然是盛隆的大腦袋。
「別晃了。有點噁心!」張虎臣閉上了眼睛!
如此近距離的看到盛隆的腦袋。讓張虎臣感覺到,自己還不如死了算球!
濕潤的毛巾,掛在了額頭上,只是聞著味道。就知道是麥子。
張虎臣咧了下嘴角:「情況如何了?敵人都散了?」
「嗯,自殺式攻擊,讓自己都承受不了損失,敵人都散盡了!」麥子將手握在了張虎臣短粗的手指上:「咱們得趕緊走,外邊的場面太大了。」
衝擊向張虎臣的漢子。身上的手榴彈一起爆炸,在人堆裡面形成的震盪和衝擊,將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包圍圈,給徹底粉碎,也給了挑戰者衝破樊籬的機會。混亂的場面,再也無法持續,挑戰者自然也就安全了。
「是啊,火燒半天雲!你確定奧術守衛遵守契約?」刑太章的紙鶴,在承受過小東洋的忍者突擊之後。第一次離開他超過百米,見到的景象,讓人驚心!
半邊天空都給巨大的火光燒得通紅,濃烈的煙氣,就彷彿巨大的幕牆。夜空都映襯成了一片橘紅色的鮮亮。
散亂的人群到處亂撞,哭泣的聲音,在廢墟的邊緣瀰散。
熾烈的熱潮,向外擴散著。冰雪跟寒冷都已經消融,只留一片濕潤的氣息。
聽了刑太章的說法。張虎臣只是笑笑:「沒有什麼的,一切都在控制,場面大點也好,正好製造混亂,讓咱們有機會跑掉。」
「佟家小姐她們怎麼樣了?」麥子湊過來問道。
「還在跟敵人糾纏,不過,壓力並不大,松鼠已經在路上了,既然咱們的任務完畢,可以通知她們撤退了。」張虎臣覺得,暫時不會有戰鬥,就將松鼠都派了出去。沒有了視野,頭腦的昏沉,張虎臣的實力,十成裡去了九成。
「虎爺,春二屁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郭獄夾著步槍靠著牆壁說道。對這個街頭上長大的孩子,郭獄還是很喜歡的,重要的是,這個孩子關係到接下來在濱城鋪展的關係和情報的刺探。
想要獲得安全,信息網絡必不可少,總是指望沈全跟本地實力的交流獲得情報,時間太慢了。
接下來,任務難度會越來越強,沒有自己的情報系統,遲早要遭受打擊。
戰鬥,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情報,紀律,後勤,無論哪一個都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張虎臣能夠在一系列的戰鬥裡搶奪先機,獲得勝利,天空中的半球,可以說起到的作用,比一個挑戰著都要多。
小規模的戰鬥,零散的突擊,對情報的準確性要求比較高,而現在的情報來源,依靠的都是沈全聯絡的本地勢力,可以這樣說,沒有了這些人的幫助,張虎臣他們就成了聾子,瞎子,十分危險。
將命脈掌握在別人手裡,不是郭獄的風格,所以,他才對春二屁如此重視。
隨著場景世界的深入,挑戰者在小規模的爭鬥裡,快進快出,這沒有問題,但是,如今張虎臣帶領的,是一隻差不多七十人的隊伍,不管是吃喝拉撒,還是行動痕跡,都需要大批的人手做掩護。
時間短了還能將就,如果時間長了,必然是要出紕漏的。
就是因為如此,郭獄才對建立自己的警報網絡,十分上心。分佈在各個巷子和轉折點上的監視,找的都是本地的百姓,花費的錢財不多,效率也同樣低下。
想要將觸角伸出這個藏匿的區域,流動的眼睛和耳朵,是絕對不能少的。
春二屁他們年紀小,不惹人注意,是最好的哨探,只要人數夠多,就能在濱城鋪開足夠的眼線,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能掌握主動。
張虎臣對春二屁到是有過注意,見到郭獄著急,就安慰的說道:這小子機靈這呢,不用為他擔心。
「虎爺,沈全跟金鎖他們怎麼樣了?」盛隆關心的是那些守候在外圍的兄弟,從刨開牆壁開始計算,到現在差不多就是五個多小時,外圍的牽扯力量,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如今。內部的戰鬥結束,斬首行動造成的混亂,已經足夠,外圍的人手,已經可以撤退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少損失!
「沒問題,金鎖帶著他們跟一些散亂的敵人在巷道裡面糾纏呢!」張虎臣努力的將自己的雙腿放在了床下,捆綁著繃帶的小腿,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腳趾還能動作。張虎臣就以為自己的腿已經給切割掉了。
劇烈的衝擊,讓陣陣的眩暈感,分佈在了滿身,只要稍微的移動一下,就感覺到了劇烈的旋轉。
耳朵的鳴叫。發直的眼睛,黑一陣,白一陣,讓張虎臣異常難過。
跪在地上乾嘔了幾聲,才舒服了一些。這就是腦震盪的後遺症,張虎臣者已經算是好的了,誇張點的,連清醒都不可能了。
那麼多手榴彈集中爆炸,能活下來就已經是運氣爆棚了。
盾牌的防護。對大面積的衝擊,並不起什麼作用,就彷彿是盾牌擋炮彈,純粹就是找罪受。
「虎爺,讓人背著吧。暫時不要劇烈運動。」麥子湊過來說道。眼睛裡面的晶瑩和霧氣,在昏暗的光線下,看得讓人揪心和難過。
「好吧!咱們趕緊走!別辛苦了這麼久,到時候被別人給當了漁翁!」張虎臣不客氣的。爬上了獨角怪物的背後。
「檢查服裝,武器。外邊的溫度,可不是房間裡面,圍好了,捂嚴實了!」哪怕是上了獨角怪物的背後,張虎臣依然沒有住嘴。
「我來當先鋒!」刑太章當先走了出去:老郭過來給我策應攻擊。
盛隆左右看了看:「樓千尋的有沒有帶消聲器的武器,過來跟我搭伙!」
沙漠之鷹可沒有消聲器,盛隆不知道張虎臣對樓千尋是怎麼處理的,不過,既然在隊伍裡面,就要承擔責任。
樓千尋本來就沒人搭理,現在有人主動的找他,當然樂不得的過去幫手。
「我在後邊壓陣!」劉野將面孔上的血跡胡亂的抹了幾把,結果,讓表情更為精彩。跟他搭檔的是秦九,還有葉輕羅。
奧莉亞的狀態也沒有多好,陣線防禦,全靠她的,連走路都有些彆扭,那是長時間裡保持一個姿態,而導致的肌肉僵硬。
戰鬥雖然持續了沒有三分鐘,但是,激烈的卻彷彿持續了一整天。
這還是在刑太章的連續刺激下,才有的生龍活虎,否則,如潮水一般,瘋狂衝擊的壓力,還真不一定能撐到現在。
無論實力有多強大,沒迴旋餘地,以一敵百的場面,還是太扯淡了。
寒風在走出了場館的那一刻,並沒有感受到,反而是熱浪襲人。走出來之後,才會發現,刑太章說的那種火燒半天雲是個什麼樣子!
高聳入雲的煙氣與火光,將整個天空都渲染成了赤彤彤的色彩。過火和燃燒的直線長度,超過了百米。
難怪剛才有人從場館裡面跑出去,就會發出尖叫,估計,那人的家,就在這個廢墟裡面。
殺傷了多少劇情人物,張虎臣並不擔心,如何從這裡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幸好他們走的線路,是貼著一邊的牆壁,而打部分的人,都在跟火焰在進行著戰鬥,沒有心思去管他們。
進入的通道依然存在,不過,溫度太高,刑太章進去嘗試了一下,沒有辦法從這裡離開了。
「奧術守衛,將火焰捲過來,這個通道廢棄了,不能讓人找到我們攻擊的痕跡!」張虎臣給奧術守衛傳遞了消息,然後再團隊頻道裡面說:咱們走後邊,這裡走不通了。
全身青光都給火焰的熾烈感染,尤其是手腕上的金線,彷彿隨時都要爆裂,手裡拎了一根粗大的棍棒,奧術守衛從火場的邊緣,順著通道跑了過來,準備一起撤離。
火靈的變化,更讓人吃驚,原本佝僂纖瘦的身體,如今成了高大魁梧,身高起碼有一米九十,身上到處都是繚亂的花紋,從火場出來之後,身體上的顏色就暗淡了下去,並且,在全身覆蓋上了一層紫色的袍服。手臂上鑲嵌的,彷彿玉石樣的手環,幾乎要堆疊到了肩膀,也給遮擋了起來。
「好傢伙,怎麼像吃了豬快長。個頭竄到了這麼高!」盛隆吃驚的說道。
「長大了還不好麼。實力有巨大的提升,對你也是一個好幫手。」郭獄跟刑太章回身,繼續充當前鋒哨探。
「先送回去穩定一下,這麼連續的拔苗助長。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張虎臣在獨角怪物的後背上,打了個哈欠說道。
其實,張虎臣明白,這完全就是場景世界提升了難度,為盛隆這樣的挑戰者。變相的提升實力,只是,提升起來之後,也需要有一段時間的沉澱。
隊列走了回頭路,鑽進了後邊一處無人的巷道,排列成單人行列,快速的穿行。
奧術守衛的成長,並沒有火靈那麼誇張,畢竟。張虎臣的實力也足夠了,所以,火靈的收穫,主要還是道具方面的。
熔岩結界的召喚和建立,是能打規模的返還奧術守衛的元素消耗的。消耗的原能越多,收集的回報也越多。
火場的範圍足夠大,奧術守衛釋放出來的法術,對這麼大批量的能量返還。無法消耗乾淨,積累起來的能量。就給奧術守衛,製作成了能晶採集陣。
在熔岩要塞的戰鬥序列裡,這樣的能晶有自己的名字-火雷沖,其實跟張虎臣使用的手榴彈類似,是投擲類的消耗品,不過,威力比鳴雷火沖彈凶狠得多。
火靈卷在手腕上的那些,就是這東西的儲藏形式,一個手環,能容納四顆火雷沖,至於奧術守衛,當然不會虧待了自己,他手裡拿著的棍棒,也是火雷沖的一種儲藏方式。
自己累得要死,而奧術守衛收穫爆倉,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張虎臣心裡在吐槽,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因為,腦子又昏沉了。
距離火場差不多有兩百多米,才能重新感受到寒冷的空氣,將自己重新包裹。
有了煙氣跟熱量,張虎臣感覺到自己好受許多。當冰冷的空氣,捲進了肺子以後,那種清涼和舒爽,實在是太美了。
「好了,松鼠有消息了。」張虎臣在團隊頻道裡面說道:「聯繫上了金鎖跟佟家小姐,讓他們各自撤退,集合的地點,在江邊的營地,沈全他們回到巢穴裡面去,為咱們收集後續的情報,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嘿嘿,這才是好消息!」盛隆抄著手大笑。幸虧是在團隊頻道裡面,否則,就要暴露蹤跡了。
夜晚,才剛剛開始!
疲憊的身體,經過了一番野外行走,到是有了許多恢復,極度疲勞的時候,千萬不能倒頭就睡,最好是將身體活動開去,疲勞的肌肉,獲得足夠的喘息的時間。
「虎爺,風勢變小了麼!」刑太章在前邊開路,有紙鶴開路,自然敏感得多。
「沒有發現,半球的高度,感覺不到風速的下降。」張虎臣雖然閉著眼睛,但是,卻沒有一點睡覺的意思,顛簸與昏沉,讓他思維都陷進了一片混亂。
操-他-大-爺-的,以後可不能這麼玩了,差一點將小命丟進去。
松鼠傳遞來的信息,就讓張虎臣的負擔足夠沉重了,半球也不能放棄,所以,現在每一次獨角怪物的走動,對張虎臣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撞擊和巨大的負擔。
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張虎臣只能咬著牙堅持著。
從市區到郊外,直線距離不超過五里,因為要照顧張虎臣,行走的時間,消耗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原本王之夫,想要給張虎臣來個大招,直接恢復所有狀態的,但是,張虎臣擔心半路又麻煩,會導致團隊的戰力受損,所以,一直咬牙撐著,沒有使用。
「虎爺,前邊就是松花江了,過了江就是咱們的營地!」麥子的聲音,響在了團隊頻道,與寒風的嘶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刑太章選擇的前進路線,基本上沒有轉折,直線插進了松花江,後邊的劉野辛苦了一些,需要清理足跡,保證隊列走過的地面,在半個小時之後,就能完全給風雪遮擋。
火車就在不遠處的濱江鐵橋上通行,跟現代社會比起來,這個時代的火車,體積小,動力不足,笨拙,緩慢,但是,代表的先進技術,卻是無法掩蓋的光華。
「咱們要不要炸了這個大橋,給小東洋找點麻煩?」刑太章已經走上了江面,上一次跟盛隆和張虎臣,就是掀翻了火車,才導致了一場生死搏殺。
「找麻煩就不必了,咱們現在還是低調一些的好!」郭獄反對這個意見,尤其是在這個大戰才歇,急需修整的時候。
嗯,老郭的意見我同意,現在,還是先休息,持續的戰鬥下去,咱們都要散架了!張虎臣瞇著眼睛說道。
冰雪的吹打,在江面上更加激烈,值得慶幸的是,因為風速比較快,所以,行走的時候,也沒有剛才的顛簸了。
「秦九突前,跟老刑回到營地偵察!」張虎臣腦子一跳一跳的,哪怕是在這樣的程度,也不敢放鬆。
隊列就在江面上停頓,白色的雪粒,撞擊在棉襖,散發的熱量,漸漸的給冷風帶走。
黑暗的環境下,寒風嘶吼如鬼域!
等待如煎熬,尤其是在疲憊之後的低迷狀態,只是,大家都沒有覺得,張虎臣讓秦九根刑太章前進,有什麼錯誤,相反,大家都知道,有了這樣一個領頭的,生存的機會大大提升,所以,都耐心的等待著。
「虎爺,一切安全,暗哨是老鍾跟申二柱!」刑太章的話音,驅散了團隊頻道裡的冷清。
「出發吧,總算是能休息一下了!」張虎臣的狀態已經好多了,不像才走出來的時候,那麼難過了。這腦震盪,對挑戰者,也是如此凶狠和纏綿。
眼睛,大腦,下陰,都是身體最脆弱的部分,哪怕是張虎臣的體質到了六十點,這幾個地方,也依然沒有任何錘煉的機會。腦震盪,也不完全是壞事兒,起碼,經過了這一次,讓張虎臣的大腦保護,比之前強悍了許多。
大腦外邊包裹的硬膜,也彷彿多了些堅韌和彈性,就連腦子的褶皺,都對衝擊多了抗性。
持續到現在的昏沉,更多的是身體在對這些位置,進行著悄悄地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