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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略上的不確定,讓張虎臣在下決心的時候,多了些猶豫,也是想著給大家多些時間,都去想想。
趁了這個時候,繼續跟楊偉和黑牙他們去打聽消息。
因為剛才張虎臣善意的表示,楊偉到是覺得這個殺人無算的紅鬼聯合大當家,挺溫和的,一點都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恐怖。
濱城裡面現在有誰不知道紅鬼聯合的?肯定是外地來的!
有人說這個當家人,一張紅臉,赤髮獠牙,就彷彿厲鬼,伸手就能將鬼子抓過來,隨後一捏,鬼子就死了一片。不過,拿了槍的綹子好漢,拿了槍的黑皮警察都知道,能幹掉了這麼多的鬼子,肯定不是普通人!
就是因為這個,楊偉才努力的表現,讓自己能跟這綹子老大混個臉熟,以後就算是在濱城警察局裡幹不下去了,也可以仗了自己跟虎爺的熟悉,打聽些消息,賣出去也能混得不錯,畢竟綹子裡的漢子,不能長年的駐紮在濱城裡面。
想到這裡,楊偉的面上更加恭順,甚至有點點頭哈腰,低聲下氣!
「在老米沙周圍,不單單是有市場的買賣,還有其他的生意。只是這老東西手段**,有明有暗,大小通吃,十分厲害!」楊偉說的,是張虎臣最感興趣的。
老話說,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只是,張虎臣做事情,就喜歡玩絕戶的。混社會的靠的是什麼,義氣,人脈,金錢!
說到底還是錢,沒有利益就賺不到錢。沒有錢誰跟你混啊,家裡總有人要吃飯的!
越是歲數大的江湖人物,就是對錢這個事情。十分感興趣,也十分重視,因為他們沒有了衝鋒陷陣的能力。就只能靠利益將大家拴起來,沒有了錢,他們就什麼都不是。
想要一棍子將這樣的老傢伙干翻,就要先將其經濟來源來斬斷!
撈偏門的,無外乎幾種方式,毒,賭,色,另外還有些暴力團,暗鑣隊。能佔了那麼大一片的地盤,沒有點檯面下的力量,怎麼鎮得住那麼多人!
「除了賣肉,他總還有些正經買賣吧!」張虎臣問道。
「正經生意也有不少,米鋪。雜貨,布莊,飯堂,只是這些買賣裡,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份子,都是大堆人合夥。」楊偉看來是下過心思的。情況知道得不少。
「虎爺,就在他開的那家飯館後邊,就是一家賭場,我們幾個兄弟也進去玩過,雖然是紙牌和牌九,但是,也有麻將和骰(骰tou,也就是色子)子,另外,這裡最火的其實是拳賽,經常有俄國的大力士前來挑戰,獎金的比例也很高,最低級的一場墊場賽,都有兩百盧布!」楊偉說起來就滿面興奮,看起來在裡面混的時間不少。
場景日誌提示,你獲得了關於地下格鬥賽的消息,你可以開啟拳王任務,參加比賽,獲得獎金,你獲得的名次越高,你獲得的獎勵就越好。
張虎臣瞇了下眼睛,腫眼泡幾乎要將眼睛蓋住,當初,他在序章世界裡面,曾經有一條腰帶,上邊就是力量加二的屬性,不知道,是不是跟這拳賽有關係。
「等有機會,必然要楊兄弟帶我們去開開眼界的!」張虎臣心裡念頭飛轉,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消息傳遞回到了團隊頻道,讓盛隆歎息:「可惜了,咱們這裡,也只有虎爺跟老王能上去比畫幾下,要是老劉的胳膊不壞,咱們也許能湊齊三駕馬車,直接將這些老毛子,都給碾壓成渣!」
「你是怕事情不大啊!」郭獄鄙視的看了一眼說道。
「就算是有什麼危險,咱們一起撲上去,看水能抗得住!」團隊裡面要說臉皮厚,自然是盛隆最為誇張了,這麼點諷刺,怎麼會給他放在心上。
不管團隊頻道裡面的吵鬧,張虎臣起身跟楊偉說:「喝點肉湯,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起來,咱們再去找俄國人的麻煩!」
「好,一切都聽虎爺的差遣就是!」黑牙跟楊偉是這夥人裡的頭目,他們對挑戰者的感覺都不錯,所以,也願意接受他們的指派。其實,這一方面是白隊長的指示,另外一方面還是紅鬼聯合在濱城裡面殺出來的名聲。
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張虎臣來到了院子裡,見到大家已經準備停當了,才跟大家商量著說道:「這一次,咱們的任務是要將那些牲口,馬匹,都給散掉,或者,自己牽回來,這就需要大把的人手,繩索,棉襖,只靠咱們這些人,是不成的。」
「那您的意思是,去找沈全他們幫手?」盛隆覺得,現在離得最近的就是沈全,正好可以帶了一起走。
「不行,他還得留下傳遞消息,咱們如果弄翻俄國人的勢力,必須得集結大部分的勢力,本地人就是咱們最好的盟友!」張虎臣搖了搖頭說道。
陶老闆呢,他不是提供的消息麼?能不能去找他幫手?王之夫問道。
沒用的,這老傢伙很狐狸一樣,看著一派溫和,但是滿肚子主意,誰都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咱們要是論心思,肯定不如他,這樣的人,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葉輕羅哼了一聲,不喜歡那個老頭,看著就不舒服。
「那就只能去老鍾跟申二柱了!」郭獄也搭腔說道,團隊裡面,沒有人對侍侯牲口有能力,只有張虎臣,能靠著通靈之歌佔點便宜而已。
「也就是他們了,另外,一直跟著他們的幾人,也都要跟著咱們一起。否則,只靠這麼點人,可完成不了這麼誇張的任務。」張虎臣點了點頭,覺得老鍾他們是最合適的人選。
「要是帶上他們,會不會耽誤咱們的行程?」麥子擔心的是,他們的屬性,無法適應荒野裡面的暴走。到時候,白白的搭上了性命,十分的危險。
「沒關係。去的時候,讓四眼壯漢跟獨角怪物兩個傢伙輪流的扯著爬犁,讓他們坐在上邊就是了。咱們拖幾架爬犁,上邊放上窩棚組件,等咱們攻擊的時候,可以讓他們在外圍等待著,回來的時候就沒關係了,有牲口代步,到時候走得慢些也沒關係。」張虎臣到是想得周全,只是去的時候要辛苦些。
「我可以拉一架。」劉野主動站出來說道。
「我也可以!」盛隆抱著肩膀,邁前一步!眼睛斜著看向了郭獄。
「你看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是力量方向的發展。幫不上忙!」郭獄才不上當。
「還是我來吧!」王之夫的力量很高,可以輕鬆的拉一架而不費力氣。
「差不多了,算上我這個,四架爬犁,加上四眼壯漢跟獨角怪物。應該足夠裝物資了,等下讓沈全去搜集棉服,被褥,繩索,去的時候,盡可能的不要休息。一股作氣殺到地頭,然後再整隊戰備!」張虎臣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去找沈全說話,咱們在什麼地方匯合?」刑太章朝正房那邊走,沈全跟春二屁他們都在那邊。
「你自己可不成,讓盛隆跟老王跟你一起,估計這活計一時半刻的弄不完。」張虎臣說道。
「嗯,要是連夜將牲口弄回來,恐怕咱們就趕不及白天的行動了!」盛隆說的很實在,起碼想要帶了那麼多東西回來,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白毛風裡面,大把的雪粒狂飆,大牲口的腿腳如果沒有保護,很快就會失溫,就是用老鐘的方式,也要走上一段就休息一下,還要做好許多的保護措施。
進入到場景世界以來,為了在荒野中趕路,死掉的大牲口只有兩個,已經是得先之幸了。
沈全帶了幾個少年人出來,刑太章已經小聲的將事情都說過了,包括探看市場裡面俄國人的事情,只是,春二屁他們還需要有老手指教,沈全他們手下的那些老油條,自保是沒問題,要是指望他們能將人帶出來,還真是不靠譜。
「得去找盧金鎖,你手底下的那些可不成,有了風吹草動,第一個跑掉的肯定是他們,到了最後,咱們辛苦拉扯過來的孩子,不就白扔了麼!」刑太章才不同意,將這些孩子交給沈全手底下的那隊老油條去調教。
「郭獄如果不是要出任務,他帶著最合適了。」盛隆也知道,這些孩子雖然不起眼,但是,這可是自己紮下根基的主幹,絕對不能馬虎過去。
「沒關係,等明天回來,我帶他們兩天,有整塊的時間,就足夠將他們訓練出來了。」郭獄知道,這些孩子只要稍微的磨練一下,教導一些技巧,告訴他們一些絕對不能犯的錯誤,肯定就能操練出來。
告訴了沈全需要的東西,讓他抓緊時間去籌備,幾人就朝外邊走,也不去跟馮遠橋他們打招呼了,穿了院子就到了小巷裡面。張虎臣說道:「在以前休息的那個地方等待吧,也就是宋德信所在的位置!你的時間不多,只有半個時辰!」
沈全點了點頭,拔腳就走,他不是第一天跟在張虎臣身邊了,自然知道這位的脾氣。
幾個人分別去了不同的方向,去張羅人手的器具,沈全則是回去動員更多的人,去搜集需要的東西。
這個時候就能看出,張虎臣他們費勁的將沈全扎根在濱城的好處了,時間只不過才半個小時,大堆的東西就已經朝院子裡面匯總了。
至於在後邊休息的宋德信,他是半點起床的意思都沒有,這傢伙給嚇壞了,半夜時間都在擔驚受怕,現在睡得正香,打雷都聽不到。
繩索,棉布,皮革,棉花套子,拉在了爬犁上,足有六架,只能讓刑太章也扯了爬犁,還有麥子的木人!
「本來還想偷懶的,這一回可好,自己也得拿腳量了!」麥子歎息了一聲說道。
「看你懶得,不過是些走路的事情,就這樣了,如果讓你去揀寶石,肯定衝鋒在前!」團隊裡面,也只有張虎臣才能跟他如此說話。
「那是,見了寶石不要命的!」麥子沒有揚起面孔,不過,張虎臣都能想像得到,在兜帽的裡面,那張咬著嘴唇,忍著笑的樣子。
物資的準備,已經差不多了。沈全派出去的人手,一夜之間搬空了三家雜貨鋪,兩家布莊,才湊齊了這些東西。
「恐怕到時候,奧莉亞也要辛苦了,你跟林三好一起,扯一架爬犁吧!老郭估計也跑不掉了,反正,大家輪換著來,兩個小時而已!」張虎臣大笑著說道,當先扯了一架朝外走,得去找老鍾和申二柱一起。
原本負責牲口的還有蒙四他們,都給帶上。就算是這樣,要對付那麼多的牲口,依然是一件讓人崩潰的事情。
「戰鬥一起,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牲口給驚嚇到呢,咱們預備這些,能用上一半就不錯了。」麥子坐在爬犁上,寬慰著說道。
「要是多整回幾頭來,估計評價會高些,咱們的任務要是做得多,完成度高的話,最後獲得的獎勵也多!」張虎臣關心的是這個,絕對的屬性點主義者,關心的永遠是這個。
屬性點,絕對永遠都不會過時的東西,讓張虎臣非常的期待,上一次自己用了那麼多手段,最後獲得的屬性點也不過十八點,如今,沒有主線任務,自己也做了三四個普通任務了,只要能不少於上一世界,張虎臣就十分滿意了。
隨著場景世界的深入,越來越提升的難度,讓張虎臣越來越感覺到壓力。這是場景世界對他這樣高屬性之人的排斥,如果不是因為張虎臣的技能,沒有一個超過四級,恐怕,更凶狠的敵人,早就已經出現了。
就是因為有了如此壓迫力,才讓張虎臣彷彿感受到死亡壓力一般,玩命的拉攏人手,創建勢力,就是為了讓自己受到威脅的時候,能夠靠別人幫著撐過去!
混過一天,就是一天,這種想法絕對要不得,自己要不是因為那種不甘的掙扎和怨怒的嘶吼,恐怕也沒有機會來到這榮耀之城,體驗生與死邊緣遊走的快樂和愉悅!
鮮血的甘美,死亡的吶喊,還有在瘋狂裡,逐漸堅強的執著,都是場景世界想要看到的。
拖著爬犁走在雪地裡,開始朝著荒野前進的張虎臣,心頭的熱情又一次激烈。
這是面對挑戰時的微笑,這是面對死亡時的從容!
蜿蜒的隊列,並沒有延伸出去多遠,很快就給風雪遮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了三亂的足跡,給雪粒堆積,覆蓋……)